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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是钱串子商会会长的亲笔信,列出了和陈家的传铃商号的一项合作,两家合作开辟一条商道,从京师通往太炎王朝北方的甘河郡。
甘河郡内有大面积的沙漠,但仅有的几篇土地却很富饶,再加上周围的蛮荒,这个郡的很多特产都极为紧俏,只不过因为路途遥远,所以往返两地的商队并不多。
传铃商号目前还没有能力派出这样的商队,钱串子这是在帮扶传铃商号。
陈志宁将信丢给陈义:“你去送给夫人,具体怎么做娘比我在行。”
“是。”
看过了所有的奖品,陈志宁心满意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将那只铁盒夹在腋下:“行了,少爷去休息了,你们也散了吧。”
如果是真的休息,他肯定死皮赖脸拽着蔡琳一起了。
……
修行静室中,陈志宁升起阵法。
他面前摆放着那只铁盒,心里有些犯嘀咕:“这是谁赞助的?而且寿王殿下居然同意了,将这奖品一起送过来。呵呵,六届阵法禁制,看上去有些门道,但就这种水平,还想考校我?”
他虽然对六阶阵法禁制很不屑,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在京师中敌人极多,不能不小心谨慎。于是,他特意召唤出了铁页丹,将金光撒落下来护住了自身。
铁页丹在三合会战上吞噬了一丝残存的龙魂,顺利的晋升到了一个全新的状态,竟然能够撞碎龙角,和八阶飞剑抗衡而稍占上风,陈志宁回来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但铁页丹还没有完成最后的进阶,因而暂时还无法查看宝物本体,只能动用太古神人像。
而他将铁页丹放出来,一不小心碰到了小六儿,小家伙正在他的袖子里呼呼大睡,咕噜一下滚出来,顿生不满,朝主人嗷嗷喊了两声,然后大约弄明白了陈志宁的用意,一蹦来到了铁盒旁边,耳朵后面的绒毛中,一颗小肉球扑棱一下子竖起来,化作了一只小小的耳朵。
它将这只耳朵贴在铁盒上听了听,然后对陈志宁一个劲的摆手,示意没有问题,这很安全。
陈志宁诧异:“你这只耳朵能听到危险?”
“吱吱吱……”小六儿叫了两声,发现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于是气鼓鼓的钻到陈志宁的怀里睡去了。
陈志宁还是用金光护体,然后开始破解那三道六阶阵法禁制。
身外,还有一座六届大阵笼罩,隔绝一切。
咔!咔!咔!
三声脆响,铁扣打开。这种禁制比一般的六阶阵法要高明很多,但对于陈志宁来说简直太容易了,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绝启境初期。
陈志宁手指一挑,三道钢扣弹开,铁盒打开来。
嗖!
一道淡黑色的光气从铁盒中冲出来!
陈志宁岿然不动,那光气四处乱闯,却都被外部的阵法阻拦下来,逃脱不掉后,在一次次的和阵法光壁碰撞之中消耗着力量,最后越来越弱终于彻底消散了。
“哼,好重的心机。”
这一道黑色光气被隐藏在铁盒中不是为了伤人,而是如果陈志宁能够打开这只铁盒,那么送出铁盒的人立刻就能接到通知。
但小陈少爷偏偏不让他如愿。
铁盒中摆放着伊河暗褐色散发着金属光泽的短棒。铁盒长一尺半,短棒差不多也是这么长。
他将这只短棒拿出来,却诧异的发现手中一沉,短棒纹丝不动!
他略感吃惊,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铁盒内另有玄机,内层竟然也嵌着一套阵法!而这套阵法十分巧妙地隐藏在了外部那座阵法的内部,就连陈志宁也一时大意没有注意到。
这座隐藏起来的阵法,远比外面的三道六阶阵法禁制巧妙,能够“抵消”物体本身的重量,所以这只短棒虽然很重,但铁盒却并不显得异常沉重。
陈志宁有些恼怒,能够布置这座阵法,那么外面三道六阶阵法禁制根本就是“儿戏”,这座阵法的水准要高得多。
他更加惊讶的却是那只短棒,他可是双极神魔体加强过得身躯,可以说就算是一头六阶凶兽,肉身力量也未必能比过他。但一下子竟然没拿起来。
他刻意发力,从铁盒中抓出来那只短棒。
这一次,他眉头一皱:“恐怕有数万斤!”
