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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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六扇门这个机构在新皇的手笔下被半废，融入地方行政机关，成了地方手里的一笔力量，京城总部只有名义上的统率权。
实际，六扇门三百年的底蕴完全被东厂吃下，成了他们的东西。（情报系统，暗子，密探等等）
三大名捕，讲道理能有这等成就不可能是蠢材，做出这种事，肯定有其他隐情，暂时无法得知。
可地方总捕头直接隶属东厂直辖，地方没有调动权利，亦是与监察官这一职位融合，负责监视府尊的情况。
所以，别看府尊之位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就是谁都惹不起的豆腐，一碰就碎。
可想而知，这些年来他心底的苦涩有多深了。
好处能吃到一些，更多的是背锅，这次连自己找人顶锅都被阻止，帮个忙还不愿，活活能给人气死！委屈！
这就是府尊心底最真实的写照。
没让众人等多久，官员到齐后，想明白如今最重要的是让李适做实罪名，让他免于三十三口血案的牵连。
南业重城发生这种恶劣事件，他作为一府之尊，被降职是肯定的，如今能戴罪立功抓住凶手，再上下打点一番。
保住府尊之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府尊拍了拍手。
类似现代证务科的人手马上抬出一大批证据。
包括血衣，鞋子，染血的泥土，充满血腥味的木盆等等，等会还会有几个人证过来，表明“亲眼”见过李适杀人的场面。
物证摆在钱、方两位举人面前。
府尊开口道。
“二位，以及几位秀才，众多父老乡亲们。”
“李适此人穷凶极恶，你们不能根据他人的一面之词，就觉得诬陷了他，觉得本尊是坏人。”
“官府办案讲究证据，如果不是有实证和人证，我也不会抓他下狱。”
“天下间有才华横溢之辈，有孝廉闻名之人，但他们中亦有人面兽心，心中满是罪恶的犯人，渣滓。”
说到这，府尊便抬手示意几人可以查看一番证物，这番话到底是对李适才名的回应，他那天说的大丈夫之说，已经传唱全城。
大家之所以觉得他冤，最重要一点，就是因为此人能写出这般文章，不可能是作恶多端之辈。
何其理也？
堂口的平民，能见到府尊的那是极少数，在整个人口的基数下，亲自吃货府尊手笔的人少之又少。
见他如此亲民，说话又和善，不免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冤枉人了，也许李适就是凶手呢？
人，就是这样，极其容易被言语影响。
特别是这些听风就是雨，没有自己主见的平民。
不过，几个举人和秀才可不一样。
他们站立的阶层不同，早就知道南业的府尊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当初赵淼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立刻就信了。
以前不打击府尊出名，主要是其背后的赵家为他撑腰，今天，赵淼本就是赵家的人，把这么一个机会送到他们手上，这都抓不住就太蠢了。
所以，一打听到赵府没有任何动静后，直接就出发了。
救出李适只是顺手而为。
对他们来说，出名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名气才能通过举荐的方式，去外地升官。
两个举人为了前途，几个秀才单纯为了好名声，也是为以后铺路。
适得其会，有心算计之下，没有人就这么被蒙蔽。
反而开始认真检查其证据，寻找破绽，顺便骂府尊一顿，爽一爽。
最先开口的是蔡秀才，虽然他说话的时候有些磕巴，却条理清楚的指出破绽。
只见他提着那对鞋底通红的靴子说道。
“府尊大人，这件证物不对。”
“哦？”
府尊心里一跳，硬着头皮问道。
“那里不对？”
“你看，众所周知鞋子买来就是为了穿的，而眼前这双，不仅里面干净无异味，鞋底除了血液以外连一丝灰尘与泥垢都没有。”
“试问，一个人如何做到穿着一尘不染的鞋子，击杀三十三人，还只染上血液？”
“所以，我断定，这件证物是心怀不轨之辈伪造的！”
此言一出，别提府尊有多想让那些伪造证据的蠢货去死，堂外平民已是哗然一片。
纷纷议论起来。
有赞同不合理的，有觉得太假的，有讨论府尊的，也有觉得李适是个武道高手，能用“内力”让自己保持清洁的机灵鬼。
特别是府尊听到那位机灵鬼的言论，额头更黑了。
或许这就是造伪证那几人的想法？
武功高手不染尘埃是基础设定？
府尊恨不得一口把他们掐死，也不看看李适是什么境界，不染凡尘起码也要武道七品才行。
搞的这么假，这让他如何收场？
现在他只求其他证据不要出现这么明显的破绽。
蔡秀才先下一城的表现，让其他几人有些着急，更加细致观察了起来。
也许是天意弄人，这批证据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
钱举人提出，血衣的布料太普通，仅仅溅射沾染是不可能做到完全浸透，从一件白衣变成红衣。
这件证据更像是有人直接把它泡在鲜血里，连溅射的痕迹都没有，粗布制作的衣服用白色的染料也极为奢侈，逻辑根本不通。
再一个，据他所知，李适最近发了财，手里有钱，也不可能穿这种劣质衣服。
方举人则对血泥提出质疑。
据他所知，城内铺满了青石板，压根不可能有这种淤泥存在，就算把板掀开，也是黄色硬土。
这血泥更像从池子或者河里捞出来的腐臭淤泥。
如果用凶手清理证据时留下的解释，那就扯淡了，水流会把血液冲走，而不是沉入底部，把淤泥染成红色。
太假了。
最后的木盆被王秀才抓住机会。
直言，这款木盆是菜市场杀鸡专用的，每天都留在那里，也没什么人偷，长年累月下来木盆有股浓郁的鸡屎味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王秀才整个人都露出一股嫌弃之色，以袖遮口鼻，颇为滑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