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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出来了是吗?”是松田。

我看了一眼现在所在的位置,所有无关人员都逐渐被疏散开来,像我这么大胆还在边边的就只有两三个人。

一个妈妈在跟一个警察哭诉着,似乎她的孩子跟她走散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或许还在上面,也有可能疏散途中被人带走了说不定。

“出来了,你们不会也来了吧?”想起刚才慌乱之中电话那头的声音,确实有门开关的声音,“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三个人一起来多显眼啊,何况这里还这么多警察,而且因为犯人也许在附近,警方已经针对可疑人士开始盘查了,他们几个往那一站,不是妥妥的浑身上下写满“我很可疑快来查我”这些字眼吗?让警方不想注意都难。

“安心了,只有我。”松田那边还有车子的喇叭声。

是你啊,那我就更担心了好吗。

这家伙对炸弹犯有一种可怕的执著,无论是生前还是现在,刚刚通话里就他语言最激动,恨不得提刀过来的样子。

我换了另一只手那手机:“你现在到哪了?”

“快到了。”

我皱着眉听着那边的动静,这是,开车的声音?

“你在开车?”我迟疑地询问他,我没猜错吧?

“对啊。”

“你们什么时候有的车?”我忽然拔高声音,满脸惊恐,让黑户开车,万一交通部的人查车怎么办?

他们又是从哪里来的车。

“嘛,是阿龙认识的朋友借的。”松田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就像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你是在购物中心附近是吧?别动,我快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好家伙,你们这借车的速度真的是有够快的,但是已经开出来了,我只能对他叮嘱道:“他们附近在查车辆,你小心点。”

“知道了。”

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我看着附近到处都是警察,有些头疼,这里还可以看见佐藤警官他们拿着一张购物中心的平面地图在讨论些什么,气氛很是严肃。

无聊地扫视了一眼现场,我被吓到睁大了双眼,那个灵活钻来钻去的身影,不是江户川柯南又是谁?

正在讨论们的警官都似乎被忽然探出头来的江户川柯南吓了一跳。

“柯南!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家伙,您又来了。

我寻思着我们地狱迎接科的工作人员都没有他来的勤快,几乎每个案发现场准时到,要么就是在现场,简直就是男版茶吉尼,他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吗?

看那些警官虽然震惊,但是一副见怪不怪没有把他赶出去的样子,显然是常客了,这样真的好吗,虽然灵魂是少年,可是这个身体还是小孩子啊,那些警察就这么放任这个小朋友进来?

哪家的警察会放任小朋友到处乱走啊。

“又是他啊。”就在我摇头对于这个现象表示担忧的时候,身后有人也如此感叹,不过说话的人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嗯,是他。”虽然没有指明是谁,但是这个“他”我却诡异的明白了特指哪个,还想着是谁这么跟我有共同想法,转头一看,是墨镜永不离身的松田。

我惊讶:“这么快?”

“嗯哼,我开车也不慢吧?”他双手插兜,站在我身后,抬起头望着购物中心的建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是第一次知道你会开车,谁知道你开的慢不慢。

我有些无语。

“看完了吗?走啦,不然被人看见你就不好了。”我皱着眉看着他打扮,因为是匆忙出来,所以干脆连口罩这些遮盖容貌的东西也没有戴,万一被熟人看见怎么办。

拉不动,我看着伫立在原地跟石头一样的松田,有些无奈。

“放心不下?”看他这个样子,总感觉恨不得自己撸起袖子上去干了。

“差不多吧。”他含糊地说道。

这家伙,真是的。

死傲娇。

我把他往角落里推了推:“你这个样子很危险啦,不要站的这么前,就在边边看,不要暴露自己。”

怎么傻呆呆的,就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整个人都僵直掉了,我有些疑惑,在他眼前招了招手,没动静,很少见他这个样子。

悄咪咪抬起他的墨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盯着围城一圈开会的警官那边,是谁呢。

摸了摸下巴,我开始一个一个排除过去。

这个角度能看见正脸的,只有佐藤美和子和那个叫做目暮警官的脸,其他人要么是背影要么就是侧脸,而挤进去格格不入的还有被高木抱起来的江户川柯南。

“佐藤警官?”我想了想,“你在看她?”

