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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语凝听到此有些担忧,“赵耀是疯了吗?围困馆驿这个法子,太过冒险了吧!”
慕容琛却笑道;“不冒险,怎么夺权呢!于文博现在在锦州,如果,赵耀夺权失败,今夜上位的是前朝公主之子———赵瑞。”
“届时,他再公开于文博的身份,你觉得前朝太子之子和前朝公主之子,哪一个更名正言顺!”
苏语凝有些疑惑,“可是,他这般做的目的,也没那么简单吧!”
“他想学曹森?”
慕容琛嗤笑,“他不是想学曹森,他是想学赵越……。”
苏语凝叹了一口气,“果然,这场血雨腥风,人人都是棋子,可是,偏偏找不到,下棋之人。”
慕容琛听此,神色微微一动,“等一下,第一个来的人,绝对是晋王。”
苏语凝有些疑惑,“他来做什么?守馆驿吗?”
慕容琛忍俊不禁,“他来,就是为你呀!”
“他这个人执着的很。”
苏语凝听此瞬间感觉身体冰冷,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个冰室里。
即将被冻死时,又被拉回来……。
慕容琛见此握住苏语凝有些冰冷的手,心中暗自心疼,前世,自己把苏语凝从越香楼抱出来时,浑身上下全是伤痕。
犹记得,自己把她抱出来时,她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对自己说,“我没屈服。”
可是那日之后,自己不在王府之时,她总是抱着枕头才能入睡……。
慕容琛起身把苏语凝抱进怀里,轻声安抚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苏语凝却感觉到自己心口剧痛,推开慕容琛,吐出一口血。看着手帕上的血,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慕容琛揽过苏语凝身体,焦急的开口,“语凝,语凝。”
“宋聿,宋聿。”
慕容琛看着苏语凝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样子,有些慌张的吩咐道;“影,影越,你,你去找三哥,如果,如果,赵瑞来了,让他帮我拖住他。”
影越第一次看见自家主子这般,“是,属下这就去。”
慕容琛看着宋聿给苏语凝诊脉,深吸一口气,“宋聿,王妃这是怎么了?”
宋聿拱手回复;“殿下,王妃娘娘是受了刺激,才会如此。”
“宋聿,你跟了本王多久了。”慕容琛神色阴沉的开口。
“启禀殿下,七年了。”
“那就和本王说实话。”慕容琛神色越发凝重,眼神似冰刀一样的看着宋聿。
宋聿踌躇片刻,“殿下,王妃娘娘之前所受的暗伤,最为严重的就是针伤。”
“此刑罚,看不到伤口,如果只是普通的嬷嬷倒也没什么,可是如果是内侍,极有可能,会把针安置在受刑人的体内。”
“针会随着血脉流动,在人体血脉中游走……。”
慕容琛脸色铁青的用手阻拦住了宋聿接下来的话,双眼通红,声音有些嘶哑的开口,“能否判断出,语凝身体里是否有针。”
宋聿低头不语,此刻的慕容琛手臂青筋暴起。
“宋聿,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确定情况,你明白吗?”
宋聿看着慕容琛脸色铁青的样子点头称是。
馆驿大堂。
慕容锦打着哈欠看着眼前的赵瑞,“晋王殿下,这是何意?”
“怎么,难不成晋王殿下,也是来保护使团的安全的吗?”
赵瑞神色阴沉的看着慕容锦,“你们到是坐的很稳呢?”
“外面都已经乱套了,二位王子殿下,到是清闲的很。”
宋聿看着站在自己眼前慕容琛,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医女进去已经一个时辰了,还没消息。
宋聿开始怀疑自己医术了,这个王妃自来馆驿这么长时间,自己几乎每日都请平安脉,如果身体里真有针的话,自己应该诊的出来的呀……。
“四殿下,晋王殿下,说要见您。”
慕容琛脸色铁青的开口,“告诉他,本王没空搭理他,让他哪来滚哪去。”
青鸾第一次见慕容琛发如此大的火,瞄了一眼,擦着冷汗的宋聿。瞬时明白其中缘由。
“属下告退。”
落梅看着医女从苏语凝左手手臂处,拿出一根针时,眼睛瞬间瞪大。
轻声的问道;“现在能确定的是几根?”医女脸色也不是很好,“至少还有两根,落梅姑娘,你快来帮忙吧!”
慕容琛看着几个侍从,一盆盆的热水往屋里端,又看了到了血红的温水被端出来。此刻慕容琛只想杀进宫里,要了安宁公主的命……。
她也是个女子,怎么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对付一个女子。
慕容锦吃着水果,百无聊赖,“青衣,你去各大医馆看看,还没有有东阿阿胶,然后再买一些伤寒的药,金疮药……。”
“算了,我还是给你写个单子吧!让你开口,难咯。”
青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主子列出的单子,似乎有点被吓到。难得说话多了几个字,“殿下,您这是打算开药铺吗?”
