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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当然高兴,可是动心只会让叔叔的毒素扩散得更厉害,这让我怎么办?!
唐鹭心中情绪激荡,双手下意识地攥拳,牙关紧咬,一言不发。
“你别听他瞎说。”凌青壁怕他过分自责,连忙道,“他就是想套出心法的下落,故意诳你。我觉得但凡是毒,定然能用内力逼出,我做不到的话,你好好修炼内功,总能帮我逼出来不是?”
晏秋帆在一旁插嘴道:“若想用内力逼出来,那可得找个内力高强的,唐少侠你现在的水平可不行。”
“怎么说话呢?你怎么知道我们糖包不行?”凌青壁搂住唐鹭的肩膀,十分不满,“我们糖包很行!”
唐鹭看向谢青枫:“谢大侠,你当真不知此毒解法?”
谢青枫一脸羞愧,抱拳道:“这是师弟自行研制的,在下的确不知。秋帆,我劝你老实些,你若要报仇,我帮你去报便是,你何苦为了一本心法戕害凌掌门?”
“我的仇,为什么要你帮我报?”晏秋帆冷哼一声。
“好,我不逼你,你把这毒给我一粒,我自行研究总行吧?”
晏秋帆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不好意思,就只有这一粒。说起来还真是便宜了凌掌门。”
在旁边沉默半天的花雨深突然开口嘲讽:“谢大侠,你苦苦寻找你这位师弟,看来人家并不把你放在心上,真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谢青枫面露苦涩,垂眸不语。
“小花,话不能这么说。”凌青壁笑道,“有人自甘堕落,天仙也救不了,何况区区一个师兄。谢大侠,你别内疚,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与你无关。”
说罢他又拍了拍唐鹭的肩膀:“听见了吗?!”
谢青枫犹疑片刻:“凌掌门,如若不嫌弃,等在下将师弟安排好,便去寻你,由在下为你运功祛毒如何?”
“师兄,你就别充大头了。”晏秋帆揶揄道,“就算耗尽你的内力,也未必将这毒逼出来,反而还会加剧毒素运转,千万别害人害己!”
唐鹭立即问:“连谢大侠的内力都不行?!”
晏秋帆漫不经心道:“我说过了,得是《无隅心法》那般强大的内力,如果找不到这本心法,武林当中有此内力的也就是四府盟盟主沈溪声,杳溟宫宫主申屠浔。”
花雨深听到父亲的名字,兀自神色一凛。
“对了,还有你爹唐雪飞。”晏秋帆笑笑,看着唐鹭,“不知道你舍不舍得求你爹自损内力,来救你的情郎呢?”
唐鹭刚要开口,便被凌青壁阻止:“用不着!行了,谢大侠,快带你师弟走吧,免得他在这里胡说八道乱人心绪。”
谢青枫抱拳道:“凌掌门,改日在下一定到贵派亲自拜访——”
他话音未落,晏秋帆突然抬手扔出一支飞镖,“唰”地熄灭了桌上的蜡烛,然后拉了一把门边的绳子,众人便听见“轰隆隆”的一声巨响,房顶似乎塌了下来!
“师父!”
“叔叔!”
“师兄!”
屋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各种呼喊,片刻过后,一切平静下来,大家才发现这不过是虚惊一场。
晏秋帆功夫稀松,想必是为了自保,提前做了手脚,以便自己遇险时能及时逃跑。这掉下来的并非真正的屋顶,而是一大扇编制好的草盖,至于响声,应当是二踢脚之类的玩意,用来虚张声势用的。
跟之前用“大地红”骗人的招数如出一辙。
“糖包,没事吧?”
“叔叔你受伤了吗?”
两人齐声问,接着凌青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没事,小周小花,你俩呢?”
