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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大乱。
继冷夫人身败名裂之后再次曝出冷父处心积虑狸猫换太子的豪门阴私(用和情人的儿子换掉了冷夫人的孩子),隐瞒多年,一朝暴露,震惊众人。
同样都是儿子,待遇却天差地别,还暗度陈仓这么多年,把冷夫人耍得团团转,且最关键的一环是,冷夫人被换掉的那个儿子,早死了。
虎毒不食子,冷父却做出来了,当年冷夫人还没离婚时就跟冷父传出绯闻,以为跳出了季家那个狼窝,没想到会栽进了冷家的火坑里,还是别人精心谋划的。
有的人自以为是下棋者,浑不知自己早已被当成了棋子。
雨下大了,秦婳和季时彧两人共撑一把伞,从另外一条路离开,盛家的车很快消失在深谙的暮霭里。
“找个时间看看墓地!”车内,季时彧被一条干燥的大毛巾蒙着脑袋,秦婳在给他擦头发,下山时雨大,一把伞不够用,两人身上都沾了水。
季时彧眼睛被毛巾遮住了,双手却没停下来,摸索着给秦婳擦脸,一个擦头发,一个擦脸,两人一阵互擦。
“行啊,你看喜欢哪个地方?”秦婳把毛巾从他头上扒拉下来,季时彧头发都给弄乱了,脸上也被她擦红了一块。
“南园吧,那里风景不错!”季时彧语气舒缓,松开了手,放开了毛巾,视线落在了车内一偶,那里放着那只陶罐。
几经周折,这种陶罐终究还是回到了他们手里。
冷夫人为了逼季时彧就范,从别墅那边抢走了陶罐。
那个女人,在想出这一招的时候可曾想过罐子里也是她的亲生女儿?
觉察到季时彧的目光,秦婳把大毛巾搭在他的颈脖上,伸出手指在他头发上弹了弹,“你之前一直把她留在金雀台,我还以为,她是喜欢那里!”
季时彧轻笑一声,眼瞳里像是积压着太多的情绪,最终却只淡淡说了一句,“没有人会喜欢那里!”
说完他朝秦婳肩膀上靠了靠,闭了眼,“我们挑个好时间,送她上路吧!”
这么多年,他也该放下了。
回到盛家季时彧就再次发热,霍楚旭人在盛家,连家庭医生都省了,看着脸色绯红呼吸不正常的季时彧,霍楚旭冷着脸,“你们就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要死要活?”
如今季时彧是他的实验体,对方的身体情况他要时刻把控,实验体自身都出了问题,那还怎么用来做实验?就这虚弱的模样,多抽几次血恐怕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吧?
秦婳一记冷眸让他闭了嘴,霍楚旭心有不甘地撇了撇嘴,在确定季时彧只是因为感冒发热挂上了点滴后他先一步离开。
门外,顾萝莉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被霍楚旭一巴掌拍了脑门差点跳起来,顾萝莉想叫,霍楚旭拖着她走开了,“你身上的毒解了?”
霍楚旭伸手在衣袖里摸了摸,顾萝莉一蹦三米远,“解了解了!”害怕对方不信,顾萝莉跑得比狗还快,三两下便已消失在过道上,声音都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真的真的不骗你啊!”
霍楚旭抖了抖衣袖,顾萝莉以为他是从衣袖里掏针管了,有过惨痛经历的顾萝莉一看到他抖衣袖就慌得不行,其实这次他衣袖里啥也没有。
房间里,秦婳在床边守着季时彧,已是入夜,床幔被夜风撩起,轻晃着,秦婳坐在床边,身形隐匿在了暗光里,门口,盛夫人姜柔悄然进来,看了眼已经入睡的季时彧,走到秦婳身边,轻声。
“冷家那两父子死了!”
秦婳挑眉,姜柔继续轻声道,“冷夫人疯了!被巡警司的人带走时神志不清。”
“季冷两家要联姻的消息给盖过去了,但又有一条捕风捉影的消息传出来!”姜柔说到冷家情况时神情淡漠,视线在季时彧身上扫了一眼,后面的话没再说。
秦婳秒懂,又是季时彧害的。
啧,那些还想要拿他绑定季家的人总该消停了。
看姜柔欲言又止,秦婳问,“你还想说什么?”
姜柔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忍不住翻白眼,“他们说他是天煞孤星!”克死了一大批的人,但凡跟他有接触的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季时彧的亲姐姐,季家那一批兄弟姐妹,以及冷家这一批人,下场都很惨。
秦婳闻言勾唇笑,“嗯,命格不错!”
跟她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姜柔看自家女儿非但没生气反而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再一次翻了翻眼皮,“对了,你爸让我问问你,这周能不能把宴会举行了,你都回来这么久了,再不开个宴会昭示你的身份,保不准还有那些不长眼的人来打扰你!”
那个冷父不就是以为秦婳还没认祖归宗,被盛家人排斥,以为弄死她也不过是件小事儿吗?
秦婳对这些兴致缺缺,“你们随意!”她现在的关注点在南园的墓地上,挑选出一块风水宝地将季时雪下葬。
小小的一个陶罐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不止是一个小女孩的骨灰了,从她在金雀台上见到那些之后就知道季时彧看似平静无波,但积压在心头的东西太过沉甸了。
那是他想要斩断却又不舍的过往,伴随着痛苦的还有家姐的温暖,所以他才那般不舍。
秦婳结合查到的消息,当年冷夫人之所以会闹着离婚是因为冷父在其中扮演了一个深情的人设,这样的深情让她最终做出了抛弃一双儿女的决定。
当然,冷夫人即便不抛弃他们,也不会是个慈母,但两姐弟悲惨痛苦的伊始就是因为她的离开。
秦婳挑好墓地,俯身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都过去了!
翌日,上百封请柬从盛家庄园发送出去,上都但凡是跟盛家有过往来的权贵都收到了宴会请柬,盛家为新找回来的女儿举办的盛宴将在周末的晚上举行。
这期间定制晚礼服,操办宴会,各种流程十分繁琐,秦婳在下午就被姜柔拉着试衣服,由品牌方亲自带着当季最新款登门服务,看着眼前挂了一排的裙子以及服装设计师们殷勤讨好的目光,秦婳伸手捂了一下额头。
她说的随意可不是让他们随意磋磨她的意思!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秦婳还能做什么?当了一个下午的晾衣架,期间姜柔还让退烧了的季时彧参与进来,帮着挑选。
这下更好了,秦婳有脾气都不好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