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低谷有多低高峰就有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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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起来是没错的。
只是能从村里出去投奔亲戚的亦或者找旁的落脚地的人,还不到三成。
也就意味着大半的人都得留在这村里。
秦卿注意到从一回来开始,晏珩都一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不好多说什么……
一直都是这样,晏珩只要不主动提起她也不会自己去问。
吃罢了晚饭,小邵云应了秦母的话穿着斗笠从院里出去。
门口的树林子里多的是树枝,也不远就这两步路,且他站着的地儿坐在屋里大家伙儿都能看得清。
“其实我去做也是一样的,邵云还这么小。”秦卿于心不忍的看着门外的胞弟。
那瘦瘦小小的小豆芽儿弯着腰一下又一下的在门口的水坑边上捡着树枝。
这些都是为了他们日常所需做打算的,捡回来之后还得放在厨房门口的地上给烘干。
秦母一边将那刚洗过还往下淌水的衣裳给拧着,一边悠悠说着:“小男娃怕啥,要是啥都不给干那长大不得废了!以后一点力气都没有拿什么保护你和你大姐!”
这话说的……
确实是令人暖心窝。#@$
小邵云也争气能干的很,一会的功夫就抱着一捧的木头棍儿从外头跑着回来。
分不清他头上那是汗水还是雨水了,小人儿跑到了屋檐下面端起了徐老爷子凉的那壶茶咕嘟一口气直接一扬而尽。
“姐姐竹林那的竹子多吧,不然我明天和你们一起去竹林我去那捡点柴火回来去!”
小人儿一脸天真烂漫的仰着头看着秦卿说道。
秦卿微微勾起了唇角,浅笑一声:“明天再说吧。”%(
她瞧见晏珩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锯子坐在一边,一点点的切割着那些竹竿。
多半是要做小竹筏做的准备了。
“姐夫这是打算要做竹筏吗?”小邵云蹲在地上,满目憧憬的看着晏珩脆生生的问道。
晏珩只顾着忙活着手头上的活,于是不紧不慢的低沉恩了一声。
蹲在地上的小人儿挪了挪步子又往前一步,接着开口疑惑问道:“那姐夫为啥不能直接做一个小船呢?有了小船,不就想去哪就能去哪儿了?”
他想的简单,外头的河水湍急听着村里人说那一条河能通往四处八方。
直接坐着船出行那岂不是比用小竹筏方便快捷多了。
秦卿不禁汗颜,轻轻地拉着小邵云给拉到了一边上去:“你姐夫跟我做这玩意都够呛了,还做船呢!”
晏珩的动作麻利先将竹竿砍成了一样的长短后,再根据粗细用锯子修修改改的。
用藤条做的绳儿将这些竹竿统一捆绑起来。
秦卿他俩一人攥着一端,勒的紧紧地。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小兜宝儿还在她的脑中一个劲儿的给他俩加油打气着。
虽然暂且的秦卿也不清楚,晏珩是打算拿这竹筏做什么使。
外头的积水是不浅,但用竹筏还是有点过了。
就这么忙活到了半夜,又是砍竹子又是做竹筏的,可将他俩累的够呛。
原本秦卿琢磨着直接回屋躺下就歇息了的……
她不顾形象的躺在床上,听着窗外一个劲不停止的雨声心里也闷闷的。
忽的门外传来了吱呀一声。
晏珩的手里端着一个洗脚用的木盆从外面进来。
木盆里是满满登登一盆子的温水,还放了几片夏天他们摘得晒干了的艾叶儿。
“泡泡脚再睡。”
富有磁性且温润的男声响起。
没等着秦卿起床,一只有力的大手可就将她的腿给抬起顺势一把褪去了鞋袜。
在这个男女大妨的年代里,男子为尊女子为卑。
即便是自家娘子也罕见听闻谁家男人会给他家媳妇儿洗脚的。
这一幕直接令秦卿傻愣在原地,怔住!
“这可是真爱啊!”兜宝儿一脸亢奋的瞪圆了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一副吃瓜状。
秦卿回过神来连忙将自己的双脚抽起,“我,我自己来就成。”
晏珩毕竟是阅览群书者,他更是明白男女平等的道理。
更何况,在他看来——
自己一无所有就这么一间破防烂瓦,经历了那场旱灾的浩劫后这么久来的相处更是令他清楚明白,眼前的人儿对自己那一颗赤诚之心。
仅仅只是帮她洗漱,有何不可。
“这要是被人看到不好。”秦卿埋着头,小声嘟囔着。
瞧着她的脚底处因为被水长时间浸泡后泛白的地方,好几处都有了血痕。
被水泡过的肌肤太过娇嫩,不好好养护却又一直走来走去的。
加上秦卿最近出门的时候穿着的都是草鞋更加磨脚。
这一幕,仅是看着就让晏珩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这么傻的。”
他的语气中没有分毫的责备之意,眼神之中流露着难掩的疼惜。
泡好的艾草水浸泡着她的那一双浑实的小胖脚,秦卿觉得由内而外的身子里热乎乎的。
听了晏珩的话,她仰着头莞尔一笑回答道:“这怎么能算傻的,这形势下谁的脚不是这样。”
话是没错。
但其实,她不必这样的。
就譬如隔壁家的林婶一家就是分工明确,林婶儿只用在家里操劳那些家务活。
外出找生计这些,都让家里的汉子们去做就是了。
“我琢磨着,先前的大旱灾咱们都挺过去了,雨一来啊就这么大,等到来年的日子肯定是越来越好越过越红火的。”
秦卿脸上的笑颜就像是冬日里的一抹烈阳一般。
不管是再怎么艰难艰苦的环境下,她永远都像是一颗强韧有力的野草一样散发着生机勃勃且对于生活热烈的向往。
晏珩也不禁扯起了唇角,“你倒也不怕今年的冬天更冷?”
“不可能天气一直这么不正常的,不然……”
不然怎么还哪儿来的后代嘛!
秦卿一脸的笃定看着他。
静悄悄的夜晚里,小屋内回荡着二人的欢笑声。
秦母坐在屋里床前将一家人最近穿着被刮破的衣衫,一针一线的缝缝补补。
听着那银铃般的笑声,她也不由自主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