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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某王爷喜闻乐见,冷笑一声后满意地施施然打道回府,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凡人可不是一无是处,这烧造技艺延续改良过一代又一代,岂是轻易就能学会的。
待殷棠之回了医馆,祀太这才露出沮丧之态,看来并不是所有事他都能一次性做好,这世间还是有诸多难题的。
一猫一兔安慰他几句,不过很快又跑到窑炉前垫着脚尖朝内探看。
祀太叮嘱道,“圆圆福福,你们两个离远一点,小心别被烫到了”
“哦~”
虽然齐声应承的很痛快,但这两个小家伙却并没有照做,尤其是小猫妖,他似乎很喜欢闻这股焙烧后的气味,嗅着嗅着竟然还饿了。
一旁的圆圆虽然素不喜热,但是如今天气愈发寒冷,有这么个大火炉在侧,还是很舒服的。
所以现下就是某白龙一脸郁闷,反之那一对活宝却玩的不亦乐乎。
福福问道,“祀太哥哥,这个大炉子可不可以拿来做吃的呀?”
圆圆也附和,“我知道我知道!可以做烧饼!”
于是一猫一兔开始闹着要吃饼,祀太被吵的实在没辙,只能答应试试看。
他指挥他们从医馆中翻找出半袋面粉,随后便开始加水和面,终是擀出来两张很大的面饼。
窑炉重又燃起旺火,烘烤着放置于内的饼皮,这做饼倒是比烧制陶器容易许多,不消片刻,两张喷香酥脆的大饼就出炉了。
这饼奇大,祀太觉得不像烧饼而像西域的一种传统主食——馕。
一猫一兔也不嫌烫,一拿到饼就齐齐啃食起来,他们还边吃边玩,将饼的中央嗑出一个大洞,套在脖子上当个项圈显摆。
某白龙无奈地看着他们,“好了圆圆福福,饼也吃到了,天色也晚了,你们快些回村去吧”
“祀太哥哥再见!”
这对小妖终是各挂着一张大馕,蹦跳着回去了,祀太望着他们好笑的背影却是一脸若有所思。
他之前从未做过面饼,这头一次不也挺成功的嘛,所以说烧制陶器想来也不是难事,他找回些许自信,重又开始着手。
可惜这一次他失算了,当圆满中天之时,他还是没能烧制出一只令自己满意的陶碗,看着满地几十只各有缺陷的陶土碗,祀太终是心有不甘地沉叹一声。
唉,陶土尚且如此,那紫砂的他就更不敢轻易尝试了。
思前想后一番,他很快走进医馆,呼唤殷棠之。
“阿容,阿容”
“喊我作甚?叫魂似的”
容王不耐烦地开门走出来,避免这条白龙继续用幽怨的声音打扰别个休息。
祀太见他出来了,推推眼镜,笑的一脸亲切,“阿容呀,我忽然想起来了,沽儿说你想看龙的真身,那我就让你见识一回如何?”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殷棠之才不相信这条龙毫无所求,他抱起手臂来回扫视祀太,一脸鄙夷不屑。
“我也不是非要看不可,就不劳烦你了”
见其要走,某白龙长袖一摆,将之拦下,他此刻话不多说,立时行动起来,瞬息间在这小王爷面前变出真身。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过于震撼,殷棠之眼见着天井中显现一条通体白金的巨龙,昂首伸颈直冲云霄,那龙身流光溢彩,比天穹上的皎月还要耀眼,他忽然心如擂鼓,被蛊惑着一步步踏上前去。
这就是龙吗?以一身威掣寰宇,融荡九州。他无法自控地心悦诚服,这从未见过的攫天之姿让他说不出半句违心之言,即使知道这条龙是祀太,他也不能亵渎分毫。
龙啊,简直是太棒了!
于此时,某白龙缓缓垂下龙首,一双硕大通透的龙目中倒映着某王爷的面目,见其一脸痴迷地望着自己,祀太不由得逞地笑了。
他龙口微张,喷出一口清气,吹得殷棠之踉跄一下。
“阿容,我的真身如何?可还喜欢?”
