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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陌并没有离开天京,就如杨千雪并未因为王佑的话,就对他态度有所改观一样。
事实上杨千雪有句话没有说错,她并不惧怕燕国。
对于墨门武者来说,他们保卫南曜,尊重南曜的君主,但是他们自己依旧是自由之身。
墨门武者不向任何一个君王效忠,也就不会把身家性命系于他人之手。
如果刘威扬真因为刘宸毅的事情下旨意杀人,墨门也绝不会束手待毙。
杨烈的坐骑来到城外时,心中也是如此想法。
他相信刘威扬并不愚蠢,绝不会真的挑衅墨门底线,敢于向墨门矩子的儿子举起屠刀。
不过他把自己找来,到底所为何故也想不清楚。
既然想不清,便不再多费脑筋。
杨烈一到天京便直接来到醉云轩,望着醉云轩外那些打扮成平民的墨门弟子,杨烈朝他们眼神示意,让他们不必声张,随后迈步进入醉云轩。
杨千雪并没在楼下,整个酒楼一层空荡荡的没有人。
杨烈看得出来,整个一层现在就是个巨大的杀人陷阱,如果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冲进来,下一刻就会变成肉馅。
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迈步走上楼梯。
这当口杨千雪从二楼探出头来,叫了一声:“爹!”
随后就和杨陌一起从房间中冲出,一左一右向杨烈奔去。
杨烈满眼慈爱的看着两人,微笑道:“破阵弩、万刀轮,千斤砸,天地陷。
这帮神策军真是好运气,如果冒冒失失冲进来,把这些机关挨个尝一遍,怕不是要扔进去几百条人命。”
杨千雪笑道:“对啊,谁敢欺负阿陌,我就要谁的命。
就算爹怪我,我也要这么做。”
“怪你?
为什么要怪你?
你如果让神策军见识一下我墨门机关的厉害,为父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些年墨门机关主要用来对付神狸,大家以为都是军阵之器。
让他们知道知道,民居之内也能设立机关杀敌,说不定还能多做成几笔生意,为父为何要生气?”
杨陌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不好,牵连爹爹了。”
杨烈抚着杨陌的头:“你做得也没错,谈不到牵连与否。
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当什么武者?
来,告诉爹爹,还记不记得打伤你的那几个人长什么模样?
说给我听听。
敢打我的儿子,想必是了不起的英雄豪杰,这等人物杨某必然要去拜访,当面讨教一二。”
“也不是他们打伤……是他们保护刘宸毅,所以才……主要也是没看清。”
杨陌听养父的话,心里觉得暖暖的,又觉得十分歉疚,连忙解释道。
说到最后,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几声。
杨烈道:“他们为什么出手不重要,总之就是打伤了你,这是事实。
儿子被人打了,做爹的总要把公道讨回来。
你记不住谁打的你,倒是有些麻烦。
为父只好辛苦一些,向莫家门下所有高手挨个讨教。
不过也没什么,当年我问剑天京的时候也是这么麻烦,今日无非旧事重演罢了。”
杨千雪兴奋地说道:“好啊!上次问剑京师我没赶上,这次正好要看看!到时候我给爹呐喊助威!”
“这事先不急,阿陌陪为父进宫一趟,跟陛下谈一谈。”
杨千雪笑容渐渐消失,脸上透出不满:“说了半天,还是要进宫啊。”
“小机灵鬼这次怎么傻了?
我儿子被人打了,难道不要进宫去告一状?”
杨烈的语气充满自信,拉起杨陌的胳膊边往外走边道:“你放心吧,有为父在此不会让阿陌吃亏的。
就算真打死了刘宸毅,也不过就是一条人命,也照样翻不起什么风浪!”
父子两人来到宫门,王景就在门外守候。
见两人来了连忙过来向杨烈施礼,随后引着杨烈父子一路来到皇帝御书房,刘威扬坐在御案后,不知已经等待了多久。
杨烈和刘威扬对视着,许久不见,对方似乎都苍老了不少,两人的内心都有些许的感叹。
随后,刘威扬看向了杨陌,这一看,看乱了刘威扬的思绪。
眼前这个名叫杨陌的年轻人,面容眉宇之间竟然与荼盈有几分相似。
刘威扬揉揉眼睛,竟然发现杨陌不知哪里也像极了自己。
换句话说,他身上既能看到荼盈的模样,也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会如此?
刘威扬心里泛着波澜,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
这时杨烈主动开口:“陛下把我从云中请来,不知有何吩咐?”
刘威扬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将目光看向了杨烈,“朕请矩子来,是要当面道歉的。
我儿无知冒犯令爱,还和杨陌口角厮打,实在大为不该。
孤本想修书致歉,但是又想起你我多年未见,特意请矩子来,只是见见故人。”
“陛下太客气了。
年轻人火气爆,打架是难免的事。
听说二皇子受了点伤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阿陌武艺不精,出手不知分寸,还望陛下不要见怪。”
“朕也是马上皇帝,当年练武的时候也没少受伤,这点事怎么会见怪?
杨兄客气了!”
刘威扬微微一笑,随后扬又看向了一旁的杨陌,语气格外亲切。
“你叫杨陌是吧?”
“是的,陛下。”
杨陌没曾想,话语突转,皇上竟然问起了自己,杨陌虽有惊讶,却仍旧回答得很淡定。
“果然是少有的青年才俊。”
刘威扬看向杨烈感叹到,“听闻你的女儿也是墨家术者不可多得的天才,能生育如此一双儿女,甚是了不起啊。
朕的两个儿子没有一个有出息的,这一点我不如你。”
“不瞒陛下,说来也是我的福分,犬子乃是当年我在卢龙镇狼口之下捡来的孩子,这孩子也是命大,那种环境下,不知遭了多少苦。”
杨烈充满慈爱的眼神看向杨陌。
“就是无定原之变那一年?”
刘威扬连忙问道。
“没错。
那一年我寻找王妃母子不果,回来的路上从狼口救下来的这孩子。
那时,他也才刚出生。”
杨陌看着父亲慈爱的眼神,早前知道真相后留下的些许迷茫,此刻全然不见。
是啊,不是亲生的又如何,这些年父亲和姐姐一直将自己视如己出,全然就是最亲的一家人,何尝要去纠结亲生与否。
杨烈虽然知道杨陌已经知晓身世的真相,却一直想找个机会当面告诉杨陌,以表明自己对杨陌从未有偏见,一直视如己出,这次正是个机会。
杨烈说完看向杨陌,见此时杨陌的眼里含有泪水。
此刻最震惊的当属刘威扬了,那一年的事,此刻还历历在目。
倒是这个眼前的这个孩子,不仅与荼盈有几分相似,年纪也和王佑一般大,更是由杨烈当年奉自己的命令,在搜寻爱妃的路上所拾到,而且初次见面就有一种亲切感,这些难道都只是巧合?
如果一件事,有三个巧合的地方,那,就绝对不是巧合!杨烈看着刘威扬再次陷入了沉思,误以为是刘威扬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连忙呼道“陛下,陛下。”
一声呼唤将刘威扬拉回了现实,刘威扬强装镇定的说道“杨兄赶路辛苦,先回去休息,择日朕再召杨兄详谈。”
杨烈父子转身离开,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尤其是杨陌的背影,刘威扬心中多了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