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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伯年迈,比不得年轻人,才经过半个月的颠簸,加上先前的病痛,现在也只是刚刚缓过来,所以林宇这次没有想过带上他。
倒是张明朗在到达安陵郡后恢复得很快,林宇这几天比较忙,没有怎么带他,他自己倒是一丝不苟的到林宇的书房里读书写字,颇让他感慨,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最厌恶读书了。
此行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要查看流寇情况,林宇并不准备带他去,只是勉励了他一番,给他布置了些作业等回来时考校。
林宇拒绝了太守的出行仪仗,轻车简从,只准备带上陈坤加上郡府内熟悉两县情况的衙吏,一共二十人,陆清清则是一身男装陪伴左右。
郡丞姜辉留守安陵城,主持郡务,郡尉严承明训练新军,务必要在最快时间内打造出一支精兵。
安排好这一切,林宇等人于第二日一早就乘快马奔向平昌县。
平昌县地处安陵郡东南,与沧州漓江郡郡城漓江城相接,地势平坦开阔,人口众多,达十五万人,是安陵郡的第二大城。
平昌县令乔锋现在三十多岁,是先帝嘉绪十五年的进士,祐平五年调任平昌县令,三年来碌碌无为,因循守旧,既无显功,也无过错。
总得来说,是个很平庸的人。
这是昨天林宇从公文中了解到的乔锋,履历平平无奇。
安陵郡不大,像林宇一行乘快马不过只需要一天就能赶到平昌县城。
南方少马,安陵郡亦是如此,郡兵大多是步兵,马匹不过数十,只能供些将领骑用,严承明昨日派出的一百人里也只有百夫长等几名将领有马,自然速度就慢。
在下午时分林宇等人就追上了这支队伍,百夫长听说太守亲至,非要过来请礼。
林宇勉励了他一会,下令让他们继续加快速度,然后就不顾百夫长的挽留,带着人跃过队伍,向平昌县奔驰而去。
接近子时,在他们紧赶慢赶下,终于赶到了紧闭着城门的平昌县。
“开门!快开门!太守大人到!”
勒住缰绳,一名郡府的衙役扯着嗓子大喊。
喊了老半天,城墙上依旧没有动静。
林宇的心慢慢沉了下来,不会平昌县已经被乱军占领了吧。
按道理说他们不该这么快的啊。
在林宇觉得事情不妙,准备挥手撤退的时候,城墙上终于钻出了一个举着火把的脑袋。
“谁?谁在外面大喊大叫?”
借着火把的灯光,林宇注意到他的穿着不像乱军,心中松了口气,立马大声接道,“安陵郡郡守林宇在此,快下来开门!”
上面沉默了一下,然后发出一阵嬉笑声,最后先前那道声音又传来,“你怎么能证明你是太守大人?现在世道不太平,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冒充太太守大人了。”
他既没见到郡守的轩冕仪仗,也没见到大队的人马跟随,怎么会相信林宇就是太守,所以才出声嘲弄。
“太守大人,我是郡府掌粮吏张强,经常来平昌县,大人让我进前,他们认得属下,自然就会开门。”
林宇身侧一名中年男子偏过头来对他说道。
“好,你去吧。”
张强点头,催马上前。
“我是郡府的掌粮吏张强,平昌县的粮赋都是由我来收取的,两个月前才来过,你们认不认得我?”
城楼上露出的脑袋更多,火把也更多,看清了下面张强的面貌。
“张大人?真是张大人。”
有认得张强的人大声喊道。
“认得我就好,城下太守大人亲至,速速来门!耽误太守大人大事,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这下这群守门衙役知道闯了大祸,再没人敢嘻嘻哈哈,急忙叫人去通知县令,同时下来打开城门。
走出来的是一个二十许岁的年轻人,穿着县衙役服,面上惶恐不安,看见领头的是个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茫然的四处望了望。
“我就是安陵郡郡守林宇,你在看什么?”
林宇坐在马上,面无表情的问道。
这与自己一般年纪的俊秀小生竟然是太守大人?
年轻人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不相信,但看见张强也是骑马立于林宇身后,只有一名同样漂亮的像女子的侍卫落后林宇半个身位,心中再不信此时也只得相信。
“太守……拜见太守……大人。”
年轻人面色更加惶恐,语调也不由颤抖。
听声音正是刚刚出声嘲讽林宇的人。
“你们刚刚在干什么?为什么半天没回应?”
林宇严厉的问道。
“小的们……小的们……”年轻人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在喝……喝酒……”
“守门当值期间你竟敢擅自饮酒!?”
林宇大怒,“来人,拖过去,重杖二十。”
现在正是乱军可能到来的关键时候,他必须得立威,杀鸡儆猴。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年轻人急忙磕头。
郡府衙役听到吩咐,没有丝毫犹豫的翻身下马,将年轻人拖到一旁,没有杖木,就在路边找了跟一拳粗的木棍狠狠的挥了下去。
年轻人不敢用力挣扎,惨叫连连。
城门处的一众县衙守门吏面面相觑,纷纷吓得跪倒在地,还是没敢上前。
他们只是普通的衙役,和林宇身后那膘肥体壮,目露凶光,个个身配腰刀,一副劲装打扮的侍卫相比,简直像乡下穷要饭的,根本不敢直视。
这木棍到底不是杖木,年轻人痛是真痛,但还没有达到皮开肉绽的程度。
二十棍打完,年轻人还有力气在那里嚎叫。
远处,姗姗来迟的县令乔锋衣冠不整的跑来,似乎刚从床上爬起来身后跟着大群的文吏衙役。
乔锋跑到近前,一把跪倒,大喘气的说道,“拜见……拜见太守大人,下官……迎接来迟,请大人恕罪。”
后面跟来的人呼呼的跪倒一大片。
林宇冷冷的望着他,“乔锋,你是怎么做县令的?底下人竟然敢在当值期间饮酒作乐。
如今沧州动乱,你作为平昌县令,不仅不加强戒备,反而纵容手下玩忽职守,饮酒作乐,你说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