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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汉人小娘子味道很不一样,我今日就来尝一尝。”
“哈哈。”周围的几个草原人看到此景哈哈大笑。
“哈图!放开她。”是之前的领头人制止了他。
“呼勒,你什么意思。”大胡子哈图不满地瞪他。
“不要耽误了大事,事成之后再享受。”
“有道理,哈哈,小娘子就让你再多等一会儿。”
哈图随手一甩将孟清漪甩回宋谨知旁边,她狼狈地爬起来就躲在宋谨知身后,整个人抖个不停。
日头渐斜,气温比之前低了许多,这群草原人休息了许久终于有了动静,几个人分头去山中寻些吃的,就留下两个人看管孟清漪和宋谨知。
“我一会儿绊住这两人,你跑回去报信。”
“我不要,我害怕,你和我一起。”
孟清漪摇头,想哭也已流不出泪。
“你听我说,他们的目的绝不是要粮草,我们若是不能将消息传出去,幽州城危矣。”
“我跑不过他们的。”
“我拖住这两个人,你不要回头,拿出平日追我打的劲头来。”宋谨知这个时候已经体力不多,他从昨夜就在发热,没有把握弄倒这两个人再带着孟清漪跑,只能他拖住让孟清漪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说笑!”
“做好准备,我数三声你就跑。”
“嗯。”孟清漪点头。
“一、二、三、跑。”
话音刚落,孟清漪就站起身往山下跑,看守他们的人见状站起来就要追,被宋谨知一脚踢中膝窝,跪倒在地。
“小兔崽子,你找死。”
其中一个矮一些的抡起拳头就砸向宋谨知,被他灵活躲过。另一个人要去追孟清漪,被宋谨知拦住,他刚刚手中就攥着一把泥,撒出去正中面门当即捂住眼睛惨叫。
孟清漪一刻都不敢回头往山下跑,寒风刮得嗓子眼都是血腥味,呼吸逐渐沉重,但是她不敢停下,她得下山叫救兵来救宋谨知。
“臭丫头,往哪跑!”
谁知孟清漪没被看守的人追到,竟被另外一批人撞个正着,直接嘴巴堵住捆了个结实被提在手里拎了回去。
她心中绝望,意识到他们幽州城今日怕是有大劫。
孟清漪被带回去的时候宋谨知也早已被制服,紧紧困住扔在地上,嘴角流着血,他虽精通武艺但是此时身体虚弱根本打不过两个野蛮的草原人,被制服是迟早的事。
宋谨知看到孟清漪被抓回来,眼中的光熄灭,他知道他们没机会了,若不是他任性躲在山里,就不会连累孟清漪被草原人抓到。
“两个兔崽子这么不安分,既然这么有精力不如来伺候伺候我。”
哈图想到刚刚差点让这臭丫头跑了坏了大事,更是一肚子气,扛起孟清漪就要往林子里去。
孟清漪惊惧万分,双腿胡乱地踢着。
宋谨知!救救我!
爹!宋伯父!你们在哪?快救我!
宋谨知看到这个场景目眦欲裂,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撞开哈图,孟清漪被甩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宋谨知连滚带爬爬到她身边挡住她。
“兔崽子,你找死!”
哈图几次三番被坏了事,气急败坏地抽出刀,此刻他只想先宰了这个小子。
“哈图,你做什么!”
“反正今夜他们都得死,我早些送他上路。”
宋谨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哈图步步紧逼,他看准时机一脚踹过去,却被哈图察觉到一把抓住扔开,同时宋谨知借着这股劲在空中翻腾了两圈站住了身。
哈图已然被耗尽了耐心,提刀便砍向宋谨知,他侧身躲过,飞腿踢向哈图面门,哈图抬手挡住这一腿,挥刀便砍在了宋谨知胸前。
孟清漪看着宋谨知被刀砍中,轰然倒下,狰狞的伤口贯穿前胸,鲜血汩汩涌出。她跪着爬过去,想用衣服捂住他的伤口。
宋谨知!宋谨知!你不要吓我!
“对不起,我不是讨厌你,我只是嫉妒你,你一定要等到我爹来救你。”他只是嫉妒他爹对她都有个笑脸,对自己却从不在乎,才经常捉弄于她,死之前只想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宋谨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体力随着鲜血一起流逝,说到最后几乎只剩气音,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孟清漪哭着摇头,用力地捂住伤口,血很快泅湿了她的衣袖。
她不要,她要他活着和她一起等到救兵。
宋谨知俊秀的面孔渐渐没有了气息,孟清漪哭到再也哭不出来,几乎出气多进气少。
“哈图,你居然把他杀了!”
“我、我哪知道这小子这么不禁揍。”
哈图只是想给宋谨知一点教训,没想到他这么弱会直接被他砍死。
“算了,留着这个丫头做诱饵也行,你别再碰她,若是把她也弄死了,坏了首领的大事你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了知道了。”
哈图到嘴的鸭子飞了,气呼呼地坐到了一边。
“清漪!谨知!你们在哪?”
