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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狠狠攥住,施夫人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了始作怂恿者,不止是她,跟在她身后的一众贵妇人,也跟着把目光投到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的沈错身上。
只这一眼,那些初见沈错的贵妇人,便都深深的吸了口气,露出了或惊艳,或赞叹的眼神。
这是怎样一个人儿啊,此时她身上还穿着那一身火红的嫁衣,衣裙被风吹得微微飘动,上面绣着的那只鹦鹉,本该是滑稽的,可此时却随着裙摆的晃动展翅飞舞,那精美的画面,丝毫不亚于九天翱翔的凤。
她就俏生生的站在那,白皙精致得叫同为女性的她们也生不起一丝嫉妒的眉眼,含着几分似笑非笑,即使没有精美的凤冠,秀发随意的散落着,也遮掩不住她的美丽。
九天玄女,大抵如此。
这是在场所有夫人此时心里共同的想法。
当然,这其中却不包括施夫人,她的手,此时还被沈错紧紧的捏在手里,她看上去没用多少力气,却任凭她如何用力挣扎,也挣不脱她的钳制。
当看见沈错的那张脸时,施夫人心里就生起了一股浓浓的嫉妒,难怪能让施礼那个小狼崽子非她不娶,真是个狐媚子!
“给本夫人放开!这就是你对婆母的态度么?才刚进门便敢如此猖狂,连婆母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知施礼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没规矩的野丫头!”
施夫人怨毒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也唤回了被沈错迷了心神的夫人们,几位夫人互相望了几眼,便都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准备看戏了。
她们与施夫人打了那么久的交道,对施夫人的了解,恐怕比施老爷还要清楚,施夫人这个人啊,还在闺阁时,便以她的容貌为傲,不过她也确实有那个资本。
不过可惜了,自从生下了施礼,坏了身子后,施夫人便渐渐失去了她年轻时的风采,虽还能看出当年那个第一美人的样,曾经她以命相逼也要嫁的施老爷,在她容颜逝去后,也开始一房接一房的往屋里抬人,从那时候开始,施夫人便见不得比她貌美的女子。
她们还好些,身份地位摆在那,施夫人不敢如何,但对待身份不如她的,不知道都被她搓磨成什么样了。
现在施礼娶回来的这位便是施夫人风华正茂时,也难及她半分风采,难怪,施夫人会在这种日子里,带着她们来这儿了,原是想借她们之手,让新娘子难堪。
试问,任何一位新嫁娘,在大喜之日,与夫君恩爱之时,被一群长辈围观,若心性差些的,怕是会羞得当场自尽了。
但这位新嫁娘,可不是什么任人欺辱的主,施夫人这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
不过,这与她们又有何干,她们会跟着施夫人过来,本来便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此时这位新媳妇是个强硬的,戏才更精彩么,还没人会多管闲事上去劝和。
沈错也确实不是软柿子,扫了眼作壁上观看热闹的众人,又看了眼眼里全是怨毒的施夫人,沈错嗤笑了一声,心里闪过几分无语。
施礼的这个母亲是怎么回事儿,她本以为,在门口时,大庭广众之下,不顾自己的脸面也要给她下马威,已经是极限了,却没想到她还能更不要脸。
这种时候,带着一群不相关的人过来,还在这儿大呼小叫,惺惺作态,她脑袋是被驴踢了吧?
她知道有些恶婆婆会给新媳妇难堪,好方便后续来拿捏新媳妇,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实在是刷新了她的下限。
也不知道这样一个脑子不清醒的女人,是怎么生出施礼那样的变态的。
“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倒是不知,原来大户人家的规矩,便是在儿子新婚之日,大喜之时,带着一众长辈来强闯新房啊!”
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那群吃瓜的贵妇人,眼里含着几分讥讽,看得一众夫人脸色变了几变,带上了些许尴尬,在施夫人开口前,顺势松开了对施夫人的钳制,往后一退,抬手作揖:“儿媳受教了!”
她语气温和,满脸的真诚,倒好像是当真在虚心求教,偏偏她眼里的讽刺,却又明晃晃的再告诉众人,她并不是真的无知,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一清二楚,让那些夫人如芒在背,浑身都不自在,只是要她们跟小辈道歉,也必是不可能的。
看着还在执着的想要硬闯的施夫人,众人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怨怼,若不是施夫人撺掇,她们何至于来小辈面前丢脸!
好在,还有个苏蓉蓉,她也没想到沈错居然会这么不给这些贵妇人面子,就这么无差别的把众人都给嘲讽了一顿,她其实也觉得尴尬,心底对这些夫人,也有埋怨,方才她便劝说过她们,这么做不妥当,只是她如今人微言轻的,她的话,并没有受到她们的重视。
若非当心出了什么乱子,她是万万不可能跟着过来的。
“沈姑娘莫要误会,夫人们不过是逛花园时,恰巧经过此处,便想着进来一睹沈姑娘的芳容,别无他意。”
有了苏蓉蓉的打圆场,众夫人也跟着点头应和,大婚当日强闯新房,哪怕这是因为施夫人带着的,传出去了也不好听,她们还丢不起那个人。
“是啊,阿错可莫要多想,我们不过是听闻阿错的貌美,一时好奇,便想着来见见罢了!”
