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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之挑了一个棍子作为他的武器。其实他最擅长的兵器是长枪,但唯恐伤了他俩,所以他才拿了一个木棍当作武器。
陈庆之和他俩交手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低估俩人的实力了。宁阳棣的防御滴水不漏,不光能保自己无忧,甚至连宁玉都照顾的妥妥的,自己的木棍根本就碰不到他俩。而且他们的剑软,他的力道会被软剑卸去一半,显得他毫无杀伤力可言。
而宁玉的进攻也很犀利。别看她是个女孩,出手却毫不手软。软剑的进攻轨迹也常常令人难以琢磨。要不是陈庆之的基本功确实够扎实,这次他可就现了大眼了。
事已至此,陈庆之也不再藏拙了。但老话说的好,棍扫一大片,枪挑一条线。这明明白白的说明了棍法与枪法区别还是很大的。
陈庆之现在不把他手中的木棍当棍,他把它当成是没有枪头的长枪。长枪的点对点威力还是很强的,再加上陈庆之手稳,局势竟慢慢的偏向了他。
宁阳棣现在知道陈庆之没有吹牛了,他确实有这个自信。打到现在这个局面,就看是陈庆之破他的防御快,还是宁玉破陈庆之的防御快了。
但最后还是陈庆之技高一筹。他先震开宁玉软剑的进攻,然后集中一点猛攻宁阳棣的面门。这个位置宁阳棣不太好发力,只能苦苦硬撑。宁玉见状后赶忙去进攻陈庆之露出的破绽,谁知陈庆之枪法一变直接盯上了宁玉。宁阳棣为了避免宁玉受伤只能奋力去照顾她,然后被陈庆之找到了机会,一枪刺在胸膛上,直接将他击飞出去。
宁阳棣要不是因为穿着软甲,陈庆之这一下铁定让他受伤。宁阳棣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对陈庆之竖了一个大拇指,“强!”
“那是。哥们可是被一个和尚誉为力能扛鼎的男人,对付你俩岂不是绰绰有余。”陈庆之得意的说道。
听到力能扛鼎一词,宁阳棣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史家都有自己特定的专业暗语,比如史书中用的暴毙一词,通常指的都是隐诛。而力能扛鼎也不是什么好词,在史书里能配得上这四个字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陈庆之走过来拍了宁阳棣的一下肩膀。“你在想什么呢,之前答应的话还算数吧。”
“当然算数。本公主还不至于赖你一顿饭。”宁玉在一旁说道。
“我就知道公主你最好了。我听说宫廷中有一道菜,叫什么佛跳墙来着,公主你能帮我弄到手吗?”
宁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陈庆之,“那道菜的全名叫御用佛跳墙,你还想吃吗?”
“啊!我不吃了,不吃了。”陈庆之讪讪地说道。
“你放心吧,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我一会儿给你带个清炖肥鸭回来,保证你吃的满嘴流油。”宁玉说道。
为了避免陈庆之再说出什么肉麻的马屁话,宁玉说完直接就走了。
傍晚的时候宁玉给宁阳棣他们从宫廷里拿了不少的好吃的,让他们美美的享受了一顿御厨做的饭。
陈庆之打着饱嗝说道:“还是御厨做的好吃啊,回味无穷。”
虽然宁阳棣做饭水准很低,但他也是很会吃的。尤其是那道荷包里脊,直接晋级成为他心目中最好吃的菜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孙荺的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宁阳棣曾抽空去看了她一次,除了精神状态不好外,其余的没什么问题。现在只要师父的命令一到,他们就可以下江南了。
宁阳棣还抽空带着陈庆之他们去了一趟魁首营,那里有他们曾经带过的士兵。只不过经过与刘三彪的一战,剩下的熟面孔已经不多了。
尤其是陈庆之的朴刀兵。当初的二十几个人现在只剩六个了,可谓伤亡惨重。陈庆之与他们挨个握了手,平时有点话痨的他此时却没有任何的言语。但谁都不会怀疑他此刻内心是有多么的伤心。
祁虎与石邢此刻还在养伤。他俩在那场大战中受伤都颇重,经过这段时间的疗养情况才有了好转。
而这全都归结于魁首营不差钱。无论是医疗资源还是饮食粮草,都能得到充足的补充。也就是他们军营不与其他军营待在一起,不然的话绝对让人眼红。
宁阳棣的江南之行也不能带大队人马,所以他的魁首营不久后就要返回安化大营了。由于魁首营即缺即补的政策,所以按照宁阳棣的意思,在安化县刘铭又帮他招募了五十个溪安庄的新兵。
本来计划只待一天的众人,在军营中硬生生的呆了三天。好在是宁阳棣帮着他们请假,武院才准许了他们的假条。返回的路上陈庆之独坐在马车的边缘,闷闷不乐的他一言不发。
宁阳棣上前安慰道:“你曾对我说过,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两军对垒,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他们都是好样的,战场杀敌毫不退缩。”
“道理我都懂,但我还是不开心。”陈庆之说道。
“我明白你的心情。当初打扫完战场,我看着许稷报上来的数字,我心疼的滴血。”宁阳棣倾诉道。
这时周横他们凑了过来,“谁说不是呢,之前还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转眼就没了,搁谁身上都难受。”
“有句诗是怎么说来着,大概意思就是什么梦中人。”常遇春问道。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中人。”宁阳棣唏嘘的说道。
众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回去了,这些都是他们所必须经历的事。当一名主帅,最悲痛的事莫过于在花名册上一个接一个的划去自己兄弟的名字!
当宁阳棣回到书院的时候,宁玉正在门口着急的等他。宁玉见到宁阳棣赶忙对他说道:“师父来信,要我们即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