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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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一热起来,院子里的小树都被晒得蔫儿蔫儿的,人也没精打采。每到正午最热时,都能看到一些下人坐在廊角阴凉处休息。
苏木身上的衣裳也越来越薄,肚子彻底藏不住了。
不过即便如此,朱砚生依旧常常会带他出门,又或是把其他各种要紧的事都交给别人,自己则偷溜回来,陪他家里那怀有身孕的精贵小夫人。
有时苏木正在院子里看花,他就从背后一把将人抱起。又或是趁着人和小唐闲聊时,突然凑近过去,脑袋搁在苏木的肩上,出声问道:“聊天呢?这回有没有偷着夸我了?”
时间一长,唐柔都习惯,她的表现已经可谓是做到出神入化。看见老爷偷偷出现要闹二夫人,便目不斜视地接着说笑,直到看见苏木又被吓一跳,就在旁边哈哈大笑起来。
但今日唐柔忙着研究新菜,没空陪他,苏木在院子里乘凉又被吓到时,就也全然不羞耻地转过身去把人抱住,软软的唇凑上去,像是久旱之人在饮甘甜的泉水。
过了也不知多久,两个黏黏腻腻的身影终于分开,苏木还盯着朱砚生的唇微微喘息,有些意犹未尽。
朱砚生看出他的想法,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小妖精……还饿着?我昨夜都喂你那么饱了。”
对亲吻意犹未尽是一回事,为老爷的荤话感到羞愤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苏木红着脸扶腰,摇头道:“你今晚自己睡吧老爷,我吃不消了。”
朱砚生惊讶道:“那我可真委屈。”
苏木皱眉:“委屈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昨晚上一会儿说不要,让我停,一会儿又叫人快些,现在翻脸不认人……”朱砚生低头用鼻尖轻蹭苏木软糯似米团的脸,手往下伸,暧昧抚腰,“何方妖孽……在下这柔弱书生的阳气都要被妖怪爷爷吸干了……不想被道士抓起来,就乖乖报上名号,我还能再送你些阳气——”
“老不正经!”
苏木气得一下把人推开,小声道:“萧大夫说了,这月份的孩子他听得见!”
朱砚生不死心,笑着直接上前把人打横抱起:“听得见又怎了,它懂什么意思么,它懂么?你懂不就好了,我说这混话都只说给你听……”
于是胡闹着胡闹着,就不知怎的胡闹进了屋。
唐柔端着好不容易放凉了些的桂花小圆子,走到院子里没看见人,就以为二夫人是又困了累了,准备给他送进屋里去。
结果才刚走近门口,就听见里面有细小哭声。
唐柔脸色一变,这二夫人不是情绪已经好了好一段时间么,怎么就又自己藏着偷摸着哭了?
她准备等老爷回来,把这事儿告诉老爷,却不曾想,似乎听见下一瞬混着那屋里哭声响起的另一道轻柔诱哄。再凑近一听,好嘛,这屋里的人,不是她家老爷还能是谁?
这回听懂了那哭泣声里的含义,连带着脑子里都开始放着屋里的画面。
唐柔羞得面红耳赤,眼神却亮亮,又听了会儿墙角便不敢再听了,捂着脸把盛着桂花小圆子的瓷碗放到地上,害羞跑走了。
朱砚生一身薄汗,觉得这天实在热,打算开门透透气,看到门前的小碗,挑了挑眉,端进去给他的小夫人吃。
苏木躺床上半眯着眼,看见人回来了,嘟囔着从薄被里伸出两条光裸手臂,要人一道躺下来抱着自己。
“先吃了,吃完再睡。”朱砚生用调羹舀起几颗又软又糯的圆子,上头还点缀几朵桂花,用碗边刮蹭掉勺底的甜汤,递到他嘴边去。
苏木现在脑子还是一片混沌,倒是格外乖,看见东西,就探头张嘴去吃。
吃完一口,眼睛也亮了许多,问道:“小唐送来的?”
朱砚生点头,又喂他一口。
“她倒是把时候算得准,送得真赶巧。”
“哪里是算了时间,”朱砚生笑道,“我出门没看着人,这碗还放在地上,估摸着早就来过了。”
苏木哑然,好不容易下去的红晕又染上了,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于是他微不满道:“老爷,以后大白天的可就别闹了,到处都是人呢。”
眼见着朱砚生笑起来,那上下嘴皮子一动,像是又要说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苏木赶紧把人嘴捂上,正色道:“我还想问呢,老爷今日怎么了?”
朱砚生亲一口他的手心,不动声色道:“怎么这么问?”
“就是,”苏木顿了顿,“就是感觉粘人得紧,老爷以前虽然……但也不这样啊,你刚刚还不让我说话,一个劲儿的就折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朱砚生眼骨碌一转,斩钉截铁:“没有。”
苏木皱眉:“真的没有?”