沈错倒是不奇怪苏蓉蓉会出现在这里,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已经发觉了苏蓉蓉对她别有居心,心知她上次的拒绝,并不会让她放弃继续接近她。
而且,虽然她现在没有了女主光环,但主线还是在的,她该有的人际,不会因为光环的消失就不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结交到了京城的贵妇,基操而已,没什么稀奇的。
她没做什么危害到她的事情,她也乐得卖她个面子,微微点头,也没去追究,来看她怎么不让下人通报,反倒直接闯新房的问题,顺着苏蓉蓉的解释,做恍然大悟状,眼里的讽刺,也适时的消散了:“原来如此。”虽态度软了下来,但她却始终站在门口,和清竹一起,稳稳的守着门,不让施夫人靠近一步。
“我家夫君身子孱弱,今日成亲,事事都是夫君亲自在操劳,如今需得好生歇息,不便招待各位,还望诸位夫人海涵。”
这便是送客了,几位夫人此时也清醒了,仅管还是想看戏,却都没脸在留下来,若是叫她们的老爷知道了今日的事情,少不得又是一顿责罚,这会儿便也顺着沈错的话安抚了她两句,就结伴离开了。
“无妨,那阿错便好生照看着阿礼,我们也该告辞了。”
夫人们离开了,苏蓉蓉自然也不便多留,跟随着夫人们的步伐,缓慢往院外走,在即将出院门时,不受控制的,又回头望了一眼还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施夫人撒泼的沈错,眸子深了深,在沈错抬头看过来时,对她笑了笑,转身出了院子。
“呵,身子孱弱?需得歇息?你倒是会编,我看是命不久矣吧!”
施夫人冷幽幽的声音响起,让沈错收回了打量苏蓉蓉的眼神,看着这位突然间就收起了那股泼辣劲儿,变得阴森森的施夫人,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她总觉得,施夫人的状态有些不对。
而且,仔细看,还能看见她那双充满了怨毒的眼底,竟然还带着几分快意。
联系到她方才的话,很难不让沈错把她眼底的快意和施礼如今的状态联系到一起,忽的,沈错有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莫非那群黑衣刺客,是眼前这位,身为施礼母亲的施夫人所为?
“他终于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孽种!终于死了!”
脑子里的猜测才刚刚出现,施夫人突然便开始癫狂大笑,她眼里的怨恨犹如实质,能够刺穿紧闭着的房门,边笑着,还边喃喃自语,诉说着她此时的畅快。
同时也肯定了沈错心里的猜测,但沈错却高兴不起来,看着已经疯魔了的施夫人,沈错只觉得难以理解,施礼难道不是这个女人的亲生儿子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仿佛,施礼和她之间,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来人!把大夫人带下去休息!”
沈错能忍,清竹却是忍不了,院子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人,清竹也无需为了公子的名声再忍让施夫人,手一挥,便招来了隐在暗处的暗卫,把施夫人拖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施礼死了,你们这群施礼养的狗也活不久了!还有你,施礼的妻子,哈哈哈哈哈你也活不了的!报应!哈哈哈哈哈哈报应!”
施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那暗卫直接打晕,冲着沈错行了个礼,就跟拖死狗一样,把晕厥过去的施夫人拖了下去。
施夫人被带走,清竹身上那股凌冽的气息也收了起来,看向低垂着眼眸,看不出来在想什么的沈错,有些踌躇:“夫人,她”
只是余下的话,她却不知该如何往下说了,看夫人的样子,应当是不知道公子与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的,若是公子不愿让夫人知道
沈错抬头看了眼纠结的清竹,轻轻笑了一下:“不能说就别说了。”她确实挺好奇施礼和她这个母亲之间的故事,也隐隐觉得,施礼会变成反派,多半和这个所谓的母亲脱不开关系,果然,每个反派都有一个悲惨的童年。
不过这是施礼的隐私,他想说的时候,会说的,倒也不必这么着急的去打探,有时候,知道的东西多了,对她反而不利,顺其自然就好。
“你在这儿守着吧,我进去看看你家公子。”
说完,就在清竹松了口气的眼神下,进了房间,才刚进门,她就顿了一下,才把门关好,神色自如的朝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靠在床头,意兴阑珊的把玩着昏睡中的肥鹦鹉的施礼走去。
“好点了没有?”也不知道他醒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施礼只是微微点了下头,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沈错靠近,待沈错走到床边时,他突然一把丢开了肥鹦鹉,抬手握住了沈错的手腕,拉着她坐了下来,而后两手环绕在她腰间,把脑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我知道错了,夫人原谅为夫这一次,不气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