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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说:“考试前,不要打探监考老师是否教学严格,是否和善,在c大不存在宽容型监考老师。我也是过来人,所以有些试探举动,希望大家能够及时杜绝。不要试图贿赂监考老师,不要往讲台抽屉里塞瓜子和报纸,不要把教室窗帘全部拉下来。相信我,c大金融系老师不会因此心领神会的放你们一条生路。配合你们小抄,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学生一边记录笔记,一边低头闷笑。这笑,源于心照不宣。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萧潇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有光线进驻,萧潇一点点的眯起了眸子:“老师都是从学生时代一步步走过来的,当你们小心翼翼,心虚小抄的时候,试问有几个老师会不知道?不要心存侥幸,也不要认为老师就是白痴。监考老师若是心存温软,放你一马,那是你走运,若是监考老师不留情面呢?”
有学生不认同萧潇的话,忍不住嘟囔道:“老师,如果是金融系授课老师监考的话,就会没事。我们可是你们的孩子啊!难道你们忍心把自己的孩子送上邢台吗?”
别人不知道,但她一定会亲自送他们走上绞刑台。为了避免她出手不留情,所以有些话,她要事先说个明白。
萧潇背手走到讲台上,再开口,语气认真起来:“我做一下总结,但凡有以下作弊手段,还请众位立即打消念头,适才我从罗院长办公室出来,貌似今年期末考把关很严,一旦抓到有学生作弊,很有可能会关系到今后是否能顺利毕业。”
学生顿时陷入喧哗之中,适才还笑眯眯的学生,一时间全都笑不出来了。
学生七嘴八舌道:“老师,你可别吓我们啊!”
萧潇不理会他们,兀自对着话筒道:“第一:你把复习资料复印,或手抄到长条形纸张上,抄的手酸不说,比对题目时,小抄不停的在手心里翻转折叠,眼见老师望过来,连忙握紧拳头打掩护。此举动,立刻停止。第二:你穿了一件衣服,口袋还挺多,里面塞满了小抄。不管是藏在袖口里,还是藏在长筒靴里。此举动,立刻停止。第三:你把小抄内容写在桌子上,这时候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监考老师进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求换座位呢?此举动,立刻停止。第四:你把答案写在前桌的椅背上,希望能借助光线,查看到椅背上的答案。相信我,老师没那么愚蠢,你也没你以为的那么聪明。此举动,立刻停止。第五:重点答案抄在眼镜盒、纸质圆珠笔,或是墙上……”萧潇说着,指着教室某一面的墙壁,那里被窗帘覆盖一角,隐约可见隐藏在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众学生会意,纷纷捂着嘴偷笑,萧潇摇了摇头:“答案抄在墙上,无疑是自掘坟墓,这节课结束,那面墙上的字迹赶紧擦了。”
那天是周五,学生哀鸿遍野,但考试结束,金融系学生见证了c大监考制度的惨烈,外系学生小抄被批记过,他们暗自庆幸,再看萧潇,却都是感恩戴德,宁愿补考,也绝不记过。
当然,这已经是考试结束之后的事情。周五课堂结束,萧潇收拾课件的时候,唐伊诺走了过来,眼下谁不知道两人是姐妹,所以多是含笑看上一眼,便都各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唐伊诺似是又长高了一些,柔软的长发散在肩膀上,香气淡淡:“母亲有意把10%的股份划给你,这事你知道吗?”
只能说,唐伊诺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子,此刻跟萧潇说话,提起唐瑛,如果说“咱妈”的话,太矫情;如果说“我妈”的话,更是错上加错,所以“母亲”很合适。
“不清楚。”股份10%,如果她现在要的话,在唐氏无非只是三把手,她的上面是唐二爷,唐二爷的上面是唐瑛,还有唐氏一众高层,有谁会服她?处境堪忧。
唐伊诺顿了顿:“二爷说,你嫁给傅寒声的目的,是为了在唐氏成功上位。”
萧潇看着她,静静的问:“仅是二爷这么说吗?你父亲就从未这么想过?”
唐伊诺眸色突然加深:“如果你不嫁傅寒声,或许你还可成为唐氏继承者,但你嫁了,唐家是不会允许你坐上唐氏董事长之位的。”
“伊诺。”萧潇温柔的唤了她一声,声音微扬:“我把唐氏董事长之位让给你,你能坐得稳吗?”
“我……”唐伊诺被她呛了声,眼见萧潇正欲转身离开教室,唐伊诺语气倏的绷紧:“你呢?你能坐得稳吗?”
