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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闲着没事,自觉自愿把过年时候该办的事儿办了,子时跑去大门口放了一串鞭炮,意为辞旧迎新。
以往在五陵渡的时候,几个当家会和兄弟们围炉夜话,一起守岁火,但今夕不同往日,他只能自己守了。
子夜之交,“更岁交子”,正是吃饺子的时候,他放完鞭炮便去了大厨房,厨子已经把包好的饺子煮好了,一个个白白胖胖,看着就好吃。
周靖和厨子还有几个下人一起在厨房里吃饺子,厨子还有点担心:“不用给掌门送去么?”
“想长针眼你就去。”呆头鹅这会儿一点不呆,唏哩呼噜喝着饺子汤,心想谁爱去谁去,反正他不去。
厨子三十啷当岁,已经娶妻生子,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便不再吭声了。
周靖吃完饺子,一肚子热热乎乎,准备回屋继续守岁,谁知门一响,师娘来了。
大冬天里,俊美的师娘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红色纱袍,披头散发,浑身都冒着热气,一张漂亮的脸此刻更是绝美,嘴唇红红的,似乎有点肿,眼睛波光潋滟,透着一股极致快活过后的疯狂和餍足。
只是这人脖子胳膊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有些暧昧的红痕,周靖实在不好意思看,生硬地把目光移向别处。
“师、师娘,师父睡了吗?”他结结巴巴地问,其他下人也没见过这景儿,不知道说什么,有小周在他们也就不吭声了。
“快睡了,又觉得饿,我这不给他找吃的来了嘛。”唐鹭张望着灶台上的大锅,“饺子还有吗?”
厨子赶紧过来,弄着了还没有完全灭的炉火:“有,这就煮!本来以为掌门不吃了呢,没敢煮太多。”
“过年嘛,总得吃点饺子意思意思。”唐鹭笑道,“他也是今天累着了,我就没让他再起来。”
周靖在旁边只觉得天雷滚滚,什么累着了,这怎么就累着了?
师父的体力不至于吧?
这就是有人能使唤了开始犯懒!
“师娘你也太惯着他了。”呆头鹅生怕自己师父以后就此沉沦,一颗前途无量的武林新星还没升起就先躺平,“怎么能连床都下不了,这样下去还怎么在江湖闯荡!”
唐鹭笑眯眯地看着周靖,一脸得意,撞了撞他的肩膀:“我也不想的,没办法,哎……”
周靖:“……”
您为什么得意成这样?相公是个懒汉,你脸上有光吗?
唐鹭这么一撞他,周靖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再联想他身上这件女子裙衫,心里不由叹气。
师父喜欢的还是女子吧?要不然为何还要小唐穿裙衫,抹香膏?
心疼小唐,要是有一天师父负了你,我定帮你教训他。
自家师父也不能放过!
唐鹭一偏头,撞上周靖充满同情的目光,怔了怔,有一点点疑惑,但他现在满心都是吃了个饱的喜悦,并没追问,倒是想起别的事来:“对了小周,跌打药油是不是在你那儿,我把叔叔的腰弄伤了,得拿药油给他揉揉。”
“嗯,在我那儿,明日我给你们送去。”周靖关心道,“伤得严重吗?他原本就有腰伤。”
唐鹭想了想,突然勾唇,露出一抹堪称邪魅的笑:“应是不重,就是不小心折得厉害了些。”
周靖下意识地蹙眉,什么?为什么要折?
但是看见唐鹭脸上那意犹未尽的笑容,呆头鹅后知后觉,想起两人回屋干什么去了,立刻糟心地闭了闭眼。
管他呢,我他娘的问这么多做什么?!
饺子很快煮好了,唐鹭端着热腾腾的一大碗心满意足地离去,周靖热心地帮厨子他们收拾干净厨房,这才溜溜达达地回自己的小院。
在新月黯淡的月色下走着,呆头鹅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一些琐碎事,就在刚走到自己屋门口的时候,他再度突然间醍醐灌顶,整个人扶着门框愣住了。
说起来,这也怪凌青壁,大老爷们儿总有些需求,他平时得自己解决,会买些秘戏图添点情趣。
待宵孔雀那帮护卫都是大小伙子,一水儿光棍,凌二当家觉得有了好东西就要跟兄弟们分享,周靖在他的“照顾”下,也看过那么几本。
都是成年男子,这很正常。
坏就坏在周靖方才克制自己不乱想,但脑子可能不太听话,莫名其妙地闪过几幅画面,其中就有一些折起来的姿势。
虽然当时看的那些都是男与女的版本,但性别一转换,他登时心神俱裂——师父他、他竟是下边那个?!
这时唐鹭声音突然传来:“小周!”
周靖下意识地一哆嗦,回头看见向他走过来的师娘:“啊?”
“发什么愣呢?”唐鹭走近道,“叔叔腰还是疼,叫我现在就来找你拿药油。”
“哦哦哦,我去拿!”
周靖此时难以直面“师父腰疼”这件事,手忙脚乱地跑回自己房间取来药油,双手略有点哆嗦地递给唐鹭。
唐鹭发觉他眼神躲闪,奇怪道:“你怎么了?”