“”
某王爷万分纠结,赞赏之言和诋毁之语皆说不出口,直憋得皱起了脸,耳尖泛红。
眼见这小子还在负隅顽抗,祀太便继续循循善诱,他将身形虽小数倍,直至天井中可以完全容纳他。
很快,殷棠之就再一次被震慑住了,眼前之景如梦似幻,游龙之身浮光掠影般忽现忽隐,璀璨明辉可比迢迢星河,他心生向往,好想碰一碰如此不可思议的神异。
似是看懂了他的表情,祀太果真越靠越近,他蜿蜒巡游一圈,终是缓缓停在了容王面前。
“阿容”
只这一声轻轻呼唤,殷棠之便再也忍不住了,他怔怔凝望近在咫尺的熠熠龙鳞,不由自主伸出一只手,极是轻柔地抚摸上去。
好凉滑,似冰若水。
好坚硬,似金刚钻。
他反复触摸,惊叹于这不可思议的感觉。
“祀太”
某位王爷久违地喊出了这个名字,他定定注视那一双龙目,真心实意地绽放出灿烂笑颜。
这笑容坦然好看的紧,犹如夜色中悄然绽开的一朵昙花,某白龙也不禁会心一笑,他本想借机讨价还价一番,比如摸了他的龙身就要答应做改造术什么的,不过在这样美好的氛围里,他终是选择作罢。
算了,再说吧
又过了许久,殷棠之才总算满足了,可他收回手的瞬间就立时醒觉过来。
等等,他刚刚都做了什么?一脸痴笑地摸来摸去,对象,对象还是祀太?
此种打击让他连退数步,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难道他也要成为变态了?
人间王爷心慌意乱,不管不顾想要逃跑,可某白龙岂会轻易放走他,那龙尾一摆一卷,就将其整个圈了起来。
“哎,你怎么这样?摸了就想跑,翻脸不认龙是吧?”
殷棠之低头细瞧环绕住自己的灿白龙尾,忍不住腹诽这尾巴可真够灵活的
哎,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某王爷露出窘态,他不自在地轻咳数声,总算换上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
他沉声说道,“祀太兄还有别的事吗?时候不早了,我是个凡人,该回去歇息了。”
哼!真会装样子,谁刚刚摸得一脸欢喜不亦乐乎?祀太眯起龙目,锋利的前爪刮擦着地面,似是在无声地表达不满。
殷棠之见他如此,忽觉自己像个负心汉,此等诡异的念头让他不禁哆嗦一下,吓得不轻,不过借着这股负罪感,他总算是说出些实话来。
“祀太兄”他顿了顿才承认道,“多谢你的慷慨,让我增长了见识,大恩不言谢,你,你的龙身的确,呃的确很漂亮”
“嗯这话说得还像点样子”
祀太松开尾巴,大度地放了他,并且很快提议道,“你要不要坐上来?我带你上天如何?”
“真的吗?”
这诱惑可着实太大了,某王爷眼见着就要答应,可是这一次却是有条件的。
某白龙接着道,“君子一言,但你须得同意让我为你改造一番”
此言一出,不啻于一盆冰水兜头而下,殷棠之瞬间清醒,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就知道这条白龙没安好心。
骑龙飞天梦虽好,但还是性命更重要,他可怕自己跟那陶土碗一样,变成残次品。
“告辞!”
某王爷恢复常态,转身就走,祀太见他如此,只好无奈地喊住他。
“哎你等等!”某白龙瞬移至他面前,决定暂且问些别的,“你既然摸了我的龙身,总该告诉我烧制陶器的技巧吧?火候如何掌握?时间上有没有什么讲究?”
殷棠之着实佩服他,这四眼白龙还真是不带吃亏的,都怪自己手欠,果然都是有代价的,迟早要还。
他被龙拿捏住,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出烧造方面的诸多窍门,他曾经制作过许多紫砂壶,更是亲赴窑厂观摩监督,这里面有什么门道他自然清楚。
“原来是这样”
听其言,祀太很快恍然大悟,他负手来回踱步,竟就这样招呼不打一个慢慢走出了医馆。
殷棠之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渐行渐远,腹诽这条龙真是魔怔得很,他摇摇头不再理会,很快回了诊室,休息去了。
凝冻的夜空中,月如银钩,在这样的寒夜里,医馆中的几位早已熟睡,素素与厌夭自是沾上枕头就着,呼呼大睡雷打不动,至于寥寥,也因耗损过多灵力,而靠在藤椅上鼻息深重。
他们全然不知今夜殷棠之与祀太之间发生了什么,只待明日朝阳如期而至,将他们重新唤醒。
这一夜只有一个身影还在锲而不舍地忙碌着,萨埵庙旁烟尘不断,偶尔还能听到轻微的呛咳声。
昼夜轮替,转眼又是新的一日,某王爷后半夜睡得很香,他醒来时,太阳高悬,不多时门外便响起一阵欢呼声。
是素素的声音,“谢谢哥哥!哈哈哈我的尾巴又回来了!我第四条尾巴又回来了!”
这话语间的喜悦之情极具穿透性,殷棠之不用看都知道某狐狸此刻必定笑靥如花,一脸得意,他自然要快些出去,向她道喜。
可当他打开房门时,首先见到的却是祀太,这白龙就站在门口,不过此时正背对着他,跟沽儿与泓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