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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姐,你今早的药喝了吗?”
“喝了喝了,厌夭那碗我也喂完了”
沽儿搀扶着狐狸精,她这姐妹精神状态倒是不错,虽然仍很虚弱,但也挡不住她前来凑热闹。
“沽儿!”
祀太与殷棠之一起看向女孩,齐声呼唤她,不过目的自然不尽相同。
“沽儿你们都过来!机会难得,我给大家普及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沽儿!这变态把我定住了,你快来放开我!”
“啧!你这小王爷怎么不知好歹呢?变态一词可不是好言,切不可乱说”
这一龙一人争吵不休,其余三位则凑过去扫视一番那些画的内容,沽儿与寥寥略看一眼就赶紧移开视线,女孩害羞自不必说,那寥寥虽身为狐狸精,但一向专注修行,并不如同类般浪荡好色,所以此画在他看来,确实是有些过了。
寥寥神色复杂地问道,“祀太兄,你这有必要画的这么纤毫毕露吗?”
“必要!绝对必要”
某白龙毫不避讳,又开始喋喋不休口出不饰之言,沽儿很想捂住耳朵,寥寥也不自觉皱起眉向后退去,但此时此刻也是有观众捧场的。
素素正睁大眼睛凑过去细瞧,她双颊虽渐渐泛起红晕,但也是一脸求知若渴。
“哦哦哦,原来男子的这里是这个样子的呀!我竟然没有留意过嘻嘻嘻,祀太哥哥你画的如此细致不会是比照自个画的吧?”
“素素!别问了”
寥寥出言制止,接着又瞧一眼仍旧动弹不得的某凡人,心中疑惑这祀太好端端地给这人间小子灌输这些是要做什么?恰在此时,沽儿小声请求他放了眼前这位,于是他便挥挥手解了某王爷身上的定身术。
身体自由了,殷棠之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祀太见“学生”跑了,一脸埋怨地看向寥寥。
某雄狐正想问他,“祀太兄,你为何要给他讲这些东西?”
“贤弟,我是在为一项伟大的壮举做前期准备”
某白龙自顾自讲了一堆有的没的,寥寥却是越听越糊涂,沽儿叹息一声,又简明扼要地解释一番。
某狐狸听了女孩的叙述,总算明白了,原来那凡人小子竟然想改变性别,变身女子,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事。
“哥哥!”素素看向寥寥,突然灵光一闪,“你的变化术那么厉害,将阿容变成女孩子定是轻而易举!”
寥寥当即否决,“胡闹,听沽儿姑娘所言,那人间小子是想长长久久地变身女子,法术只是暂时的,用久了还得不偿失,况且总之是不行。”
某雄狐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他心道,那变化术他确实练得出神入化,但也仅限于面貌与外在形体的改变,那衣服遮起来的部分他甚少琢磨,他化身女子最多不过把上围变得丰满一些,就他妹妹想的实在,以为下面也要精雕细琢一番。
“哦。”
素素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声,可她很快又记起什么,嘻嘻笑起来。
她附耳对沽儿嘀咕,“我哥哥虽说是只狐狸精,可是魅惑功夫奇差,他有几次心血来潮想试试吸人精气,搞了半天最后却把人敲晕了了事,好似个劫道的”
“素素”
寥寥脸色阴沉起来,他这妹妹是以为他听不见吗?他瞬移至素素面前,不由分说拽起她便走。
“少说废话!赶紧回去休息,我可是花了大力气将你治好的,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素素的声音远远传来,听上去很是不服,“我哪里说错了?狐狸精要吸人精气就是要用魅惑术嘛~这是呃传统”
“屁的传统!快走!”
这对狐族兄妹终是吵吵闹闹地走远了,诊室的门敞开着,沽儿这才发现容王并没有走远,他就站在门口,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当圆圆与福福想要进来观摩一番时,他却及时出手拦住了。
殷棠之对一猫一兔道,“不行,小孩子不能看”
“啥呀啥呀?”
