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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瑞忍着手臂的剧痛离开了院子,慕容琛眉宇之中杀意几乎难以掩盖。临走之前赵瑞看着慕容琛,“阿妍若真的出事,本王可以保证,必然是南岳大祸临头之时。”
看着赵瑞离开的背影,慕容琛声音的低沉的说道;“赵瑞,赵妍几次试图挑起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哪次不是反到把自己落了个灰头土脸的。”
“现在,她一定会努力的活着,嫔妃自戕是大罪,尤其她还是太子良娣的情况下。她不为别人,她也得为了那个真正爱她的人活着!”
此刻的赵瑞心中略显落寞,终究还是自己想太过简单了,此时此刻的赵妍才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容琛看着赵瑞有些狼狈的背影,想起赵瑞对所做所为。自己怎么可能不想杀他。
路佳、赵瑞、赵妍哪个不是罪大恶极。可是为了两国关系,他也只能忍着。如若不然,自己早在恢复前世记忆对那一刻就对他们下手了。
苏语凝看着路佳失魂落魄的离开,耳边回想着路佳那句,“语凝,苏家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苏哲自己的原因。”
“你父亲忠君爱国不假,可是知道了太多,管的太多了,所以他会死。”
“过于的守旧,只会加剧苏家的覆灭而已!”
苏语凝反唇相讥;“那你呢?论样貌你比我漂亮,论家世,我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孤女。你再不济也不是家族庶女。”
“人脉资源哪一样不比我好。可是他想要的从来都不只是美色。他想要的是既可以在他身边的装饰品也可以帮的上他的人。”
“你只有一样不占,纵然我家道中落,但是瘦死的骆驼终究是比马大的。他以为我身上的还有他要的东西,所以下手必然不会留情。当你身上最后一点价值被利用干净时,你的下场和路蔓没什么两样。”
慕容琛下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苏语凝左手的手指被包了好几个,听到脚步声看到苏语凝一脸幽怨的看向慕容琛。
慕容琛握拳掩笑,“瞧你这哀怨的小眼神。”
苏语凝伸出手,努了努嘴,颔首示意慕容琛看自己手上的伤口。慕容琛看着苏语凝手上的烫伤,有些心疼的说道;“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这丫头怎么还当真了。”
“还疼吗?”苏语凝摇摇头,低声说道;“不疼了,你尝尝味道如何吧!”
慕容琛看着苏语凝情绪有些低落的样子,轻声说道;“怎么了?”
苏语凝摇摇头,“看见她总是想起路蔓的话,总是觉得爹爹若是知道,他的忠心耿耿在外人眼里居然成了结党营私,心怀不轨。”“一个罪名就把他所有的功劳全部抹杀。”
慕容琛喝了一口茶水,轻声说道;“帝王平衡术。水至清,则无鱼。”
苏语凝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或许是因为太甜的原因把糕点吐了出来。“好甜啊!”
慕容琛看着桌子上绿豆粥,看向苏语凝,“这东西寒凉,前几日你就吃了一口,今儿个怎么又让人做了?”
“天热,今天有些中了暑气,所以做来解解暑。”
慕容琛看了看角落里的冰块,似是明白了什么。拿着勺子在碗里打转。低声笑道;“你呀!替别人着想自己又吃了不少亏,何苦呢?”
苏语凝夹菜的手的一顿,轻声说道;“她好像没有我想象中过的那么开心。”
“看着她努力粉饰她一切都很好的样子,反而让我觉得她挺可悲。”慕容琛温声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她没资格怨天尤人。”尝了一口糕点,拿起茶杯温声笑道;“这确实太甜了。”
“他们也快走了。”苏语凝有些疑惑不解,“他们借兵未成,怎么会轻而易举的离开!”
“林绥病重,东临全境戒严,夕月对东临虎视眈眈,孰轻孰重他掂量的清楚。”
“林绥掌管东临朝政十五年,就算她病重,林氏一族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话虽是这样说的,可是慕容琛脸色还是有些不好,轻声说道;“你还是担心太子殿下的安全?”
