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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放这次出国前,沈擒舟隐晦地给凌放讲过了他们中心的新任领导,那位白町主任的一些情况。

曾经的优秀的田径女队好苗子,不过很早就退出现役运动员队伍,选择了仕途。

目前,白主任除了是冬季中心主官,还同时是一位在职运动心理学博士,提职前,她是主管越野滑雪运动项目的一位政绩甚佳的副主任。

“我跟她聊天觉得,白主任是一位很不错的领导了啊……她打算给你换的那位教练员资历也相当不错,其实是从德国一家顶尖的私立跳雪俱乐部回国的。只能说是她对教练员培养路径有些不同的想法吧,倒也不是为了安排自己的人之类。”沈擒舟缓和地跟凌勘讲述。

凌放询问了他之前有些困惑的点:“那她为什么会知道你和我爸的事情呢?”

还是唯一知道的。

这事儿当年,连他父亲的队友和教练们都不知道,女队的一个师妹为什么会了解啊?

“……她……”沈擒舟有些迟疑,但是很快地解释,“我们私下聊的,她说当年有一次偶遇的。”

“哦。”凌放懂了,白主任那时候在国家队嘛,可能就是偶然间遇到了偷偷约会的两个年轻恋人,然后知道了吧,又看自己姓凌,就明白了他是凌勘的儿子。

很合理,凌放毫不纠结地就接受了。

沈擒舟内心忽生一种:我儿子果然没这根弦儿的心态,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白町知道凌放的成绩,再知道带他的还是叶飞流,她本来也干涉不到。今年正好调到了这个职位,就这个事儿,她也担心万一被媒体意外爆雷,要是在重要赛期,影响双方心态,所以觉得不如提前捅破,又听队伍里也有人反映,觉得叶飞流带凌放的训练偏激进,是有争议性的教练。她这才尝试看能不能运作,换教练的。

沈擒舟了解后觉得,很能理解。

至于当年……在运动队那种相对闭塞些的环境里,一个年轻的姑娘,如此注意着一个帅气的师兄,以至于非得想要知道师兄传说中的女友到底是不是存在,就偷偷跟着休假外出的师兄,所以才发现了他的女友是电视上的人……

这还能是出于什么心态呢?

白主任很优秀也很理智,现在做的事也并不是出于什么少女情怀。

只是,当年出事后,沈擒舟还能第一时间调查飞去当地,白町却只能在震惊和伤痛里压抑着,旁听了一堆有的没的传言,还在体委改革浪潮中,和各种阴谋论搅和着,隐隐成了一块心病。

至于现在,大家之间很默契很理智地聊过后,话也说开了,误会也理清了,问题也没有了。

斯人已去,早年间一些复杂的小心思,也没必要让小孩子知道得太细致。

最后,沈擒舟只是对着凌放轻轻叹了一声,“……总之也谈开啦,其实也都过去了,不要影响到你训练。”

“嗯,我知道。”凌放稳稳回答。

他听得出妈妈的语气有点复杂,但是又不能完全搞懂。

“你要好好工作和休息,别想太多,我没事的。”他还安慰沈擒舟。

“好呢好呢。”沈擒舟连声答应着,母子二人挂断了电话。

起跳点到着陆面总落差达到米的因斯布鲁克大跳台顶端。

起跳点往下,就是倾斜度达到40度的助滑道,坡度超过人体可以在平面保持不动的极限,视觉效果更像是笔直向下。

看下去,一览无遗,直达底部着陆坡。

普通人从这个高度往下看,都会有种俯视苍生的快感、和绝对高度带来的战栗感,又刺激、又恐惧。不少恐高的人打死不愿意接近高层建筑物边缘,也和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官对人的极限拉扯有关。

对职业跳雪运动员来说,这也是一个比标准台骤然拔高了几十米的高度。

在中国,能够从这个高度跳下去安然无恙的运动员,也只有正在备战北京冬奥的国家跳雪队里寥寥三四个人。叶飞流他们那一代人,都没怎么参加过大跳台的国际赛事,哪怕是资格赛。

凌放前世第一次跳大跳台的时候,真的是毫无畏惧面不改色,说跳就跳,跳完只觉爽的那一挂。

可能从事极限运动的某种程度上都是非正常人。

但是上来,凌放还是恍惚了一下。

乘电梯上来的时候,膝盖就隐隐有种别扭不适,还总觉得越来越明显。

方唐把他的“气味包”,也就是葡萄干分装小包裹递给他,用力吸了几大口,才被熟悉的味道稍微安抚,幻觉不适没有继续扩大。

方唐就看着凌放站在那里,双手很珍重地捧着他的家乡葡萄干,埋头像只藏了过冬粮食的小动物一样嗅嗅嗅,又不能吃——以后就要高强度练习,每一次跳都吃好几颗葡萄干可不行,那是高糖的东西,所以他在自律形成“能不吃就不吃”的好习惯。

闻闻得了,没准越想吃效果越好呢(?)