慕容锦听此笑道;“不容易啊!青衣,你今天说话蹦出来的字终于多了……。”
主仆二人,似乎当赵瑞不存在一般说话,青衣看了看,堪比半个药房的单子,转身离去……。
赵瑞看着慕容锦神情严肃,“本王说了本王要见慕容琛。”
慕容锦眨着桃花眼开口,“阿琛也说了让你,从来哪来打哪去。”
“你说你都在这呆了一个多时辰了,外面的事情不管了?于远道的大儿子,那可是你皇位的最有力的竞争者。”
“前朝太子之子的血脉,可比你这个前朝公主血脉更有说服力吧!”
赵瑞冷笑,“那也要看看于文博,能不能活着来到京都了……。”
落梅和医女反复确定好几次,最后确认了苏语凝身上的一共四根针,现已全部取出。
落梅眨着紫色的双眸道;“要不,再确认一下吧,我现在比较好奇,为什么宋聿没诊出来?”
医女看了一眼,因为麻沸散昏迷的苏语凝,轻声道;“这也不能怪师父,实在是,王妃吃的暗伤太多,再加上,刚到馆驿之时,治疗风寒就耗费很长时间。”
“短时间内,几次受伤,所以难免有些无法确认……。”
“再者说,你可是出了名的女军医,军队里医术最高,也是武功最高的人,你刚才都用内力探查确定没有了,为什么还要在确认一遍?”
落梅眨着紫色眼眸,轻声道;“你不懂,她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这世上还是有温情的存在的人。”
“走吧,殿下估计也着急了。”
“小景,王妃就有劳你照顾一下,我们出去和殿下说明情况。”
小景强忍泪水的点了点头。
慕容琛眼神冰冷的看着托盘里四根针,“确定只有这四根吗?”
“是,属下方才和医女反复探查很多次,可以确定只有四根。”
慕容琛拿起一根针,低声道;“王妃何时能苏醒过来。”
“至少要明早,王妃体质弱,多睡会,可以养足精神……。”医女温和的开口。
“有劳你们了。先去休息吧!”
“宋聿,你随本王来。”
看着昏迷不醒的苏语凝,慕容琛低声开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体内有针的存在!”一旁诊完脉的宋聿,开药方时,听到自家主子如此哀伤的话,回复,“殿下,老臣失职,望殿下恕罪!。”
“宋聿,日后多细心些,本王知道,这一次,是因为王妃身体虚弱,你一时间无法判断。”
“本王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老臣明白,臣谢殿下,不杀之恩。”
青鸾站在门外开口,“四殿下,三殿下要拦不住晋王殿下了。”
屋里拿着温帕子,给苏语凝擦脸的慕容琛低声道;“进来回话,小声些。”
“四殿下,三殿下那边说,晋王殿下那边,一直声称不见你,就不回去!”
“让他进来,我到要看看他想干什么!”慕容琛神色阴沉,想着托盘里的四根针,更是怒火滔天……。
赵瑞进门时就看到脸色阴沉的慕容琛,茶几旁还有一个托盘。
神情有些古怪,“慕容琛,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能有什么意思,本王只是照顾生病的王妃而已。”慕容琛努力的克制的心中的怒火。
慕容琛听此,神色阴沉开口,“晋王殿下,眼睛应该没瞎吧!”说完颔首示意向茶几上的托盘。
“这上面是什么,无需本王告知吧。”赵瑞刻意的忽略了,托盘上的东西。转移话题。
“慕容琛,本王来找你,是请你帮忙。”赵瑞的转移话题,让慕容琛更是怒火滔天。
讽刺的开口,“晋王殿下,怕不是找错了人。本王只是一个使臣,恐怕,帮不上晋王殿下。”
慕容锦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对话,神色有些凝重,轻声的开口,“什么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看老四这般生气。”
落梅眨着紫色眼眸,语气冰冷的说道;“在王妃身体里,取出了四根针来。”
“根据针的情况来看,至少,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慕容锦听此,神色阴沉,“真不愧是亲兄妹,折磨人的手段,都是如出一辙。”
慕容琛大手一直握着苏语凝冰冷的手,自打入秋以来,她就最怕冷。
“晋王殿下,本王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赵瑞冷笑道;“你可以。”
“本王需要你帮忙,杀了于文博。”慕容琛听此,不禁冷笑,“外甥杀舅舅?还要外人动手?简直荒缪!”
“本王要是你,本王连于远道都不留!”
赵瑞刚想向前就被影越拦住。另一边,慕容琛确定苏语凝的手温度恢复了不少,动作小心翼翼的把女子手放进被子里。
因为隔着帷幔,赵瑞看不清苏语凝情况。出言反讽,“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南岳战神,也有一天,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不过,可惜了。是个病美人。”
慕容琛听此,心中一直强压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刚要把托盘上针,预备打入赵瑞身体里时,被一直在外观察里面情况的慕容锦,推门而入的动作打断……。
慕容锦,神色阴沉的开口,“晋王殿下此言差矣。”
“这苏语凝是我弟弟,找了许多年的女子。自然要小心照顾。”
“从苏语凝来到馆驿到现在,一直亲力亲为。”
“难过美人关是有,但是,也要看美人是谁。你说对吧,晋王殿下!”
