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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场。
一群人在搬东西。正中间,黎戈搬了把椅子坐,目送他们一点点把东西搬上车。突然间,外面开进来了两辆车。
车停在院子一角,车上的人下来,是叶行他们。她在一群人里找找雾里的影子,低头看手,上面满布细纹,有的地方生了疮,在流浓。
叶行扫了一圈院子,问:“这里没人来?”
黎戈起身:“人?什么人?”她反应迅速,“周立业的人?”
叶行:“算是。”
黎戈:“没来。”
沙瓢他们前脚去捞人,后脚特调局就到了,这里暂时被特调局占据,周立业来,无异于自寻死路。
失算了。看来,周立业打算弃军保帅。纳木错这么大,想要找人,基本不可能。这次,恐怕只能先放了他们。
这时,旁边那位“俘虏”小心翼翼地说:“爷爷,我们可以走了吧?”
黑狗拍拍他的头:“走什么?留着你们,还有用。”
有用?什么用?
“雾小姐,”黎戈走到雾里身边,神情凝重,“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
办公室里,黎戈左右看了看,锁上门,把外套拉下来,摘掉头套,隔离服一脱,上半身裸露在外。
她转身,摊开胳膊:“我,还有多久?”
她身上坑坑洼洼,好多地方在流浓,身上几处刺青也因为皮肤的衰老而面目全非。
雾里眼神定格在她胸前,那里有处致命伤,黑漆漆一片,甚至能看穿后面。没了隔离服,臭味扑鼻。
她回:“不动用灵力的情况下,一个月。”
一个月?黎戈脸色惨白,这岂不是说,她连一个月都没了吗?她咬咬牙,心有不甘:“还有别的…活下去的办法吗?”
还有很多事没做,不能就这么死了。
雾里把手放在她身上,帮她疗伤,劝了句:“别误入歧途。”
黎戈心下一动,言外之意,有办法。
——
晚上,一辆路虎在山间横冲直撞,一路南行,在纳木错群山之间穿梭。路灯亮着,照着前面,只能看见方寸的位置。
开车的是个女人。
车里坐了两三个人,中间横躺着一个。右侧方,一个黑脸大汉抓着安全带:“叶子,别开太快,这一片都是山,弯弯绕绕,要是出了意外,一车人都得死。”
叶子两条胳膊在抖,很慌:“叶行在我们手上,黑狗那群人吃素的?不快点跑路等着被包抄?”
——他们从林场跑出来的,跑慢了,被抓住,九死一生。
黑脸大汉摁住叶行,没再吭声。
车开进哑巴村,拐了几道弯,停在了一门前。这户人家红木门上头挂着两个灯笼,红色,灯光洒在人身上,略显阴森。
大汉扛着我叶行,跟叶子对视了眼。她伸手敲门。
没过片刻,门开了条缝隙,从里面露出了只眼睛,这次眼睛缓缓转动眼珠,向外扫射了一圈,才打开门。
出来的是个老头,他问:“货到了?”
叶子后退一步,让出大汉,给他看货:“人在这里,但是,我们被人盯上了,你的人得确保我们的安危。”
那老头盯着她,眼神阴鸷,她被看的脊背发凉。但下一刻,那老头转身:“进来吧。”
院子里,一股奇怪的花香钻进鼻孔。里面花坛里有棵桂花树,上面零零星星开了几朵花,但那股奇怪的味道又与桂花香不同。她斜眼过去,才发现旁边角落还跪着个人,头发散乱,背对着他们,衣衫不整。
进了堂屋,她问:“钱呢?”
话没说完,老头:“钱?”
他呵呵一声,打了个响指,突然间,房间里的灯灭了。
意识到不对劲,叶子想跑,但为时已晚。有东西在撕扯她,力气很大,根本躲不开。咬她的人,好像是黑脸大汉。
他…他中招了?什么时候的事?
约摸过去三分钟,房间里的灯再度亮起,屋里站着几个人,不多不少,还是那几个。但这几位眼神不同,已然被调了包。
老头冲叶子罢了罢手:“把尾巴引开,处理不干净,别回来了。”
叶子:“是,主人。”
送走人,房间再度陷入岑寂。老头看着地上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人,摸出手机,“喂,周爷,您要的人到手了。”
另一边,夜色下,周立业跟周长生对视了眼。
宴青旧部个个狡猾得很,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他僵着身子:“你,好好检查检查,看他到底是不是叶行。”
老头点头,分外卑躬屈膝:“好。”
他弯腰把麻布揭开,在叶行脸上掰了几下,是他的脸,没有幻术。
他把手机举到嘴边:“是叶行。”
后门处,有个大汉走出来,身边跟着个小萝莉,他低头看,确定是周爷吩咐要抓的人。但因为不放心,他推了推小萝莉:“这块儿你熟,再看看。”
小萝莉翻了个白眼:“你再敢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打断你的腿。”
她蹲下去,把地上的人翻过来,还没再进行下一步动作,突然间,她瞪大眼睛。一把剑插进胸口,刻入灵魂的痛意袭来,她惊叫了声,想跑,但出不去——门外四周被白藤包裹的严严实实。
中计了。
“嘭!”
