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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铿锵有力,听得谢青枫面色骤然一滞,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沉吟片刻,苦笑道:“凌掌门觉得,是现任四府盟盟主沈溪声不作为了?”
“他身为盟主,自然有义务管理江湖乱象,现在却听之任之,难道没有责任吗?”凌青壁沉声道。
听他俩你来我往话题过于严肃,周靖有点哆嗦,慌里慌张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惊悚之情溢于言表。
喂,你们不要吵起来啊!
师父突然严肃是怎么回事?
谢青枫脸上露出钦佩的微笑,向凌青壁抱拳道:“在下只想独善其身,与凌掌门心系武林相比,确实格局小了,多谢掌门点拨。假以时日,若凌掌门能成为武林盟主,定是江湖之幸。”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从这耿直人口中说出来的夸赞,听着更受用。
“谢大侠谬赞,以在下这功力,怕是比不上诸位武林豪杰。”凌掌门口不对心地谦虚道。
周靖:“……”
师父,你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哪里,凌掌门专注修习外家功夫,只是内功稍浅,潜心修炼后必定突飞猛进,届时定然能名扬天下。”谢青枫表情认真。
凌青壁心花怒放,抱拳道:“借谢大侠吉言!”
饭后,谢青枫换上了周靖买的衣服,便与他两人告别,打算继续上路寻找自家师弟。
凌青壁与周靖将他送到似云楼外,又进行了一番江湖互吹之后才依依惜别。
“师父,你真打算将来去当那什么四府盟盟主?”周靖忧心忡忡地问。
凌青壁点头:“不行吗?”
“我懂得不多,但你不要骗我。”呆头鹅像是十分惆怅,“争夺武林盟主之位肯定会很激烈,你才刚刚恢复自由,干嘛又要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跟人干仗?咱就开个门派,收些徒弟,过过太平日子不行吗?”
“你要是不想干活儿,我帮你教别的徒弟,我还会种地,什么都能干,肯定能养活你!”
听了这话,凌青壁心里一暖。
看来徒弟还是关心自己的呀!
“怎么,你觉得我的功夫不行?”凌掌门抱起胳膊促狭道。
周靖挠挠后脑勺:“你行是行,可别人也很行啊!谢大侠才这么年轻,都这么厉害,那现任四府盟盟主岂不是厉害得没边了?你要跟他打,我总觉得很危险。”
“放心吧,我又不是明天就去争盟主,怎么也得把内功练好再说。”凌青壁拍拍他的肩膀,“后天吧!”
周靖:“……”
“跟你开玩笑的傻子!回去了!”
凌青壁正要返回客栈里,无意间扫见一个人,立刻止住了脚步。
那人长得贼眉鼠眼,一边趾高气扬地走路,一边四下打量,满脸炫耀之色,看上去就面目可憎。
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在炫耀什么,但凌青壁知道。
此人炫耀的是腰间一块玉佩,那玉佩白玉制成,镂空雕了一只白鹭,正是唐鹭所有。
昨夜与他相逢时,凌青壁留意到这玉佩就挂在他身上。
而这个贼眉鼠眼的人,则正是前天在街上盯着唐鹭男扮女装的几个混混其中之一!
难道小唐被这些人抓住了?!
这个熊孩子,让他不听话,落在这帮不讲江湖道义的魔宫人手里,一定有他好受的!
“师父,你在想什么?”周靖见凌青壁没跟上,回头问道。
凌青壁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小混混,叮嘱周靖:“你替我跟着他,千万别打草惊蛇,我回去拿刀。”
“是!”周靖见他面色严肃,没多嘴问为什么,立刻跟上。
那混混趾高气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盯梢,阔步走过几个路口,转而向小巷子里拐去。
周靖揣着离离,半近不远地跟着,一边走一边用石子在墙上给凌青壁画记号。
他本是待宵孔雀的特别护卫,这些都是看家功夫,完全没露半点端倪,只是怀里的小猫有点不耐烦,“嗖”地一下跳出来,轻盈落在地上跑了。
周靖:“……”
他焦急地看着离离跑远的方向,又看了看那混混,无奈下还是继续执行师父的命令,只能过会儿再去找猫。
好在下一刻,凌青壁就悄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看师父跟上,周靖高兴坏了,比划着说:离离跑丢了,我去找他。
凌青壁将一张字条塞进他怀里,也比划道:不必等我回来,按照字条的安排做。
周靖点了点头,迅速跑远。
凌青壁望望前方,见那混混并未察觉,便放轻脚步跟上。
他的盯梢功夫一流,轻功又尤其好,在军中时便无人能及,何况这江湖上魔道三流门派的小混混。
毫不费力地跟了半个时辰,凌青壁跟着混混到了一个偏僻小巷巷尾的院子外。
看那人即将进入院中,他轻飘飘地落在对方身后,抬手便将人打晕,一把扯下唐鹭的玉佩揣进了怀里,然后将混混随手扔进了路边丢弃的大筐里,用旁边的破烂盖上。
凌青壁小心翼翼地推门进了院子,见里边空荡荡的没有人,心里虽然觉得怪异,但还是挨个房间搜查。
这院子非常破烂,应当是废弃多时,也不是上回关押他俩的那套,看来是这帮小混混匆忙找到的,用来囚禁唐鹭。
只是既然对方跟唐鹭积怨颇深,三番四次纠缠,居然没有安排守卫,着实奇怪。
凌青壁心想,这该不会是特意引我上钩吧?
可就算是故意的,我能怎么办?难道见死不救?!
