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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饮白随着苏文静母女俩返回东山岛后,听到了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消息,他父亲莫彦德出狱归来了。
当时莫饮白当时故意让苏文静母女先回民宿,他在码头徘徊了一个小时候才返回药铺,就看到莫全守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哥,阿伯回来了。”莫全一脸欣喜。
莫饮白一时还没有回味过来,父亲莫彦德那张蛮横霸道的脸很快浮现出来,多少次自己想要离家出走,都是拜那张脸所赐。
“哦,知道了。”莫饮白的态度淡淡的,听不说任何感情。
莫全还有很多话要说,被莫饮白的冰冷给怼回去了,看着莫饮白在药柜前忙活着,也不讨没趣,离开了。
这一天,莫饮白心事重重,在没有莫彦德的日子里,他感觉世界上充满了自由的空气,如今空气都稀薄起来,有种压迫感。该如何去面对那个暴君,莫饮白有些心烦意乱。
对面的苏文静隔着一条街,就看出了莫饮白跟往常不一样,今天的莫大夫怎么总是阴着一张脸?难道是因为自己昨晚又梦游了?而且对他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举动?
苏文静下意识地摒住呼吸,想看到梦游时的场景,憋了好一会儿,毫无异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方法错误,只有在梦游时到过的地方才会唤醒梦游记忆。这就产生了一个悖论,自己醒来又记不清楚梦游时到底去过哪里,只能靠猜,或者靠一时的记忆闪现。
苏文静站在门口,再次摒住呼吸,这一次有效果了,她看到皓月当空的夜晚,自己刚出门,就被一个老太太拦住,不等老太太开口说话,自己就上手把老太太的脸捏得五官扭在了一起。苏文静很好奇那个老太太是谁,于是便去中药铺向莫饮白打听。
听完苏文静的陈述,莫饮白挤出一丝苦笑。
“她是我奶奶。”
“莫家的幕后掌门人?!”苏文静早就对莫饮白的奶奶有所耳闻,只是没见过面,一想到自己捏的那个人就是执掌一大家族的女强人,苏文静就顿感寒意。
“可是,为什么我活到了现在?这不合理啊,像她那样的狠角色,应该把我抓进去吊打啊。”苏文静一时摸不清头脑。
莫饮白正要解释,莫全又进来了。
“哥,你爸要你去开会,”看到苏文静也在,只好压低声音,“老地方,大家都去了。”
说完,莫全又跑出去通知别人了。
“你爸?你有爸爸?”苏文静的问题很欠打,不过在她眼里,莫饮白这种零下一百摄氏度的人,不会拥有家庭。
莫饮白没时间解释,脱下白大褂,换上了一身皮夹克,赶往了马全口中的老地方。
这是一个废弃的粮仓,两个紧挨在一起的圆柱形仓体,辉煌时能储存三千吨大米,后来一场海啸,让当局认识到粮仓修建的位置很不合理,于是改到了西山县。
废弃后,粮仓久经风吹日晒,锈迹斑斑,莫彦德废物利用,觉得这座建筑四周无窗,很适合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渐渐地,粮仓成了莫彦德开设赌场、实施私刑、商议违法活动、召开内部会议的窝点,也成了莫家人口中的老地方。
莫饮白通过低矮的铁门走进去的时候,闷热潮湿的粮仓内已经围了一圈人,都是莫家游手好闲的人。汽油桶里燃烧着火焰,莫彦德众星捧月一般坐在轮胎堆成的宝座上,目光犀利,射向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可怜人。
莫饮白走近才看清楚那个人的脸,竟然是失踪已久的阿涛,就是那个欠下高利贷跑路的西山县小商人。莫饮白和苏文静刚刚去看望过他的老母亲,怎么他又回来了?
莫彦德看到了儿子到来后,示意他过来,然后告诉莫饮白,自己在狱中认识了一个狱友,从他那里得知了阿涛藏身的地点,所以立刻派人把阿涛抓了回来。
“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听说你越来越不像我了,你软弱了。”莫彦德双手抓着莫饮白的肩膀,想摸到充满血性的身体,结果莫饮白沉静如水,脸上面无表情。
莫彦德抽出一把匕首,丢在莫饮白脚下,“把他耳朵割下来,证明你是我儿子。”
莫家族侄们都充满了期待,这是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宣示血性的游戏,沾过血才算是男子汉。但莫饮白最厌恶的就是滥施暴力,尤其是对待弱者。
他不敢当面拒绝莫彦德,童年的阴影从未驱散,他背对着莫彦德,面对着莫家男儿们,用手指着地上的匕首,展现着一个青年领袖该有的威严。
“真正的男人应该用拳头,而不是匕首,真正的强者应该把拳头打向更强者,而不是打向这样的弱者。”
莫饮白的话引发了现场一片哗然,还没有人像他这样嘲风莫彦德,莫彦德像只老雕一样笑起来,走下轮胎宝座,站在了莫饮白面前。
“你一个小辈来教我们做男人,你配吗?”