“啊没什么。”周靖心绪不宁,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师娘,你以后对师父好点,他、他身上有不少伤。”
你别仗着年轻不顾他身体。
唐鹭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拍了拍周靖的肩膀:“放心吧,我会的。”
周靖目送他离开的身影,心情实在久久不能平静。
师父啊,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师父。
这一边,凌青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人知晓,他确实被折腾得厉害,但也甘之如饴。
何况唐鹭虽然有点熊,但很会照顾人,给他伺候得明明白白。
可见心疼人这种事就是无师自通,大约就是一点责任感,加上满到快要溢出来的爱。
凌掌门躺着吃了几个小糖包亲手包的皮薄多汁的大馅饺子,漱了漱口,搂着唐鹭倒头就睡。
虽然昨晚颇有些消耗体力,但他第二天辰时初就醒了,因为他心里还惦记着唐鹭回兰杜山庄的事儿。
两人商量好了,大年初一去给唐雪飞拜年,虽然大家之间有些矛盾,但礼数不能少,唐鹭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与他爹推心置腹地聊一聊。
不管能不能说开,总得把自己的态度说清楚,然后他就回去和凌青壁一起好好练功,创制自己的剑法和刀法,等出了正月参加武林大会,好让疾风门一炮而红。
“叔叔你会不会不太舒服?”唐鹭率先爬起来洗漱好,又拿拧干的热帕子给凌青壁擦脸。
凌青壁闭着眼,像个纨绔少爷似地只顾享受,嘴里说的话倒是颇为硬气:“我一个习武之人,还能让你给弄散架了?笑话!”
“嗯,也对,叔叔最棒了,让人销魂。”唐鹭唇角挂着浅笑,仔仔细细给他擦着手指,“我才是叔叔身上死,做鬼也风流。”
凌青壁“嘶”了一声,抬腿轻轻踹了他一下:“少在嘴上占我便宜。”
“那我在别处占你便宜可好?”唐鹭低头吻了吻他的手背,笑意盎然。
凌青壁:“……”
接下来一个月,两人说好只在元宵节再快活一次,但是现在看来,他觉得小糖包随时能找借口毁约。
谁说吃饱了就不想下一顿的,还有可能越吃越想吃!
唐鹭像个小丫鬟似地亲自给凌青壁梳头,替他穿衣服,就像打扮自己心爱的娃娃,别提多高兴了。凌青壁看他开心,也随他摆弄。
换好“红得发紫”的外袍,两个打扮得十分精致的人,带上早就准备好的礼品,齐齐出了门。
唐鹭借口跟周靖的坐骑枯荣不熟,非要和凌青壁共乘赤焰,说这次回家把雪麒麟带回来。到了兰杜山庄山脚下,怕人看到他俩太过亲密,俩人便下了马慢慢往山上走。
到了半山腰,凌青壁站住脚:“行了,我就陪你到这儿,你自己上去吧。”
唐鹭意外:“叔叔不跟我一起去吗?”
凌青壁笑道:“我去干什么,再把你爹气出个好歹来,再说上次不欢而散,这大过年的我不去触他的霉头。我就在这儿等你,你不用着急,若是你爹留你,你出来跟我说一声就行。”
“要不你悄悄去我院里待着?哪能把你扔在外边。”唐鹭知道他这样说是对的,但仍是放心不下。
凌青壁摸了摸他的脑袋:“算了,下回我堂堂正正进去。不用担心我,我随便找个空地练会儿功夫都能打发时间。”
唐鹭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了他的话,提着拜年的礼物飞快地到了山庄门口。
门房看见小少爷回来了,高兴得要命,着急去给唐雪飞通报,被唐鹭拦了下来。
“不用,我去给爹一个惊喜!”
上次分开的时候,唐雪飞也叫他回家来聊聊,唐鹭觉得自己突然出现不算惊吓,应当能归到“惊喜”那一类。
小少爷跑得飞快,门房老头赶忙在后面喊:“老爷在剑兰斋!”
“知道啦!”
剑兰斋就是会客厅所在的那座院子,距离大门不远,唐鹭提着东西飞快跑了过去,还没到院门口,就听见里边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
大过节的,谁在这里动手?!
唐鹭进了院子,看见有一个灰衣人正在跟自家爹爹打得上下翻腾,俩人内力也没收着,似是全力以赴,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抽出劈云剑就冲了上去。
按唐雪飞的功夫,其实不太能有人对他构成威胁,唐鹭倒也不是怕他出什么意外,而是下意识地就要去帮忙。
对方功夫不在唐雪飞之下,但难不倒小唐初生牛犊不怕虎,再说他现在有不度神功第三层的内力水平在身上,即便自己的兰心剑法还有些生疏,那也能撑得起来。
他甫一冲进战阵,就跟那灰衣人短兵相接,“唰唰唰”过了好几招,对方内力之雄厚令他惊讶,他也很快认出了那剑法的套路。
“凌波飞花?”唐鹭讶异地看向对面的灰衣中年男子,“你是——”
被挤到一旁的唐雪飞朗声道:“臭小子,还不快见过你沈伯伯!”
那灰衣人笑着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他正是目前四府盟盟主,凌波门掌门沈溪声。
唐鹭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对方一面,唐雪飞出去与沈溪声见面,也往往只带唐鹞和唐鸢不带他,因此方才他才没能认出来,就这么莽撞地与对方交手。
“拜见沈伯伯,晚辈无礼,请勿见怪。”他立刻抱拳道。
沈溪声微微一笑,并不做声,突然再度向他出招。
唐鹭仓皇举剑格挡,“铮”地一声,劈云剑撞上沈溪声的龙腾剑,两把绝世名兵瞬间迸发出火星。
沈溪声内力着实强大,这一撞震得唐鹭手发麻。
但他毫不气馁,飞快挽了一个剑花脱离接触,灵活转身,转守为攻。
唐鹭将内力附着在剑招之上,以内功弥补剑法套路的不足,接连跟沈溪声拆了二三十招,竟然不落下风。
才隔了几日,儿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进境,唐雪飞看着心里着实自豪。
这孩子就是一棵倔强的小树,在他不知不觉间长大成人,逐渐就要变得枝繁叶茂了。
不仅功夫渐佳,还有了……
算了,先不想那糟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