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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辞一时不察,双脚便腾了空,下意识地环上温庭的脖颈,一双如漆的眸子近在眼前,缱绻多情,她不自然地别过脸,脸颊微红。
“困了便睡会。”温庭放下应辞后,淡淡地道。
应辞点了点头。
温庭转身刚走了两步,便又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又要如何。”
应辞绞着帕子:“伺候大人用茶。”温庭刚将她放下,她便想起,她亲自调制的安神茶,还没有拿给温庭。
温庭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去吧。”
得到温庭的准许,应辞脸上是绽开的笑容,也不枉她今日去跑了一趟,方才没有得逞,那这安神茶总要有点效果不是,让温庭高兴终归是没有错的。
应辞快速走了两步,走在了温庭前面,来到外间,伸出手试了试水温,已经是一壶凉茶,此时已接近正午,凉茶消暑解渴,用起来正正好。
她替温庭倒了一杯,虽然她泡龙井的手艺欠些火候,但这养生茶是她自认可以拿的出手的茶水,她幼时身子骨差,又不爱喝那苦涩的药,母亲调制的养生茶,清甜可口,她学的尤为认真。
温庭端起抿了一口,微微点了点头,酸甜可口,的确不错。
不过,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却不是他惯爱喝的,况且,这味道,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
若是应辞识香,便会发现,那燃着的安神香里,夹杂着同样的味道,只是因为分量不多,所以并不明显。
不过对上应辞期待的眼神,温庭也不忍拂了她的意,于是放下茶杯道:“不错,装起来吧。”
“嗯?”应辞一双美目疑惑睁大,不明所以。
“午后要去给太子授课,带去给太子吧。”温庭又解释道,他不喜欢,但太子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尤为喜欢。
应辞怔住,她没想到,她只是临时想起用来搪塞温庭的茶水,竟要拿去给太子殿下,她就算再有自信,此时心底也没了底。从应家入狱开始,她对皇家之人便存了莫名的畏惧,皇家之人的心思最是难猜。
太子殿下何其金贵,入口的东西都要经过层层筛查,这茶,可以吗?
温庭看到应辞站着不动,屈指敲了敲书案:“发什么愣?”
应辞回过神来:“是,大人。”这才开始动作,温庭既然已经吩咐,她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何必考虑如此多。
装好茶水,温庭便让应辞回了抱香苑歇息。
她求之不得,方才她看似镇定,实则吓得不轻,总害怕温庭再让她回到那榻上休息。
她不愿,也不敢。那榻上都是温庭身上的檀香,总让她想起第一次去找温庭的夜晚。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有过陌生男子躺在她的身侧,以至于几日都未缓过劲来。
虽然温庭并未做什么,但对她来说,已是逾矩的登徒子。但碍于如今的处境,她又能做什么呢,只能尽数忍下。
用过午膳,应辞在抱香苑小歇。
念珠匆匆过来,看到应辞躺在软榻之上,伸手轻轻将她拍醒:“姑娘,怎么还在睡?”面上有些焦急。
“怎么了,念珠。”刚醒的应辞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问道,声音软糯。
“该起了,大人等着你呢。”念珠有些无奈地道,这还是她头一次见敢让大人等着的人。
听到温庭的名字,应辞坐起,睡意消了大半:“他等我做什么?”
这次倒是念珠疑惑了,应辞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便又好心地说了一遍:“大人入宫给太子殿下授课,让你一同前去。”
应辞这下睡意全无,温庭何时说过,要让她一同前去。
即便心存疑惑,她也不敢再耽搁,忙起身,双脚踩上绣鞋便要往出走。
“诶,等等。”念珠拉住了匆匆忙忙的应辞,“入宫要注意仪态。”
念珠拉着应辞,将应辞按在了梳妆台前。在丞相府这么多年,她多多少少能看懂温庭的意思,应姑娘如今是丞相府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丞相府的形象,此番入宫随侍,自然是不能如此随意。
她熟练地替应辞挽好发髻,插上玉簪,又替应辞描了淡妆,然后在衣柜中挑了一件雪青并蒂莲纱裙拿给应辞穿上。
应辞本就眉目如画,略施粉黛便已经婀娜动人,雪青纱裙衬的整个人素雅端庄,既不会失了丞相府的面子,但又不会抢了宫中贵人的风头,分寸正好。
念珠满意地点了点头。
应辞任凭念珠折腾,心中也明白,这大抵是温庭吩咐过的。
一切收拾齐整,她便赶紧出了抱香苑,跟着念珠来到府门口。府门口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却不见温庭的人。
应辞还在疑惑,念珠已经将食盒塞进她的手中,拉着她来到马车前:“快进去吧,大人在车里。”说完,便伸了胳膊,示意她上马车。
一切发生的太快,应辞就像是一只提线木偶,来不及思考什么,便已经坐进了马车里。车帘放下,车厢内暗了下来。
午后日光灼人刺眼,过了半晌,应辞才适应了马车里的昏暗,也看清了马车里的情形。
温庭正坐在软榻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里举着一卷书,随意潇洒,恍如谪仙。
应辞纠结之后,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侧边,马车还算宽敞,她却莫名的觉得空间逼仄。想起念珠的话,又轻轻朝外挪了挪,随后才轻声问安:”大人。”
温庭抬头,眉头轻皱:“坐进来。”她再挪,就要到马车外了。
应辞无法,只得又朝里挪了挪,随后将食盒放在小案之上,离温庭越近,她便越是拘谨。
待应辞坐好,温庭才朝车外吩咐:“走吧。”
只听一声“驾。”马车猛的一晃,应辞控制不住的朝马车后方倒去。
应辞慌乱之下无处安放的素手被人撑住,交握的双手传递着力量,让她稳如磐石。
受惊之后的心跳缓了下来,只是激动之下,清浅的玉兰香乱窜,在密闭的空间里逐渐浓郁。
过了半晌,那双手都没有放开的意思,她的身子还偏着,脸颊已经挨上了温庭冰凉的锦衣,胸腔里的心跳清晰入耳。她略微使力,试图挣脱,便立刻感受到了不容抗拒的力量。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发丝擦过温庭的下颌,便对上了温庭漆黑的眸子。
温庭一直在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她似乎看到了温庭眼中的失神,但也只是一瞬,那一双眸子又是那样的深沉无波。
“坐稳了。”温庭声音冷润,面上没有了常带着的那一丝笑意。
应辞有些害怕,可是温庭没有松手,她也不敢再动弹。
温庭低头看着怀中女子,鼻尖都是玉兰香的味道。他本该放手,然而这满车的香气,就像是猛烈的催·情毒药,诱人沉沦,无法自拔,不想放人离开。
既然不想放,那便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