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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太后的话,是有点,早起时咳了两声。”莘怜说完还配合的咳了一声,不过她似乎因为咳嗽忘记了闭气。
这一咳嗽还顺带着吸了一口气。
好家伙,别人呼吸是活命,她这一呼吸,差点就过去了。一下子窒息起来,白眼直翻,就差来点白沫。
她死死忍住胃里即将翻涌而出的感觉,这味道怎么形容呢,就像臭鱼烂虾的味道混合着馊了的药味夹杂着血腥味又掺杂着一股腐烂的霉味还有饭菜的馊味,似乎还有死耗子的味儿……关键是这一堆臭味还要熏着香,简直人间极致的恶臭。
“要注意身体,你可是我们昱国的战神呐。”光听着太后的语气,像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关心与称赞。可是看向屏风后,此时的太后比之前更加瘆人,她两眼无光,表情呆滞,如果不是还能说话,谁能想象到这是个活人?
“太后赞誉莘怜愧不敢当,多谢太后关怀。”莘怜面上恭顺的回复着太后,可是心里却是另一个想法:求您别再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了,再不快点,昱国的战神就成死战神了!您屋里多臭自己闻不到吗?
不过,太后自己好像还真的闻不到。
“好孩子,自先帝在时就总是对你赞不绝口,先帝的眼光果然不错。”
嗯,搬出先帝了,重点快来了:
“莘怜一介女流,何其有幸能得先帝赏识,定不会辜负先帝期望。”
“嗯,说得好。昱国的安定就是先帝的期望,也是皇上和哀家的期望,你身为昱国的将军,自然要竭尽全力的为昱国除去一切的内忧外患。”
太后着重说了内忧两个字。
内忧?莘怜疑惑的看向屏风后,她说的内忧指的是什么?
“听说前段时间南方疫病的问题解决后,是你送璟王回来的?”太后的语气逐渐严肃起来。
莘怜现在更加搞不懂她的意思了,怎么又扯到疫病跟璟王了?
“是,璟王受惊过度,无人在侧,便与我们一同回程了。”
“受惊过度?是何惊吓?”
“畏高症,从楼上坠落”
“只是因为这个?”
“是的。”
怎么听太后这语气,好像不信的样子?她在怀疑什么?
“那你们既然在一处,可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事情?或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太后问这个就是想知道她派出去的人,到底是折在了谁的手里。
莘怜回想了一下,最不正常的就是那群暴乱的人,不过这个情况早就上报给皇上了,所以太后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可是别的也没什么了:“回太后,除了暴乱并没发现不正常的事,也没遇到奇怪的人。”
“不……”太后嘴唇微微颤抖起来,那她的人都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季元洲?
“那璟王可有什么异于平常的举动?不论大小,都详尽道来。”
这可把莘怜难住了,她又没有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盯着季元洲,哪里知道他正不正常。不过要问她的话,她了解的也就那么点,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都是那副吊儿郎当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模样。
“回太后,也没有。”
“就一点都没有?”
“没有。”
“这怎么可能!”太后一时火气上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愤怒的拍起了床沿,结果身子受不住,又开始咳嗽起来。
莘怜见状只能不知所以的起身跪下,这太后这么执着于季元洲做什么,难道季元洲应该有什么不对劲吗?就他那个身子能有什么不对的?怎么就气成这样了?
虽然她心里腹诽不已,但是还是怕太后气出个好歹,那这个常康宫里只有她在,她就是浑身长满了嘴都说不清。
“太后息怒,我与璟王并不相熟,话也未曾说过几句,我所见到的璟王的确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太后此时咳得整个人都快不行了,听到莘怜的话大口的喘着粗气,思索了几秒:“也是,罢了,哀家就是关心璟王随便问问,你别放在心上。哀家今日与你说的这些,切莫说让人听,哀家怕传到璟王的耳朵里,他难免会多心。”
莘怜抬起头瞥了屏风后一眼,这话说的,这是关心璟王?傻子都听得出来她是什么意思。都这么怀疑人家了,人家能不多心吗:
“是,莘怜明白。”她实在不想再说话了,胃里难受的紧。
“好,时间也差不多了,哀家身体不适,就不留你多说话了。”说完,太后吃力的躺下了,说了这么多话,身上的力气都像被抽光了一样。
总算结束了,莘怜连忙伏身行了一礼“是,太后保重凤体,莘怜告退。”
“去吧。”
莘怜步伐轻快地走到了门边,手刚开始准备开门,太后的声音又传了来:
“莘怜,你是昱国的将军,你对昱国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既然是为了昱国,你应该明白,什么人能结识,什么人应该远离。有些人不熟是最好的。”
这句话听的莘怜心里咯噔一下,这话看似提醒,但是又有种警告的意味。听的莘怜心里头不太舒服,她想认识什么人是她的自由,当然她也不会做出危害昱国的事,但是至于什么人能认识什么人不能,她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听别人的“提醒”。
不过,太后说的是季元洲吧?她想着出了神,再次吸了一口气。
“呕”,莘怜捂住嘴干呕了一下,想着还没出去,赶紧打开门跨出去也顾不上外面刺眼的阳光,关上门迅速跑开老远,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呼~真好,又活过来了。
转身,顺过了气,莘怜昂首挺胸,摆出端庄规矩的样子准备离开。
这时她突然听见芳嬷嬷的声音似乎神神秘秘的在说什么,于是八卦的心又开始作祟,她悄悄循声而去,躲在一边,看见常康宫旁边隐蔽的拐角处芳嬷嬷给了一名宫女一小包什么东西:
“过会宴席上,你把这包药下在璟王的酒里给他端去,盯着他喝下才行。”
宫女接过药包,颤颤巍巍的摇着头:“我、我不敢……”
芳嬷嬷的脸色突然变了,疾言厉色的瞪着宫女:“怕什么!这可是太后的差事,你可想好了!出了什么事按照教你的说。你的家人下半辈子过的不会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