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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太,我也要去!”
眼见某白龙打算先行前往碧花潭,一旁的殷棠之提出要一起去,他当然也担心沽儿,那么深的潭底该是多么的寂寥冷清呀,女孩若真的被关了整整十日,定是忍受了无法想象的孤独。
如此对待他的专属医师,他可不答应!
可是祀太却不同意,“行了,你好好在医馆待着吧,别瞎添乱。”
“我怎么添乱了?”
某人极是忿忿不平。
“那我问你,你能打过泓峥吗?打不过就是添乱。”
“你!”
上古大蛇没想到,这二位也是互不相让的主,难得相伴一路,就没建立起些许友谊吗?
无奈之下,他只能出来打圆场,调解一番。
“好了,祀太你快些去碧花潭打探,若遇到泓峥绝不可动手,这是师命你必须牢记!”
某白龙一脸不情愿,嘟囔道,“那泓峥若先动手怎么办?我还不能还手了?”
“不能!”
委蛇斩钉截铁的一声,让祀太委屈不已,不住腹诽师父啊,究竟谁才是您徒弟呀
上古大蛇自有道理,泓峥那后生,你不招惹他,他通常不会主动引发事端,祀太却截然相反,一直就是各种麻烦的源头,所以他才再三警告徒弟不可轻举妄动。
催赶走祀太,委蛇随即换了副面孔,和蔼地对殷棠之说道,“阿容,你是个凡人,这一路想必累坏了吧?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在此一起等沽儿回来。”
委蛇老前辈的话某人还是听的,他自从回了山,精神松弛下来,便愈发感到疲累,他忍着困意,拜别上古大蛇,准备回自己那间诊室休息片刻。
素素一路跟着他,一脸八卦地问东问西,不过殷棠之没走两步,就好似能站着睡过去,她也只好暂且作罢。
“好了好了,我不问你了”
某狐狸自从沽儿走后,便格外话多,一刻都不闲着,因为她一安静下来就会不自觉想起好姐妹,进而胡思乱想,满脸惆怅,委蛇开导了她许多次,这才让她不至于过度焦虑。
“沽儿也是!我看她那日吞吞吐吐的,定是和泓峥一起故意瞒着我们,真是过分,好姐妹之间有什么不能讲的,委蛇老前辈还是她师父呢!这都能被蒙在鼓里,真是跟那条龙学坏了,过分过分,非常过分!”
素素抱臂喋喋不休,跟着殷棠之走至诊室门口,可是某人好似被瞌睡虫袭击了,竟然倚着门板就开始打瞌睡,某狐狸推推他,忽然凑近一闻,立时捏紧鼻子。
“哎呀阿容,你身上什么味儿呀?香不香臭不臭的,好难闻!”
一向注重仪表的某人立时惊醒,低头细细嗅闻,很快皱起了眉。
嗯是他身上涂得防腐香料散发出来的味儿,确实不大好闻,他愈发忍受不了,决定先去洗个澡。
“素素,那药浴室可还开着?”
“开着开着!你要洗澡吗?我帮你打水!”
某狐狸自告奋勇,殷棠之却不想劳动她,自行亲力亲为一番,亦很快洗上了热水澡。
数九寒天,浸泡在热气腾腾的香汤中,不禁让某人发出一声满足地喟叹,半个多月的疲乏似乎一扫而空,让他差点像初来山上时,睡在这药浴室中。
与那时一样,自是少不了某只狐狸精。
“唉可惜呀可惜”
素素站在药浴室外,掀开一道门缝,朝内幽幽叹息,厌夭就在她身边,终是忍不住捂上她的眼睛,一把扣紧门板。
“素素!”
小道士语带幽怨。
“哎呀,我没偷看,就是,就是发表一下感想嘛”
可是当厌夭问她为何要朝殷棠之说出可惜二字时,某狐狸却敷衍了事,正在沐浴的某人也隐约听到了,同样不明所以。
素素当然不能将实话讲出来,因为她说的可惜乃是可惜阿容身为男子的本钱,他就要变成女子了,天赋异禀之处亦会随之消失。
某狐狸在心中摊摊手,她就是好色嘛,偷偷发表一下感慨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啦
“这里足够暖和,阿容你就在此好好睡一觉吧”
素素施展灵法,将沽儿做的洁牙软木枝送进去后,便同厌夭一道离开了,门内,殷棠之枕着桶壁,在暖意融融中很快睡去。
与此同时,祀太早已赶到了碧花潭,时间倒回些许,他刚一落地,一抬眼的功夫,便觉出那聚澜阁很是异常,他一跃登顶,进入花厅,很快怒喝道。
“我的兰花!”
他平日里悉心栽培的珍贵兰草悉数枯萎,而后他环顾四下,便知这聚澜阁遭受了重创。
哼!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泓峥又发疯了!