没回应,没反驳,看起来是默认了,这样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女朋友?”

我吃惊起来。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大新闻。

“不是。”松田语气复杂,他否定了我的猜测,“是生前有好感的女性。”

追爱未遂结果殉职,阴阳相隔,我秒懂,内心忽然就充满了怜爱,太惨了,人鬼殊途。现在我的眼里,松田现在就跟可怜的情场失意人一样,落寞又委屈,无法与对方叙旧,只能遥遥望着心爱之人,自己一人凄凄惨惨在角落里默默看着以解相思之苦。

完全就是松田现在这个样子!

我对自己的推理充满信服。

是角落里面的失意人。

“你又在想什么?”脾气不好的松田君忽然捏住了我的脸颊肉,低下来的声音听上去恶声恶气,还戴着墨镜,纯纯一个大恶人形象,“不要总是想那些有的没的,今天早上也是,你的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啊!”

另一只手中指弯曲顺势给我一个脑瓜崩。

我吃痛起来,一时间不知道是摸自己可怜的脸颊肉还是摸自己的脑门。

“松田,你是小学生吗?”你完蛋了,我要告状!

“的确是生前有好感,但是都过了这么久了,我早就放下了。”他胡乱揉了揉我的脑门,虽然是安慰但是完全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哪有人这么用力,估计搓红了吧。

而且听听这不得了的渣男发言,什么叫做放下了,你移情别恋了?

我瞬间惊恐:“是谁?”

是谁让你放下了佐藤警官!

黑色卷毛一阵无语,他停在我脑袋上的手改为了手背接触,碰了碰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一脸疑惑:“没发烧啊,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所谓杀人于无形就是他这样。

你嘴好毒啊,我皮笑肉不笑,已经被□□得没脾气了。

“小孩子懂什么啦,这种事情还是要往前看啊,而且佐藤她啊,很受欢迎的。”松田在我头上胡乱一通摸,解释道,“只是现在看见熟人,有一点感叹呢。”

我的头发,瞬间戴上痛苦面具,我伸出一只手摁住脑袋防止他再胡作非为,一手插进发丝里面试图捋顺。

“呵。”我双手抱胸,虽然很想讽刺一番,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当做是为了松田那还未生长就死掉的爱情萌芽。

他的关注点似乎转移了,继续望着上面的楼层看,即使隔着墨镜也能感觉在拧眉担忧:“怎么这么久?”

我看了一眼时间,大概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

“可能很棘手?”

“怎么可能,那种只是很低级的一种定时炸弹,装了延时装置靠引信引爆,所以不需用耗费这么久。”松田挑了挑眉,“除非……”

“除非还有其他炸弹,增加了拆卸时间。”我立即接上。“真是丧心病狂啊。”

视人命如草芥,这种人,真的很危险。

这似乎让松田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往下,面无表情让人看着就发抖。

“啊,确实。”

————

直到□□处理班的人陆陆续续下来,我才听见松田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所以说这家伙果然还是很担心自己生前的同事们。

看着好像危机已经解除了,我才扯扯松田的袖子:“放心了吧?安全回来了?”

