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言灵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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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桦华在二院住院部躺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决定复工去攻略叶喻闲这个女配,又被医院按回去做心理健康检测。
身为现代人,谁还没点头秃的事,更何况白桦华是个为任务而活、却见不着攻略对象的穿越者。
这一查,就查出了二级焦虑症,建议继续休养,释放压力。
她给自己的部门hr打电话诉苦,对方态度和善地劝慰她:“没关系,就当给你放带薪年假了,好好休息,别多想。”
于是又拖了一周。
每天的日子很简单:吃饭、做做冥想、和病友一起唱歌、按时跑步。
——天知道,白桦华上次这样无所事事地规律生活还是第一辈子军训的时候。
等她呆得百无聊赖,几乎要忘了自己是个任务在身的穿越者时,才被医生宣告:“你可以出院了。”
白桦华:“哦。……哦?我好了?”
系统哀怨地说:“大人,您真的不能继续颓废下去了,不然这可能是你最后一个世界。”
白桦华:“好吧。”
然而,白桦华精神抖擞地去公司上班时,却发现——整个25层,空荡荡的。
……不会吧,这么短的时间,王总就被龙巴阗整垮了?
她懵逼地游荡了一会儿,终于在商务部找到了一个面试过她的同事。
“——你问人都哪去了?哦,上次体检有一批同事查出了亚健康,王总让大家调休看病去。这一周是隔天休息,今天轮到我们商务部了。”
“不不不,离倒闭远着呢,你看,我们部门甚至还招了一批新人,他们出去跑业务去了,现在不在——都是年轻人,以后你就有伴啦。”
中年商务热心地给她介绍了一下。
于是白桦华就发现,自己整洁的工位旁边七零八碎地放着一堆杂物,又多了几个新的工牌。
她随意扫了一眼,心中不屑:都是些书上没名字的人,能跑出什么业务,不过是炮灰。
但白桦华仍然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刚哥指点。”
她放下自己的小背包,从中掏出一包坚果,递给刚哥以示亲近,心中盘算着该以什么借口去找王卷轶。
但这位一向来者不拒的刚哥看了她一眼,却没接坚果,而是慢悠悠地看了眼手机说:“你要是想感谢王总,建议改天。”
白桦华:!!!
她顾不上想为什么刚哥态度有变,又是怎么猜到她心里打算,只是急切地问道:“王总怎么了?”
难道过劳症状提前了?
刚哥莫名其妙:“没事呀,只是内部消息,他刚和叶助理出门了。”
……
王卷轶本来不想带叶喻闲出门的,他内外事务分得很清,今天去见投资人,属于对外商务,按理该是沈富贵跟随。
奈何林弗给他来电话时特意提了一句,让叶喻闲一起来。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局面——他重新坐进了曾经发誓再也不碰的那辆黄色超跑里。
他不情不愿地爬上车时,叶喻闲还损他:
“哎呀,今天王总怎么不用人抱了?”
王卷轶憋着气看向窗外,却不知道叶喻闲在偷笑——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王总生气她总是很高兴。
不过给人逼急了就不好玩了,叶喻闲做事一向有张有弛。
因此她开了会儿车,又主动搭话:
“你堂堂一个大总裁,为什么不给自己买一辆车?”
王卷轶仍然看着窗外,过了半晌才说:“开车很危险。”
叶喻闲意外极了:“就这?”
难道不是因为抠门?
王卷轶:“你知道什么?我们国家万车死亡率一直在2上下浮动,根据机动车保有量估算,每年车祸都得死六七万人,也就是说每天都有接近两百人在车祸中死去,谁知道下一个不是你。”
叶喻闲:“喂你别咒我啊……”
她从后视镜瞟了眼身边人,却发现王卷轶眼圈红了,惊得她一下就闭上了嘴。
她眨着眼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干巴巴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王卷轶望着前方,语气如常:“二十年前,万车死亡率是现在的7倍……”
“吱嘎——”
叶喻闲踩了个急刹车,让过面前突然闯出来的行人。
她探头喊道:“怎么走路的,换个别的车都刹不住知道嘛!”
“就你车好!有钱了不起啊!”那个行人张口就来,看清叶喻闲的脸愣了一下:“靠,女司机啊…”
叶喻闲一踩油门,把人甩得远远的,才转头问王卷轶:“气死我了,你刚才说什么?”