慕容琛知道,慕容锦闯进来的缘故为何。自己确实差点失控了。
起身,慕容琛站定在赵瑞面前不远处,“语凝现在需要休息,我们去隔间谈。”
“三哥,你让小景费心,照顾一下她。”
二人在隔间坐定,赵瑞此刻才发现,地板有些许血迹。赵瑞神情略显古怪,“这馆驿的地板上,怎么会有血迹?”
慕容琛听此,冷笑的开口,“晋王殿下,还不如出去对抗于远道。或许,等赵耀夺权成功之时,还可以保住自己的命。”
“郑渊的手中没有兵符,晋王殿下,不如想想,文氏兵符究竟会在谁的手里吧!”
“本王今日没有心情和晋王殿下,在此商讨合作事宜。”
“明日是皇太后陛下千秋盛宴。后日,就要启程回南岳。还有很多东西要整理。”
“所以,恕不奉陪!”
“影越,送客。”慕容琛此刻心情极度不爽,语气也不好。不似平常那般带着温和。
交战还在继续,围住馆驿的士兵被里外包围,最外面的是骁龙卫,而里面,则是随着和亲使团而来的铁甲军……。
宫门口慌乱之间,不知道是谁打开了东门。锦州军队长驱直入,宫女慌张的四处逃窜。
外面宫女的惊慌声让在昭阳殿里的林绥更加心慌意乱,她不是没想过要归政,只是,她想让历史记住她。它日史书工笔之时,留千秋美名。
“你命令于远道撤出宫城,朕下归政圣旨。”林绥声音有些虚弱的开口。
东临二十三年初秋,执掌东临十四年的临朝太后,林绥下旨,归还全部朝政于皇帝赵耀,自己则在实行复核之名。
这场血雨腥风朝政更迭的风波,终于暂时停下。林绥在身体越发虚弱情况下,迎来了自己四十岁的千秋宴。
林绥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青丝因多年劳累,而多了几缕白发。
“刘远,今日的千秋宴,就不要大张旗鼓了。招来晋王,安宁她们来这热闹一下就好。”
刘远低头称是,复又问道;“那还唤南岳王妃和路夫人进宫吗?就在刚才,使团传来消息,南岳使团那里,昨晚也是乱做一团。”
“具体是什么情况,老奴没有打探出来。”
林绥想了想,“唤南岳使团进宫看看吧!也是,安抚一下他们。”
“时间真快啊!这一转眼,妍儿就要出嫁了……。”
慕容琛看着圣旨不免有些嘲讽,“昨夜,以是乱做一团,如今还敢让我去,不怕一把火烧了她的皇宫。”
慕容锦到是一直拿着,从苏语凝身体里拿出的一根长针陷入了回忆,“这么小小的一根针,就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慕容锦听到自己弟弟如此的话,从回忆中抽离,“去,干嘛不去。”
慕容琛听此,眼神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锦,“她现在还在昏迷,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去给她贺寿。”
“那她怕不是,老寿星上吊,闲命长。”慕容锦眨了眨桃花眼,“又没说让你去。”
“她只是说,让南岳使团去,南岳使团这么多人,派我个代表去不是正好吗?”
“况且,明日我们就要启程,这弟妹的身体,能扛得住吗?”
“先不说婚仪复杂,安宁公主还要游街,你们两个还要入宫谢恩……。”
慕容琛深吸一口气,“她知道你要找什么,我们若真因为她耽搁了行程,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可是……她的身体……。”
“我来处理,今日阖宫宴会,记得替我告罪。”说完转身上楼。
确定自己弟弟上楼后,慕容锦泛着的桃花眼,神色一变,“青衣,把这几根针,连同本王让你留好的放一起。”
“恶人必须要有恶人磨才是。”
“本王估计明日,她一定会带那几个她亲自教导内侍和心腹。”
“出城之后,一个不留。”慕容锦冷声的吩咐道。
出乎慕容琛的意料,他上楼之时苏语凝已经苏醒了,正端着一碗药,可怜兮兮的看着落梅和医女。
眨着眼睛,撒娇卖萌的开口,“落梅姐姐,我能不喝了吗?”
落梅看着眨着眼睛卖萌,不想喝药的苏语凝。眉头紧皱,心中暗道;“糟糕,自己不会哄这样的女孩子喝药的呀……。”
慕容琛到来解救了二人,挥了挥手二人下去。
苏语凝端着药碗低声嘀咕,“看来还得喝。”慕容琛勉强的微笑,“自己身体,自己都不了解的吗?”
“在我面前,你还逞什么强。你可知道,我和落梅联手逼出你体内银针的时候,我都倒抽一口冷气。”
“为了取出最后一针,医女兵行险招,那一盆血水端出去的时候,我有多怕,你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