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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燕轻声娇喘,说道:‘大人,这里太冷了,只怕会冻坏你的宝贝。’
“给杨玉环和小喜子说,先把我西厂提督府装上炉子,还有那个愿意装炉子的一并报上来,价钱优惠。”
“大人,您给自己装炉子也要钱啊?”
“当然,一码是一码,西厂装炉子买黑土,由西厂支付银两,公司的收入归公司。”
“您的生意真是做到家了。”赵飞燕说。
“去吧,去问问小旗以上的校尉,那间屋子需要装炉子。”
赵飞燕走了,屋子里实在是冷,林啸挑了几本案卷,准备带回去审阅。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人,进屋先是跪倒请安。
定睛一看,是小旗宁毅,刚才是总旗以上的人物来问安,这个宁毅是小旗,没有资格进来,或许是看见林啸屋里没有人,才敢进来。
“宁毅,最近西厂没有什么变故吧?”
“袁木千户和总旗一定都禀告过了,我见大人归来,特来问安。西厂最近总体平安,没有大的变故。”
“难道是一切平安?我不在家的几个月,西厂没有办什么案子啊。要是没有案子说明是好事,要是有案子不查,那就是失职渎职,宁毅,我一向信任你,有什么话尽管说,说错了也无妨。”
“大人,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前不久京城发生了一件怪事。”宁毅说着又停顿了下来。
“说啊!”
“大人,最近经常连续出现几起丢失婴儿的事情。”
“丢失婴儿的事情不是经常发生吗?地方衙役查证就是了。”
“但是这几起丢失的婴儿不一样,是从即将分娩的孕妇肚子里取出来的。”
“啊!偷婴儿偷到孕妇的肚子里了。这事当事人报官了没有?”
“报了,高粱府衙在查证,查来查去说是妖孽作祟。”
“混账,一定是没有查出来线索,说是妖孽所为,推卸责任罢了。”
“高梁府曾经把案卷移送西厂,被袁千户呵斥一顿,案卷退回去了。”
“你去高粱府衙走一趟,让他们把这个案卷送过来,我要看看。哪里会有那么多的妖孽?”
“是,大人。
······
过了没有多久,宁毅领着两个巡捕进来。
“大人,这是您要的案卷?”巡捕说。
“你们的统领呢?”见只是一般的巡捕来给自己送案卷,林啸一脸的不高兴,我西厂提督一二品官员都给面子,你们统领的面子好大,我林啸只是要一个案卷吗?我是要听去案件的汇报。这个案子要是查出来失职渎职,看我怎么收拾你。
“禀大人,我们的统领三日前暴毙,正准备发丧。”
“三日前暴毙,今天是不是就要埋葬了?”
“是,北衙门的好多官员在统领府上,我们两个是值守的巡捕,怕耽搁大人阅卷,就急匆匆的过来了。”
“案卷先放这里,去统领府上。”
几人出了西厂,过几个街道,就到了北衙门统领府,府门前堆满了花圈挽联,两根大杠上放着一副棺材,棺材旁边是哭哭啼啼的家眷。
见是西厂提督到来,围观人群赶紧闪开。
家人以为林啸是来悼念的,迎进屋中。
管家倒上茶水,说道:“大人,不知道您和统领老爷生前有私交,老爷的葬礼没有通知您,请大人赎恕罪。”
“我和你们的统领没有私交。刚听说统领于三日之前暴毙,你家老爷是什么时候死的?当时有没有人在场?”
管家说道:“老爷是前天晚上从北衙门回来以后不久暴毙的,当时死在床上,他身边有夫人在场。”
“把你们家夫人叫来。”
官家匆匆出去。林啸问随从来的校尉:“你们老爷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年长的巡捕答道“统领叫孙田,有四十出头,一直在北衙门执事,最早是一名巡捕,因为屡破大案,一步步走到了统领的位置。”
“孙田平时为人如何?”
“为人刚直,身子也很硬实,武功了得,没有听说过有什么隐疾。”
“你们统领突然暴毙,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
“都感到惋惜,统领正当年,和我们巡捕关系处的很好。据说那天晚上他还在查案。”
“前天晚上都谁和他一起查案的?”
“我,”年长的巡捕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牛山。”
孙田的夫人进来,看她也就三十多岁的年纪,有些姿色,眼睛红肿,神情恍惚,一定还是悲伤痛哭所致。
“见过大人。”孙夫人给林啸施礼。
“罢了。你们几个在门口稍候,我有几句话问夫人。”
宁毅等人走出房间。
“夫人节哀,我知孙统领生前刚正,为人豪爽。你给说一下他死亡时候的情形。”
孙夫人抹抹眼泪,说道“大人,这些天奇寒,家家户户都锁在被窝里猫冬,孙田却天天很早就出去了,晚上很晚回来。衙门的事,我很少过问,就是问了,他也不会给我说。前天晚上,他很晚回来,钻进被窝,浑身冰凉,俺以为只是天气寒冷,谁知道睡到黎明,发觉他身子还是冰凉,我点上灯烛,一看他已经没有了呼吸,也没有了心跳,嘴唇乌青,面色苍白,赶紧让官家去请先生,先生来了以后,翻翻老爷的眼睛,摇摇头说人已经不行了。”
“孙田身上有什么异常没有?”
“没有发现异常。先生说天气寒冷,血管收缩,或许是夜间血管爆裂而死。”
那先生说的有几分道理,四十多岁的人,夜间突然暴毙,就是在前世,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尤其是身体很好的壮汉。
“夫人,我能不能最后看一眼孙统领?”
“这个----”夫人有点为难,棺材刚刚装殓。
“夫人,这位是西厂提督,既然提督大人要最后看一眼老爷,就让他瞧瞧。”
“也好,老爷由您这样的私交,也是孙家幸事。孙田在天有灵,也不会怪罪的。”
官家着人重新起开棺材钉,打开棺材,尸体上面盖着蒙脸黄纸。
掀开黄纸,一个满脸胡须男子,两只眼睛圆睁,两手紧紧的握着,面部轻微扭曲,像是经历了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