方唐忍不住又觉得凌放很可爱,又觉得很心疼。

他叹口气:“关于气味治疗这办法,不是说,主要是辅助性的,用来安抚睡眠不好的病人比较有用吗?你这时候临时抱佛脚……”

这个因人而异,对凌放而言,因为不能随意用药,在那些什么眼动疗法、正向冥想、SPA之类乱七八糟的方法里,葡萄干对他格外起作用的原理是明摆着的:这个味道可以把他拉回现实里。

起码是更加有利于清晰意识到,膝盖位置的疼痛是假的。

不过要说,人知道疼痛是假的就不觉得疼吗?这就是个接近于哲学领域的问题了。心理学领域也有诸多实验,确证了人类的理性认知和大脑的知觉存在分歧。

凌放之前也体会过,他深知这种幻觉的厉害。熟悉的味道,可以很大程度上削减大脑自己骗自己的幅度……这算他的幸运。

不过,这也不是灵丹妙药,多吸几口葡萄干就能宛如常人。

最好的解决手段无比干脆:不跳就得了。

心理学家们将这命名为脱离疗法。当然,这不适用于凌放,国际上的心理学家研究过很多还需要继续重复诱因动作的PTSD患者,凌放这种由于工作需求,必须挑战自我的,就在其中。

这类患者的正面积极发展案例中,很多最终起作用的还是脱敏疗法。

也就是反复、可控地重复情境。

简而言之,脱敏就是跳大跳台。凌放的情况特殊在于,他是跳台滑雪运动员,日常工作场景是在高空高台,而且高速。

真正重复大跳台场景,完成实际需要的助滑、起跳、飞行、着陆,是一套很危险的动作。

正因如此,他在平常东奥后至今大半年的时间,包括找到了气味干预疗法后,也一直是在心理医生、教练组谨慎的评估、不同程度的观察、细化和调整方案中,摸索着进行大跳台训练的。

在因斯布鲁克,他将首次正式跳下K120大跳台。

这是他们抵达因斯布鲁克的第二天,前一晚凌放睡眠充足,今天上午天有些阴,但场地温度适宜,基础热身达标。

……但是不可避免,膝盖还是有点别着劲儿,倒是终于没那么疼,但还是有些发酸。

今日风速接近四级,还能跳。

甚至还是他偏好的逆风,条件这么好,不跳可惜了。

烈烈寒风吹打着他的面庞,凌放朝着下方着陆坡上看了一眼,不可避免地,还是有些晕高度。

他面无表情地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几乎尝到了一点血腥味儿。

然后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雪坡上那条鲜艳的红色K线——给自己鼓劲儿:136米落差的大跳台,只要成功超过K线,就能飞出120米!

他才不要想着什么平安下去就好,必须以超过K线为目标!

凌放深吸一口气,迈进了滑道。

一般在实跳训练时,只要风的情况不算太差劲,运动员们都是做做心理准备就直接出发,不耽误时间。

凌放更是不挑,他一向是混不吝的,比赛是要等教练指令,训练的话,他连心理准备都不太需要,能走就走。

但是这次,他也不敢乱莽。

凌放乖乖地按照心理医生的意见,在横杠上坐好后,微微闭目养神,想象自己的小腿到膝盖部位逐渐放松——绷紧——放松,三个循环,全神贯注。

他睁开眼睛,再次深呼吸。

难得有一次,松手时不是百分百自信。

要说上一世,他头回上跳台,还有点畏难情绪,但是这一世,这是第一次呢。

已经靠近出发点了,他的助滑时速刚接近85公里,曲体幅度也没有到比赛标准,这也是为了上大跳台,教练组多次叮嘱的一点:一口吃不成胖子,循序渐进。

这是凌放头一回助滑有意降速,不得不承认,哪怕教练组不做要求,他也确实做不到毫无挂碍地冲刺下去。

助滑秒,达到台端,凌放沉住一口气——

电光火石间,人的心头会掠过许多来不及细想的情绪:一种是安慰自己这其实和90米台在动作流程上没有本质区别,一样把动作做标准了就会安全;另一种是有些不满自己的表现,前世又不是没跳过,怎么还和小孩儿似的要哄……

伴随起跳动作,凌放又清空了所有杂七杂八的念头。

下蹬,腾空!

用的时速,把自己高高地抛向了因斯布鲁克的天空。

那是他这一世首次到达的高度——距离着陆坡竖直落差达到127米的、毫无遮拦的大跳台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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