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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夏偷偷看了一眼他不着寸缕的上半身,脸微微发红,原来林诺没有骗她,季未然的肌肉真的很好看!
“原来林诺说的没错啊~”季未然也这么说道。
褚又夏抬头,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心里隐隐察觉到季未然接下来要说的话。
季未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挤到了又夏身边,t恤摊开的范围就那么大,两个人坐下时,显得格外拥挤。
“喏~”他伸出手臂举到又夏面前,“光看多不过瘾啊,我可以无偿让你摸,想摸多久都可以,正宗肱二头肌哦~”
又夏的脸瞬间爆红,她一巴掌拍走了横在自己眼前的健壮手臂,“谁要摸你的肌肉了,少自作多情了好吧!”
“嗨,我们俩之间还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想摸哪里我都可以~”季未然拿肩膀撞了撞又夏,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又夏一想,对啊,对男朋友的肌肉产生好感有什么?这不是正常现象吗?反正这只是一场梦,在梦里潇洒一番又何妨呢?
“啪”又夏把手搭在了季未然的手臂上,像模像样地捏了两把,“这个体脂率还不够低,你的肌肉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季未然不服气,身子向后仰把肚子凸了出来,“那你试试这里,手感一级棒!”
此时的季未然敞着肚子,有点像求主人撸的宠物狗,蠢萌蠢萌的。
又夏有些想笑,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拍一张照片,把这样的季未然永远记录下来,时不时翻看一番。
她点点头,故作勉强,“行啊,我来检查检查。”
季未然的腹肌真的很扎实,数量不多不少,整齐的八块,硬邦邦的,用手指头戳根本戳不动,就像在摸很硬的冻米糖。
褚又夏咽了咽口水,她承认,此刻的自己有了世俗的欲望。
季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声音明显沙哑了很多,他握住褚又夏的手,不让她继续四处点火。
为了掩饰他蓬勃的遐思,他随口问道,“那群人说要把你带回家,怎么回事?跟家里人闹别扭了?”
又夏有着季未然握着自己的手,叹了口气,“我离家出走了。”
季未然显示出了很强的好奇心和不可思议,“什么?你这样的乖孩子还会离家出走?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说着还做了个抱拳的动作。
褚又夏讨厌地瞟了他一眼,季未然主动地闭上了嘴,还乖巧地看了她一眼。
“我爸想让我学习企业管理,还想让我嫁给他认为的门当户对的人,可是这些我都不感兴趣。我喜欢音乐,我想靠自己成为一个厉害的音乐人,而不是政治联姻的垫脚石。”
“其实我已经很多次尝试跟他们沟通,表达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是在他们眼里,我不管说什么都是不成熟,不管选什么道理都不如他们给我选的路……”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
褚又夏点点头,“那天他们又逼我见一个伯伯家的儿子,可是我一点也不想那么早就嫁人。”
“幸好——”
褚又夏不明所以地看着季未然。
“幸好你离家出走了,不然你就没有机会遇到我,只能跟那些无聊的男人相亲,也体验不到生活的有趣了。”
呵,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哪来的自信,褚又夏笑了,“你还真是挺不要脸的。”
“谢谢夸奖!”
啧,没救了。
季未然的语气忽然变得认真了起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你想回家就回家,想继续玩乐队就玩乐队,想做别的什么都可以。但是前提是,我要一直在你身边。”
又夏莫名地想哭,从小到大,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人耐心地听她说话,准确地了解她想的是什么。
她没有说话,偏头靠在了季未然的肩上,安静地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未然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有些尴尬,生硬地解释,“啊到吃晚饭的点了。”
又夏起身,“走吧,吃饭去,顺便看看那帮人走了没有。”
季未然从地上捞回他的t恤,这个弄堂没人打扫,t恤上沾了很多的灰尘和泥土,彻底不能穿了,他把衣服反了一个面,拎着一头甩到了自己肩上。
又夏在他身后看了一眼,还真是不良感满满。
回到酒吧,那几个黑衣人已经不见了,酒吧的服务员还在整理刚刚混乱中被弄乱的桌椅和餐具。
褚又夏感觉有些抱歉,走到莫焕面前,“不好意思啊莫哥,因为我耽误了酒吧的生意……”
莫焕摆摆手,“这事怪不到你头上,要怪就怪老季太冲动,人家可没有打架的意思。”
林诺附和,“就是,你们俩走了以后我们马上就停下来了,黑衣人头头还跟我们道歉了呢。莫哥,今天这损失是不是得记在然哥身上。”
“放心,我已经记上了。”莫焕冷静的声音从后台传来。
“靠!你们这帮家伙都不关心关心我们有没有受伤,一回来就跟我算账,劳资没你们这样的兄弟!”季未然气得跳脚。
贝斯手暗搓搓地补刀,“你都已经有又夏了,还想要别人的关心。然哥,你是不是双性恋啊?”
