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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阿容现下虽无大碍,但近期屡屡失血受创,刚刚还做了摘除术,自是较平日里虚弱许多,你说此药源于蛇毒,不知毒素减了多少?服用者是否可以承受呢?”
“师妹放心,你看此药半黑半白,好似太极阴阳鱼,我便取名阴阳药,阿容只需服下黑色的那一半就可进入假死状态,那白色的另一半则是解药,之后服下,即可恢复如常。”
沽儿相信师兄,听罢便安心了,不过一旁的泓峥却冷不丁冒出一句,“祀太,原来你过去是条毒蛇呀”
某白龙对此毫不避讳,还夸大其词一番,“对呀,我蛇身剧毒无比,所到之处草木悉数凋零,牙尖的一滴毒液足以杀死群兽,闻者无不丧胆逃窜”
女孩单纯,不禁信以为真,她听得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惧。
对了,祀太师兄堕化之时,她咬过他一口,那浅浅一下,足以让她全身麻痹,这蛇毒的威力,她自是领教过的。
见小师妹神情惊骇,祀太这才住了嘴,他后悔自己说的过于夸张了,急着找补,便有意将泓峥也拖下水。
“我说贤弟,难道你不知道龙也有毒吗?你这个神功盖世的应龙之子想必是毒上加毒”
此言一出,沽儿与泓峥皆是震惊不已,女孩不禁看向她的龙,实在无法相信他哪里有毒了,泓峥一身清质,跟他的碧花潭一样,渊澈澄洌,这样的神龙怎么可能有毒嘛?
女孩当场反驳,“师兄,我,我与泓峥呃,亲密无间,他若有毒,那我怎么没有中毒的迹象?”
亲密无间一词着实说的祀太心酸不已,他深呼吸数下才缓和过来,敛起心神耐心向她解释,“沽儿,这毒性是相对而言的,师兄并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大其词,你若不信,师父在此,你大可以去问问他。”
见师兄一脸委屈,沽儿于心不忍,“师兄,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只是其中的道理我还是想不明白”
于此时,泓峥也发话了,“祀太,你说我有毒,那你自己呢?不也是一条毒龙吗?”
“对呀!”某白龙并不否认,“我说了,这毒性是相对而言的,对万物无毒,但对一物有毒,那也算带毒,今日这话题可是你起的,我只是顺势给你们讲解一番罢了”
沽儿此时倒是不做他想,她还感谢师兄让她增长了见识。
“不谢不谢,沽儿,与龙相处,诸般皆无禁忌,你放心好了”
此话题就此打住,祀太很快招呼殷秀别同去看望殷棠之,男人这才迈步跟上来,刚刚那番对话,他在不远处也探听到了只言片语,这让他不由联想起牧龙,他一直有一个疑问,那便是为何那妖异会如此憎恨龙呢?龙有毒可会说明些什么?
不过眼下提此疑问无异于自找麻烦,他只能暂且作罢,待之后再寻觅机会。
此时此刻,与他有着同样想法的竟然是泓峥,这条龙也思考起类似的问题,为何那迦楼罗累世都不肯放过他们龙族?普天下皆说他们是宿敌,可他隐隐觉得哪里缺失了一环,他若想参破其中的因由,就要逐一了解透彻。
一龙一人心中都有了计较,决定日后向某位知情者询问一番。
他们一行走在路上,沽儿挽着泓峥一马当先,她脚步轻盈,一双银白缎面绣鞋踩着厚厚的积雪不时发出咯吱咯吱地声响,女孩扬起脸,看着纷纷扬扬的细雪从天而降,不禁玩心渐起,她忽然坠下身子,从地上捞起一捧绵雪,在手心里捏捏握握,很快攥出一个雪球来。
她跃跃欲试,很想效仿人间打场雪仗,与神龙嬉戏一番,可她几次想松开手,却都被泓峥无声地制止了,他不曾放手,反而越握越紧。
泓峥霸道行事,面上倒是云淡风轻,他目不斜视,也不看女孩,就这样与之十指交扣,不容抗拒地拉着她一道前进。
沽儿嘟起嘴,娇嗔一声,不过她很快看向手里的雪球,眸光潋滟,偷偷笑起来。
“泓峥!”
女孩突然大喊一声,不明就里的龙转过身颔首看她,不想有一物须臾间招呼上他的脸,沁凉感立时透过皮肤传递而来。
“嘻嘻”
沽儿跟她的龙开了个小玩笑,她踮起脚将那枚雪球贴向他的脸颊,假装是“砸”到了。
想这泓峥灵修盖世,如今也只有眼前的女孩可以如此随意地碰触他,这条龙毫不介意,他眸光流转间,满藏爱怜。
不过跟在他们身后的某条白龙自然看不惯此等你侬我侬,他很快用灵力团出数枚雪球,一起砸向泓峥。
“贤弟,也接我几招!”
