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皮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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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也没用。

莱恩试过自己的身体强度，连激光眼也犯难的身体，就是让贝卡咬。

也只会把牙给她崩掉。

他看着贝卡，那脑袋不停摇晃，是怎么都不愿意为他找cos服的样子。

不愿意就算了。

对于莱恩来说，依靠他人本就不是太好的选择。

比起依赖，他更喜欢靠自己。

需要祖国人的cos，并非出于对那个人的憧憬。

主要是莱恩想着自己以后要是走出这片封闭的园林，行事得有个隐藏。

不能就顶着这副容貌施展超能力。

英雄得带上头套。

那么，不是cos也行。

他打算自己想办法弄一套超级英雄装扮，羞耻的超级英雄装扮，几乎是每一个英雄的必备。

莱恩想着自己也算是个超能力者，行动得有个名号和行头。

自己又有激光眼，又有无坚不摧的身体。

就叫超级莱恩吧。

这么想着，他自己也觉得不对。

“我大概是没有取名天赋的。”

遗憾出现在莱恩心底，他无趣地摆摆手，示意贝卡离开。

贝卡还很懵，问怎么了。

得到了“要睡觉了”的答复。

睡觉总是很好的理由，贝卡被请出了房间，她靠在门口向内看。

能看到自己孩子上了床，翻了个身，脑袋在枕头上一动不动。

呼吸也渐渐沉稳起来。

。。。

又是一夜。

贝卡如常做好早餐，就看到莱恩起床。

洗漱，吃饭，出门。

觉得有些不对，贝卡问出来。

“今天也要出去吗。”

“我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多晒晒太阳。”

“那带上妈妈一起。(ω)”

“你这个年纪的女人，应该多睡睡觉。”

莱恩摆着手，人走出了门，还顺带关上了门。

其身影消失在门扉背后，贝卡想跟着一起出去。

就想起这一个月里，孩子频繁外出，自己是有跟着。

可每次才跟不远，就被逮了个现行。

被自己孩子说。

“看看这个人啊，闲到跟踪自己孩子，她难道是不懂放手吗。”

伶俐的话语总是如刀子，扎进贝卡的内心，跟是跟不成了。

只要切切番茄，能勉强混混日子。

也不知道是在跟什么怄气，贝卡狠狠地把小刀砍向番茄。

汁水飞溅到四周。

她的心思却不在番茄上。

“总感觉母子关系正常化的进程已然搁浅。”

另一边，莱恩不太在意贝卡，那个人并非他的母亲。

对他来说，不过是生命里的过客。

他走到经常去的教习地。

丛林里绿树如荫，地面上的泥土由于他经常教习激光眼，变得焦黑。

昨天下过的雨，今天也未完全消散。

莱恩闻着林中的空气，完全是带着湿润的味道。

今天出来，他是带着计划的。

睡觉醒来，他就发现，自己之前感受到觉醒的能力已经完全可用。

与激光眼不同，其能力直接印刻在身体里。

飞空。

人如何不借助外物，挣脱重力的束缚。

莱恩自己，也悸动不已。

没有人可以抵挡飞空的诱惑，在古埃及，就有一个故事。

弄虚作假的魔术师用吊线将自己浮空，佯装降临的神明。

得到的，是纳头就拜的民众。

不可否认，凭自身能力飞空，看起来就像是神话故事里的神明。

心念转动，莱恩拍了拍自己脸颊。

按耐住不平静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发动了能力。

脚离开了地面。

一开始，只有几厘米，脚和地面，不过是隔着几个沙石的距离。

这种体验，就像初学游泳的人。

想要游荡于天空的海洋，或是是必须经历的感觉。

半空中，莱恩感到身躯无所依靠的不安。

靠着超能力飞起来的自己像是飞鸟，若是失去超能力。

一定也会像折翼的鸟，一头堕落下来，摔成马赛克吧。

不安，对天空的憧憬混杂在一起，莱恩又吐出一口气。

他的身躯继续慢慢上升，

像个从小孩子手里滑走的氢气球。

“好。”

一切都没有问题，莱恩看着周围，自己已经和一旁的绿树一般高度。

再向上一点，就是树木之上，白云之下，越发接近天空。

不过，先来调整一下身体幅度。

他动了动躯干，一阵失衡感占据了其大脑。

莱恩整个人“啊”的一声坠落大地。

大约是两层楼高的高度，就是普通人，也不会死，只会残。

更何况拥有超能力的莱恩，他是头先到地面的。

脑袋像炮弹一样凿入地面，莱恩用手撑着地，左扭右扭把头拔了出来。

头一出来，他就从嘴里吐出黑色的泥土。

在泥土里，有蚯蚓在扭动。

恶心得不要不要的。

莱恩现在回味嘴里，都是一股腥臭和反胃。

听说大灾之年，也有人挖食腐的蚯蚓充饥，也不知道怎么吃的下去。

疑惑地摆了摆手，莱恩抬起头看向上空。

“再来。”

一次挫折并没有让莱恩服输。

他是倔强的性子。

一堵墙，

要么你把我撞得头破血流，要么我把你撞烂。

此刻，也是这样，莱恩重新飞上天空，在空中调整平衡。

多做了几次，他慢慢适应了这种感觉。

剩下的，他感觉就是熟能生巧。

情况类似于开车。

会了就是会了，剩下的就是多开多练。

莱恩没有休息的想法，他持续攀升，等停止升空时。

周围是白色的云朵，

阳光还未穿透云层的间隙，便率先照耀到他的身上。

温润的阳光里，他伸出手，看着那轮耀眼的太阳。

跃然在指间的，是绽放的光芒。

远处，是飞鸟的歌谣。

这种感觉难以用言语描诉，莱恩一时不愿意落地，整个人像炮弹一样。

穿梭过云海，向着远方飞去，

他没有低头也能知道，一直围着他与贝卡的墙壁，已然被自己跨越。

外面是怎样的世界，他并没有太多的认知。

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让他兴奋。

天空中，呼啸而过的风将他的身体吹得凉爽。

稀薄的空气沁人心脾。

莱恩很是飞了个爽，在太阳落山时，才随便找了个地方落了下来。

他看了看左右。

高楼，一眼看不头的高楼，那是城市的山峰。

街道，人流。

被工业和车子废气污染的空气。

一切的一切。

让莱恩怀念。

“终于回到正常人的社会了。”

迈开步伐，莱恩融入人群，一边的大型广告牌上。

是个带挡风镜的男人，梳着奇怪的发型。

那是个鞋子广告，广告牌上的男人，莱恩也知道，

正是沃特国际的超级英雄，

火车头。

传说跑得飞快的男人。

不过，莱恩觉得，怕是没有自己飞得快，他离开广告牌。

觉得视野里的陌生的人流也顺眼不少。

比起电视里黑袍纠察队的视角，此刻所看到的，是屏幕之外的延伸。

云在流动，与主角无关的路人过着自己的生活。

虽然日暮，街边的长椅上仍坐着穿厚重皮夹克的人。

今晚，莱恩不想回去了，好不容易来外面。

他打算好好感受一下常人的生活。

为此，得有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