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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汐眸子闪了一下,她怎么从月姨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恨意,月姨是在恨她吗?
费月上前一手轻轻握住佛汐的手腕,一手则慢慢打开佛汐紧握着的拳头。
猛的握佛汐手腕的那只手动了动,随后敛眉垂眸,小汐不是说她和宸王不打算那么早要孩子吗?怎么会这么快就怀上了?
佛汐疼得皱眉,看了伤口一眼便不忍直视的错开了目光,很是委屈的瘪着嘴,“月姨,疼,疼。”
费月回神,连忙拉着佛汐往堂屋走去,朝身后的施舟喊:“小舟,快去药阁将第二层第五个锦盒拿过来。”
施舟应道后连忙跑出侧院。
走进堂屋,费月让佛汐坐下,随后将佛汐手上的鲜血清理干净,看到伤口后皱起了眉头,“都怪我,怎么用了那么大的劲?”
佛汐瘪着嘴忍着疼,听见这话摇摇头,她当时没想到月姨会推她,所以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就那么摔了个屁股蹲,那小镰刀也着实不给面子了。
手啊,好疼啊。
费月脸上自责又心疼,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纠结,小汐竟然怀有身孕了,那她要那样做吗?她能下的了手吗?
费月正想着,施舟拿着锦盒走了过来,“母亲,给。”
费月回神了接过锦盒,放到桌上打开,拿出里面的白色瓷瓶拔开瓶盖搭在鼻翼下闻了闻,随后拉起佛汐的手,轻声说道:“小汐,我现在给你止血,可能有点疼,你咬牙忍着点。”
佛汐听见怕得不要不要的,医生的话不能相信,有点疼那就是很疼很疼的意思。
但现在别无他法,只能紧咬着牙齿别开头,侧眼偷偷的看着,草药落在伤口上的时候佛汐的五官开始乱飞了,疼得惊呼出声。
“疼疼疼,月姨,疼~轻点轻点。”
“呜呜呜…………好疼啊。”
费月见佛汐疼得都冒冷汗了,于心有些不忍,轻声安慰道:“再忍一下,包扎好后就不疼了。”
说着放下白瓷瓶,用手将刚才的草药涂抹均匀,仔细观察着伤口,等了一会后又拿起锦盒里带花的瓷瓶。
佛汐吓得抓住眼前的桌子,面上都是惊恐害怕,哆嗦的声音:“月,月姨,你,你手下留情。”
费月很是无奈,小汐以前很能吃苦的,好像自从嫁给宸王后就变得娇气了起来。
但还是轻声说:“好,你再忍忍。”
佛汐一手紧紧的抓住桌布,咬着牙齿,眯眼偷看着,就在草药快要倒下去的时候,佛汐连忙出声:“等等,月姨等等。”
费月停下看过去,脸上写满了疑惑。
佛汐死里逃生一样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侧的施舟,可怜巴巴的说:“舟哥,舟哥,你给我一掌吧,我想要麻醉过去。”
施舟愣住了,看了费月一眼,抿了抿唇道:“汐姐,你再忍忍,要不你抓我的胳膊吧。”说着将自己的胳膊递到佛汐眼前。
佛汐顺着眼前的胳膊看上去,看到了施舟那一表非凡的面容,微微惊疑了一下,她还从未注意过施舟,这么看来施舟还挺帅的,但跟北冥宸比起来还是差点。
施舟见佛汐看着他也不说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微笑着说:“汐姐?”
佛汐点头后转移视线看向费月,“月姨,蒙汗药有吗?”
费月知道佛汐打的什么心思,很是无奈的笑了笑,转头对施舟使了个眼色,“在那个角落里,去拿过来吧。”
施舟明了,抬步走过去,佛汐的视线跟着看过去。
费月见状立即将草药倒在了佛汐的伤口上。
佛汐瞬间睁大眼睛倒吸着气,两只手的五个爪子全部撑开,上下牙齿磕碰了几下尖叫出声。
“啊~疼疼疼~”
“月姨我恨你,施舟,我也恨你。”
费月包扎着伤口,不以为然的说:“刀伤你就疼成这样,那生孩子的时候怎么办?”
佛汐吸吸鼻子,很是委屈的说:“那我就不生孩子了。”
费月笑着,“我看你就嘴硬,要是你现在就已经怀有身孕了,我看你还怎么说不生的话?”
佛汐低头看着伤口处,漫不经心道:“不可能,我们不想那么早怀上孩子,所以有在避孕。”
费月点头后不再多言,低头包扎着伤口。
“好了。”
佛汐抽回自己的手,看着那裹得跟个粽子一样的手,委屈的弯下了嘴。
“疼死我了,我要去跟北冥宸诉苦。”
费月收拾着药瓶,失笑出声,“宸王会冲进灵汐阁杀了我吧。”
佛汐摇摇头,“又不关月姨的事,是我自己贪玩摔倒才导致受伤的。”
费月装药瓶的手一顿,随后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如果月姨真的伤害你了,你会恨我吗?”
