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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迢迢追过来,除了孔莹,没别的事。尤其他消息已经放了出去,叶行不会不知道。
不过吧,周立业呵呵一笑,“孔莹,确实在我手上。她去了哪里,我不清楚。”
进来之前,听说,阿清没了。这种情况下,他会给他留线索。他能猜到东西在哪里,但即便能猜到,也不能说,等吧,孔莹是他手里最后都一张底牌。
叶行,“当初你为什么要把她带走。”
周立业敷衍,“说了能放我走?”
“看你说到什么程度。”
“没意思。”
他犯的罪,根本无从宽恕。说再多,都不能出去。
周立业清醒得很,“关于孔莹,我不会说一个字。你要找,就去找王总,他这么着急找她,总该有原因。”
他笑了笑,“王总没少犯事,你们都把我抓进来了,什么时候也考虑考虑给我找个好邻居?”
——
话没套出来,还被反讽了一顿。叶行出来,心情不太好。
此事过了两日,派人去西海雪山盯着的人说,没见有人从祭台出来,王总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是死是活不清楚。
川调的又来了消息,成都那边出了事,派去的人无一生还。
川调各个区的局又不同,去跟周长生交手的,是川调一个分局的所有人,直接被端了老窝。尸体就挂在川调分局的大厅里,吊死鬼一样。
另外,还有一段视频在暗网流传,有人从分局里出来,一身影闪而过,手里拿着把滴血的苗刀。
叶行点进去,眉头紧皱。
视频里的人露了小半张脸,尽管如此,他还是从身形动作判断出来了她的身份。这是黎戈。
看这情况,她叛变了?叛变了周长生?
千算万算,还是小看了周长生。他跟周立业相比,恐怕只强不弱。王总等不来,他们也该回去了。
临走,梅姨还在等王总,叶行去找她。山上风很大,偶尔有风沙眯眼。
从王总进西海雪山起,她就驻扎在了这里。叶行下车后,走的每一步都很吃力,他拉着帐篷的门帘,在外面说,“是我。”
梅姨,“进来吧。”
叶行进去,梅姨盘腿而坐,面前是张桌子,上头放着块八卦吊坠,八卦中心,是两条鱼。
见他看吊坠,梅姨把东西拿起来,“你爹的东西。如今也算物归原主了,拿去。”
叶行坐过去,细看了眼吊坠,材质是绿檀木,上头带着淡淡的香,有些刮痕。看完,他把东西还回去,“不是给我的,还给您。”
梅姨笑了笑,“也不是给我的。这是他的遗物。”
关于叶溪云的死,十方阁那些人给她的消息是,叶溪云证道时,死在了半路。她不得不信,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她也早就料到他会死。
不过,她心有不甘,“你来找我,是想让我离开,又知道我不会离开,所以道别的吧?”
叶行点头,“是。”
如果她有意离开,一通电话的事,他犯不着再跑来。
梅姨,“西海雪山封印要破,缺不了人。你们先走。随时电联,见到王总,一定要通知我。”
临走,叶行还是收下了吊坠,他把吊坠卦在脖子上,回头看了眼梅姨,她闭上眼睛,又在打坐。
话说,当年那种情况,应该没人能置身事外,但她能置身事外,安宁这么多年,其实,他爹心里多少是有她的吧。什么都不告诉她,也或许,真是为了她好。
回去格尔木,十几度的天,黑狗穿着件半截袖,正在风风火火地往车上上。叶行拉住黑狗,“你这是?”
黑狗抬了抬胳膊,“特调局的药挺管用,伤好了,不过留了点疤,就拉着李白去纹了个身。来,看看,这纹身,怎么样?还行吧?”
叶行低头看,黑狗胳膊上印了只…土鸡?
看他表情不对,黑狗解释,“李白给我扎的,他祖上画画画的好,我说让他给我扎个凤凰,看这脑袋,看这翅膀,多传神。”
传神?
或许吧。
叶行要走,心下一动,忽然又退了回来,“你也给李白纹了?”
不然怎么会拉着一起?
黑狗笑着,一把把李白扯过来,捋起他的袖子,“哥俩好啊,那家纹身店打折,买一送一,看看,我给他纹的神龙,好看吧?”
