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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的天儿，怎么就自己出来了？也不多带两个侍应人在身边？”
“给皇上请安。”
“不必，纸鸢掉下来了。”他顺势结果我手中的线柄，我只见那鸟状的纸鸢越飞越高，天上的光却叫我睁不开眼，只能见着那光芒下的他认真的模样，仿佛在昨日。
他扯弄了两下，便将手中的纸鸢递给苓珠，朝我伸出手。
我低头细细观察他掌心的纹路，迟疑许久，还是将手放入他掌心。
他浅浅一笑，随即又恢复如初。我感觉到他手心的紧张，一直在等他开口。
“过几日……围场狩猎，你可否陪朕一同去？”
“近来身子不大好，怕是受不住寒风。”
“近来是哪里不舒服了？太医瞧过了吗？”他关切问道。
我似乎又说不出什么来，“大概是先前损耗太大，一直也未大好。”
“既如此，安心养着也好，叫他们给你开些养身体的方子。”
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转念道：“在屋里两个月，也该出去走走，不如我就去瞧瞧？”
“好，那朕替你安排好，到时你就在旁边看着。”
“嗯。”
“对了，王振你过来。”
我寻声看去，只见一宦官低着头走到跟前。
“你身边也没个像样的，朕近来觉得他倒是忠心又可靠，便给你了。”
这人似曾相识，但就是记不得何时见过，或许就是路上打个照面罢了。
“主儿不是不想去围场狩猎嘛，为何今日又突然反悔？”
“原本是不愿去的，但听闻何昭仪也要前往。”
“主儿有什么谋划？”
“我就想要看看，如今的皇上能忍我到哪一步。”
“主儿是打算对她动手了？”
“我既答应了徐武大哥必不会食言，可她也该吃些苦头了。”
“我夫君如此袒护她，她却偏不识好歹，如今还要用已故的人陷害主子。”
“她这样的性情，又到了这个位分，迟早会有人下手的。倒不如我们先动手，至少让她保住一条命。”
“主儿想要如何做？”
她附耳过来，我便把计划倾盘脱出。
“皇上把你送过来所谓何意啊？”
“皇上只说叫奴才忠心侍奉主子。”
“嗯，的确是善察人意呢，如今你进了承乾宫，便就是我这里的人，不可再有他想。”
“奴才只一心侍奉贵妃娘娘，不敢有他想。”
“既如此，我派你做件事，你拿着这个且在我宫里暗自探查，可有人能写出如此字迹？”
“娘娘这字似乎是仿赵子昂。”
“哦？你还知道赵子昂？那你说本宫与皇上的字有何差别？”我颇感意外。
“皇上素日里也照着赵子昂的书法练，只是娘娘这字更有女儿家的娟秀。”
“如此，写如此字的人不多见吧。你暗暗去查，不可露出马脚。”
他领命便退下了。
“苓珠，你好好看着他，先试他一试。”
“主儿既然还不相信他，为何便直接将此事交给他做？”
“能在承乾宫里接触到书房的人本就不多，想必是那边动的手脚，不过说到底咱们这儿也不怎么干净。宫里人说这个王振读过几年书，少时还中过举人，本宫也要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