面前男人索性不说话了,眼神飘忽,继续要往他嘴里塞圆子。
“那老爷等你要说的时候,我可不听,一个字也不听。”
朱砚生犹豫片刻,叹了口气:“倒是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要出趟远门。”
苏木眼微微睁大,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事儿,着急道,“远门?去哪儿?你要去多久?能带我吗?”
朱砚生猜到苏木会不开心,由此才想着能躲则躲,迟些再说。
这会儿没办法了,只能全盘托出。
“有笔大生意要我去谈,路挺远的。七日后动身,虽然到那里只需谈一两日,可来回路程最快怎么说也要三个月。路上颠簸辛劳,带不了你,没办法……”
苏木揪紧了朱砚生的袖口,像是现在就不肯让人走了,嘴唇紧抿,眼底有泪花。
朱砚生摸着他的脸,亲一亲:“我肯定赶在你生之前回来,后面就不走了,一直陪着你和孩子,好不好?”
苏木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有泪珠像断了线一样滴在被子上,很快就湿了一大块。
他声音微抖:“能不去么……派别人去也行。”
苏木现在最是粘人的时候,不止他粘人,肚子里那家伙也粘人,每晚得闻着老爷身上的味儿才能睡得安稳。
结果这一去就是三个月……
朱砚生自然也想留下来,可他没办法。
说句实在话,这生意算是他老丈人强塞给他的,还强调自己格外重视,一定要他亲自去监管才放心。
眼看着离自己的计划只差那临门一脚,朱砚生又怎么舍得在这时候将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叫佟家猜忌。
看见老爷不说话,苏木就明白了,胡乱抹一把脸,点头道:“老爷一路平安,不用急着赶路,到时候累坏了身子。”
朱砚生挑了下他的下巴,那上面还湿漉漉的,手指也勾了滴水下来,“爱哭鬼,你可不能趁着我走了,成天又以泪洗面的。回来我要是看到你瘦得不成样子,看我到时候让不让你下床!”
“本来就没得下了。”
苏木掰着手指数日子,都说十月怀胎,可说不准七八月就生了呢?他现在已经四个月了,再来个三月……
“说不准等老爷回来,孩子都能下地走路了。”苏木此刻正在气头上,便随口说道。
朱砚生拿他没办法,认错似的埋到他腹上,用脸不停轻蹭:“我很快就回来,肯定陪着你生。”
他这样严肃,苏木就也正色,不开玩笑了:“好,我等你。若是老爷还没回来就要生了,我肯定也给它塞回去。”
朱砚生忍俊不禁地抱着人不停亲,只觉得心都要化了:“你可真是……”
在苏木的强烈要求下,朱砚生买了许多的新衣裳。随后把那些旧的留在府上,要给他一个念想。
第二日苏木趁着人不在府里,偷摸着叫来唐柔,说自己想学一样东西。可唐柔也不会,两人就又颠颠跑去找三喜。
三喜还真会两手,她手把手地教了苏木七日。这七日苏木除了自己偷摸着出去了一趟,其余时间便趁着白天人不在的时候拼命学。等朱砚生回来,粘着人一步也不肯分开,一等周围没人,就抱上去,又亲又蹭的,这可把朱砚生害得不轻——在这炎热夏季,由内而外都感觉整个人燥得要着起来了。
就这样在老爷准备离开的那一日清晨,苏木在身边人扒拉开他手要穿衣起床的那一瞬,强撑着让自己也清醒了。
他晕晕乎乎地从柜子里拿出个上了锁的盒子,把盒子打开,里头是个荷包,上面绣了两只蝴蝶,歪歪斜斜的,不过倒是十足可爱。正是他这几日学的东西。
荷包被塞进朱砚生的手里时,朱砚生还有些愣。
他小心把荷包打开,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个平安符。
“我去庙里给你求了一个,”苏木低头,也不敢看他,“开过光的,老爷一定得贴身带着!”
朱砚生把平安符仔仔细细地塞回荷包里,又对着那荷包上的蝴蝶看了许久。
“你绣的?”
苏木不好意思应了一声,道:“我以为会和画糖一样简单,没想到还挺难……做的不好,老爷也别嫌弃……你也不能嫌弃!不过这回还多亏了三喜,她教我的。”
朱砚生笑着将荷包塞进自己的衣襟里,正贴着心口的位置,苏木这才彻底安了心,笑眯眯地把头埋进老爷身前,又深吸几口气味,最后闷闷道:“好了,老爷你走吧。”
“不送我一路?”
苏木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脑袋,慢吞吞回到被窝里,背对着人:“不送,我还没睡够呢。”
朱砚生走过去俯身亲一口他的脸,看到人真一副要睡了的模样,轻手轻脚地便出门了。却没听见在他关门的那一刻,房里有小小的一声憋不住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