“何止啊!水井的事情刚有所突破,就被调走找传国玉玺。白大人只怕也不是胡万家的对手。”
“胡万家和徐坤狼狈为奸,眼看的要掏空国库了,他居然视而不见!”
“还是没有查出徐坤和赵瑞的关系吗?”慕容琛靠在椅子上,浑身透露出一股无力感的摇了摇头,“这是个老狐狸了。”
“今日园中盛传,说徐家二小姐的死和太子殿下有关!可是,又说和文氏遗族有关。”
慕容琛手指心烦意乱的敲着桌面,“无论是谁出手,徐坤这个老家伙都已经把这个过错挂着太子身上了。”
苏语凝走到慕容琛身后给他按着肩膀,轻声说道;“从开始到现在我就一直很乱。”
“东临两次政变,赵瑞,耶律齐,静太妃,甚至于徐大人。我总感觉他们连不起来,可是每次事情又能指向他们。”
感受苏语凝动作的慕容琛,闭目养神声音略显疲惫的说道;“我也觉得这几个人联系不起来,可是事情偏偏还总是离不开这几个人。”
慕容琛抬头看着苏语凝,用手握着苏语凝的手轻声说道;“玉玺,地图,兵符,这些东西静太妃都知道在哪里。可是她怎么就迟迟不动呢?”
“东临的时候,林绥就想进大相国寺,中途被人打断了赵瑞也想。我们离开之后耶律齐和郑渊的人都暗查大相国寺。”
“这大相国寺到底还有什么秘密。”苏语凝被慕容琛的眼神看的有些茫然,轻声说道;“爹爹和娘亲留给我东西都查遍了呀?”
慕容琛轻笑的把人拉进怀里,让苏语凝坐在他的腿上,握着苏语凝的手,“傻丫头,你父亲苏哲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执掌东临军政大权多年的太尉。”
“心思深不可测,先帝留给未来太子的辅政大臣,不可能不留一手……。”
苏语凝低头不语,轻轻点头,“那等月初回去,我在翻找一下,或许会有其他的发现的。”
听到此话的慕容琛心里不知道为何,总是心中隐隐约约不安感觉。看着苏语凝的手,脑子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想法,“前世,苏语凝那么决绝的原因会不会和那个被苏哲隐瞒下的秘密有关?”“这个秘密必须由苏语凝去完成的呢?”
赵瑞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风景,对着身后一直跪在地上的路佳,冷声说道;“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还能干点什么!”
“苏语凝被他保护的很好,我也没有办法。而且,我看苏语凝未必知道那件事。”
“殿下现在最重要的是夺位,而不是心心念念的别人妻子!”赵瑞转身朝着路佳脸上打了一巴掌。气愤的说道;“要不是你,她也不会成为南岳王妃。”
“你明知道慕容琛已经把苏语凝的画像交到了林绥手里,你还故意拉着她去让慕容琛发现她。”
路佳捂着脸,脸颊也因为赵瑞的动作而肿了起来。眼泪无声掉落,“可是我爱你呀!苏语凝根本不爱你。”
“她及笄那日,额头都磕破了也不愿去西境。殿下,强扭的瓜不甜的。我为了你,我恶事做尽,背负着妒妇的名声,你还想要我做什么?”路佳紧紧放抓着赵瑞的一脚不放,痛哭不已。
苏语凝看着熟睡的慕容琛悄然起身,招了招手唤来了落梅。落梅小心谨慎的拿出一本书递到苏语凝手边。轻声说道;“娘娘,你干嘛让我找影四要路蔓临摹那本书啊!”说完立着耳朵听了一下,确定慕容琛没有被惊醒,这才安心不少。
苏语凝轻手轻脚的接过落梅的递给自己的书,上面字迹工整。在认得苏哲字迹的人眼里,这本书就是苏哲收藏的。
那个时候的苏语凝就是被路蔓这招以假乱真的字迹给蒙骗了。苏语凝打开书页上面的每一个字迹都是路蔓精心模仿的,只不过越往下看苏语凝就发现字迹不太对劲。
