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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谨玉在给吴忧擦药,他生平挨得最惨的莫过于被林如海打几下屁股,从未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皮开肉绽的伤情,拿着药棉的手直哆嗦。

吴忧赤着上身,见林谨玉咬着唇,手足无措傻站着,挑了挑一双桃花眼,嘲道,“要不是亲眼见,我还得以为你是装的呢。面不改色杀赵长史、出卖我,你都做得挺顺溜儿的,这就不忍心看了。既然不中用,叫个丫头进来,天冷着呢,我刚消了热,没力气陪你玩儿。”

“说得真难听。”林谨玉嘟弄了一句,沾了药细细的涂抹,还时不时的吹两口气,问,“疼不疼?好点儿没?重不重,要不要轻点儿?”

“娘们儿兮兮。”吴忧刚说完就惨叫起来,“奶奶的,你想死是不是?”

“你要是不叫唤,我还真当你铁打的呢?”林谨玉放轻手脚,忍不住刺儿了吴忧几句,“你平日不是挺识时务,皇上问,你就说实话呗,挨顿揍,还不是说了,看来也不是傲骨铮铮哪。”

吴忧早便窝着火,以前都是他卖别人,今天头一遭被这么个东西卖了,林谨玉还在耳根子旁嘀嘀咕咕没个完,吴忧回身捏住林谨玉的手腕,冷冷一笑,“我现在内力不济,只剩三成,不过,收拾你完全是小菜一碟。”

“开,开玩笑,子忧,你才好了些,别动怒啊,养着些才好。”林谨玉只觉手腕被紧紧的钳制,一分都动弹不得,赶紧赔笑,“小忧,咱们抓紧时间上药吧,该吃晚饭了。别冻着你,伤了风可不是玩儿的。”

吴忧点了点头,轻飘飘地道,“嗯,现在明白你因何把我供出去了。”音调一转,吴忧笑得不善,“我可不是跟你说着玩儿的。知不知道,我是怎样被刑囚逼供的,又是怎样跪在地上像条狗一样把帐册一页一页的默出来的吗?你觉得我是菩萨吧,你说几句屁话,赔几个笑脸,就能尽释前嫌?一笔勾销?林谨玉,你是在大白天发梦吧?”

“我,我,这是我的地方,你再不放我可喊人了。”尽管吴忧杀气腾腾,林谨玉也不信他能在这里宰了自个儿,反问道,“你不会以为在这儿能动我吧?赶紧放开,我……”林谨玉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点穴*,吴忧只是在他身上碰了几下,忽然间就不能动,哑巴了,干张嘴,说不出话。

“太轻敌了。”吴忧唇角一弯,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神彩,有些冰凉的手指细致温柔的抚摸着林谨玉的脸颊,指尖儿所到之处,林谨玉马上不负所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眼睛眨啊眨,带了几分企怜,张嘴说了几句唇语。吴忧一点就通,笑道,“原来你没把我当敌人哪?”

林谨玉眨了两下眼睛,吴忧掐住林谨玉的脸,又撕又拧,“就是这张贱嘴出卖我,是吧?长点儿记□!”一面说,一面狠狠给了林谨玉俩耳光!

林谨玉疼得眼泪汪汪,吴忧嫌恶的皱眉,“生得这样丑,还有脸哭,一哭更丑了。听说你姐姐是难得的美人儿,你是你爹娘亲生的吧,你长得像谁啊。”

吴忧看遍了屋里的陈设也没个顺手的物件儿教训林谨玉,披了件袍子就出去了。林谨玉急得差点儿背过气,吴忧这个混帐,早知就不把他带回来,这真是引狼入室,东郭先生的故事重演了。

林谨玉挨了人生中第一次暴打,吴忧可不是许子文林如海动手时留余地,他就为出一口恶气,林谨玉动不得喊不得,觉得自己就是摆在炕上的人肉靶子,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淌。

吴忧打痛快了,方扔了手里的竹鞭,慢调斯理的换了衣裳,拍拍林谨玉的肩,看林谨玉那张小脸儿被眼泪冲泡得有些浮肿,更是开怀,比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还要舒爽,轻咳了几声,“我挨得比你重十倍,到晚上穴道就能解开了,好好反省,以后别这么没戒心了,见谁都当好人。瞧,吃亏了吧!”这位太医的药很不错,吴忧把药方子药膏都收拾好,不客气的装袖子里,抬脚离开。

林谨玉的院子就在主院边儿上,吴忧听到一行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想着应该是侍卫,躲回去定会惹人生疑,吴忧想了想,直接从容大方的走了出去,真正望见这人的脸,想收腿时已经来不及。吴忧愣了一下,恭敬的行礼,“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嗯?”徒景辰挑眉,望向吴忧,不是说病得起不来了吗?吴忧以为皇上是因他在别院生疑,随口禀道,“林学士邀臣过来品茶,天色不早,臣正准备回家。”

“林谨玉什么时候喜欢上品茶了?”徒景辰道,“这个谎话说得可不高明。他既然邀你过来,作为半个主人,客人要走,他不亲自相送就罢了,怎么连个引路的奴才都没有,也不怕你迷了路?”