这么一只短棒竟然如此沉重,到底是什么材料制成的?陈志宁分外意外,他将这只短棒拿在手中仔细端详,才发现这并不是一根完整的短棒,而像是什么较长的兵器上断下来的一截,两头都有断口,并不是很争气被切断的状态,而是崩裂的。
他双手试着掰了一下,短棒纹丝不动。
他逐渐加力,达到了肉身力量的极限,而后又开始动用莽气,一直到他将自己绝启境初期的全部力量使用出来,这短棒纹丝不动,弯也不见弯,更别说折断了。
陈志宁咋舌:“这兵器完好之时,恐怕是超九阶法宝啊……”
要将这样一件法宝震断,普通天境都难以做到,至少也得是资深天境。
他一阵奇怪:“这宝物虽然破损,但仅仅是这一截已经是价值连城,而我自从进入京师,展示在人前的都是一棍棒兵器作战,偏偏将这样一件宝物送到我面前,用心可疑啊。”
他灵识一扫,里里外外将这只短棒检查了个清楚,并没有发现什么手脚。
而后他又不放心,将那只铁盒重新检查了一番,确认除了那一座隐藏的阵法之外,的确没有什么猫腻了。
“哼。”他一声冷笑:“且看幕后之人沉不沉得住气!”
但这好处既然已经到手,想让小陈少爷吐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他刚刚收好了这短棒,忽然感觉到自己的道阵之中传来一丝紧急之意。陈志宁神情一变,不敢怠慢立刻打开了天网。
“贺老?”
贺老为他布置这座道阵的时候,当然按照皇室的吩咐留下了控制陈志宁的“后手”。不过这后手早已经被贺老解决了,就算贺老不解决,也难不倒陈志宁。
不过陈志宁后来多次改进道阵,其中某次灵机一动,索性借用那个掩人耳目的“后手”,布置了一个类似传讯灵符的结构,方便他和贺老沟通。
皇宫中有重重大阵,可以监视一切皇宫内和外界的联络,不管是利用阵法还是灵符,而陈志宁的这个结构,利用那个“后手”作为掩护,隐蔽性极高。
这样一来陈志宁和贺老联络就不用像以前那样大费周章。
但这个手段也不能经常动用以免引起怀疑。
贺老的声音急切:“皇帝起疑了,他要我尝试操控你一次,待会你配合一下。”
“没问题!”
……
珅太子不明白母后为什么要让他将陈志宁招进东宫,只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并不值得让陈志宁专门跑一趟,过几天在太学中遇见了,三两句话就能说清楚。
但他很孝顺不能违抗母命,陈志宁到了时间不长,他就明白母后的用意了。
陈志宁忽然全身僵硬,体内各种气息紊乱,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恢复过来。
珅太子关切询问:“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他其实很清楚发生了什么,这样虚伪的关怀让他自己都脸红。
陈志宁深深看了他一眼,更是让珅太子一阵心虚。
“没事,殿下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告辞了,有些不舒服。”
“好,早些回去休息。”珅太子连忙命人将他送出去,等陈志宁的背影,他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发愁:“母后如此做,示威的意思太明显了,怎么跟陈志宁解释?”
第二天一早就传来旨意,让陈志宁进宫。
皇后带着珅太子和几名公主,下首还坐着贺老,她歉意一笑道:“昨晚贺老发现志宁你身上的道阵似乎出了点小问题?要不要紧?
这皇家上下可都对你关爱有加,这不一大早就有人紧慢赶着来跟哀家报告,哀家马上差人将你请来,让贺老帮你检查一下。”
陈志宁淡淡一笑:“那就有劳贺老了。”
两人回到了贺老的那座院子,阵法隔绝开后,贺老叹息一声:“你呀,锋芒太露,他们不放心了呀。”
陈志宁反思一下的确如此,但如果不表现出足够的实力,京师内群雄如鲨,早就连自己带陈家撕碎吃光了。
他先是问道:“您老的问题解决了?他们没有怀疑?”
陈志宁帮他解决了寿元的问题,贺老得自己想办法跟皇室解释。两人那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长谈,所以陈志宁也不知道贺老到底是怎么跟皇帝解释的。
贺老嘿嘿一笑,道:“我很早之前就在皇城内发现了一处前朝皇城的入口。”
陈志宁吃惊:“前朝皇城?地下的的那一座?”
贺老点点头:“前朝皇城规模宏大,当年那一战并不能完全将之毁灭,留下的遗迹极多。而当年太祖急于定都,又要彻底压制前朝气运,所以在废墟上建成,这么多年来,仍旧有大量的残留。
这皇城下,经过了数次清扫,不过总有些遗漏之处。我发现的那一出入口,其实下面的遗迹范围极小,不过只要有就行,我言说在其中得到了奇遇,他们查看一番之后也就相信了。”
陈志宁笑道:“只怕皇帝会寝食不安,派人再将地下清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