“嗯哼。”

这家伙真是别扭啊。

“可以走了吗?”他该不会还想要亲眼看犯人落网吧?我狐疑地看着丝毫没有想离开的想法的松田。

只见他伸手打了个哈欠,好像是警惕完之后逐渐放松下来的狮子一样,给自己懒洋洋伸了个懒腰安心下来。

“好好好,走了。”他满不在乎点头。

“要记住你现在一个普通市民!”我瞪圆了眼看他,试图打消他那种想法。

非常必要,要时时刻刻提醒他。

“是啦是啦。”这个人的语气完全就是很随便啊!让我怀疑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真的是有够不放心的。

————

“辛苦了,各位。”

对于成功解除炸弹的归来的同事,现场的警察们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能平安归来简直太好了。

经过排查发现,除了一开始发现的试衣间,几乎是每个拥有试衣间的店铺都被犯人放下了炸弹,这给警方增加不少的工作,所幸是时间还来得及,也不是□□,除了花费时间有点久,几乎是没有什么问题。

就像一个初学者的恶作剧一样。

“到底是谁做出这样的事情。”佐藤美和子看着商城的平面图,红色的圈圈代表了炸弹的放置点,总共16个炸弹。

这样庞大的数量,过于可怖。

“这样频繁出入每一家服装店,监控绝对会有嫌疑人的身影吧。”高木涉凑在旁边低头沉吟。

现在就等技术人员从监控里面调出有进出过这十几家店的人了。

佐藤美和子忧愁地拧眉,她并不觉得在监控可以找到什么,警方可以这样思考,那嫌疑人说不定也会有这种想法,并且这种行为就等于自投罗网,所以犯人可能会变装,伪装自己去混淆视线。

她远远不觉得事情可以这么简单。

“或者是清洁人员?”高木涉又猜测起来。

“不排除这个可能。”

其他人纷纷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在听同事说话中,她拿余光一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眼花了,瞳孔剧缩,就连旁边的人都注意到了她的失态。

“怎么了,佐藤?”目暮警官看向自己的得意下属,此时她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惊讶,这让目暮警官不得不好奇她看见了什么。

是眼花了吗?她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企图让自己集中精神。

在佐藤美和子心中,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是很遥远的记忆了,三年前,那个殉职在摩天轮上的男人。

原本已经将他埋在了心底,早已经释怀过去,此时此刻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记忆都宛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因为那个人的背影与前面那人渐渐重合。

是的,在不远处的角落,她看见了一个酷似那个人的人站在那,就在她怔住中,转身离去,就好像一段幻影,与那个走上摩天轮的人交织在一起。

她忍住了想要冲过去一探究竟的欲望,不断告诫自己,那个人已经死了,亲眼看着摩天轮被爆炸点爆,尸骨无存。

她沉默地看着白纸黑字的讣告贴出来,短短几行字,是那个人的一生的结束。

不会是他,只是一个背影有点像,侧脸也有点像的男人而已,当年高木不也尝试过这个装扮吗,只是卷发跟墨镜罢了,不是他,永远不可能。

佐藤美和子在内心暗暗想到。

“没事……”面对众多同伴的关心,佐藤美和子摇了摇头,“只是好像累出幻觉了。”

如果那个人还在,见到这种场景,估计也会冲上来帮忙吧。

毕竟是专家嘛。

佐藤美和子忍住眼眶里的酸意,不行,还在办案呢。

什么时候在那的,又是看了多久离开的,虽然如此,因为那一眼与友人惊人相似的气势让佐藤美和子还是忍不住有些触动。

“那你是看见了什么吗,佐藤警官?”江户川柯南像嗅到了什么值得让人注意的东西一样追问。

佐藤美和子有些犹豫,她看了一眼高木涉,对方被她莫名其妙瞧了一眼有些一头雾水的样子,最终她笑着摇了摇头:“一位故人而已,不值得一提。”

“好了,我们还是看回案子,犯人是什么时候设下炸弹的。”佐藤美和子将目光放在图纸上。

“如果真的不舒服,要早点说啊佐藤。”目暮警官还是有点担心她的身体健康,毕竟最近大家都跟陀螺一样连轴转了好几天,绑架案,杀人案,都让搜查一课忙得脚不沾地。

高木涉也紧张兮兮地点头:“对啊,如果真的太累了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没事的,不用太紧张啦。”佐藤美和子哭笑不得,这群家伙真是的,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挤在一群警官中的江户川柯南并没有因为大家的调侃还有愉悦的氛围而放松下警惕,他面色微沉,笃定佐藤警官看见了什么,因为他也看见了,一闪而过的人影,是佐藤警官认识的吗,但是并不想说出来。

反光的镜片标志着他又开始思考。

会是什么人,与这个案子有关吗?