这本书前几页是路蔓模仿苏哲字迹而写成的。可是后面的字迹分明是自己父亲苏哲写的。
苏哲书写格式是路蔓无法模仿的,如果这个世界上能认出苏哲一手小篆是除了至亲之人,再无他人。苏哲的小篆是曾经也是让东临先帝最是头疼的。
可是苏语凝有些不明白,这本书前半部真的都是路蔓仿写字迹,唯独从后面开始,苏哲的字迹就是他自己的了。
“难道爹爹从一开始就知道,林太后和曹森的要对他下手吗?”苏语凝泪眼朦胧的抚摸着上面字迹:
半生戎马,不负众望。先帝重托,吾,问心有愧。
十年干旱,东临内外忧患,民不聊生。西境之祸,吾未能力阻,造成国库空虚。
臣,因发妻受伤牵连文氏遗族。但,因朝堂局势内忧外患,帝中毒而亡。为平衡朝中局势,留文氏遗族之人,于右相府邸内。
晋王殿下,前朝公主之后,此人看似性情和善,然而暗地募兵买马,屯兵岭南。今留地图一份,寻得者,望日后护吾儿安然。
尔玉之事……析出之门,福照四方。岁岁相见,一世安康。
苏语凝不禁有些泪目,这种文字解法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常用的。从未告诉过他人。
苏哲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如果路蔓把整本书誊写一遍,看到那些小篆必然头疼不已。苏哲又真真假假的写了一些其他的内容。这样繁重的工作量,就算路蔓抄录完毕,也不会知道那些字真正要表达的是什么。
苏语凝看着熟悉的字迹,不禁有些感谢影四了。路蔓模仿的字迹太像,甄别到这本书时,影四觉得前面的字体和后面的字体稍显摆不一样,就保留了下来。
轰隆隆~轰隆隆~
夏日炎炎的南岳,终于迎来了一场降雨,苏语凝看着大雨倾盆的样子,这才缓过神喃喃自语道;“她生辰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慕容琛不知何时苏醒过来,双手搭在苏语凝的肩膀上,低头看着苏语凝笑道;“夜半三更的赏雨吗?”
苏语凝摇摇头,“我吵醒你了?”慕容琛看到桌子上的小篆上的内容后,温和一笑,“天气闷热,我也是睡不着。”
看着放在桌子上展开的书页,轻笑道;“看来路蔓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苏哲摆了一道吧。”
苏语凝看着书页上的字,爹爹说楷书方便,但是他习惯写小篆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他真正的字迹。
慕容琛看着书上的内容心头有些慌乱,尔玉之事,析出之门。低头看着苏语凝样子,温声说道;“你说这本书的前半部分,会不会是从别的书里嫁接过来的。”
苏语凝有些慌乱的抬头看向慕容琛,“你的意思是,爹爹是知道路蔓在模仿自己的字迹,然后刻意的把她的字迹放在上面?”
慕容琛默认了苏语凝的话,苏语凝低头把书合上,看看书定的位置,喃喃自语的说道;“有被重新装订过。”
“娘亲说过从我出生后,这些东西就被埋在大相国寺了。也就是说那些书,是爹爹不得已重新放进去的。”话落拿起书本凑在鼻尖闻了闻墨的味道,“是油墨。”
“可是油墨用来山水画最合适呀!”慕容琛也有些惊诧接过苏语凝手中的书闻了一下。心中对苏哲方法有些不明白,这种事情告诉自己女儿,不比告诉阿茂更安全吗?
“确实是油墨,可是我们总不能把那些书挨个闻一下找上半部吧!”
“既然苏哲已经探查出赵瑞藏兵岭南,就解开一个问题,他为什么屡次刺激你的情绪,密诏,国玺,还有他私自屯兵之事你是否知道!”
苏语凝低头看了看手中苏哲的字迹,泪眼朦胧,轻声说道;“说到底,他还是为了国家。”
沉默了许久,苏语凝轻声说道;“那你说他会把前部分嫁接到哪里去呢!”