啪!啪!啪!
三个耳光,一个比一个狠,最后一个耳光直接让莫饮白流了鼻血。
狼崽子怒视着老狼,但是他的利爪却安分地收敛着,要挑战权威,他还不到火候。
莫饮白擦了擦鼻子上的血,愤恨地离开了粮仓。
阳光民宿的游客越来越多了,苏文静为了锁住大家的肠胃,决定换菜品,她勇敢地向海鲜发起了烹饪攻势。
在网上教程的帮助下,苏文静简单粗暴地炖了满满一大锅的贝类、虾类、鱼类,苏萱萱看到后称之为龙宫汤。
色泽鲜艳,但是因为火候不够,游客们吃完集体拉肚子。也就在这个时候,苏文静才知道自己民宿的厕所根本不够用。
“老板娘……我……憋不住了……快……”一个胖子游客一脸痛苦地倒在桌子前。
“有没有……旱厕也行……”女游客早已顾不上什么干净卫生了。
“便盆也行啊!!!”说这句话的游客已经快要憋得晕过去了。
而在民宿的厕所门口,还有三个人在排队。
苏文静实在看不下去了,大手一挥,带着大家走出民宿,去街上借厕所,先从中药铺开始,但是中药铺还没开门。
来到杂货铺,花婶慢条斯理地出难题。
“我们家的厕所只能小便,大便会堵住的。”
来到米粉店,强哥和强嫂就像门神一样堵住门口。
“我们的厕所不对外使用。”
来到理发店,秃顶祥玩着剪刀。
“厕所里有人了。”
来到鱼档口,铁柱叔咣当一声,把刀切在案板上。
“走开,别影响我做生意。”
这天中午,在老金街可以看到这样奇特的一幕,苏文静领着一支集体弯腰的队伍,一脸痛苦地往前移着,这支队伍越走越寸步难行。
“不行了,让我就地解决吧……”
“你怎么领的路,我都快拉裤子了!”
就在苏文静捏着鼻子,准备迎接队伍爆炸之时,莫饮白出现在了她面前。
“跟我来吧。”莫饮白把众人领进了宗祠里,“后面有个公厕,足够你们所有人用了。”
众人点头哈腰地感谢,捂着肚子跑到了祠堂后面,奔向了各自的自由。
祠堂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了苏文静和莫饮白,苏文静搓着手很不好意思。
“这里不是你们莫家的禁地吗,外人可以随便进来?”
“只要你们不说出去,街上那些人也不会多嘴,自然不会被族里的人知道。”莫饮白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带着一丝丝恨意。
本来此事会悄无声息的过去,但是一位吃饱了撑的游客在解决完排泄问题后,忽然对祠堂里的祭祀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便拿出手机肆意拍起来。结果,他忘记了时间,被莫饮白锁进了祠堂里。一直等到莫老板开门打扫,才见鬼一样疯跑出来。
至此,莫饮白给民宿借厕所的事情算是露馅了,一场紧急的家族会议在祠堂召开了。坐在审判席位上的有族长莫官正、莫家主事人莫彦德、莫家元老莫六叔,旁听的有莫老板等叔伯辈的,也有莫全这样的侄子辈的。
莫饮白又一次站在了受审的位置,因为外人,尤其是女人不得进入祠堂,所以被告人苏文静就站在了门口处接受这次控告。
“是我的错,全都怪我,给你们造成的损失我会全部偿还。”苏文静虽然处于理亏方,但是坦然无畏。
“我也应该承担一半儿的责任,是我擅作主张打开的门。”莫饮白暗暗为苏文静辩解着。
祠堂里开始窃窃私语,都在讨论莫饮白和苏文静的关系。莫彦德在来之前,也有所耳闻了,如今看到苏文静的庐山真容后,不禁露出轻蔑的笑。
族长莫官正看向莫彦德,以往的时候他可以主持大局,但是现在莫彦德归来,识趣地把决策权还给了莫家真正的主事人。
莫彦德鹰隼一样的眼睛直视着莫饮白,莫饮白也毫不避让,父子俩之间的火药味渐浓。
“这样吧,我刚回来,也不想把事情搞大,”莫彦德用手指蹭了蹭脸颊上的胡须,做出了决定,“女的就罚打扫厕所,男的就罚鞭刑吧。”
“鞭刑?!这么封建!”苏文静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古代的深宅后院,那里回荡着悠悠的鞭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