————

今天的炸弹事件在各个媒体上都有报道,犯人至今还未落网,这已经引起不少市民的恐慌了,像是购物中心这种大型场所都被人安放了炸弹,那自己下一刻去的餐厅,娱乐场所,是否也有这种安全隐患。

针对于市民们的担忧,警方开始呼吁所有公共场所的负责人对自己的地盘进行仔细搜查,如果有可以物品请立刻报警,专家会在第一时间赶往现场。

我坐在电视机前面,听着屏幕里漂亮的女主持人从今天的案件转移到下一个新闻,是一个叫做冲野洋子的女明星巡回演出新闻。

说起来,这个女明星还是真纪的女偶像,在有一段时间她还从衣着方面向冲野洋子学习,但是她本身的风格与人设是元气天然呆少女,冲野洋子有些知性大姐姐的打扮并不适合她,所以被经纪人叫停了。

看了一会新闻,又听了明天的天气预报,一边感慨米花町真是危险啊,一会是爆炸,一会是杀人案件。

“无论是治安还是心理教育都有问题呢。”我摇头晃脑地总结出我在米花町这几个月的观点,正巧被端着水果进来的景光听见了。

“在说什么?介意我也听听吗?”被削成兔子形状的苹果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白色的瓷碟上,看上去清脆可口。

多亏了景光,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苹果还能玩出这样的花样的,想起以前顶多是掰成两半,或者干脆洗一下就是一口下去。

用牙签戳了一个小兔兔,我看着盘腿坐在我旁边的景光,顺手递给他,自己又拿起另一个,劳动者先吃。

“是说最近的发现啦。”我拿起遥控器将播放广告的电视台切换,“犯罪率这么高,我就在想是不是教育有问题啊。”

“管不住自己,大部分都可以通过沟通和法律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一言不合就用杀人作为自己的唯一手段。”

“想法偏激,是名副其实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我跟倒豆子一样将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最后激动地拍了拍旁边的桌子:“普法宣传啊,你们警察到底有没有完成这个任务啊!”

“米花町这样不行啊。”我表示痛心疾首,霓虹的未来这样也不行啊。

诸伏景光楞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这个生前作为正直公安的男人沉吟片刻:“其实很多犯人也不是本土的……嗯,我觉得你说的对。”

我死鱼眼看着他,都听见了。

“可能大家都太过安逸了吧。”第一个苹果兔子吃完,我继续戳第二个,“像这种纪律散漫跟没有组织的事情,鬼灯大人一般是武力镇压过去了,大家都会听话的。”

当然,也不指望你们警察可以一家一户拿着枪对着市民说什么要遵守法律,不然一枪崩了你之类的事情。

我叹息摇头,咱又不是战斗民族。

“其实也是最近多起来的。”景光眯起眼睛似乎在怀念以前,“以前虽然也有不少案件,但是没有现在这么频繁。”

大人,时代变了。

我忽然想起这句话,噗嗤一笑。

“出去走走吗?”他看着我笑也莫名笑了起来,温润的男子笑起来自是郎朗如月,泄下流光一室。

然后已经洗完澡其实压根不想动的我只能呆呆地点点头。

等反应过来我已经换好衣服走在街上了,从院子后面走开的景光很快就和我汇合。

“还在盯梢啊?”我忍不住吐槽,“真有毅力啊,风雨无阻。”