他下意识地抽出疾风,警惕地经过空无一人的外院,向内院走去。
里边有几间屋都已经塌了,只有一间完好无损,从外边看去黑乎乎的。
这倒是省去了探查的功夫,凌青壁一边环顾四周,一边直奔那间屋。
他竖起了耳朵仔细留意周围的动静,暂时没有听到异样,只听见房间内传来微弱的呼吸声,听起来很不好,不由心头一紧,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透过墙上的窗框,凌青壁看见了里边的人,那人双手被向上吊起来,脚下悬空,头颅低垂,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就是唐鹭本人!
“小唐!”他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唐鹭艰难抬起头,漂亮的脸上沾了灰尘和伤痕,看起来可怜兮兮,让凌青壁无端心疼。
他虚弱地唤了一声:“叔叔……”
“别说话。”凌青壁按捺住心中复杂的感觉,一把搂住他的腰,抬手砍断吊着他的绳索。
谁知绳子一断,两人脚底下站着的那块地板突然下陷,他俩“咣”地一声掉进了下边的洞中!
唐鹭发出一声闷哼,凌青壁扔下刀,赶紧爬起来检查他的情况。
“你怎么样?受的是外伤还是内伤?”
地洞里乌漆嘛黑,什么也看不清,凌青壁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噗”地吹燃,直直照向眼前这个可怜的熊孩子。
唐鹭一头扎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带着哭腔道:“我以为你不会来……”
成,结案了,又是坑我的。
凌掌门此刻一点脾气都没有。
习惯了。
“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他沉声问。
唐鹭紧紧抱着他不放,嗫嚅着说:“都是外伤。他们内功不行,伤不了我,但是给我下了软筋散,然后就对我严刑拷打。”
一听是外伤,凌青壁也算放了心,把火折子盖好,免得浪费火种。
“我说他们要的东西在我朋友那儿,要他们系着我的玉佩在似云楼附近溜达,想着万一你看见,或许会来救我……”
“万一我没看见呢?”
“我、我让他们多逛几圈。”
凌青壁有些无语,还以为自己盯梢功夫好,对方没察觉,看来自己才是那条上钩的鱼。
不,一定是小周露的馅!
唐鹭此刻抹了凌青壁一脖子眼泪:“叔叔你真好,之前我那么对你,你还来救我。”
我人傻功夫好呗!还能因为什么!凌青壁心里默默地想。
“你到底坑了他们什么,他们要这样追着你不放?”他无奈道。
唐鹭声音更小了:“我和他们说,《无隅心法》在我这儿。”
凌青壁:“……”
“你是脑子被驴踢了?为什么这么说?!”
唐鹭的脸贴在他脖子里嘤嘤嘤:“我有我的原因,一言难尽,以后再跟叔叔坦白行吗?”
人家都这样说了,凌青壁也不好这个时候言行拷问,只能答应。
“行吧,你先调息疗伤,我找找出去的办法。”他推了推唐鹭,不料对方牛皮糖一样粘在他身上,抱得更紧。
唐鹭额头轻轻蹭蹭他的下颌,可怜兮兮地说:“想要叔叔亲亲。”
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无端产生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令人想要相互依偎。
少年可能有些发烧,身体发烫,呼吸更是灼热,喷在凌青壁颈间,让他心头不自觉地起了涟漪。
“你不是又中了幽兰露吧?”他警惕地问。
唐鹭轻轻笑了声:“没有,就只是亲一口。”
“亲个屁。”凌青壁闷声说,“你别仗着受伤为所欲为,我还没跟你算总账呢。”
“我知道我有错,将来一定会跟叔叔赔不是,但现在我真的很难受,叔叔只要亲我一下,我会好过一点。”唐鹭赖唧唧地攀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求求了……”
凌青壁遭不住人撒娇,心想,亲就亲,又不是没亲过,只要亲完他能乖乖去调息,别粘着我就行。
“亲哪儿?”他装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心里还在垂死挣扎,但也明白答案十分明显。
果然,唐鹭声音带着笑意,听起来很甜:“亲嘴!”
凌青壁叹了口气,捧着他的脸,摸索到那双软软的嘴唇,轻轻啄了一口。
“行了吧——”
话音没落,他就被唐鹭按在了地上。
少年跨坐在凌青壁胯上,上半身压在他胸口,双手固定住他的脸,出其不意地又亲了他几下,动作灵活得完全不像一个受伤之人。
“你够了!”凌青壁推着他的肩膀,恼火道,“贪得无厌!”
唐鹭低低笑着:“叔叔张开嘴好不好?”
“你真没中幽兰露?”凌青壁敏锐地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变化。
“真的没有。”唐鹭偏头吻了吻他抓着自己肩膀的手,“只是一挨着叔叔,就忍不住想亲近。那晚没有跟叔叔亲吻,说起来真的很遗憾。”
凌青壁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你怎么随时随地都能发情?!身上的伤不疼吗?!”
“疼,但越疼越爽,越想要刺激。”唐鹭直言不讳。
凌青壁觉得自己这样被他压制的姿态实在羞耻,忍不住挺腰坐了起来——即便两人这样的姿势更羞耻,好在是势均力敌的感觉。
但少年身体的变化越发明显,让他也有点心猿意马。
怎么回事?!凌青壁你醒醒,就算断袖也不能断成动物,他疯你不能跟着疯啊!
“你给我冷静点。”他不知道唐鹭伤在哪,也不敢乱动,只能死死按住对方的肩膀,“别由着性子做事,先打坐调息,别由着伤势恶化,不然一会儿那些人过来,我一个人万一敌不过,咱俩可没有救兵可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