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普爱看书网huazhoujixi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花雨深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唐鹭,又看向周靖,满脸写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刚刚还要打起来了吗?
这就公开承认了?
是因为公开承认才要打起来的?
周靖冲她使了个眼神,花雨深立刻会意,两人一起冲唐鹭抱拳,齐声道:“见过师娘。”
方才过去的这半个多时辰,唐鹭已经被凌青壁这突如其来的一套一套搞得晕头转向,整个人已经甜麻了,这当众正名更是把他的情绪推到了最高点,实在没忍住,眼泪哗啦就流了出来,很是不好意思。
“平时叫小唐就行啦!”他别过头去,抬起胳膊胡乱抹了把脸。
凌青壁揽着他的肩膀往山洞里走,交代外边徒弟二人组:“你们别进来,我俩要亲热亲热。”
周靖情不自禁地露出了鄙夷之色,下意识地把花雨深往远处拽了拽。
老不正经的,这里还有单纯小丫头呢!
唐鹭乖乖地跟着凌青壁进了山洞,他脑子里乱七八糟,一半是甜,一半是担心对方的身体,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叔叔喜欢自己,他能猜得到,就算对方嘴上倔强,那情意也是遮掩不住的。
若不是喜欢,叔叔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自己的“胡闹”心软。
只是唐鹭本以为还要花一阵子功夫才能把对方“炖透”,谁知幸福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眼下郁闷的是,明明是皆大欢喜的情形,他却什么都不敢做,生怕叔叔动情毒发得更加厉害。
正想问这事儿,还没开口,他便被凌青壁按在了洞壁上。
凌青壁一手按着唐鹭,一手撑住墙,与他额头抵着额头:“定情日,不亲我吗?”
“我当然想!”唐鹭意意思思想去抱他的腰,但就这个程度都有些小心翼翼,“你别跟我装,明明那毒已经扩散了。”
凌青壁脸上挂着微笑:“说起来我还得感谢这毒,若不是它,我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你。”
“嘿,我知道!”唐鹭狡黠地笑了笑,“叔叔逃不过我的手心。”
“唔,现在得到我了,开心吧?”凌青壁微微偏头,双唇几乎贴上了少年的嘴巴,但他并没有亲下去。
唐鹭心脏咚咚咚咚跳得剧烈,他何止开心,何止想要亲吻对方,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毒,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叔叔这样那样。
现在的凌青壁于他而言,才是最有诱惑力的,令他欲罢不能,却碰都不敢碰。
“叔叔,你这样不难受吗?”少年吞了吞口水,拼命忍耐。
凌青壁带着一丝戏谑,轻声道:“糖包身下死,做鬼也风流。”
唐鹭精致的喉结再度不安地上下滚动:“我可不想让你死。”
“宝贝,别废话了,我喜欢你,看你一眼都动情,你亲不亲我,我都会毒发。”凌青壁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你再不来亲我,我真的白死了——唔!”
凌掌门一张能说会道的嘴,终于被小糖包堵上了。
唇齿相依,缠绵悱恻。
山洞外两小只已经不顾师长,啃起了烤好的蛇肉。
用周靖的话来说,他俩互啃就够了,哪里还用得着啃蛇肉,等他们完事儿还不得饿死。
花雨深听得半明不白,一边吃着没滋啦味的烤串,一边偏头往山洞里瞅。
还没见过两个男的亲亲,很好奇。
呃……其实也没见过一男一女亲亲,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周靖在石头上正襟危坐,吃着烤串做四大皆空状,努力不让自己过于敏锐的耳朵听到什么非礼勿听的动静。
哎,这什么千山鸟飞绝的季节,连个鸟叫声都没有。
“小花,好好吃你的东西。”正经师兄阻止好奇心爆棚的不正经师妹,“你会唱曲儿么?算了,我唱给你听吧。”
花雨深讶异:“你还会唱曲儿呢?”
“会哼哼。”周靖一本正经地哼了起来,一边哼一边自我打断,“我们五陵渡里有不少青楼茶楼,都有唱曲儿卖艺的。”
花雨深更加讶异:“师兄你还去过青楼?”
“咳咳咳!”周靖闹了个大红脸,“我都是跟当家的去办事,也没去过几次,是我记性好,听过就记住了。”
接着他继续哼曲儿,不然都能听见洞里传来的口水声。
不过呆头鹅在唱曲儿方面着实没有天赋,听得花雨深耳朵疼,嘴里的蛇肉更没味道了。
“师兄。”小丫头不得不打断这跑掉跑到邻国去的曲子,好奇地抛出了个令周靖更无法招架的问题,“你亲过别人吗?”
周靖:“!!!”
看到师兄略显茫然的眼神,花雨深觉得自己问得不够确切,补充道:“男的女的都算。”
周靖:“……”
“我不是断袖!”呆头鹅像被针扎了似地跳了起来,“我没亲过别人!你可别乱说!”
花雨深心里莫名轻松了一点:“哦,没有就没有嘛,你激动什么。”
“事关名誉,我当然激动。”周靖认真道,“我虽然出身不怎样,但也是正人君子。”
花雨深垂眸嚼着蛇肉:“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才不是正人君子?杳溟宫的人算吗?”