徒景辰是个很有威仪的人,他甚至没有一个动作,只是淡淡的看着吴忧,吴忧便不自觉的收敛了几分,眼睛看着地面,没敢说话。高松一如既往的躬着身子候在徒景辰一侧,徒景辰道,“去叫谨玉出来。”

高松刚迈脚,徒景辰道,“吴忧,你去。”

吴忧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让徒景辰久等,回屋先堵住林谨玉的嘴,再给林谨玉解开穴道,林谨玉直接瘫在炕上,吴忧低声道,“起来!皇上在外头呢,想见你!你给我撑着些!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想清楚!”

“我,我动不了。”林谨玉眼圈发红,有气无力,仿佛只剩下了半条命。吴忧抽出帕子,往帕子上倒了半盏凉茶洇湿,给林谨玉擦了擦脸,“行了,忍着点儿!别让我听到你第二次出卖我,嗯?哭包!”

“真动不了,疼死了,要不你背我出去?”林谨玉仰起脸问,“我脸呢?肯定给你掐肿了,怎么见人哪?皇上脾气又不好,他问我怎么说啊!说谎是欺君大罪!说实话又得罪你!”

吴忧盯着林谨玉脸上给自己掐出的青紫,肿眼泡儿,哭出来的红鼻头儿,整个一受虐少年。眯起桃花眼,吴忧笑中带了些威胁的意味儿,“皇上若是问,就说你心有内疚,今天看我不舒服接我到别院,为的是负荆请罪。脸上的伤,是你自己打耳光打出来的,明白了没有?”

“哦。”林谨玉磨牙,也太会欺负人了。

看林谨玉一步迈不了三寸远,吴忧怒道,“你能不能像个男人!又没真往死里打你,装什么装!步子迈大些!”

“一动就蹭到背上的伤,疼啊。”林谨玉撇嘴。

“快点儿!敢连累我,饶不了你!”

徒景辰是想派林谨玉回京去劝许子文几句,一见林谨玉脸上带了伤,两只烂桃眼,这副尊容回去还不够许子文上火的,怒道,“仪容!你的仪容呢!在朕面前哭丧着脸做什么!谁委屈了你不成!还是你对朕生了怨望!”没用的东西!

真是用着朝前,用不着朝后啊!林谨玉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哭着告状道,“都是吴大人欺负臣。臣好心救他回来,给他请大夫熬药,他点了臣的穴道,还打臣。”

徒景辰道,“有冤去大理寺吧,朕没时间管你们的闲事。睿卓回城了,朕一会儿派人给你送消肿的药来,把脸养好了,去陪陪睿卓。”

吴忧勾起一边的唇角,林谨玉斜眼瞪吴忧,徒景辰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冷声道,“你们两个,一个状元一个探花,若是连普通的规矩道理都不明白,要不要朕再教导你们一回!”

神鬼怕恶人,两人忙道,“臣知罪。”

徒景辰没多理会,便离开了许子文的别院。

林谨玉与吴忧一直送到别院大门口,见徒景辰的车驾离去,才回头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吴忧站在风中,淡紫色的官服衬得多了几分雅致,眼睛扫过林谨玉身后的几位侍从,笑中带了几声轻咳道,“怎么着,要不要抓我报仇?”

林谨玉瞅了眼天色,“你的管家已经被我遣回去了,车马也没有,吴大人要是靠两条腿,估计得走到半夜了。还有,吴大人花容月貌,现在内力不济,夜黑风高夜,会不会有人劫财劫色也未可知啊。不嫌弃的话,就留一夜,明天你还得上朝吧。”

许子文一怒之下回城,他一想到徒景辰那张自以为是的臭脸就火冒三丈!嗣子,自以为是的给他安排个狗屁嗣子!他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人,肯定是脑子昏了眼睛瞎了年少无知才会去招惹徒景辰。

“成亲?”公主吓了一跳,儿子不会病了吧,探手去摸许子文的额头。

“是的,娘亲,我想成亲。”许子文正色道,“身家清白就行了,想要一个孩子。”

公主沉默了会儿,问道,“跟皇上吵架了?”见儿子眉宇间露出几分憔悴,公主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睿卓,你自幼什么都不缺,我对你从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能活得开心。你当初非他不可,为他不成亲不生子,二十几年的光阴都是为他虚掷。你现在忽然要成亲,是对以前失败的反醒吗?”