大门被踹开,一个白头发的小伙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嗨~几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老头反应迅速,大手一张,想擒拿住叶行,但下一刻,他人就被一根白藤吊了起来,不止是他,连带旁边那两位也一样。
叶行扫了一眼他们三人,这三位,老头穿着藏袍,想必就是那几个人口中的“恩珠”。他问:“想活命吗?”
老头冷哼,“法制社会,杀人犯法,我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你是不是蠢?”黑狗将手枕在脑后,“伥是怎么活的?不杀人,怎么取而代之?不要以为披了张人皮,就是人了,你手上也有人命。”
老头脸色发白。
一窝的伥,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人。除了周立业,别的没跑。
正愁找不到人,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摸着老头的衣服,掏出来了部手机。老年机,按键的。多亏伥鬼喜欢模仿宿主的毛病,手机没锁。
黑狗瞧了眼通讯录,最上面有条最新通话,黑狗摸摸下巴,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抄了下手机号码:“我出去打个电话,叫李白进来。”
他出去后,叶行坐到边上,打量着房间。
老头:“不要以为,借我的手就能除掉周爷。而且,我们是伥,你要知道,只要有点土壤,我们就能生存,我们聪明,适应环境的能力强,寿命长,比人类更适合生存在这片土地上。”
“听说叶家人只有三十年的寿命,你难道就不想延长寿命吗?你放了我,我带你见周爷,到时候,一切好商量,只要你想,活多久都行。”
这时,李白进来。叶行掏了掏耳朵,这玩意说了一大堆,只透露出了一个信息,他能找到周立业。
老头看李白进来,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叶行说,他饶有兴致地问,“你们要早有这诚意,还用得着捆我?我自己都能跟你们走。但是,周立业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帮我长寿吧?”
看老头忌讳李白,叶行:“你放心,他是个聋哑人,听不到我们之间的对话,你要不放心,我让他背过身。”
老头眼珠一转,感觉他是在套他的话,便说,“你得确保我的安全。”
叶行抬起胳膊,手指在剑上弹了一下,“琤”的一声响,老头两眼发怵,直觉告诉他,这把剑,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立马回:“周爷想要你的血,至于别的,我不清楚,我只是个小喽啰,杀可以,不杀也行,但我没害人,是这老头自己快死,我才的他的身。”
言外之意,他还不坏,罪不至死。
但叶行没再理他,他琢磨着老头的话——周立业想放他的血。之前他们处于被动时,他明明有机会下手,但没下手,而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不存在手下留情一说。
所以,这一计划,要么是之后想出来的,要么是湖底计划失败之后的备案。他的血能帮普通人延续点命,但作用不大,吃力不讨好,这一点优势伥鬼就可以做到,他犯不着为此铤而走险。
剩下只有一种可能——他的血对太岁有用。已知,宴青已灰飞烟灭,他娘失踪,王总也在找他娘。他娘下落不明,去了哪里?在谁手上?
如果他娘在周立业手上,周立业在雾里这里吃了瘪,觉得计划行不通,想换人。复活他娘,稍加控制,女娲石不在话下吧?万年历被解封也指日可待?
再有,王总。他那意思很明显,他的所有行动目标,不管对错,基本都是在无形中“帮”他们。虽然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自己,这个目的是什么,暂时还不清楚。
也就是说,他和周立业其实都一样,但最终目的不同。不过,目前有了分歧,这会儿他们可能一个把赌注压在了他娘身上,一个把赌注压在了雾里身上。
如果是他,为了完成计划,他肯定会先把扰乱目标的人除掉,这次计划最核心的人,不就是太岁吗?
王总找他娘,怕不就是为了防止今天的局面发生。
门开了,叶行收回思绪,往外面瞥了一眼。黑狗进来,摇摇头:“这个周立业,狡猾得很,我打电话过去,让朋友定位,你猜怎么着?定位人在国外,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