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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口“轰隆”地一声响,大门被踹开,一个白衣侠客突然冲了进来,打断了凌青壁心里那股令他百般抓挠的心思。
侠客器宇轩昂,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相貌英俊却面色清冷,手持一柄长剑,看到他俩目前的形象,本能一皱眉。
凌青壁立刻放下手里唐鹭的脚,懊悔不迭。
这这这,看在人家武林正派的人眼里,肯定要乱想了!
乱想也罢,千万不要出去乱说!
要不然我疾风门还没成立,名声就坏了。
“没事的哥哥。”唐鹭乖巧地开口,跟侠客解释,“我中了毒,叔叔正在替我运功疗伤。”
白衣侠客应是没做他想,剑尖朝下,攥着剑柄对他俩抱拳道:“在下碧山谷谢青枫,不知道二位有没有看到我师弟晏秋帆?”
凌青壁只听过碧山谷,知道这是著名的医谷,但没有听过谢青枫和晏秋帆的名字,下意识地看了眼唐鹭。
“抱歉,我和这位叔叔一直被困在这里,没有见过别人。”唐鹭彬彬有礼道,“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谢青枫实实在在地说:“我一路杀进来,外边比较乱,内院还可以。”
凌青壁冲向门口,往外张望了一下,这房间在院子最深处,门外很干净,难怪方才他没听到什么动静。
“你们被困在这里,是不是也中了毒?”谢青枫问。
凌青壁点头:“嗯,软筋散。”
他没好意思说幽兰露,怕对方猜出些什么。
况且那药效应该是退了,不提也罢。
谢青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了两粒褐色药丸给凌青壁:“这是碧山谷的缓凝丹,能解软筋散等常见毒素,若阁下信得过,不妨一试。”
“多谢。”这人浑身上下凛然正气,凌青壁自然也不怀疑,立刻吞下药丸,抱拳道,“在下疾风门掌门,凌青壁。”
旁边唐鹭听了这话,眼珠微微一转,若有所思。
谢青枫回礼:“举手之劳,两位保重。”
说罢他便匆匆离去,应当是继续寻找他的那位师弟晏秋帆去了。
凌青壁目送他离开,便听床上的唐鹭笑了笑:“叔叔的名字真好听。”
“什么?”
“‘游丝冉冉花枝静,青壁迢迢白鸟过’,我就是白鸟。”唐鹭笑嘻嘻地看着他,满脸天真童趣,带着一丝惊喜,“咱们两个的名字真有缘分。”
凌青壁冷笑:“一句诗就套近乎?你脸皮可真厚。”
他看了看手里剩下的一颗药丸,叹了口气,走到唐鹭脑袋旁边坐下:“我这人啊,就是心善,喏,张嘴。”
唐鹭听话地张开嘴巴,凌青壁把药丸塞进他嘴里,谁承想这孩子不仅吃了药丸,舌尖还借机在他手指上一舔,目光狡黠地看着他,完全不带遮掩的。
湿热的舌头卷过指尖,凌青壁浑身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来了,头皮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你疯了吧?”他“嗖”地起身,离唐鹭远了些,“看你小小年纪,怎么满脑子这种事?”
唐鹭满脸无辜:“食色性也,为何人人可以谈美食,却对这件事唯恐避之不及?这不是虚伪吗?”
凌青壁:“……”
好像说得也有道理。
“我也不知道为何,就感觉叔叔很亲切,或许因为这个,昨晚才情不自禁吧。”唐鹭偏着头,大大的桃花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叔叔是我第一个,不知不觉感情就拉近了许多。”
“昨晚第一次尝到那种滋味,我觉得很快活,叔叔快活吗?”
凌青壁看着少年的眼睛,那里边好像盛了许多深情,幽深幽深的,难辨真假。
这辈子还从没有人这么瞧过自己,被这双眼睛盯着,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发愣。
太能迷惑人心了喂!
就是一种瞳术吧?!
“你少来这一套!”凌青壁晃晃头,眨眨眼,把方才那种陌生又令人心悸的感觉赶跑,“快把昨天的事说清楚!”
唐鹭叹了口气:“先前跟你说到《无隅心法》,只要这个东西一出,武林必然大乱。这二十年间,它重现江湖的传闻屡见不鲜,但都没掀起多大风浪,不过最近的消息却言之凿凿,说有人在某处围观一场打斗,有个神秘人使的就是心法当中的一部分……”
“什么有人、某处,又神秘人,这不说了等于没说吗?”凌青壁时刻提防,坚决不能让他把自己给带跑了,“你给我说重点,说你和忻悦门什么关系!”
问了好几遍,净带我绕圈!
唐鹭好整以暇地冲他笑:“叔叔这么聪明,难道想不明白吗?忻悦门是魔道杳溟宫的手下,他们肯定是奉了宫主申屠浔之命,出来寻这《无隅心法》的呀!”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我弱小无助又可怜,被他们利用了呗……”
凌青壁有些不耐烦了,感觉熊孩子就没实心实意要回答他的问题,正要张口骂人,突然听到外边传来嘈杂的声音,侧身一看,便见许多人抄着家伙打了过来。
看来是之前那位谢大侠把人打跑,这帮人搬了救兵回来了。
“他们还在!快,别让那小子跑了!”
