第39章 元气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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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喻闲的奶油抹脸引发了一场混战。
王卷轶还没反应过来是该先生气还是该擦脸，身边的人已经不由分说地冲了上来。
大家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报私仇的也绝不手软，没过多久王卷轶的脸上、身上、头发上都被抹了奶油。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似张牙舞爪，其实双手什么也没防住。
他甚至不敢乱跑。
——规矩惯了，他怕奶油蹭到别的文件上。
于是卷王就成了此次蛋糕大战的最大输家，等到最后，大家看他脸色渐差，又一起住了手：“回家去喽！”
这帮人嘻嘻哈哈地跑了，临走前还不忘问他：
“蛋糕好吃吗？”
王卷轶眼中冒火：“我一口都没吃到！”
他人生中第一块蛋糕啊！
真是浪费粮食。
这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盛着一角蛋糕的小盘子，蛋糕上还插着一只螺旋小蜡烛。
“我帮你留的。”叶喻闲笑眯眯地说。
她的眼睛在烛光下盈盈如水，脸颊还点染着大笑过后的红晕，十分娇俏可爱。
王卷轶看得怔住了，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偷偷地探了探头。
直到叶喻闲等不住了，把蛋糕盘塞进他的手里，他才猛然清醒，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蛋糕。
叶喻闲：“够吗？你尝尝好不好吃？”
王卷轶叉了一小块放进嘴里，他从不吃甜食，但这一口却香滑清爽，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甜腻。
还有一点点咖啡的苦味。
他认真地品鉴了，然后说：“好吃。”
叶喻闲歪头看着他，似乎觉得他的表情很有意思。
王卷轶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生日，更没想到自己也会在公司庆生。说起这个，他唯一记得的场景，就是曾经那个晚上，在自己的工位上遥望对面楼下叶喻闲工位彩色的灯光，还有沈富贵提起的喷香槟。
他突然板起脸：“为什么没有香槟？”
叶喻闲对他话题的转向摸不着头脑：“什么香槟？”
王卷轶严肃：“过生日，难道不该喷香槟吗？”
叶喻闲憋笑：“谁那么搞笑会在公司喷香槟，那不是到处都是了，谁来收拾？”
王卷轶怀疑地盯着她：可是你上辈子明明喷过香槟的！
叶喻闲有理有据：“再说，我俩谁也不喝酒，开了香槟，不都便宜给别人了，这可不符合我们公司的作风。除非……”
王卷轶：“快说。”
叶喻闲眯起眼睛：“除非你是想借酒浇愁。说吧，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王卷轶：……所以喷香槟=不开心？
王卷轶若有所思：“什么也没有。”
叶喻闲露出八颗牙齿：“说说呗，姐姐请你喝酒啊……”
王卷轶暴躁：“我说没有就没有！”
他抱着蛋糕走位躲开喋喋不休的叶喻闲，钻进总裁办锁上门。
他真是想不开才会去琢磨上辈子叶喻闲为什么不开心！
……
王氏的研发部最近陷入了一场如火如荼的捏小人大赛之中。
以孙老实为代表的的3d建模、无中生有派是一种，还有根据深度合成技术、直接用影像算法模型搞真人换脸的，用虚拟形象自动生成技术拿照片建脸的。
王卷轶最近走在公司里，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的脸瞧，不大自在。
为了躲清静，他连研发部都去得少了，整天窝在总裁室里盯着jjfs的系统后门，却毫无进展。
这一天，孙老实的虚拟形象终于力战群雄，从一众建模中脱颖而出。
他兴致勃勃地戴上源文件代码，敲开了总裁室的门：
“卷哥，我终于做到了！”
王卷轶也是精神一震：他终于摆脱了被随时随地偷拍，连上厕所都要被跟踪的命运了吗？
他温和地说：“喝口水，慢慢说。”
孙老实：“卷哥，这次的虚拟形象创新大赛，不仅要求形象拟人的精细化，还要求虚拟形象的算法结构有突破——所以，我不仅还原了您的身材数据，还原滋原味地输入了您的一些行为数据，力争做到一比一还原，再现您的光彩。”
王卷轶的笑容僵硬了一点：这倒也不必。
再说，他心知肚明，自己并不是很招人喜欢，所谓的再现光彩——很可能变成再现乌漆嘛黑……
但他看着孙老实激动的神情，只好字斟句酌地鼓励道：“看来你的技术有突破了。”
