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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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蛟龙的分寸只持续了不过两天，后话便是，在沽儿与泓峥离开后，祀太就向师父告别，要回赫嘉城的医馆主持事宜，委蛇见他态度甚好，也得了保证，便放他离开了，可是那日傍晚，福福却发现猪婆龙毛毛不见了，小猫妖不疑有他，以为毛毛终归是逃跑了，他还着实伤心了一阵呢。

可事实却是，祀太偷偷将毛毛掳回自己的医馆，当天晚上就用荡涤脏腑的奇技将它整个剖开，研究了个透彻。

当然，猪婆龙并没有死，可它被吓坏了，祀太脸上的眼镜片，反射的寒光让它永世难忘。毛毛被他关在密室中，竟然在某一天憋出了人话，它求祀太放过它，某条狂医蛟龙见它如此，更不可能答应。

会说话的猪婆龙，多么有研究价值，等过几日，他还要细细探查一遍，画些更完美的局部图，不过祀太大发慈悲，将它从笼子里放出来，准它在密室里自由活动，毛毛自此就被软禁在了此处，过上了不好也不坏的生活。

沽儿这位大师兄脾性不改，重操旧业干起了老本行，不过他做事更为谨慎，保证滴水不漏，秘密行事，就是不清楚他的师父和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师妹要是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泓峥与沽儿辞别折华山一众，终于来到码头，登上了顺字号客船，此时已是天寒地冻的时节，与来时的夏色形成鲜明对比。

“还差四位，就差四位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女孩又见到了那只肥白的大海鸥，她笑着走向它，问它还认不认得自己。

“哟！你们回来了？”大海鸥看着他们，一眼便认出来，“你们俩待在麻多的时日可够久的，冬天来了才想着回家去？”

“嗯，我们要回家了！”沽儿挽着泓峥，笑嘻嘻地与它搭话。

黑龙的心情也颇为轻松自在，他主动问起大海鸥，“我记得来时，你喊的是就差两位，怎么如今改成四位了？”

大海鸥抱起翅膀下的手臂，呼出一口白雾寒气，“哎呀，这不冬天到了，客源少了呗，我不得多喊上两个客凑够数吗？”

它叽叽喳喳地抱怨着，说自己这份差事出力不讨好，还非常费嗓子，它原本悦耳动听的嗓音，现如今成了破锣嗓，连自己都嫌弃，要是因此讨不到媳妇，它就向北海报工伤去。

沽儿听它这么说，从乾坤袋中拿出几个缝好的纱布包，递给大海鸥。

“这是我做的代茶饮，蝉蜕、木蝴蝶、麦门冬、沙参等药材是专治用嗓过度，喑哑失声的，送给你试一试”

大海鸥听女孩说起医理头头是道，料想她是名医者，便欣然接受了馈赠，不过无功不受禄，它想了一招，打算为她宣传宣传。

“小大夫，你这代茶饮要是好用，我就在船上为你广而告之，你在哪处开医馆？姓甚名谁？”

沽儿很高兴，她正愁没有知名度呢，海上妖兽群集，客流甚大，真是极好的宣传方式，她谢过大海鸥，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我是墨涂县附近，峥山中的屠沽儿。”

大船在海上颠簸，在巨鲸的承载下驶向北境，越往北去，气温越低，木质的船身禁止生炭火，所以在难捱的冬季，船舱中的妖兽们都是依靠灵气为自己带来些许温暖。

比如某条玄龙，只见他身穿单层靛青锦衣，却丝毫不觉得冷，即使在寒冬腊月，他也能仅着单衣，无惧风雪。

可沽儿就不同了，她习惯了麻多的气温，此时手脚被冻得冰凉，她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床棉被，盖在身上，窸窸窣窣地换夹袄，可是换了身棉袄，她还是觉得很冷，她身上属于泓峥的灵力没有带来多少热度，女孩受不住了，蒙着被子向他求助。

“泓峥，我冷”

某条龙装作没听见，继续盘膝端坐，闭目养神。

沽儿撇撇嘴，她知道神龙又在逗弄她，她须得多唤几声，他才肯有所行动。

“泓峥泓峥，我冷我冷”她娇声唤他，数声之后，某条龙才在茶几的另一侧睁开双眼。

“过来。”他拍拍身下的竹席，让她过来。

女孩拖着棉被，翻身穿过茶几，跨到对侧，对面的旅客忍不住打量他们，黑龙微眯起眼睛，动动手指将隔板屏风展开，遮了个严实。

沽儿调皮地兜头将棉被罩在泓峥身上，笑嘻嘻地依偎着他。

“你呀”他无奈地看着她，“是真冷还是假冷？”