门口有人指着他们这边大喊,接着便径直冲了进来。
凌青壁立刻抄起方才那椅子腿,冲上去跟他们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回头看床上的唐鹭,犹豫要不要给这娃松开。
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屋子本来就不大,现在搞得他有点施展不开,腾不出手去给唐鹭解困。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唐鹭身上的棉被和绳索“轰”地一声向四周炸裂开来,少年灵巧地从床上窜起,一手抓住方才被脱掉的靴子,一手扯过旁边完好的麻绳,“唰”地一声向外横扫出去。
冲到床边来的几个小混混首当其冲,被他一鞭子抽得倒在了地上,呜呼哎哟地爬不起来。
唐鹭套上靴子,捡起地上小混混的刀,狠狠劈了几下把窗户劈开,大喊一声“东西在他身上”,接着跳窗逃之夭夭!
凌青壁看着他这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傻了眼。
娘的,又被臭小子算计了!
那帮小混混一听东西在凌青壁身上,立刻围了过来。
虽然这些人功夫稀松,但胜在人多,一时之间清理不干净,凌青壁无奈,从地上拾了一把刀,瞅准功夫也从窗户跳出去,在院子里一对多地跟他们打了起来。
弄不清这帮人到底是不是忻悦门的人,也不清楚他们都干过什么,他没有下杀手,把人敲晕算完,一边打一边喊:“别信他的,我根本不认识他,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
担心这帮人不信,凌青壁把腰带一解,敞着喜服外袍,露着里衣:“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娘的,什么运气,一天天的净宽衣解带了。
众人也不是傻子,定睛向他望去,发现他确实没地方可藏东西,立刻停了手。
“被那小子耍了!”
“快追!”
领头的一喊,这帮人退潮似地往院外跑去,凌青壁正想抓一个留下问话,目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跳起来踩着众人肩膀冲过去,劈手就从一个混混那里把自己的疾风夺了回来。
那混混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半刻也不敢多停,撒丫子就跑。
“幸好没丢!”他宝贝地用袖子擦了擦疾风的刀面,转头看了眼院子里,除了地上的人,其他全跑没影了。
凌青壁把这内院外院搜了一个底儿掉,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和疾风的刀鞘,又打了盆水把地上晕倒的人泼醒,一番审问,什么线索也没得到。
这帮人不是忻悦门的,是被人雇来当打手的,这院子属于谁,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一概不清楚。
凌青壁换下那倒霉的喜服,换好自己的衣服,拎着疾风,施展轻功在房顶上飞奔,跑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熟悉的客栈,垂头丧气地回去。
周靖昨晚没等到他回来,心里稍微有些急躁,但想想二当家功夫好,定是不会出事,也就没有太急躁。
这会儿他正在屋里逗猫玩,看见凌青壁回来,欣喜地迎上去:“二当……哦,师父,你回来了?!昨晚去哪儿了?”
“别问那么多,快让伙计给我准备洗澡水!”
周靖一怔:“又洗?昨天刚洗过,不怕洗秃噜皮?”
凌青壁瞪他:“废话怎么这么多,我爱干净不行?”
周靖没敢答话,转身一溜烟出去了。
正逢晌午,桌上有他刚吃了一半的午饭,凌青壁完全不在意,坐下拿起筷子接茬吃。
饿了两顿,还消耗了许多体力,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等到在卧室里泡进了浴桶,凌青壁才有功夫收拾一下自己秋风落叶般的心情。
什么嘛,行侠仗义反被坑,还不止被坑了一次,莫名其妙就被人那个……
就算自己也有爽到,不至于太过矫情,但是被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熊孩子,还是有点不甘心!
谁压谁并不重要,凌二当家也有断袖的朋友,他没觉得在下边有什么不好的。
而且就昨夜的经验来看,当下边那个,好像更销魂一些。
如果是两情相悦当然没问题,可问题就在于,这一切都是在药物作用下发生的。
凌青壁当然也想象过自己的销魂夜,那应该是跟漂亮姑娘,而且自己占据主动,花前月下,甜言蜜语,你侬我侬,水到渠成,怎么能是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再怎么说,这也是珍贵的第一回啊!
坐在浴桶里,刚被开发过的地方又红又肿,很不舒服,但想起昨夜的舒爽,又十分印象深刻。
越是这样,凌青壁心里越复杂,他为昨夜的经历感觉羞耻,却又因为昨夜的滋味感觉快活。
太他娘的矛盾了!
想着想着,他烦躁地把澡巾往水里一砸,都怪那熊孩子,不到一天耍我两回,下次见了一定好好跟他算账!
对了,还有那个什么忻悦门要吸食人血练功的事,就是扯淡吧?!
要不然怎么他们一直没有露面?!
整个事情着实诡异,必须要弄清楚。
洗干净澡,凌青壁躺在床上,脑子仍是停不下来琢磨。
他想起那房间一角的水桶,看来“解毒”之后,唐鹭应当是帮他擦洗了,还帮他穿好了衣服。
这举动堪称贴心,跟这人前后表现完全不符。
太奇怪了,神也是他,鬼也是他。
彻底放松之后,凌青壁终于缓缓睡了过去,然而梦里并不消停,耳边似乎还环绕着少年的嗓音。
有清朗的笑声,有在耳边的低语,有他一声声唤着“叔叔”。
那平平无奇的称呼,被唐鹭那样低声喊出来,甜得令人头皮发麻,却又想要多听几声。
干!凌青壁骤然睁开双眼,发现身体很不对劲。
只是一次,难道就食髓知味了??
或许是药效还没过?
断袖……那是随随便便就能断的吗?
不行,老子不信这个邪!
厅房里,周靖闲着无聊,正一手撸猫,一手举着在街上书坊买的内功心法看,有点看不懂,一抬头,看见凌青壁穿戴整齐,从卧房里出来。
“师父,都快戌时了,你又要出门?”
凌青壁把疾风左手倒右手,冷着脸说:“我要上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