可惜对方终是技高一筹,只见泓峥眉峰一抬,那些飞来的雪球就停在了半空中,转眼间改换方向,反朝着祀太而来。
白龙游刃有余地一一躲过,那些雪球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飞向了走在最后的殷秀别。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雪球就要砸中他,男人却并不躲闪,那把伏晟剑再次出鞘,只见寒光一抹,那些雪球便悉数被横切成两半,掉落于地融入雪中。
殷秀别收剑入鞘,却毫无炫技后的快慰,他神情愈发落寞,定定地注视着沽儿。
刚刚那一幕,让他感触良多,女孩在他面前总是腼腆娴静的,他方才知晓,原来她也有如此活泼娇俏的一面,这样的她,他当然也是极爱的,可是这样的她,却并不属于他。
那条龙得到了太多太多,让他嫉妒的面目全非。
殷秀别眸光沉沉地望过去,眼中似有千万种情绪,沽儿仅与他对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泓峥,我们走吧”
女孩背转过身,牵起神龙的手继续前进,她身量纤细娇小,但背影却坚定无比。
她似是在无声地诉说,她手中握的是唯一挚爱,她选择了他,此生不改。
“行了行了,我等不要再耽搁了”
祀太夹在中间颇为无奈,现下只能含糊其辞,劝大家抓紧赶路,可他走了没两步,却暗自叹息一声。
唉,沽儿的眼里从来只有那条龙,他自是清楚,这份对待感情的忠贞让他既爱又恨,谁不想拥有这种独一无二的倾心以待?却恨自己从不曾在她心上。
祀太不无伤感地望着小师妹的背影,却忽然觉得如此也好,她很幸福,他知道她已找到了真爱,难道不该替她欢喜吗?
某白龙心生感慨,忽觉自己的境界远远凌驾与泓峥与殷秀别之上,他只要看到沽儿美满一生便好,那两个家伙可比他自私多了,他决定一起鄙视。
祀太就这样边想边走,嘴中呢喃不停,愈发走神,直至他撞上什么,才总算回过神来。
“哎呦师,师父?”
“祀太,你嘟囔什么呢?什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师父,没什么,没什么”
某白龙讪笑着,他刚刚赌气地想,那一龙一人斗得两败俱伤才好,如此他就能顺理成章地与小师妹相亲相爱了,不过此等妄想只能暗搓搓地埋藏心底,他可不敢告诉师父。
上古大蛇无奈地摇了摇头,催促大徒弟快些进来。
“老前辈”
“小友请进”
殷秀别也紧随其后,对委蛇颔首致意,他有礼的态度让委蛇颇为欣赏,这个凡人绝非大奸大恶之徒,却作何要与那迦楼罗纠缠不清呢?
上古大蛇不甚明晰,不过眼下正有要紧事,他便不再多想。
殷秀别默默关上房门,一回头,就见屋中一众正齐刷刷地看向他,很快,他那侄子就首先开口说话了。
殷棠之靠坐在藤榻上,气色好了不少,他对皇叔笑脸相迎,已是同意了他的计划。
“皇叔,沽儿都说与我听了,我愿意配合你演这出戏。”
“好。”
男人柔声回道,眼下既然再无异议,那事不宜迟,他们这就启程吧。
“来来来,阿容,且吃下这一半,不消片刻,你就会呈现死后之态了,保证足可乱真!”
殷棠之捏着那半颗黑色的丸药,却有些迟疑,这四眼白龙做出来的东西,他怎么就不大放心呢?
容王抬头看向委蛇,恭敬地问道,“老前辈,您有没有这种假死药?我,我想吃您做的”他又看向沽儿,向其也讨要一番,“要不沽儿你为我做一颗吧,想必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被人公然撅了面子,祀太气愤不已,他很想强硬一回,点了这小子的穴位,将丸药丢进他嘴里去,不过师父和师妹在旁,他还是忍住了,没有造次。
上古大蛇含笑着捋了把胡须,安慰道,“阿容小友,你且放心,祀太做的丸药绝无问题,老夫可以担保”
得了老前辈的保证,殷棠之这才放心了,不过在他服药之前,尚有一些事情需要与殷秀别讲明。
“皇叔,我绝不葬在殷丹齐身边,父皇与母后也一并不想挨着,你可以借我不吉利的名声,将我葬在皇陵的犄角旮旯里,我不介意。”
男人见其态度坚决,只好答应了,“好,我会在皇陵里替你寻一片清静之地,待你百年后,便可于此入土为安。”
“再说再说”
容王年纪尚轻,正对未来满怀憧憬,现下可不愿意去想什么身后事,他摆摆手,接着道出其余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