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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太后被脑中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刺激醒了,抬头一看,殿内哪里还有文岚静的身影,只是芳嬷嬷还倒在地上睡着,原来只是一场梦啊,她心中松快了许多,只是有些疑惑怎么这次的梦境如此真实。
她撑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却看到床上的被子上、帷帐上都缝满了镜子,看着镜子里无数个自己,一声恐惧而绝望的尖叫声,吓的地上的芳嬷嬷抽搐了一下,立马醒了过来。
“太、太后,太后您怎么了?”看到太后像是在害怕什么的惊恐模样,芳嬷嬷吓坏了。
太后低着头缩到角落里捂着头大叫道:“镜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镜子!哀家不是说了常康宫不允许出现镜子吗!拿走,都给哀家拿走!”
“镜子?”芳嬷嬷把周围通通仔细的打量了好几遍,别说镜子,就是个光面的能反光的东西都没有啊。
“太后,没有镜子啊……”
“你是瞎了吗!床上全是镜子你看不见吗!还不给哀家拿走!”太后像魔怔了一般,一边说她的手臂还一边不停地挥舞着。
这让芳嬷嬷更加茫然,这床上什么也没有啊,哪里来的镜子,她使劲揉了揉眼睛,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啊,她见太后的精神似乎不太对劲,走过去扶着太后,轻声安抚起她来:
“太后,您别害怕,放心,您再仔细看看,床上真的没有镜子。”
太后定了定心,将信将疑的抬起头瞄了一眼,果然,床上确实没有镜子,这才放心下来。
可是当她目光看向扶着自己的那双手时,脸色变了变,那双手皮肤白皙,细腻光滑,哪里像是芳嬷嬷一个老奴婢的手?当她再看向这双手的主人时,文岚静的那张脸出现在她的眼前,正对着她微笑。
顿时她全身汗毛竖起,后背涌上一阵凉意,她猛地从“文岚静”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甩了“文岚静”一记重重的耳光,然后一把将她推到地上。
芳嬷嬷冷不丁的挨了这一下,又被推倒摔在了地上,浑身上下的一把老骨头都像是快要散架了样,也顾不上叫痛,一脸惊慌失措的爬过来跪在地上:
“太后,太后息怒,老奴不知做错了什么竟惹得您如此生气。”
太后往地上啐了一声,厌恶的看着芳嬷嬷:“文岚静,少在这给我装模作样!你还敢出现在哀家面前!哀家可不怕你!来人!来人啊!”
芳嬷嬷看到这情形更加慌了:“太后,太后,您看清楚,我是芳嬷嬷啊太后。”她爬到床边拽着太后的衣袖,却被太后甩开。
此时屋外的宫人们听到呼唤,纷纷推门而入。
太后指着芳嬷嬷对他们说道:“给哀家把文岚静这贱人抓起来!”
众人都是一脸的茫然,看了看芳嬷嬷,然后又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迟迟没敢动手。
见他们居然都不动,而她看着“文岚静”似乎在偷笑,她越发恼怒起来:“都聋了吗?哀家的话也不听吗!把文岚静给哀家抓起来!”
“太、太后,这是芳嬷嬷呀……”宫人们不知道太后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对劲的样子,通通跪倒在地,给她解释起来。
芳嬷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对着后面的一个小宫女悄声说道:“快去禀告皇上,请太医来,快去。”
“是。”小宫女听到后赶紧起身朝殿外跑去。
太后见他们交头接耳说了什么,然后那个小宫女竟敢无视自己跑了:“你们说了什么,站住!想造反吗?”
她的身体本就已经脆弱不堪,这一会已经做了许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内的行为,情绪又一直异常激动,以致于刚说完最后一句,就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双眼痛苦的瞪着,嘴巴张着大口的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阵阵奇怪的声音,这个样子就像快死了一样,这让在场的宫人们都吓坏了。
就这样持续了许久,殿外传来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太医先走了进来给太后医治,季元澄紧随其后,殿内的宫人们都跪到两边埋下头。
季元澄坐下来看着地上跪满了一地的宫人,就对着芳嬷嬷问道:“芳嬷嬷,怎么回事?”
芳嬷嬷跪着往前挪了挪:“回禀皇上,老奴也不知太后是怎么了,昨晚睡前还好好的,早上一起来,就尖叫不已非说床上都是镜子,让老奴把镜子拿走,可是老奴怎么看,也没看到镜子啊,后来太后刚好一点,突然又打了老奴一巴掌把老奴推在地上,指着老奴非说老奴是……”
说到接下来的名字是有些忌讳的,所以芳嬷嬷顿了顿,抬眼瞄了瞄季元澄的脸色,不太敢开口。
季元澄听到一半见她停住了,疑惑的看着她:“是什么?”
芳嬷嬷这才敢继续往下说:“非说老奴是文岚静,还叫人来要把老奴抓起来,奴才们瞧着太后实在不对,这才赶紧把皇上您请了过来,老奴实在惶恐,这太后昨天还是好好的啊,今日一早起来怎么就成这样了……”
此时芳嬷嬷心里真是害怕极了,怕季元澄会怪她照顾太后不力。
季元澄听完,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看向太医。
“赵太医,太后怎么样了?”
一旁的赵太医给太后诊完脉,把芳嬷嬷的话也听了个大概。
“回皇上,太后目前已无大碍,只是太后身子孱弱,情绪本就不易有过大的波动,而刚刚又怒火攻心,所以身体一时承受不住,只需多加休息便可。
至于刚刚芳嬷嬷所说,像是癔症,据臣推断应是太后久久缠绵于病榻又一直不能见到外面的阳光,心中积郁成疾,以致于现实和梦境难以区分才会发生这种情况,待臣为太后开一些安神的药物让太后服下或许能有所缓解。”
听起来这么玄乎,到太医口中就变得如此平淡,季元澄再次确认了一遍:“当真无碍?”
赵太医想了想,也不敢保证:“太后的脉象与平常无异,臣并未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季元澄也不傻,自然明白了赵太医的意思,也不为难他:“好,那你去吧。”然后顺便也放了那些宫人们离去。
赵太医和宫人们都如释重负般的收起自己的东西退了出去。
他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对着太后唤了一声:“母后?”
太后听到后眼皮动了动睁开了一条缝,看着眼前的人,眼中突然滚出了热泪:“皇上?皇上您来了?皇上,臣妾好想你啊……”她颤抖着抬起手想要触摸一下他,结果没碰到就落了下去。
季元澄这下也发现太后的不对,她刚刚,分明是把他当成了先皇。见她又睡了,季元澄也没有多留,嘱咐芳嬷嬷照顾好太后,然后就匆匆离开了,他要加大寻找大夫的力度,太后这个样子怕是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