王卷轶:“我说,我真的很讨厌这些不走斑马线的人。”
他神色已经平静下来,叶喻闲却隐隐从中看到一点惊心的波澜。
叶喻闲在心中猜测着,随口应和道:“是讨厌,不过也没办法,现在大家都着急。”
王卷轶点了点头:“所以我不买车了。而且再好的汽车也会堵,不如电摩。”
他这话说完,叶喻闲的前车慢慢停了下来……
叶喻闲在手机导航上看了半天——前面的路线一溜标红,堵得厉害,竟然是一动也不动。
她幽幽地转头:“王总,您这是,言灵呢?”
王卷轶也有点窘,他说:“京市堵车不是很常见嘛,又不是什么突发意外交警封路,等一会就好了。”
他话音刚落,身边车窗就被敲了两下,他一转头,就看见一个身着制服的交警正俯下身看着自己:“同志,前面封路了,调头吧。”
王卷轶:……
叶喻闲: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的路上,王总裁闭上嘴不再说话了,任凭身边人肆无忌惮地调笑。
等到了林弗约的茶馆,王卷轶才调整了苦大仇深的表情,提醒叶喻闲:“这块业务你没接触过,一会少开口。”
叶喻闲正在苦口婆心地劝他买飞机,听见这话不以为意:“明白,当花瓶我擅长,王总您尽情发挥就是了!”
她伸手做了个“您请”的手势,还夸张地弯了弯腰。
王卷轶白了她一眼,昂首挺胸地进去了。
结果没走几步,他就被林弗的一位女助理拦了下来,十分客气:“王先生,烦请您随我到这边茶座稍等片刻,我们林爷正在会客。”
王卷轶:“应该的,是我来早了。”
他转头找了找,发现叶喻闲还不见踪影,只好麻烦对方:
“我的助理姓叶,正在停车……”
女助理笑了:“林爷交代过了,一会我便引叶小姐过来。您且安心喝茶吧。”
这林弗还是那副爱附庸风雅的德行,要不是王卷轶上辈子到后来曾和他拍着大腿互叫兄弟,估计还真会被什么“林爷”“上茶”之类的唬过去。
王卷轶这会坐在翠竹卷帘隔开的茶座包厢里,对着一张桃花心木茶台晒太阳,风影浮动,正觉得惬意,却突然听见一道煞风景的声音。
“林叔,我们不妨打个赌,王卷轶要是能分你哪怕千分之一的公司原始股,我就把jjfs这套系统白借您用。”
……听听这熟悉的称呼,还有这熟悉的自负。
王卷轶面无表情地抿了口茶,不明白这龙巴阗怎么就和他杠上了——他家里不是有钱吗,找你爸要行不行,怎么就盯上了自己的投资人?
上次冲浪馆抓奸是误打误撞,但这茶馆明明是林弗的主场,怎么还能让自己听墙角听个正着?
王卷轶眯了眯眼,突然明白了这尊假佛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是在利用龙巴阗给自己施压呢!
呵!偷汉子还想当和尚,做梦!
果然,林弗又一次假惺惺地开了口,表示自己也很为难不能失信于人,又流露出那么一丢丢心动和担忧,唱作念俱佳。
龙巴阗顺杆就上:“林叔,王卷轶的作风有目共睹?一人独断,压榨员工,就算您当了投资人,在公司也没话语权啊,这钱扔出去谁能放心……”
林弗颇为意动:“贤侄这么一说,唉……我也,唉。”
龙巴阗起身告辞,仍然深情款款:“您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赌约仍旧作数,随时等您……”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王卷轶冷冰冰地声音从身后冒了出来:“您也不用等了,佛爷也不用叹气,我本人就在这呢,battle吧!”
龙巴阗:!!!
他看看身后突然冒出来的王卷轶,又看着面前尴尬搓手的林弗,哪还不明白自己被林弗当了枪使,脸色也撑不住了。
他现在已经不是冲浪馆那个刚穿来没多久的龙巴阗,这些日子,他着实适应了富二代的身份,逐渐习惯被人鞍前马后,一呼百应;再加上做了些任务累积气运,有所倚仗,腰杆也硬了起来。
因此他几乎立刻沉下脸看向林弗,想要个交代。
但假佛爷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脸皮之厚、气量之大绝不是龙巴阗这个毛头小子能比的。
哪怕开始有些惊愕,林弗也很快沉下气来,笑眯眯地说:
“卷哥来得早了,我这做主人家的没有尽到地主之谊,真是汗颜、汗颜啊!“
”贤侄,你不是有事要走嘛,那我和卷哥只好端茶送客了……”
他这边忙着递台阶,但有人可不打算下。
龙巴阗:“把话说开也好,王卷轶,你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你要是不打算分出去原始股,就别想融什么天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