慕容琛听着外面的雨声,看着外面电闪雷鸣的天空轻声说道;“会有人把它交出来的。”
转头看着苏语凝说道;“再有一个月就是和你在一起一年的日子了。”
苏语凝眼睛滴溜一转,“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惊喜?”
慕容琛凑近苏语凝,低声笑道;“你都说是惊喜了,要是告诉你,还能叫惊喜吗?”
这场雨整整下了三日,一扫前几日闷热,空气中都散发着雨森森感觉。
议事厅,慕容博看着白大人送来的奏折,气到浑身颤抖。看着眼前这个历经三朝的白大人,“一查到底,无论是谁!不准包庇!”
白大人看着慕容博躬身行礼道;“老臣遵旨!老臣和曲大人一定会一查到底!”
把奏折扔到一边,“东临使团快要离开了吧?”
“回禀陛下,是。东临使团晋王殿下一直上书,想让安宁公主回东临探亲!”
“荒唐,简直荒唐。”
“自古以来,朕还没看过哪个出嫁的和亲公主回去探亲!”
“告诉赵瑞,朕会让赵妍身边的侍女代替她去看望东临皇太后陛下。至于和亲公主回国之事切不可再谈!”
“是,老臣明白!”
慕容琛看看着苏哲的字迹,有些累的靠在椅子上,声音略显无奈,“苏大人啊!你可真会给人摆难题。”
右手抚摸着自己额角,左手上的半部书略显无奈的把书放在桌子上。起身看了看外界的风景。
苏语凝端着茶碗回来之时就看到慕容琛站在窗口处看风景!轻声笑道;“怎么看楷书看习惯了!冷不丁的看小篆不习惯?”
慕容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握着苏语凝手,轻声说道;“我算是知道你这个喜欢给人解谜,又喜欢给人猜谜的习惯是和谁学的了。”慕容琛轻笑的掐了一下苏语凝的鼻子。
馆驿之中的赵瑞看着眼前的奏折,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旁的路佳接过赵瑞放在桌上的奏折,有些惊诧,“怎么会呢?”
“慕容琛已经娶了苏语凝了,赵妍这个由头已经没用了呀!”
“换回赵妍,用什么换?用谁换?”赵瑞无奈的说道;“如果不拿出实际的东西,根本换不回她!”
“收拾一下东西,过段时日我们该回去了。”赵瑞扶额轻声叹息。
五日后,避暑山庄内。
中午时分,慕容琛从外面回来,就看着苏语凝拿着书又睡着了。慕容琛眉头微微一皱,轻声唤来田薇,“田大夫,语凝从来避暑山庄之后就一直嗜睡,你就没诊出什么情况吗?”
田薇低头算了一下什么,“或许是因为时间短,一时半会儿的可能诊不出来!”
慕容琛听罢神色一变,看着单手撑着头睡着的苏语凝,转头看向田薇,“不如让上官大夫亲自来一趟如何!”
田薇低头沉默片刻,又继续说道;“娘娘信期还未到,或许是因为最近天热的原因。”
慕容琛看了一眼田薇没有多说什么,轻手轻脚的把走到小榻旁边,把人抱起来抱回床榻之上。
“让人把冰撤一些,王妃这几日不能着凉。让落梅过来。”
慕容琛握着苏语凝的手,温声说道;“田大夫本王不希望有坏消息传来。”
落梅来到房间给苏语凝诊脉后轻声说道;“回殿下,娘娘身体无碍。”
慕容琛沉默不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田薇,没有再说什么。
苏语凝睡的香甜,慕容琛心里却还是有些紧张,如果按照那个女大夫推算的时间来算。至少还要两个月……。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田薇温声说道;“王爷,这段时日的诊治,王妃身体恢复已经差不多了。若是真有了身孕,也无大碍。”
慕容琛握着苏语凝手思索了很久,轻叹了一口气,嘴角勉强勾起,“也是我自己的错,这段时日一直忙着前朝的事情,对她的情况关心的太少了。”
南岳大街上,一个传令兵骑着快马,手上举着被密封的好的信封,高声喊道;“八百里加急,快闪开。”
在避暑山庄的慕容博在得知太子在谭县失踪的消息,骤然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