黑暗里传来了花雨深的声音:“师父我也没事,师兄护着我呢。”
方才危险发生的那一刻,周靖虽然嘴里喊着“师父”,但还是下意识地先将她护在了怀里。
虽然这不代表任何,只能说明师兄迅速权衡过后选择保护自己这个弱女子,但花雨深心里还是陡然生出一抹甜蜜。
凌青壁松开怀里的唐鹭,和旁边护着花雨深的周靖将草盖掀起来,接着周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之后,重新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大家脸上除了都沾着些草灰之外,看起来都安然无恙。
唐鹭担心地问凌青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没有太大感觉,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走吧。”凌青壁已然感觉到毒素在扩散,他全身的经脉都在隐隐作痛,但糖包已经够内疚了,这事还是暂且瞒着他为好。
唐鹭因为内疚,话变得很少,此刻也只是点点头,拉着凌青壁的手说:“咱快走吧。”
四人出了这间茅草屋,又在附近的各个禅房中搜了一遍,把凌青壁的疾风找出来才离开。
毕竟一百两银子呢,哪能说扔就扔!
“叔叔,我来背你。”唐鹭发觉凌青壁脚步略有些蹒跚,主动提议。
凌青壁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你叔叔我还没有老得连路都走不了,收收你的孝心。”
“师父,要不我来背?”周靖连忙道。
凌青壁:“……”
“要不你俩编个滑竿抬着我吧!”他郁闷道。
不料唐鹭和周靖异口同声:“也行!”
“疯了吧你俩?!”凌青壁叹了口气,“赶紧的,快回家!”
花雨深狗腿地凑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师父,我扶着你。”
还没等唐鹭有什么反应,周靖先把花雨深扯了回来:“你来扶我,我腿疼。”
凌青壁哈哈大笑,回头去看唐鹭,心想这个平日里爱吃醋的家伙这回反应怎么这么慢,却见对方一脸沉重,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糖包,这话我只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搭着唐鹭的肩膀,“这事儿不赖你,要怪只能怪晏秋帆,你要是再用这张送葬脸对着我,我毒还没发,就先被你气死了,记住了吗?!”
唐鹭沉默片刻,点点头:“叔叔,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对了,就是这个态度!”凌青壁笑道,“你别信晏秋帆胡言乱语,他说毒性那么强就真那么强?他要有这研制奇毒的本事,早就名扬江湖了,要什么《无隅心法》,光凭毒术就能报仇。”
周靖在一旁附和:“师父说得对!我觉得那人也就是虚张声势。”
“要实在不行,咱们就闹去碧山谷,他们的孽徒做下的罪恶,他们碧山谷该负责给师父治好!”花雨深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嗯,也对,找他们师门负责。”周靖看向凌青壁,“实在不行,咱们去找戴爷。”
凌青壁摇头:“这跟内功相关的毒,恐怕他一个军医解不了。”
“戴爷是谁?”唐鹭好奇问道。
凌青壁笑眯眯地说:“一个朋友。”
“叔叔的朋友真多。”唐鹭低声嘟囔,“一个骨头软的,一个耳朵差点聋的,还有医术好的。”
凌青壁乐道:“别什么醋都吃,改天有机会都带你见见。不过那个骨头软的,你可别当他面说,小心他揍我。”
“他还敢揍你?!”唐鹭不爽道,“我帮你打他!”
“好!总算有人帮着我了!”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溜溜达达往外走。
花雨深四下打量:“这隆觉寺到底有什么秘密啊,看着挺好一个庙,怎么会突然间被屠寺?”