从一个星期前,我看着从后院翻墙进来的三人目瞪口呆,因为前面有一辆车停在不远处,正在监视我们的宅子。

到现在也如此。

完全就当我们这里是上班地点了,准时早上六点过来打卡,晚上十二点离去。

偶尔是一个人自己坐在街口的汉堡店里面。

来的人都不同,最经常来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子。

搞到我们宅子只能大白天关窗帘,三个人外出的时间被迫压短,偶尔像现在接着夜色从没有监视的一边偷偷走。明明是自己家,却非要爬墙上树,跟做贼一样。

“完全就是监视啊!”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怎么说我也好歹是现世的普通居民吧,他们这么做是不是侵犯我的隐私权啊。”

“你们那个朋友,是不是什么高官,这么无法无天。”

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这么憋屈过。

“嘛,那家伙啊……”每次说道那个朋友,安室透,诸伏景光又是一副不知如何评价的样子,比起在家里扬言有机会绝对要揍那臭小子一顿的松田阵平,他偶尔就是欲言又止,想为安室透辩解,但是又知道他做得不对,所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中。

“不管那家伙是什么苦衷,如果我抓到机会,我也想打一顿,你可别拦我。”我真诚地发出我的感想。

是谁能忍受一天两天的监视,是谁可以接受自家屋子里面每个角落都要放监听器,这种频繁的猜疑,正常人估计会崩溃的,如果这是地狱,我绝对会忍不住带那家伙必须把八大地狱都走一遍。

无论因为他的出发点在哪,是为了谁,我都不会忘记这几天的事情的:)

“那我就出去吃饭。”诸伏景光叹了一口气,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好像又说了。

好,非常好,我心花怒放,喜上眉梢,已经开始畅想起未来的日子了。

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溜达了一圈之后,我们两个准备返回。

站在等待红绿灯的马路口,我百无聊赖地到处乱乱看,看川流不息的车流,看旁边低着头看手机的人们,看高楼大厦上面五光十色的广告牌。

比地狱更加鲜活,更具有生命力。

这里的生机勃勃永远都是地狱无法比拟的,而神奇的是它将地狱与天国并存。

怪不得能让家里那几位警官如此热爱这座城市和这个国家。

“那你呢,有喜欢上这里吗?”诸伏景光听见我的感言,笑着问我。

我听见这个问题的时候在抬头看着天空,人类制造的灯光足够绚烂,但是也无法掩盖住天上的明月的光辉,虽不见星子,但是月亮足够明亮。

我很久很久以前,是不喜欢这个地方的,或者说我讨厌生前这个地方给我带来的一切,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我也记不太清了,直到这一批人与上一批人不再是同一批,直到看见罪人沦落地狱。

时间反思了一切。

“或许?”我眯起眼睛看着低头凝视我的景光,背后的灯光斑斑驳驳,行人穿着五颜六色的衣裳,这些色彩一点一块一面交织起来,像极了一副浓艳的油彩。

一直微笑的诸伏景光忽然神色一凛,他大跨步从我身边走过,从快步到飞奔,我下意识追了上去。

不知道他在追逐谁,我只能跟着他的背影,跟上去后就发现了前面也有一个正在狂奔的西装男子,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我们,跑的更快了。

我们最终将他围堵在一个只有死路的巷子口里面。

西装男子摸着墙壁,疯狂地想往上蹬,他想翻墙,但是光滑的水泥墙根本没有供给他踩踏的位置,只能狼狈地挂在上面,就像一只黑色的大青蛙一样。

本来是很严肃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对不起,真的没忍住。

诸伏景光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很温和的状态,但是沉下脸一脸面无表情的时候,却让人觉得莫名心悸,就像现在一样,他似笑非笑的样子,还背着光,转瞬间带着阴狠的意味,在这阴森的巷子里就像一个游戏通关中最后的幕后大boss。

“苏……苏格兰!!”男人恨不得死死贴紧与墙融为一体,他看见诸伏景光腿一直在发抖,脸比墙白,惨白的没有血色,手中还在紧紧抓着墙壁,青筋暴起,就像抓紧最后一根浮萍一样,任谁都看出他的恐慌,“你不是死了吗?”