“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得看具体表现。”周靖坐回石头上,“我从小到大见过不少人,有道貌岸然实际上是小人的,也有咱师父这种,看着吊儿郎当胡搅蛮缠,但实际上心地善良行侠仗义的,所以就还是靠自己感受吧。”
“唔,师父确实好。”花雨深没再多说,随着周靖这么嘟囔了一句。
山洞里亲得死去活来的俩人也都听见了这段对话,笑得不能自已,被迫中断了这次亲热。
不中断也不行,凌青壁明显感觉小糖包已经不满足于目前的状况,可惜此时此刻他可以忍着剧痛与对方亲吻,但是要做别的,那可能真的“糖包身下死”了。
两个人喘着粗气,相拥着坐在地上。唐鹭坚持让凌青壁躺在自己腿上,免得他累。
凌青壁从善如流,身体确实不允许,就不打肿脸充胖子了。
不能动内力他也动了,努力抑制了一下涌上喉头的甜腥,要不然方才亲着亲着搞不好他就能喷唐鹭一嘴血。
这不但可能会给少年留下一些恐怖的记忆,没准将来还会连累到自己的幸福。
反正毒素都是要扩散的,快或慢的区别罢了。他始终不太相信这毒能致命,并且极为乐观地觉得,自己一定能找到治疗的办法。
幼年流浪没死,上战场没死,当“灵翅”也没死,他凌青壁刚找到人生挚爱,更不可能死!
“糖包,有些话我想提前跟你说清楚。”凌青壁把脸埋在唐鹭腰间,闷声闷气地说。
唐鹭“嗯”了声,心想你随便说,听不听看我心情。
“感情控制不住,那咱就不控制,随心所欲,快活过日子就行。”凌青壁说,“我不希望咱们像海长老和盈长老那样,爱得要死要活,生死都放不开。”
唐鹭勾唇笑:“我是那么死心眼的人吗?”
“嗯,但还有一点,别山盟海誓说什么此生无悔痴心不改,咱俩相识不久,彼此也不算了解,现在在一起,不说是一时冲动也差不多——或许感情就是一时冲动,咱不跟自己过不去,但也不能因为这冲动就把对方绑死。”
凌青壁转过头,正视着上方唐鹭的眼睛:“小糖包,我希望你过得开心,将来万一我们不喜欢彼此了,那就好聚好散,不妄执,不互相为难,如何?”
他也知道现在说这个多少有点晦气,但一番思量之后,觉得还得把丑话说在前边。
未来的事谁都不可预测,凌青壁觉得,他这辈子动这一次心、体验过这“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感情已经足够,以后别无所求。
但唐鹭还年轻,或许对自己是一时好奇,才会误打误撞地喜欢,也有可能就在这个年龄段,他会喜欢自己这岁数大经历丰富的人。
若是将来少年长大了,见多识广了,口味有所改变,自己“色衰爱弛”,这都是无可避免的事。
凌青壁不想用什么道德标准去绑架唐鹭,在一起时一心一意,感情淡了就和平分开,两个人的关系对得起彼此就够了,并不需要非得天长地久,更不必生死相随。
爱得太深重,对彼此都是枷锁。
说完,凌青壁仔细观察唐鹭的神情,准备一言不合就开哄。
小糖包倒没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一只手捏住他的脸颊,笑嘻嘻地说:“啧,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实际上是不是怕我对你始乱终弃?”
“是啊,我怕死了!”凌青壁抓过他的手亲了一口,轻笑道。
唐鹭突然间神色一变,促狭道:“对了叔叔,方才你说什么?糖包身下死?你打算一直让我吗?”
“你怎么总想那事儿?”凌青壁无奈道,这刚开荤的臭小子,脑子里还能不能有别的。
唐鹭低头咬了咬他的耳朵:“你不知道我多想赶快把你的毒治好。”
“别高兴得太早。”凌青壁哼哼,“在下边,不一定就是让你。看来你还是懂得少。”
“哦,叔叔也是第一回,怎么就懂得比我多了?”
“老子看过的秘戏图多啊!”凌青壁玩着他的手指,挑眉得意道,“知不知道‘西施浣纱’?”
唐鹭确实有点迷惘:“这应该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自然不是。”凌青壁神秘兮兮地说,“等回头告诉你。”
唐鹭倒也不急着追问,桃花眼眸色愈发深邃,唇角梨涡里像是漾满了蜜:“好啊,期待。”
周靖在外头已经听见俩人开始聊天了,于是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师父!”
凌青壁懒洋洋地回道:“作甚?”
“你胸口那伤要不要裹一下?”
凌青壁和唐鹭面面相觑:“……”
唔,色心大起,竟忘了这事。
唐鹭赶紧扒开他的衣领,看到还在渗血的伤口,皱起眉头:“不疼吗?!”
“这点伤还不跟蚊子咬似的。”凌青壁满不在乎,“根本连疤都留不下。”
对比他身上横七竖八的疤痕,这伤口看起来确实不怎么重,唐鹭便也没大惊小怪,看见药瓶就在一旁地上放着,伸手拿过来小心翼翼给他上药。
凌青壁脸上的笑容颇为僵硬,不是这伤不疼,而是他全身都比这疼得厉害,自然也就把这伤口遗忘了。
上好药后,唐鹭又撕了一块袍子的内衬帮他把伤裹好。
这衣袍是红色的,内衬也是红色的,裹在伤口上面看不出血迹,倒是不错。
“啧,好好一件过年的衣服,给扯成这样。”凌青壁装腔作势,臭不要脸,“咱有的是钱,就怕年前赶不及再做一件。”
唐鹭笑嘻嘻地说:“没事,跟叔叔在一起,还穿什么衣服。”
这话有点忘形,没压着声音,洞口周靖听了个清清楚楚,赶紧去捂花雨深的耳朵。
然而为时已晚,小丫头全听见了。
“噫……”她撇了撇嘴,突然想到,忻悦门报上来的事情果然属实。
师父和小唐早就不清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