几个人一听到声音立刻警戒起来,抽出刀环视四周。
远处传来了有人呼叫的声音,孟清漪一听就知道是宋予安,她拼命地晃动肩膀,脖子上的璎珞发出悦耳的铃声,在山林中尤为清晰。
很快孟清漪就被制住,脖子上的璎珞被一把扯下,扔了出去。
宋予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微弱的铃声,调转马头循着声音而去,很快就看到孟清漪被几个草原人抓在手里,宋谨知倒在地上生死未知。
他抽出剑御马冲过去,抬手便划开一个人的脖子,马匹撞开抓着孟清漪的人,他挥剑斩断她身上的绳子随后一把将她提到马背上。
“宋伯父,他们杀了谨知!”
宋予安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看向倒在地上的宋谨知,胸前横贯的伤口,血浸染了身下的泥土。
这个他视为累赘却陪了他整整十五年的儿子竟然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他。
举着刀的草原人步步紧逼,宋予安一夹马腹寻了个方向冲了过去,挥剑砍了拦路的人,扬长而去。
谨知,对不起,我一会儿再来替你收尸。
路上遇上了草原骑兵包夹,看过去不下百人,看来怕是叫不少草原人偷摸进了山。宋予安只能骑马进了林子深处,骑兵在身后穷追不舍。
“宋伯父,我们怎么办?”
这次的追兵比下午她碰到的人多了数十倍。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随后宋予安安慰了孟清漪一句:“别怕。”
马越跑越快,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宋予安和孟清漪被逼到了一处悬崖边上。
“宋伯父,前面没路了。”
“清漪,怕死吗?”
“我不怕。”
从小草原部落就不断骚扰幽州城,百姓早已习惯了这种日子,只是幽州固若金汤他们才能得以安宁。孟清漪今日目睹宋谨知死在她面前仿佛一瞬间就长大了,大敌当前人人自危,若是幽州没了,他们都不能幸免,大不了就是一死。
孟清漪被宋予安带下马,她这时候才看见他背后中了两支箭。
“宋伯父,您受伤了!”
“我没事。”宋予安反手斩断箭身,拉着孟清漪走到崖边。
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眼前是黑压压的草原骑兵一步步逼近,他们插翅难飞。
“清漪,我可能救不了你了。”即便是救兵赶到,他也没有把握能逃出去。
“宋伯父,清漪身为幽州子民,不怕死。”
“好。”
宋予安抱着孟清漪便一步跃下悬崖,与其落入草原人手中生不如死,不如跳下去死得痛快。他将自己垫在下方,若是得上天垂怜能叫孟清漪活下来也好。
耳边是呼啸的风,是清晰的、快速的、坠落的感觉。
“谨知,对不起。”
“我终于可以回去了。”
孟清漪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就是宋予安最后的两句话。
再次睁开眼睛,是拔步床的顶,床边美艳的少妇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予安,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了。”
她不是跳崖了吗?怎么还活着?孟清漪看向床边的女人,再看了看自己明显小了一圈的手。
“你是谁?”
“我是娘啊!予安你不认得我了吗?”夫人明显有些慌了。
孟清漪并不认识她,她却说她是她娘。
“那我是谁?”
“你叫宋予安啊,你还记得吗?”
“宋予安?我叫宋予安?那这里是哪里。”
孟清漪彻底懵了,怎么会,她怎么会叫宋予安。
“这里是定国公府啊!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娘。”
那没错了,宋伯父是定国公府的公子,名为宋予安。
“现在、是哪一年?”
“隆武三十年四月初九。”
孟清漪心乱如麻,隆武三十年,她确定她是真的复生到了二十五年前的宋伯父身上,十年后她和宋谨知才会出生。
但是,怎么会、怎么会,她怎么会复生成一个男子,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死对头的爹啊!
乔氏看着孩子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懊恼的表情,生怕他一场病烧坏了脑子。
“予安,你没事吧?娘立刻就找太医,你别吓娘。”
“娘,我没事。”
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暴露了被当成怪物拖出去烧了,孟清漪只能开始扮演宋予安,走一步算一步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娘,我饿了。”
“好好好,你等一会儿,娘去给你叫吃的。”
看着妇人离开屋子,孟清漪立刻掀开被子,手颤颤巍巍地拉开裤腰,紧紧闭着的双眼好半晌才开了一条缝。
虽然她不知道男子的身体长什么样子,但是她知道这具身体和她以前一样,她还是个女子。
等一下!宋伯父是女子!她是女子,那宋谨知的爹是谁啊!乱了套了。
乔氏端着碗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宋予安头埋在衣襟里看自己的身体。孟清漪想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就发现了脖子上带着的玉佩,是宋谨知的舅舅给她的那一块,居然出现在了现在的她身上。
“诶哟,我的祖宗,你这是做什么!若是被别人发现了就大事不妙了。”
一听乔氏这话就知道她女扮男装这件事情应该是长辈的授意,就是不知其中有什么内情。
孟清漪喝下一碗粥终于感觉恢复了精力,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搞清楚她现在的身份有什么内情,既然老天给了她机会重活一世,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