苏格兰,他在说景光?

认识是吗?

麻烦了,原本还在嬉皮笑脸的我此刻觉得自己已经和景光同款表情了。

诸伏景光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一步一步上前。

或许在那人看来就宛如死神的脚步一样,腿发抖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甚至害怕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但是并没有,诸伏景光只是从他西装上衣胸前的口袋拿出了一部手机,查看起来,一顿操作,我踮起脚凑过头去一看,呼吸一窒。

好家伙,这人连拍了好几张诸伏景光的照片,跟个偷窥狂一样,我忽然就是一阵恶心。

“你是苏格兰对吧?gin知道你没有死吗?”男子忽然大声喊叫起来,抬起头来紧紧盯着诸伏景光。

这家伙鬼叫什么呢,我手疾眼快把他嘴合上,被我死死扣住下颌跟头部的男人眼睛瞪圆了,他看着我,原本是想怒气冲冲挣脱我的动作,但是发现自己用手涨红了脸怎么样也动摇不了我的桎梏,眼神慢慢惊悚起来,如同看怪物一样的眼神。

我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没有吓唬,也不是搞笑,我看着一脸要被我吓哭的男人顿时也没有了刚刚想要调侃的意味,逝去的人重回现世,不仅是关乎什么,都不能让景光暴出来。

脑子里飞快思考哪个角度或者是哪个力道比较适合把这个人撞成脑震荡直接失忆。

还将我的想法跟景光说了,他刚把那个人的手机里面的照片删除,格式化,听见我说想要把这人从楼梯推下去,顿时哭笑不得。

“你能确保他记不起来?”但是还是非常耐心地顺着我的思路想下去。

“也是,那还是杀了吧。”我用一种苛刻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在想怎么下手比较好。

男人被我们这一番充满血腥的对话给吓住了,他嘴里呐呐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又是谁?”我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虽然他们关系看上去并不好,但是万一是什么重要人物,那就难办了。

我并不怕麻烦,但是估计要打报告,或者被鬼灯大人骂一通。

“我生前,曾经在一个组织里面卧底,而他是组织里面的一个工作人员,负责调运枪支,我跟他打过几次照面。”诸伏景光一脸轻松地说出了不得了的话。“他也知道我死亡的消息。”

等等,你在说什么?

我拧着眉消化景光话语里面的一字一句,卧底?组织?

公安?

有点太刺激了,我缓缓。

“所以,他必须要解决是吧?”我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舌尖,阵阵轻微的刺痛传到大脑,让我清醒了一点,他这番话的意思是,这个人,很危险,不能让他告诉别人,必须要让他闭嘴。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男人睁大眼睛,看着我们两个充满和善的眼神望着他,不安逐渐扩大。

恶人说的就是我们了。

完全没有问题,一个优秀的狱卒,精通任何一切折磨人的技能,正当我撸起袖子准备干大事的时候,诸伏景光拉住了我,对我摇了摇头:“他还不能死。”

“负责组织武器的人,一旦死于非命,那些人就会闻风而动,尤其是那个人,就跟一个疯狗一样乱咬。”诸伏景光一脸冷漠。

那个人,是谁,让他如此忌惮,我不快乐地扭过头,这种束手束脚的憋屈感真的是让人不爽啊。

而他的这番话也刺激到了那个男人,给了他灵感,露出一个疯狂而又得逞的笑容:“对,你们不能杀我,gin不会放过你们的!”