许俊卿却是截然相反,碰了碰公主的手,笑道,“这是好事,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你赶紧想想有没有合适的闺秀,他糊涂了三十几年,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真是祖宗保佑。”吩咐丫环道,“云秀,拿黄历来,我看这个月有没有好日子。”

“许俊卿,你先闭嘴。”公主脸色一沉,握拳在矮几上捶了一下,怒道,“儿子心里不好受,你看不出来吗?成亲不是气头上随便说说的事!你先出去,我来跟儿子说。”

“说什么,都是你把他教得这样任性执拗,他好不容易明白过来,你又要说什么?什么叫对他没有要求,把他养大为的什么,最起码的仁孝总该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别人家的子女到了年纪该嫁的嫁该娶的娶,到他这儿,叫他娶亲生子真是跟父母求着他一样!”许俊卿欣慰道,“现在老天开眼,让他知道是非对错,你还要说什么!非要说得他为个男人,一辈子孤苦伶仃吗?”好不容易听到许子文亲口说出这句想成亲话,许俊卿断不肯放弃,趁热打铁道,“明天就让你母亲帮你去相看,你既然自己提起,再不容你反悔!看好了,我去跟上皇讲请他老人家赐婚!我对你没别的要求,生两个孙子,也不必你带,生出来,我跟你母亲帮你照看。”

“你能不能别添乱!”公主瞪了许俊卿一眼,对许子文道,“成亲可不是玩儿的。你若真想娶妻生子,先把你跟皇上的事儿断干净!然后再过来跟我说,你中意什么样的女孩儿,三媒六聘,正经娶个女人,我的儿媳可不是身家清白就能进门的。像这样赌气一样跟我说要成亲,我没法去帮你相看。你自己去考虑清楚,心平静气时再讨论这件事不迟。下去吧,我有事跟你父亲商议。”

许子文前脚一走,公主嗔道,“你没见睿卓要气死了嘛,不说安慰安慰儿子,还添风点火?”

“这是个好机会,琅琊。我不管他是一时气头儿上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反正他已经点头成亲了,你赶紧找个差不多的女孩儿,生米煮成熟饭,那头儿也只得认了。”许俊卿笑,“你看这府里,若是咱们不来,有几个人?除了谨玉会时不时过来,哪里像个过日子的人家儿?娶个女人生个孩子,起码能热闹些,等他老了,还得他自己的儿子给他养老送终。琅琊,只要女方容貌品性门第中等就罢了,我这辈子能看到他成婚,死前也能闭眼了。”

公主低头抚弄着腰间的流苏,“等他把跟皇上的事料理明白,再说成亲的事,拖到现在,也不差这些工夫。若是气头上随便说说,说不定明天就变了呢?这种气头儿上的话怎能当真。”

“男人说话要一言九鼎。”

公主觉得好笑,“儿子心里不舒服,跟父母发泄一下,要什么一言九鼎?这种昏头的话,儿子说了,你就随便听听就过了,还能当真?他若是下决心跟那边儿撕虏开,我再操心他的婚事不迟。俊卿,都磨到现在了,只要儿子高兴,成不成家也不要紧。”

“现在也不晚,子文也才三十几岁。”云锦端了一对白玉小盅来,许俊卿接过一杯递给公主,笑问,“是什么?”

“黑芝麻豆浆。”公主笑,“谨玉说这个能保养头发。”

“那个,你不是常用首乌么?”

掀开盖子,公主喝了一口,笑道,“好的首乌不易得,这个味道不错,你也尝尝。谨玉说常年喝对身体也好,又不费什么事,放一点蜂蜜,味道也不错。”

“谨玉很会讨人开心哪。”许俊卿叹道,“咱们要是有这样的一个孙子,睡觉都会笑醒的。或许是在一块儿的时间久了,谨玉跟子文的性格有些像,所以那个混帐一说,我就信了。”

“不是孙子,也是孙女婿,差不太多。”公主笑,“马家说让清儿随二孙女婿上京都来,二孙女婿这次科举失利,国子监里的夫子们学识渊博,想让二孙女婿到国子监念一年书,准备后年的春闱。”

“什么时候到?请马大人他们过来吃顿饭吧,还有谨玉同琳儿一并过来。”

“等他们到了,肯定要过来请安的。我会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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