“你们听说过神僧净潮吗?”唐鹭问道。
凌青壁心里暗暗发笑,小糖包果然知道。
这还练什么功夫,将来去做江湖百晓生,卖消息就能赚个盆满钵满了。
所有人一起摇头,唐鹭便娓娓道来:“这事儿更久远了,大概四十年多前,隆觉寺兴盛一时,住持净潮大师以绝世武功称霸武林。那个时候还没有四府盟,虾兵蟹将打个不停,但没有人会否认净潮大师武林第一的地位。”
“于是很多人慕名而来,想拜入隆觉寺,向大师学艺。但隆觉寺不收俗家弟子,若想习武,必须剃度,将来若是想还俗,必须废去一身武艺才行。”
周靖咋舌:“这位大师要求好严格。”
“我看这样倒不错,省得招些投机取巧之徒。”花雨深不屑道,“这种人哪里配侍奉神佛。”
凌青壁抱着手臂,饶有兴趣地问道:“路堵得这么死,肯定会遭人恨吧。”
“那是当然,江湖上宵小之辈那么多,有的本也不是真心学艺,不过是想蹭个净潮大师徒弟的名号好出去招摇,多次被拒绝后,自然会心生恶念。”唐鹭道,“但是他们再嫉恨也没有用,就算这些人联起手来,也不太可能打得过大师。”
“搞不死大师,就让大师自己搞死自己。据说他们买通了伺候大师的小沙弥,缓慢地给他下了一种可令人神智失常的药物。也不知道净潮大师为何没有提防,总之是被奸人得逞,在一个月圆之夜,被刺激得狂性大发,屠了隆觉寺一百多口人,连养的四只狗都没有放过。”
凌青壁感叹:“这也太狠了,杀了他都不算毁了他,让他一个佛门中人,亲手杀了手下弟子,人就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他还活着吗?”
“不清楚,有人再来隆觉寺只看到满地尸体,没有发觉净潮大师的踪影,他也一并在武林销声匿迹,再没有人见过他。”唐鹭答道,“但那年他已经高寿六十有六,即便活下来,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花雨深哀怨道:“真是太遗憾了。”
“可惜了他一身武功,既然隆觉寺的人都没了,这武功也就失传了吧?”周靖问。
“对,失传了。但当时有很多人惦记,据说江湖中的宵小之辈们成群结队地来到这里,几乎快要掘地三尺,也没找到任何跟大师神功有关的秘籍。”唐鹭道,“大师善用三种功夫,浩气掌和《步天刀法》是他入佛门前便享誉天下的,待他皈依之后,便不再动兵刃,自创了内功心法《不度神功》,这才是他毕生绝学。”
四人出了后院,从大雄宝殿后门进去,打算穿过大殿出去。
大殿正中的释迦摩尼佛像望着眼前一片废墟,满眼悲悯,不知四十年来有否为这里枉送性命的众人超度。
“估计大师早知道这些东西要是被成文记载下来,会被江湖之人觊觎,就如同现在的《无隅心法》一般。”凌青壁说到这里,突然想到,“对了,《无隅心法》又是谁写的?”
唐鹭站住脚,沉吟了片刻,道:“这还真有些说不清,三十多年前一次武林大会上有一个无名之人战胜群雄,自称修炼《无隅心法》,此人后来无恶不作,被各大高手围攻,据说在强行突破心法第九层时经脉逆行,爆体而亡。他虽然死了,但心法的威名便流传了下来。”
“再后来,皓月剑派掌门得到《无隅心法》时,并没有告诉大家他是从何处得到,也就没了源头。”
他们在佛像下面聊着,花雨深好奇,便爬上了神台,好奇地近处打量这尊高约二丈有余的大佛。
周靖担心道:“小花,你快下来,别对佛祖不敬!”
“怕什么!我没有不敬,只是给佛祖擦擦灰!”
花雨深笑着在佛像附近转来转去,轻巧地跳上了半丈多高的佛祖膝头,然后勾着那“说法印”的右手打了个提溜。
周靖:“……”
你这样真的好吗?
凌青壁看见花雨深这样,哈哈大笑,跟唐鹭说:“这丫头比你还皮。”
周靖实在忍不住,站在佛像前,怕惊扰神佛,压着声音喊:“小花,快下来!”
花雨深也觉得玩够了,想要下去,打算一使劲儿把自己晃高点,直接跳到地面,谁知她这猛一用力,发觉不太对劲。
“啊啊啊师兄师父!这手它、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