李白白而有力的肌肉线条上…横着爬了只蚯蚓,像手表一样。
这种情况,夸吧,不能昧着良心夸,不夸吧,显得不给面子。叶行干脆折中,敷衍地回,“还行。”
黑狗自然也看出来了,他撇撇嘴,“挺好看的啊。”
话刚说完,后脑勺一凉,他扭头一看,李白在看他,眼神冰冷,尽管没表情,但像在骂人。
他松开人,将手枕在脑后,迈着长腿往前走。通常这种情况,装没看见是最好的选择。
回去赤水,当天晚上,叶行就收到了条消息,消息内容是:想要石头,到泸州海棠花见我。
“我”这个字,没特指谁,但人是谁,根本不用费心猜。叶行自然猜到了。他头疼,西海雪山的事刚完,没想到这边还要处理。
刚想到这里,对面又补了一句:你一个人来。
当天晚上,趁着吃饭的当,大家聚在一起,叶行把手机摊到桌上,来了个一轮游。
消息看完,沙瓢第一个说,“看这地址,你的地盘啊,不然咱们分开行动?只要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不行。”黑狗摇头,“冒不了这个风险,他找叶行,不确定是为了什么。”
如果让他得手,杀个人放个血,绝对要完。
叶行说,“得去,石头要拿回来,以及,我大概能猜到他找我干什么。”
孔莹被燕尾服送走,人会在谁手上?如果是他,周立业用他,又不信他,他会防着,会为了生存,尽可能地为自己增添生存的筹码。
——
说回泸州就回泸州,到泸州时,叶行跟黑狗兵分几路,他们在暗,他在明。
海棠花在泸州,名气不小,不是地方出名,主要是酒出名,很多爱玩的“另类”常去的场所,里面卧虎藏龙,稍不留神,命都有可能搭进去。
当然,搭命这事,跟叶行无关。
他去之前,整装待发,才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他进去的前脚,后脚黑狗他们人手搭着个人,也混了进去。
有自己人在,叶行安心了不少,便两手揣兜,阔步走了进去。
海棠花,又名胭脂酒馆,入门一片暗红,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红晕,分不清是喝醉还是灯光的颜色。
一进门,就有人摸上他的脸,“小帅哥,哪里去啊~”
是个金发大胸的妹子,这会儿整个身体贴着他,嘴唇凑在他脸边,吐气如兰。
叶行把人推开,“b432怎么走?”
那妹子勾人失败,又凑上去,勾着他的下巴,“走什么?有我还不够吗?今晚的酒水我全包了,喝完了酒,跟姐姐走,姐姐带你看个好东西。”
“不了。”
叶行眼珠一移,看到角落里坐了个人,男的,没喝酒,在盯着他看。眼睛眨也不眨,独他一人,显得与周遭人格格不入。
跟他对上眼,叶行就懂了。他挪开步子,朝他走了过去。
那女人愣住,表情有些难看,搞了半天,是个男同?
叶行坐过去,隔开耳边燥乱的声音,“我人来了,东西呢?”
周长生笑了笑,直奔主题,“孔莹在我手上。”
果然,叶行没有意外,猜到了。他没回话,因为知道他应该还会有下文。
周立业说了下文,“但想让她活过来,需要你一点血,开个价?”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听说,你们是母子关系。”
“为什么?”
这位是周长生,同是反派,和王总又不一样,做的事不能一概而论,因为对象是孔莹,才更得防。
“她活过来,你才能知道更多事,不是吗?——我听说,这一代宴青旧部的后代,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出来混,合适吗?”
叶行反问,“那时你人都不在西海雪山,又知道什么?”
周长生不紧不慢,泯了口酒,“正因为不清楚,才要互利共赢。况且,你该明白,从进来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落到了我手里。如果不是对问题本身感兴趣,你也不会来,不是吗?”
“不是。”叶行站起来,“你的提议,我觉得不行,我不愿意。”
言外之意,他要砸场子了。本来今天也是奔着砸场子来的,说这么会儿话,只是为了给特调局争取包围“海棠花”的时间。
周长生打了个响指,酒吧音乐戛然而止,大门“砰”地一下,被关上了。酒吧里一阵恐慌,血红的光晕比刚刚又红了几分,紧接着,有人在惨叫。
叶行视线投过去,酒吧的吧台上面吊了俩人,其中一个是先前搭讪的那位金发妹子,这会儿头连着皮被吊着,以一个极诡异的姿势往后仰。
周长生张开手,戏谑道:“欢迎来到我的乐园,接下来,会死谁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他话音一落,人群里接二连三有人出事,要么是被一只巨型蜘蛛吊起来吃了,要么就是被人堆里丧尸一样的伥咬的七零八碎,残肢断臂横飞。
“够了!”
没想到他会来这招,叶行看不下去,“他们都是无辜的人。”
“无辜?”周长生呵呵一笑,“你也知道他们无辜,那你为什么还要连累他们呢?古人有句话说的很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也可以现在做选择。”
叶行犹豫再犹豫,想妥协,他抽出来把匕首,对准胸口,似要取血给周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