“去去去!越说越没谱了!”季未然踹了他一脚,还不忘跟又夏解释,“你别听他瞎说,我全心全意只有你呢。”
又夏笑出声来,眼前的这群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晚上的演出开始没有多久,又夏偶然回头看了一眼,吓得她忘记了弹奏。
虽然她知道爸妈已经得知自己在酒吧里工作的消息,但她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俩会在舞台下面观看自己的表演。
褚又夏顿时就泄了气,仿佛背后有两道锋利的剑悬挂着慢慢下落,不管她的表现如何,最终一定会被剑所刺伤。
如坐针毡地表演到演出结束,林诺走到她身边小声问她,“夏姐,你今天是不是病了啊?看你弹琴的时候很紧绷的样子。”
又夏苦笑一声,“大概是心病吧。”
她又偷偷往观众席那边看了一眼,那对气质出众的夫妻果然还坐在那里,两个人的表情都不算太好。
算了,早死早超生!带着自然而然地恐惧之情,又夏缓缓踱步到那两人身边,经过季未然时忽视了他的招呼。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又夏尴尬地扯了个笑容。
“再不来你都要被带坏成什么样子了!”褚丰年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现在的打扮,还有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方安琦拉住了盛怒的褚丰年,“出门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这次我们好好跟夏夏说,你怎么又生气了。”
她拉着又夏坐下,“夏夏啊,爸爸妈妈刚刚仔细地欣赏了你的表演,很精彩,你这十几年的钢琴果然没有白学。原本我们只是想让你有一点特长,没想到你是真的喜欢上弹钢琴了”
方安琦之后的话褚又夏没听,因为从有记忆开始,褚丰年和方安琦对她的教育就是这样,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褚丰年会严厉指出她的问题,方安琦则用她娓娓道来的语调温柔地告诉她要怎么改。
总之,不会有人站在她这边,不管她做什么都是不对的。
另一边季未然林诺几个人凑在一起悄悄观察褚又夏这边的状况。
林诺问,“然哥,那两个人是谁啊?”
想起又夏苍白的脸色,季未然心中有了答案,“可能是她父母吧。”
林诺顿时激动得不行,“哟,这么快就见家长了,那你怎么还在这儿啊,不过去表示表示?”
季未然缓缓转过头,平静地看着他。
林诺轻咳了一声,“那啥,看样子他们并不是来找你的,然哥你还是稍安勿躁吧。”
没有表情的然哥可真是太可怕了!
季未然没有理他,继续关注褚又夏那边的情况,虽然离得不远,但因为酒吧太嘈杂,他努力了仍旧听不到他们的说话内容。
只是看到又夏流泪时,他实在坐不住了。
“褚又夏,这两位是你父母吗?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褚父褚母向他点头,季未然笑得大方得体,“你们好,我是这家酒吧的合伙人,也是又夏的朋友,我叫季未然。”
褚父褚母显然没有想让季未然也加入话题的意思,简单寒暄了几句就试图拉着又夏一起离开。
又夏拼命拒绝,季未然上前,“或许又夏的事,你们可以选择听听她自己的意思。虽说是你们的孩子,但她终究是独立的个体。”
又夏没想到一向吊儿郎当的季未然在关键时刻还能这么靠谱,她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坚定地点点头,“对啊,爸妈,我恳请你们,能不能有一次问一问我的真实想法,尊重一下我的内心需求。兴许在我自己选择的路上,我也能开创一片天地呢。”
“我不认为你现在走的这条路有多光明的未来。”褚丰年反驳。
季未然趁机问道,“那么伯父您认为如果又夏要走音乐道路,怎样的未来是您认为的好的?”
褚丰年没想到被一个年轻人摆了一道,只好提出一个苛刻的要求,“知名度起码要很高,得过这个领域的最高奖项,也能留下了不起的音乐作品。”
“好,给我们一年的时间,如果到时候我们乐队依旧混不出名堂,我亲自把褚又夏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