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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华霖阴沉的脸上登时皲裂:“找仔细了吗?他一个老东西能跑多远,再找找!”
管家面色发苦:“家主,我们都已经找了三遍了,连池塘里的水都抽干找了一遍,真的没有。”
施华霖不肯相信,施昼彦都一百一十多岁了,身体机能严重衰退,不打强心针随时都有可能咽气,他哪来的力气逃跑?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沉声问。
管家低垂着头不敢看他:“昨天夜里。”
施华霖脑子里的弦蹦的一下断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你现在才告诉我,一晚上人都可以跑到外星系去了!”
管家也害怕呀,刚接到疗养院的电话时他也不可置信,立刻就派人去找了。
当时施华霖忙得焦头烂额,他哪里敢去打扰,想着施昼彦也跑不了多远很快就能找到,就想等找到了在跟他报告,谁能想到本该是一场虚惊结果变成了无可挽回。
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向施华霖寻求意见:“家主,现在怎么办?”
施华霖闭上眼睛:“还能怎么办,再派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家主。”管家默声退下。
施华霖倚靠在栏杆上揉太阳穴,整个人都萎靡了。
“议长、议长!”
施华霖的秘书从外面跑进来,神色慌张地喊道。
施华霖睁眼抬头:“什么事?”
秘书小跑到他面前,喘气道:“两院要召开紧急议会,就在今天下午两点。”
施华霖冷笑:“议院要召开议会,怎么我这个众议院议长却不知道?”
秘书眉间难掩疲钝:“议长,我们已经被众议院出名了,您可能没看光脑,解聘书应该是发送到了您的光脑里。”
施华霖这才抬起光脑,打开私人信箱,跳过了一百多封未读信件才看到联邦政府发来的解聘书。
呵,他讥讽地笑了一声:“落井下石,这些吃饱了就不认主人的狗东西!”
秘书虽然为失业而痛苦,但也在伤心之余替议院解释了几句。
“议长,这事议院也是没办法,示威群众已经把星院围了三天了,政府大楼的前厅都成了他们的起居室,如果两议院再不给出说法,事态会更加严重。”
本来按照联邦立国书的设定,众议院是民意表达机关,应该由星民掌控,结果却被施华霖窃取了权力。
以前贵族和平民能和睦相处,那是因为贵族掌握参议院,平民掌握众议院,贵族管权,平民掌国库,所以一直以来相安无事。
后来施家野心勃勃开始扩张,企图一家独大,不仅把手伸进了众议院,还掌握了联邦四分之一的经济,彻底打破了平衡,才会有今天这一幕。
秘书腹诽,说到底,他也是被施议长连累了。
秘书能想到的,施华霖自然也想到了。
日中则移,月满则亏,他们施家已经走上了下坡路,悔之晚矣。
“议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秘书问。
施华霖用手拧了拧眉心,额上揪出了一道血痕:“别叫我议长了,从今天起,施家会退出联邦权力机关。”
这一招断尾求生,希望还有用。
秘书愕然:“难道,就不再争取一下了吗……”
施华霖摆了摆手,让他回去。
争取,他自己都如履薄冰了还怎么争取。
他们现在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施家的百年辉煌,恐怕就要谢幕了。
……
魏紫撑着朱红古伞漫步在南区荒野之中,半人高的野草没及她的腰际,银白的法丝在腰间摇晃。
走到母亲的墓前,她又看到了燃香的痕迹。
碑前放着两束白菊,被太阳晒得有些枯萎。
魏紫捻了捻花瓣,苦涩的汁液浸湿了她的指。
这花是今天才放的,时间不长。
魏紫站起身环顾四周,看到一条草叶趴伏的小路,草茎被人踩折过,足迹很频繁。
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样的痕迹。
踩出这条小路的人似乎有意留下记号,每隔几十米都会看到一块小小的碎石。
魏紫顺着记号往外走,走了好几公里,一直走到南区山林里的一棵大树下。
这是一棵合抱的白杨,预估树龄在百年左右。
百年,不知道是不是她对这个数字过于敏感,这棵树仿佛是为他父亲种下的一样。
白杨树寓意英雄树,挺直的躯干象征刚直不阿,洁白的树皮代表清清白白。
魏紫抚摸着树上的木眼,眸中光影交错。
忽然间,她触摸到了一块凹凸不平的树皮,移开手掌,看到了两个字母和一行奇怪的数字。
这是……
开头两个字母是“dq”,魏紫一下子就想到了“丹青”两个字。
丹青,丹青……是《丹青引赠曹将军霸》!
这首诗的开头第一句便是“将军魏武之子孙”,恰是在指她,这行记号是写给她看的!
魏紫幼时在母亲收藏的古书里看到这首诗,以为里面的“魏武”是指的父亲,于是背了个滚瓜烂熟。
后来出于玩心,她要求全家人都背会这首诗,将其作为家庭密信的解密词。
dq是魏家密信的指称,后面的数字四位一组,两位指行两位指列,不足两位数则在数前加上数字零。
这是最简单的密信形式,也是最难的,难与不难全看解密人知不知道这首诗。
魏紫按着数字回忆诗中内容,得出了八个字:今存老将,见至盛名。
这是父亲的老部下留下的暗号,前半句的意思她都理解,可这个“盛名”是什么意思?
“盛名”两字出自诗的倒数第二句,全句是“但看古来盛名下”。
魏紫立刻在星网上搜索“古来盛名”四个字,综合查到的信息来看,联邦有上千家企业和商店的名称里有这四字中的一两个字,但只有一家叫做“盛名”的安保公司引起了她的注意。
因为这家“盛名安保公司”的经理人姓古,名叫古莱。
魏紫搜索了这家公司的定位,发现公司地址就在南区,而且离她现在的位置只有三十公里远。
父亲的老部下竟然就藏在南区,而且根据公司的注册时间来看,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九十多年。
也就是说,几乎从父亲死后他们就来到了这里,一直在为父亲守墓。
魏紫说不出的感动,她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用精神力抚平刻有记号的地方,离开了白杨树下。
盛名安保,她要赶去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