就跟一个将死之人拿了免死令牌一样,叫嚣着。

好想把他的舌头拔下来,我咂咂嘴,真聒噪。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这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再发出一点声音我把你扔到东京湾里去洗澡。”

他看着我,好像回忆起刚才我禁锢他的时刻,整个人一哆嗦,乖乖闭上了嘴巴。

果然,还是做掉吧。我用食指轻快地在脖子上一划,做出一个非常极道的动作。

诸伏景光仍旧是摇头。

“虽然我很想,但并不能。”

我一下子泄了气:“那只能用那个方法了,给他喝药吧。”

“老中医秘制,喝下去忘光光孟婆药!”我觉得我就像那只蓝色的猫咪一样。

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上面用中文汉字在红色的纸上写着一个孟字。

诸伏景光一下子来了兴趣,眼中有细碎的光芒,似乎在好奇我随时随地居然携带了药物,接过我的瓶子仔细观察起来。

“是那个叫做白泽的中医吗?”他小心晃了晃药瓶,只有水咕咚的声音响起。

我点点头:“是呀,他偶尔会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的辣椒味增也是他手把手教的呢。”

还说我到他那可以打三折,然后我拿了他一堆药,快乐搜刮,鬼灯大人就在后面帮我提着包袱。

虽然他笑的很勉强就是了。

“应该有用吧。”我打开木塞盖子,摆出了一个自以为是最甜美的笑容看着一脸绝望的男人。

诸伏景光挑了挑眉,走过去配合的将那个男人下巴卸掉,非常方便行事,将药水全部倒进他嘴里,再合上嘴巴,行云流水间就是丝滑无比。

因为太过顺利以至于我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肯定药水已经被全部灌进去,喝进肚子里,我和诸伏景光同时松了一口气。

没有挣扎,倒是不用费时间。

“这个确定能让他忘记?”诸伏景光又问了我一遍。

我拍着胸脯肯定道:“当然,这可是种花那边对于亡者特制的一种遗忘药水,会全部忘光光的。”

“是指所有的记忆?”

“没错,生前的所有记忆,跟婴儿一样重获新生的感觉!”我比了个大拇指,效果杠杠的,种花地狱官方指定用品呢。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

后来的事情,就是我和景光两个人给他又灌了酒,将他从无人的阶梯上滚下去,伪造了醉酒失足摔落楼梯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后我陷入了沉思,感觉我们两个,跟大恶人一样呢,有电影里的那味了,晋升□□大佬指日可待呢。

诸伏景光走下去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确认还存活,松了一口气,又仔仔细细将有可能沾到指纹的地方处理好,他才站起身,仰头看着在阶梯上放风的我。

“走吧。”

“好。”

在夜色之中,静静的,谁也没看见这里发生的一切。

——

手机里面邮件到达的声音在车厢里响起,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发出嗡嗡的震动,安室透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消息,来自于三野健的消息,并没有理会。

反正又是一些武器支出的账单吧,不是半个小时前发过一次吗,又来。

想起那个男人咬牙切齿地计算组织里面的枪/支花销,安室透无所谓地勾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单手打着转盘,拐进车库里。

将车停在地下车库,跟往常一样回家,将脖子上的领带微微扯开,他才慢悠悠打开邮箱,手指摁在下面的垃圾桶标志中,随时就准备删掉这封来自无关人士的垃圾邮件。

手指却硬生生停住了,不敢置信,还有莫名的恐慌,这些情绪就像是被人一瞬间全部打翻的作料一样来的汹涌又凌乱。

这个即使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云淡风轻面对的男人,头一次如此失态。

原因出现在这封来自于一个被他认为无意义的人发来的邮件上,只有一张照片,模糊的画面上显示主人在拍的时候因为慌乱而手抖,以至于画满不甚清晰。

背景都模糊成一片,画面乱七八糟的,拍了一大片人群,而安室透的目光忍不住集中在照片的边缘,那个侧对着镜头的男人,黑色鸭舌帽下是熟悉的侧脸,此时眼睛冷淡地瞥了一眼镜头。

