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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学士杨荣于大殿之上宣读先帝遗旨,而后皇太孙亲赴开平迎先帝梓宫。
“给太子殿下请安。”
散朝之后,太子爷面色凝重,一改往日温和情态,冷峻侧目看我一眼便转身入了书房。
我有些无措,看向母妃。
“同你没关系。”
母妃将她面前那碗茶汤递给我,又转而问道:“瞻基他,没告诉你?”
我对此时情形的因果一无所知,不知该如何作答。
正欲回话,母妃又道:“也是,他从来不跟你说这些。”
“殿下不说,我自然也不必问。”
“你倒是个明白人,他就喜欢你揣着明白装糊涂。”母妃一句冷嘲热讽,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我转头向身后的苓珠使了个眼色,她便安静退下。
母妃抬一抬眼皮,沉默片刻,凑近低声道:“昨夜,瞻基从太子爷那儿要走了东宫掌印。”
我大惊,立刻跪下。
先帝刚走,太子尚未登基,殿下火急火燎要走东宫之位,咄咄逼人,颇有夺权之嫌。
“他们男人的事儿,与咱们有什么关系。”母妃示意思钦姑姑将我扶起,不以为然。
“可真是我生的好儿子啊。”我无法从母妃淡然的神情中瞧出任何端倪,不知她这句话究竟是何意。
我虽觉震惊,却不意外。
殿下与太子常年未见,殿下自小在圣上身边,思虑做事都与太子大不相同。又因为太子过于宽厚忍让的个性,使得他们之间多有隔膜。
先帝骤然崩逝,时局风雨变幻,殿下早做打算自然是人之常情。
一旁由乳母抱着的孩子适时地大哭起来,我顿时千斤重担落地,转头轻哄。
“过几日瞻基回来,叫他赶紧将名字取了。原本就是他非要要自己定,如今既是个小郡主,便赶紧定下来,好几个月都未取名像什么话。”
我不敢多言,回了声是。
夜里,我睡下多时,顿时被苓珠脚步声惊醒。
苓珠行至我床前,从袖口取出一张字条:汉王心腹入京,伺机叛乱。
汉王耳目众多,恐怕在殿下回来之时还是让他得到了消息。
我没有丝毫犹豫,起身独自赶往太子处。
太子似乎在意料之中,早有准备。他连夜调动禁卫锁闭各大宫门,又通知锦衣卫将潜入京城的汉王心腹拿住。
整整两个时辰,我站在母妃身侧,紧张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如今的情形下,汉王、赵王随时都有可能起兵攻入北京。我一面担忧殿下的处境,一面又对未来即将到来的生活憧憬。
直到指挥使到来,太子传他进书房密谈了许久,此夜的动乱才终于落下帷幕。
我正欲告退,太子却漫不经心地问了我一句话。
“太孙与你时常书信往来?”
在太子的眼里见到了我从前从未见过的神情。那是像鹰一样的目光,如同我多年以前见到圣上的模样。
若说是,无异于承认殿下时刻关注东宫动向。
若说不是,我手中的殿下亲笔信又从何而来。
“殿下说汉王暗桩遍布皇城内外,此事不能打草惊蛇,便吩咐儿臣送来。”
我小心翼翼注视着太子的反应。
可他似乎,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
“知道了,回吧。”
我暗喜逃过一劫,遂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