圆圆与福福见缝插针般躲闪着小王爷,一个劲儿好奇地朝门内探看,他们很不服气,他们都一百多岁了,才不是小孩子。
多亏沽儿快步走了过去,将门重又关好,这才阻止了这对活宝。
“师兄”
女孩回过身,轻轻唤一声祀太,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师兄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算是彻底缠上阿容了。
某白龙依然是那副悠然闲散的姿态,竟然还哼起了小调,那些画重又隐去,等待着下一次重现,他确实毫不气馁,今日不行那就明日,他坚信自己总有一日会说服那个小王爷的。
画稿整理妥当后,祀太走近小师妹,笑着问道,“那泓峥哪去了?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他去北海了,今早春从哥的木鸢鸟送来了一封信”
讲到这里,女孩凑近师兄,悄声说道,“信上说,琉珊公主怀孕了,不过现下只有龙王与王后知道此事”
祀太当即醒悟,怪不得琉珊最近行为反常,似是在躲着他与沽儿,原来是怀了身孕,怕被看出来呀。
某白龙了然地点点头,不过又立时问道,“那泓峥去干什么?难道是龙王下旨,命他与琉珊和离?春从嘛,以他的性格,是一定会负起责任,迎娶公主的”
“嗯好像不是”
沽儿讷讷低语神情沮丧,她也以为事已至此,泓峥终于要和琉珊撇清关系了,到那时她就可以和神龙名正言顺地成亲了!
可惜彼时没高兴半刻,泓峥就俯身环住她,一脸歉意地希望她不要期待过高,那北海龙王什么脾气他还是清楚的,此时大敌当前,敖顺多半只会说些场面话,将此事搁置再议,料想只有击退大鹏金翅鸟后,他与沽儿才能完成婚事。
“沽儿,相信我,那一天不会很远的,我们会成为真正的夫妻,然后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女孩回想起今早神龙的承诺,脸色很快晴霁,一旁的祀太看见这一幕自是吃味不已,他腹诽那泓峥也算有些本事,不知说了什么花言巧语哄得小师妹愿意一直苦等下去。
某白龙不禁感叹,他究竟差在哪儿了?难道是先来后到的原因?若是他先认识沽儿,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嗯那泓峥也就比他强在先机上,一定是这样的
沽儿见师兄又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忙拉拉他的衣袖,告诉他另外一件事。
“师兄,今早还来了另外一只木鸢鸟,是委蛇老师给我回了信,他说他会尽快来北境一趟,他对阿容也很感兴趣呢!”
“阿容是谁?哦,你是指那位小王爷?”
“对对,我们以后都叫他阿容好不好?”
“好”
祀太满口答应,他瞧着门的方向,镜片冷光一闪,神情又变的难以形容起来,沽儿对这样的师兄着实无语,她拽拽他,出声提醒。
“师兄,委蛇老师可在信中说了,他嘱咐你万不可擅作主张,一切等他来了再说”
“好好好”
师命难违,某白龙只好举手妥协,沽儿将信将疑,她催促师兄与她一道离开,将诊室还给阿容。
祀太走至门口,看见殷棠之,浮夸地唤他一声阿容,直叫个人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此刻某白龙也不再纠缠,他施施然走远,决定明日换种方式再接再厉。
沽儿有些歉疚地看着容王,“阿容,我师兄有时候确实你别在意,好在我的老师要来了,你完全可以信任他,不论你还想不想当女子,我相信他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殷棠之郑重其事地对她拱手行礼,“那就有劳沽儿与尊师了。”
“别客气”
他们又闲聊几句,女孩便告辞去看望厌夭了,某王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思量颇多。
他很感激沽儿姑娘,不过因着祀太的骚扰,他想做女子的执念竟是朝着反方向发展,越发地变淡了,他也有了下山的打算,眼下,他与皇叔之间的问题才是头等大事,不过世事变化无常,今早的一份消息让他暂且打消了下山的念头。
一山之主的泓峥曾说过,马作为兽可以随意进出此山,于是他每日放马下山,那马儿日落时分归来,背上总会系着新的信件。
昨日却有些反常,那马一夜未归,所以今日一早他便想去寻找一番,不过他出不去医馆,等了半天,迎来的却是祀太。
无法,他只能请求这条白龙放他出去,那龙倒是答应了,不过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着实讨厌,幸亏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马,那马好似吃饱喝足刚刚被山下的人放回来,见了他四蹄踢踏着打着响鼻。
他从马背上取下皮筒,抽出新的信笺查看,那驻扎在墨涂县的魁梧校尉传来了两则新消息,一是华王殷秀别已经回来了,二是太傅明吉修已出了岽中城,正在赶来此地的路上。
这第二条消息令他好生疑惑,他不明白太傅为何要离开岽中城,他是来找他的吗?
这信是贺昂亲笔所书,却写的过于简略,所以他尚不知晓太傅在岽中城内的动作。
“殿下,请您务必先待在山上,待过几日等事态明了了,再做打算不迟”
只这一段语焉不详的话,但敏锐如他还是从字里行间中察觉出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