熟悉而陌生。

什么意思,安室透紧绷起神经,他咬紧牙关,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将邮件保存,快速离开地下车库,从停车场到公寓的家中,明明和往常一样的距离,此时却是无论如何快步也永远到达不了一样。

打开门,警惕环顾了一下四周,原本还在窝里睡觉的哈罗早早听见主人回来的响动,摇着尾巴走上来,绕着他的腿用头蹭了蹭安室透的小腿,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抱歉啊,哈罗,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玩。”随意摸了摸哈罗的头,安室透急匆匆进了房间。

“呜—”哈罗委屈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进了房间,甚至关上了门,它可怜巴巴地在门口转了几圈,又扒拉了一下门,爪子在上面划出刺耳的声音,但是里面的人依旧没有给它开门的打算。

可怜的小家伙用水汪汪的眼睛难过地瞅着前面依旧没有动静的门口,在门前面转了几圈,又抬头看了一眼:“汪!”

它歪着脑袋,不明白主人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给他开门,于是将自己缩成一团趴在门边,等着主人一打开门就可以看见它。

黑暗的房间,键盘声在“啪嗒啪嗒”响起,电脑屏幕散发出幽暗的光芒,

将手机里保存的图片上传到电脑,再打开放大,悬放在键盘上的双手逐渐握紧,像素糟糕的照片,一点一点放大那个人的身影,内心就宛如坠入冰窖。

死死盯住电脑屏幕,复杂的眼神一点一点将那个人的身影从头到尾描了一遍又一遍,双手抱头支撑在桌子上,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一动也不动。

良久,干涩的眼睛与泛着光的屏幕让他不适的眨了眨。

沉默。

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反反复复看了一遍,除了三十分钟前发的这封邮件,没有了任何消息,这种诡异让他非常不安。

他垂下眼眸安静地思考。

是组织发现了什么?

他亲自确认已经死亡的友人,组织确认过,公安也确认过。

试探他吗?

呵,往后面倒去,用手遮盖住眼睛,他想起之前自己伪装成那个fbi的事情,讽刺极了,他捏了捏眉心:“哈……”

真是令人作呕啊,利用已经死去的人去钓谁呢。

“无论是谁,别让我逮到你。”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说下这番话,他无法容忍自己已逝的幼驯染被人利用。

会是贝尔摩德吗?

手指无意识敲打起来,在组织里面认识的人都被他一个一个猜忌过去,首先是贝尔摩德,这个组织里面的千面魔女,还是说是琴酒指使?

为什么是由三野健发送这个消息?

目的是什么?怀疑他了吗,还是……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在触屏面板上随意滑动一下,已经黑屏的电脑又重新显示,将图片放大,飞速地将信息刻印在脑海里。

同步打开了地图,迅速锁定地方。

标志性的黄色灯光,一个m,距离不远,将全国的麦o劳锁定出来,并且排除掉非十字路口旁边的店面,只剩下这些。

还有,绿色的遮阳棚,前面的字母已经看不清,只剩下一个“n”字,是什么店?

眼睛无意识扫了一眼周围,一个袋子放在角落,上面的标志明晃晃的提醒他。

是seven11。

照片中有一处栏杆上面贴着的绿色标志也引起了他的注意,脑子不停地运转,是“通学路”,有这个标志说明此干道靠近学校十到十五分钟左右。

继续排除,现在,只剩下,距离帝丹小学不远处的xx丁目。

在一点一点放大照片寻找蛛丝马迹的同时,安室透皱起眉,这个人拍照技术真的不怎么样,糟糕透顶了。

他愣了一下,对哦,为什么会这么模糊,跟废片一样。

好像是在慌乱之中抓拍的,就好像,偷拍被发现?

不,不可能。

他自嘲一笑,变装,整容,总该不可能是流落在外面的双胞胎吧?

哈哈哈,真是疯了。

捂住脸低低笑了起来,他合上电脑,看了一眼手机的屏幕,时间还早,他会慢慢的,一点一点把这个人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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