萧潇转头看着她,笑容温润,但话语却是异常冷静持稳:“必须坐稳。”如果有一天她坐在上面,哪怕座上洒满了钉子,她也必定是岿然不动。
走出阶梯教室,那是一片镁光灯的专属世界,他们自拍他们的,自跟他们的,萧潇不可能开口,回到宿舍,纵使记者再如何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跑到宿舍里面去。
因为先前上课,萧潇手机设置成了静音,里面出现了6通未接来电,都是傅寒声打来的。谢雯看到了,她拍着萧潇的肩,感慨万千道:“打电话,说明他正在惦记着你。”
属于他的低沉声,缓缓从手机里传了过来:“我去接你。”
“不用。”
周五中午,锦绣园。
傅寒声正在卧室里换衣服准备下楼做饭,就听到小区里似是异常热闹。去了阳台,手扶着阳台栏杆往下看。这一看,傅寒声先是挑了眉,再然后却是抚额笑了。
这确实是她的作风,阿妫的作风。
1月即将走进尾声,萧潇一身简单装扮,怀里抱着他当初送给她的特大号米奇老鼠,身后是大批记者,但她一路从容,仿佛知道他在看她,素净的脸微微仰起,她右手抱着米奇老鼠,左手高高扬起,朝他打了一个招呼。
楼上与楼下,萧潇笑容荡漾,晃花了傅寒声的眼。
不藏,不掖,这就是她的生活。她安静如故,他们……随意。
谢雯说:“想知道一个人是否待你好,看看家居摆设就知道了。按着你的喜好来布置,处处可见左手生活用品,这里面不知装了多少的温暖和体贴。”
是的,南京孤苦,他免她颠沛流离,免她无人可依,虽说他是一个手段无数的人,但唯有他使用手段一次次的刺醒了她麻木冬眠的魂。
徐誉温情守护,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一切无非是源于那份世故和深沉。
1月25日那天,她把记者带到了锦绣园,入住地点曝光,按理说同样是曝光,还不如回到山水居,但他和她都没有过多提及此事,也许骨子里是比较贪恋这处小家的。
记者仍然无处不在,但并不会影响他们的一日生活。1月末,萧潇考试前一晚,吃罢晚饭,她复习功课间隙,家里却不见傅寒声的踪影,最后找了一圈,才在别墅附近的一棵大槐树下找到了他。
他正在跟几位记者散散的说着话,见她站在院子里看他,又跟几人聊了几句话,朝她走了过来。
萧潇问他,都跟记者说了些什么?
外面有风,他搂着她往屋内走:“我说我太太近几天在考试,希望他们能够予以配合,还校园清净,还锦绣园清净,也还我太太试前清净。”
考试期间,果真没有再看到记者,这对萧潇来说,无疑轻松了许多。
张婧说:“和傅先生在一起生活,应该很累吧!他看起来那么难以相处。”
其实,他和她在一起生活,最累的那个人是他。他工作很忙碌,却关心着她的一日行程安排;提醒她下雨带雨伞,提醒她变天要记得添衣,嘘寒问暖,仔细嘱咐。
三餐全部都是他做的,饭菜上桌,微笑着聆听她讲述c大校园趣事,不时叮咛她趁热吃饭。类此温情,他给了她很多,很多……
除了父亲和暮雨,他最多。
黄宛之说:“傅先生人前风光,看起来无所不能,但私下艰难,又有几人知?”
考试结束后,c大正式放假。
那天黄昏,高彦开车把她接到了博达。他晚上要开会,还不知道要开到几点,留她一人在家里,他不放心。
直接乘坐他的私人电梯抵达他的办公室,他让华臻给她泡了杯茶,就一直在忙。
萧潇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讲电话下达工作安排,看着他虚伪客套的婉拒业界老狐狸……这还是开会之前,到了饭点,送餐工作人员到了,他刚坐下来陪她动了两筷子,就到了开会时间,于是起身,留给萧潇一句“慢慢吃”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会议开到八点多的时候,萧潇坐在沙发上跟张婧她们聊天,黄宛之和谢雯明天准备回去过年,有关于股市动态,她们到时候会密切关注,电话联系或是电脑联系……
“叮叮”两声,是一条短信提示音。
傅寒声发来的:“困的话,去休息室睡一觉,会议结束,我叫你。”
试想一下,博达高层都在,他发手机短信的时候,是在会议桌底下偷偷发的,还是靠着椅背光明正大的发了一条短信给她?
他那样的人,只会是后者。
“不困。”萧潇回了一条短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