想到这里,某白龙即刻飞身而下,化龙一跃入潭。
深潭看似一如往常,不过很快,祀太便捕捉到了一股异样的水流,他当即顺流而去,倒要看看究竟是不是那泓峥。
另一边,毛毛则摇摆肥硕的身躯,跟在一条龙身边。
“我说是吧!泓峥和沽儿都没回来,我每天勤加巡逻,保证没落下一处!”
“嗯毛毛你做得很好”
那条龙说着话,很快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前方水流的变化,他自然以为是泓峥回来了,于是龙尾一摆,急速朝前游去。
“春从?”
“祀太兄!”
虽然这两条龙都未如愿,不过他们已是许久没有见到彼此了,久别重逢自然也是欣喜的。
“祀太兄,你与殷棠之这一路可还顺利?”
“有我在,自然出不了错!倒是你春从,琉珊公主近日如何?有我师父为她保胎,你大可放心。”
他们寒暄数句,讲完某位“已故”的小王爷即将变身女子后,便出现了短暂地静默。
“春从,你以后管他叫阿容吧,世间已再无容王殷棠之了。”
“好。”
村长对于殷棠之想要改变性别一事,不置可否,但也尊重他的选择,听祀太讲来,那个年轻人境遇坎坷,他想要一个新的开始未尝不可。
接着便又是一阵沉默,祀太终是忍不住先开口了,“是沽儿提议,让我们唤那小子阿容的,沽儿沽儿她”
听他提起女孩,春从的目光似有躲闪,这下某白龙实在无法忍受了,眉头紧锁,立时大声问道。
“春从,你是泓峥的表哥,你跟我说实话,沽儿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跟她的身世有关?”
春从并不想瞒他,祀太是沽儿的师兄,绝对可靠,可是泓峥连委蛇老前辈都选择隐瞒,料想更不愿意让祀太知晓此事,所以他此刻面对好友,真的很为难呀。
“祀太兄沽儿与泓峥并不在潭中,他们走后我便每日来碧花潭一趟,他们应该快回来了”
可是究竟是何时他亦说不准,现下正极力压抑心中的焦虑,因为已经整整十日了,即使是去天界也未免太久了些,他愈发担心那两个会不会遇到波折,今日已是打算亲自赴天界寻找他们。
可巧,祀太他们先一步回来了。
某白龙依旧眉头不展,对好友的顾左右而言他很是不满,但也只能顺着问道,“他们去哪里了?”
“”
村长欲言又止,祀太见了,沉叹一声摆摆手,“算了,不说就不说吧,我不为难你,等那泓峥回来了,我自去问他!”
某白龙已打定主意,他就在这碧花潭不走了,非要等到那条龙不可。
春从亦是叹息一声,与之一道空悬在潭水之上,静静等待晚归的沽儿与泓峥。
如此等到深夜,临近子时,空中忽然闪现两道人影,春从与祀太察觉到气息,立时睁开双眼,朝上看去。
是泓峥与沽儿!他们终于回来了!
“沽儿!小师妹!”
祀太朝天大喊,不管不顾地飞身而上,不过从天而来的两位很快落地,他也只能跟着又下来。
泓峥一脸冷漠,好似没看见某白龙一样,揽着沽儿便走,似乎又想进入深潭,这回连一旁的春从亦出手阻拦,他见他们皆是一脸凝重,便知事情出了意外。
“泓峥,可办妥了?”
“没有。”
忌讳祀太在旁,泓峥的回答极其简练,不过他现在确实也没心情解释,所以春从即使传音入脑,再三询问他,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祀太清楚自己被刻意忽略了,当了局外龙,这使他终于动了真怒,霍然释放龙威,一身灵气肆意散播,搅动衣袖上下翻飞,眼中精光四溢,龙角隐现。
沽儿虽然顾及泓峥,可她并不想再逃避下去了,她不要再入潭底秘境,师兄回来了,她怎能一句话都不和他说呢?
女孩终于使了些力气,迫的泓峥暂时止了步,随后她急转回身向祀太道,“师兄!此行可还顺利?阿容还好吗?”
“都好都好!”
一声师兄,顿时让某白龙消了气,当即凌空一跃,来到小师妹面前。
只一眼,他便看见了她红肿的眼眶,顿时心疼不已。
“沽儿,你哭过?到底出了什么事?告诉师兄,我定竭尽所能替你解决。”
此言一出,泓峥怒极反笑,语带嘲讽地对祀太道,“你能解决?你能解决什么?!”
某白龙握紧了拳头,春从见他们之间又剑拔弩张,立时赶来劝说,他对好友多有愧疚,亦觉得表弟说的过分了,于是站在祀太身边,让泓峥不要这般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