佛汐眸中一闪,抬起头还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打趣道:“月姨尽会说笑,我相信月姨是不会伤害我的,对吧?”
费月对上佛汐纯真无邪的笑容,扬唇一笑,轻吐一个字:“对。”
随后转头闭上眼睛,锦盒关闭的声音响起,费月睁开眼睛恢复以往的清明,转身将锦盒递到佛汐手中。
微笑着叮嘱道:“这药虽疼但是效果好,且适合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天换三次,还有伤口不要遇水,要多加休息,最近这一段时间尽量躺在床上不要活动,也不要发生房事,还有要多吃些有营养的,多喝点汤,算了,说多了你也记不住,我回头给你列个单子让人送到宸王府。”
佛汐将盒子抱在怀里,笑嘻嘻的侧头去看费月,揶揄道:“月姨,我只是手受伤了而已,你如此叮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怀有身孕了。”
费月身子一顿,浑身僵硬的感觉。
施衡拿着包袱刚走到堂屋门口,便听见佛汐的这句话,下意识的去看费月,随后快步上前将包袱递到费月眼前,声音加重了许多:“月儿,这是你给小汐做的披风。”
佛汐一听高兴坏了,满脸堆笑道:“月姨对我真好,我以后有好东西一定会想着月姨的。”
施衡打趣:“你的好东西?我们怕是这辈子也见不到。”
佛汐瘪嘴,“大叔,我都受伤了,你就不能顺着我吗?”
费月笑了,伸手接过施衡手中的包袱,放在桌上打开,只见是一件淡蓝色绣着祥云图案的披风。
费月拿起披风抖开,走上前替佛汐围在身上,唠叨着:“这天越来越冷了,出来也不知道带个披风,万一冻着了可怎么办,宸王也属实大意。”
佛汐笑着摇摇头,“月姨你误会了,我的衣服都是北冥宸准备的,他随时随地给我带着披风,是我嫌麻烦不想披。”
费月系好披风,又替佛汐整理着,“现在不比从前,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你现在要照顾好自己。”
佛汐听得云里雾里的,很是疑惑,“月姨你在说什么?”
费月摇头,催促着佛汐,“让施舟送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佛汐也不再多言,“那我走了,大叔月姨再见。”
一出堂屋施舟便迎上去接过佛汐手中的盒子,“汐姐还疼吗?”
佛汐抱着受伤的手,委屈点头,“疼,特别疼。”
她要去向北冥宸撒娇诉苦,呜呜呜,疼死了,想着脚下加快了脚步。
施衡和费月盯着佛汐的身影,看着她走出侧院,费月闭上了眼睛,慢慢的捏紧双手。
施衡握住费月的手,让她面向自己,劝导的语气:“月儿,上一辈的恩怨与小汐无关,小汐来到这个世上已经受了很多的苦,嫁与宸王后才算苦尽甘来,你可莫要做傻事啊。”
费月身子有些沉重,眼睫微颤,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流露出悲愤,“我知道,可我们的孩子…………”
施衡制止了费月继续说下去,纠正道:“我们的孩子是施舟。”
费月闭上眼睛流出眼泪,施衡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好了,你调理了这么多年,我们一定会再有一个孩子的。”
“母子连心,你受过的苦难道还要让小汐再受一次吗,她的出身,也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你看小汐身上有那人一丝一毫的影子吗?”
费月听后沉默了一会,像是下定了决心,释然开口:“我知道了。”
施衡松开费月,替她擦掉眼泪,打趣道:“都多大了还跟小汐一样,那么爱撒娇。”
费月白了施衡一眼,推开他朝书桌旁走去,嫌弃的说:“一边去,我要给小汐写…………”
话还未落便被施衡重新拉入怀中,费月挺不好意思的,偷看了屋外两眼,推着施衡,“干什么?快松开我,让别人撞见影响多不好。”
施衡将费月抱的更紧了,酸溜溜的语气:“小汐的事自有宸王殿下操心,你可不许提前去说啊,怀有身孕这种喜悦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发现比较合适。”
费月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
施衡高兴的弯腰抱起费月,转身走出堂屋,朝着他们的庭院走去。
费月晃着腿,“你个老不正经的,快放我下来。”
施衡不高兴了,他哪里老?他现在不高兴了,脚下加快了步伐向着他们的庭院走去。
佛汐走下马车,宸王府门口的侍卫看见立马迎上前,“见过王妃。”
施舟将锦盒递给侍卫,对佛汐说:“汐姐,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多注意休息。”
佛汐点头,目送着施舟离开,抬步刚跨进宸王府的府门,便见北冥宸快步向她走来。
不知是伤口疼了还是见到能诉苦的人了,佛汐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北冥宸吓坏了,快跑上前将佛汐拥在怀里,声音里说不出的柔情和心疼,“怎么哭了,谁欺负溪儿了,我去杀了他。”
佛汐听闻此话哭得更伤心了,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哭得不能自我,同时还将自己受伤的手从披风下举起,哽咽又委屈的说:“手,手,我的……呜呜……手受……呜呜……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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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换个书名,宝们有没有好的想法和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