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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还缩着的流水帮众人全都精神抖擞地站起来,声音大如洪钟,“帮主英明,帮主威武!我等誓死追随帮主!”
开玩笑,他们的帮主居然是个世子爷,比鳌虎帮的那位主子来头大了不止一倍,刚才姜公子的那声赵世子爷,他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姓赵的世子,除了常国公府的那一位还有谁!
众人心中满是激荡,跟着这位牛气熏天的主子,看道上还有谁敢动他们流水帮!
尤其是曹老四,以前他是一个小帮头,带着流水帮的这伙子苦力讨生活,可没少受鳌虎帮的气,有时只能偷偷摸摸地做些别人不愿接的活计。
他不由得想到前段时间的某一日,在一个小馆子里喝酒的他,无意碰到一个身着气派的年青人,当时年青人居然付不起酒钱,他一时起意,替青年付了酒钱,两人随口一聊,青年人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答应替他寻路子。
没过两天,果然青年人,便帮他们寻了不少的活计,他心里猜着怕是个有来头的,他们如今正是缺这样的领头人,于是他提议让青年人来当他们的头儿,于是就有了现在的流水帮。
如今看来,他果然是没有看走眼,他们这群人,都是有家有口,一家人都等着这点钱,才能度日,最近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今后,怕是要更进一步。
赵珩含笑着用手势制止帮众的欢呼,“大伙儿放心大胆地去干,有爷在,今后没人敢再为难你们,但是同时,你们也不准欺凌弱小,一切都按规矩办事。”
“是,我们谨记帮主的吩咐!”
秦中行笑得脸上都快皱出朵花,“世子爷真是好手段,下官佩服至极,若世子爷赏光,可否共饮一杯!”
“这好说哦,秦大人,小爷我既然在道上混,总会卖你这个府尹的面子。”
“谢世子爷!”
那姜公子也行礼道,“世子爷好气量,下官也万分佩服,感谢您不与计较,大人大量!”
“哈哈,姜公子客气了,若无事,让你的人散了吧,我们流水帮还要干活呢。”
“是,是,”姜公子一挥手,鳌虎的众人便扶着马三,快速地离开,他们的心中也是无比的郁闷,真想不到,不起眼的流水帮,来头竟是如此之大,又让出一个码头,以后他们的势力便是要大大减弱。
马三不敢有任何的怨言,这些贵人,随便一个手指便能捏死他们这样的人,看来今后更要低头做人,万不敢再小看任何人!
赵珩看着姜公子离开时的背影,眼眯了眯,嘴角勾了一勾,这姜公子倒不似他那无能的父亲,不声不响的拉帮结派,倒是小瞧了他!
第71章 鸡汤
几日后, 赵珩与秦中行约在酒楼, 秦中行一脸的荣幸,“世子爷肯尝下官这个面子,下官荣幸之至。”
“好说, 秦大人,本世子以后码头的那帮兄弟们还要仰仗你,谁不知这京中的一亩三分地, 都归你秦大人管辖, 大小的事物还要你多费心。”
说着赵珩举起手中的酒杯, 秦中行连忙起身, 与他一碰,“世子抬举下官,下官当然义不容辞。”
赵珩笑了笑,秦中行这个老狐狸, 不愧是多年的京兆尹, 他似不经意地问道, “那姜公子以前怕是许给大人不少好处吧, 本世子穷光蛋一个, 怕是没什么好孝敬你这个父母官的。”
秦中行吓得汗都下来了,“世子冤枉下官了, 姜世子倒是送过礼, 可下官是分文未收,下官是朝廷的命官,担民事, 食君禄,万不敢有任何的私心。”
那姜公子送过的银两,他已经分文不少地退回去,说是分文未收,也不算是昧良心。
“哈哈,看把秦大人吓得,本世子不过是开个玩笑,知道你是个为民不为利的好官,本世子心中有数,定会在摄政王前替你美言!”
“多谢世子,不知最近摄政王老人家可好?”
老人家?
哈哈,赵珩大笑起来,秦中行这词用得好,“你放心,摄政王老人家自然是好的,他好咱们的夏月王朝才好。”
“那是,那是…”
“姜公子那鳌虎帮有多少年头了?”
秦中行心中一转,便知他的意思,“鳌虎帮倒是个多年的老帮派,一直都是姓马的当帮主,三年前,他们不过是小角色,因着老马帮主是个狠的,倒也有些名气。”
三年前?
姓姜的是三年前才接手的?
赵珩低头喝茶,秦中行见状,知道是说到点子上,又继续道,“姜公子三年前来找下官,说是他的结义兄弟的场子,让下官照应。”
结义兄弟?
倒是个好幌子,姓姜的比起他那烂泥扶不上墙的世子爹来说,心机手段都强百倍,以前倒是忽略了他这么个人。
尔后,赵珩暗中派人留意姜公子的那几个货点码头,终于发现些许端倪,从南面码头登岸的好些人,听口音并不是常见的商人,反倒像是来自南边荒蛮之地。
且他的人暗中尾随,发现这些人并没有在京中的铺子里与人进行交谈,而是变着道,全都奔向了几间不起眼的院子,然后呆在院子中,轻易不出门,有人专门负责在外采购食材,量都不少。
他几经周折打听到,这些院子都是理亲王府中,脱藉而出的下人们名下,得到这么个消息,他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略一沉思,趁着夜色,来到摄政王府,可王府的大门紧闭,他拍了几下,守门的侍卫见是他,又将门关上,进去请示主子。
把赵珩气得不轻,他这是有多不招人待见,想他一个堂堂的世子,居然落到如此地步,也真是有够可以的。
等那侍卫再次将门打开,请他进去时,他故意挺直身体,狠瞪那侍卫一眼,那侍卫却仿佛没看见般,根本就不睬他,这下他更是气得用扇子真扇风。
太欺负人了!
王府的书房内,霍风正伏首案前,案上铺着雪白的宣纸,骨节分明的大手中握着一枝仙毫。
听见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他眼未抬,将手中的笔掷出去,正中赵珩的前胸,幸好他眼疾手快接住,可是那软笔的一端却是在他的白袍上划下重重的一道。
白袍上一道墨黑的长道子,瞧着格外的醒目!
“摄政王殿下,这就是您的迎客之道,不披红,直接泼墨,倒真是与众不同啊!”
“本王可没见过入夜的访客!”
“哈,”赵珩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两腿交叠在一起,“这不是事急从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