孙老实羞涩地：“我利用深度学习算法，对您的工作习惯、生活爱好、性格特点、人脸偏好都收集了数据，最后建立了一套能够自我推演的人工智能核心……这是现在独一无二的技术，最终形成的虚拟形象也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有自己的行动逻辑……”
王卷轶本来对于自己被完全模仿这个事有点抗拒，听到“独一无二”这个词突然清醒过来。
独一无二，不就是唯一身份代码吗？
他送走孙老实之后，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孙老实带来的工程文件输入进了jjfs的后门。
屏幕上的幽绿色代码突然混乱了起来，数据字符一阵扭曲，仿佛电脑中了病毒。
但是对于王卷轶来说，有反应就是好消息。
他心情激动地望着面前纷乱刷新的程序，一时间有些紧张。
——从上一世传来的信息，到底会是什么？
是恶作剧吗？还是什么尖端科技？……总不能是外星人绑架了地球需要提前准备救援吧？
王卷轶天马行空地想了一会。
他的电脑机箱开始嗡嗡作响，连屏幕也闪烁起来，就好像显卡不堪重负要烧坏了——就在他惊疑不定、犹豫要不要拔掉电源保全数据的时刻……
屏幕黑了。
……
王卷轶：可恨！这后门果然是在搞我！
他心疼地弯腰查看滚烫的机箱，却听见一道声音从音响传来：
“好久不见，我的朋友。”
王卷轶卡住了。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王卷轶从座椅下方爬了出来，就看见他的屏幕，重新亮起了。
屏幕上站在一片白光之中的那个人，
是他自己。
……
王卷轶彻底懵逼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jjfs系统的后门里，关了一个“王卷轶”本人？
他目瞪口呆之时，就看见屏幕中的“王卷轶”向自己走过来：
“孙老实，我是不是告诉过你，顶着我的脸来这里看我真的很不合适？”
坐在老板椅上的王卷轶向后翻仰：？？？他叫我孙老实？
“王卷轶”：“你怎么不说话？又哭了？……我死了都没哭你哭什么？”
王卷轶镇定了一点：……这话，倒真像是自己会说的。
但那张脸真的好欠扁。
王卷轶沉默了一会，用键盘输入了一个“？”
就看见屏幕里的人愣了一下，低下头说：“原来是闲闲啊……”
什么闲闲！还有你这是害羞个什么劲啊？
王卷轶不忍心再去看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这张脸做出这种奇怪的表情。
他试着晃了晃鼠标，画面也跟着晃了晃——原来这里跟3d游戏一样，是用鼠标和滚轮控制视角。
王卷轶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里的结构和古希腊神庙相仿，是一栋圆形立柱高耸的石质建筑。
在阳光的照耀下，石头表面粗粝的质感、空气中的微尘和风的流动都依稀可辨。
从敞开的圆形拱门向外望去，是一片草长莺飞的广袤平原，云朵飘得很低，有一种宁静的气息。
他操纵鼠标不熟练的移动了一会儿，才看清楚室内的陈列。
这里仔细一看又像是个博物陈列馆了，每隔几米的位置立着一个半人高的小台子，上面好像放着什么东西，又罩着一层半球形玻璃罩，流转着幽幽的光彩。
他向最近的那个陈列台走了几步，离得近了，又看清台边挂着一个黄铜制小方牌子。
上面好像有三个字，写着……
写着……
——叶喻闲——
王卷轶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失声喊道：“叶喻闲？”
总裁室的门被推开，叶喻闲风风火火地冲进来：
“怎么了卷卷？又看见小强了？”
她说着就卷起手里那一沓纸，向王卷轶的老板桌里冲了过来。
王卷轶一眼就看见屏幕里的“王卷轶”正好奇地把脸贴近，慌忙抱住那块屏幕，边说道：
“没有小强，你出去吧。”
叶喻闲刹住脚步，迟疑地问：“你在看什么？”
恰逢屏幕里的“王卷轶”也开口说话：“你在看什么？”
这两声重叠在一起，让王卷轶的心重重一跳。
王卷轶：！！！
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没什么，你快出去吧？”
叶喻闲侧过头：“刚才你好像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吗？”
王卷轶扔下电脑屏幕，转而绕到桌子外双手拦住不断探头的好奇宝宝：“没说什么，我正在工作，不要打扰我。”
他边说边扶着叶喻闲的肩膀把她往外推。
叶喻闲不满：“明明是你叫我进来的，现在又叫我出去，真是莫名其妙……”
王卷轶不由分说地把她推滑到门外，稍稍松了口气：
“你听错了，下次我没按铃不许进来……”
他伸臂刚把门掩上一半，电脑里突然又传来他自己的声音：
“闲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