女孩撒起娇，“真的冷，我的手都冻僵了”她将双手递与他，被他单手攥住，施法释放源源不断的热力。

沽儿更紧地贴近他，汲取神龙身上向外散发的热气，她心满意足，她的神龙果然是神仙龙，夏季能驱暑热，冬季能取暖，真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泓峥探听到她的心声，哭笑不得地腹诽，这小东西竟然将他比作物件，这还了得，必须教育一番。

夜已深沉，舷窗外幽蓝一片，沽儿眼前忽然一黑，小几上的鲸油灯不知被谁给熄灭了，周遭静谧，悄无声息，只有船身在风雪中摇晃，提示她此刻还在海上。

“泓峥”沽儿挽着他的手臂，在黑暗中小声说道，“大家，大家都睡着了吗？为何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四周太静了，声息全无，他们的隔间简直像被与世隔绝了一般。

“你想的没错”他贴近她的耳廓，沉声道，“是我做的，你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他们也听不见你的”

话音刚落，泓峥的双手就动作起来，在她身上游移，引得她娇声发出吟叫。

“沽儿，你现在还冷吗？”

女孩此时双颊绯红，软如春水，瘫在他怀里，说不出话，只剩吟哦。

她不冷了，丝毫不冷了，泓峥身上愈发火热，熨帖着她周身也燥热一片。春潮涌动，涟波漪漪，她的心池被搅扰着，盈满则溢，被情郎一点点撩拨着，推向最高处

过了许久，沽儿才从那极处落到地面上，她枕在泓峥的胸膛上，小口喘息着，她羞耻不已，自己刚刚必定发出了诸多不堪之音，他们，他们还在船上，要是被别的旅客听见了，她就不活了。

“他们什么也听不见”泓峥抱着她，诱哄着，“还有，我觉得很好听。”

沽儿听到这话，一头撞向他的胸膛，她双颊酡红，羞恼地说道，“不准你探听我的心里话！”

神龙就会欺负她，他的神通为什么要拿来做这种事？真是，真是太可气了！

泓峥哼笑一声，这小东西还学会闹小性耍脾气了，竟然敢命令他？这可不行，他要接着教育，那就再来一次吧

可是他刚要动作，女孩却扬起脸出神地望向他，泓峥摩挲着她的唇瓣，问她怎么了。

沽儿垂眸想了半天，才嗫嚅道，“泓峥你，你，你”可你了半天，那后半句话却总是夹在唇间，就是吐不出来，泓峥只好又用上神通，才明白女孩到底想说什么。

“沽儿，我当然对你有欲念。”他这般坦然地说出来，丝毫不以为意。

“那”这种话题，女孩实在难以启齿，神龙想听就听吧，于是她睁着明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在心中将疑问一一道出。

她想，神龙与她亲昵，可为何每次，快乐满足的都是她自己，这个，那个，好像哪里不对？

泓峥探知到她的心声，眼神愈发沉黯，他执起她的小手，按在身下，对她缓缓道，“沽儿，你确定能承受得起吗？”

有搏发炙热冲击着手心，沽儿心神巨震，这，这也，这也太凭触感就无法言说，女孩根本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雄奇。

“好了，以后我们在解决这件事”

泓峥淡然开口，这小东西不知是无意地撩拨他，还是有意的好奇心作祟，他怜惜她，不愿轻举妄动，可是忍耐是有限度的，不知哪一天，他便让她好好见识一番吧。

黑龙思及此处，忽然想到一事，他状似随意地开口，“沽儿，你可还记得殷秀别的那处？”

殷大哥？他的什么处？女孩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她立刻摆出最天真无邪的表情，表示自己阅后即忘。

“殷大哥他是病人，作为医者怎可窥探他的隐私，我本来就没看几眼，现在更是早忘记了”她又长篇大论讲起医者的操守，赌咒发誓什么都不记得了。

泓峥看着他专属的小狗崽表情，这才受用，满意了。

海波起起伏伏，仿若摇篮，沽儿睡在泓峥怀里，呼吸悠然绵长，泓峥于此时缓缓睁开眼，垂眸细细凝视她，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便又重新闭目睡去。

三日三夜后，大船终于抵达云暮湾，入港停靠，雄浑的号角声是熟悉的北国潮音，提示着他们眼前即是家乡。

“海鸥，再见！”沽儿临下船时，与大海鸥道别。

“欢迎再来！”胖海鸥看见她也很高兴，“你给我的茶包忒好使，你听我今日的嗓音多么嘹亮！”它兴高采烈地开嗓吟唱。

“墨涂县外的峥山上，有名医者叫屠沽儿，能治病来能疗伤，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吃上一剂她开的药，包你百病消！”

其他随船海鸥也一起摇摆着吟唱，“包你百病消，百—病—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