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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点头。大头孩子开了门,用手一指院子里一块大条石:“把剑放下,然后都出去。”
大家不知道天机先生什么安排,只好听从。一个个把要相的宝剑放在条石上,然后退到门外。
大头孩子拿过其中一把宝剑,向门外喊:“这是谁的?”
一个高个瘦子回了一声:“我的。”大头孩子把手一伸:“五十金。”
那个瘦子一吐舌头:“相一相剑,就要收五十金,乖乖,五十金可以打上十把好剑了……”
大头孩子不耐烦了:“这是最低价,给不给?”
瘦子脸上很尴尬:“我没有那么多钱啊……”
嗖的一下,宝剑从院子里扔了出来:“没钱还来相剑,快滚……”
瘦子一脸迥相,拾起宝剑,怕众人嘲笑,一溜烟跑了。
大头孩子又拿起一把剑,这把剑的剑鞘都装饰得很华丽,他问道:“这是谁的?”
“本大爷的……”一个贵公子模样的人回答。
大头孩子又一伸手:“一百金……”
贵公子边上一个仆人叫了一声:“不是五十金吗?怎么这么快就涨价了?”
大头孩子脸上还是像木头一样:“出不起就滚蛋……”
贵公子冷笑一声,轻轻一歪脑袋,身边另一个仆人捧过一个袋子,扔进院子里。哗啦一声,袋子口松开,露出里面黄澄澄的金子,看样子足有一百两。
大头孩子走过去,拖着袋子,放到条石后面,这才拿起贵公子的剑,走进屋子里。看样子是请天机先生相剑了。
上官喜儿咂咂嘴巴:“相一相剑就要几十,上百金,太贵了啊。我们可没有这么多钱。”
子傲一皱眉:“你从魏公子那里不是拿了很多钱吗?”
上官喜儿嘻嘻一笑:“这钱嘛,是以后路上的盘缠啦,还要给你们两个买衣服,买鞋子,买帽子,还有……买烧鸡啊……都要花钱的……”
姜容一听,大为高兴:“你要给我们买衣服和烧鸡吗?哇哈,太好了太好了……”
子傲嘀咕了一句:“只怕是要给我们买胭脂水粉和首饰吧……”上官喜儿假装没听见:“所以……这钱可不能动……”
姜容想了想,一拍胸脯:“我是未来的正神王,看他能不能给我们便宜一点!”
子傲冷笑:“我觉得,他好像连正神王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告诉他,他不就知道了吗?嘻嘻……”姜容一脸平静。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大头孩子拿着剑和一张白布条走出屋子,走到篱笆墙边,把剑递给外面的贵公子:“先生说了七个字。”
贵公子一皱眉:“七个字?哪七个字?”
“此剑吉,未可与人……”大头孩子回答。说着把白布条一亮,上面果然写着这七个字。
贵公子听了,立刻笑逐颜开,满面春风,对着两边的仆人大笑:“听听,这是一把吉人才可以用的剑……”
仆人们纷纷赞扬起来:“是啊是啊,吉人才可以用吉剑,此剑正配主人,别人根本不配用啊。”
大家都听得清楚,那七个字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确实是说这是一把吉祥之剑,还告诉他不可以送给别人,因为别人根本不配使用。
这个评价可是极高的,难怪贵公子听了高兴。
众仆人一片歌功颂德之声,那位贵公子越发高兴,又赏给大头孩子五十金,这才让仆人们带着天机先生手书的布条,大摇大摆地走了。
上官喜儿看得连连摇头:“乖乖,一百金,才换来七个字,还高兴成这样。天机先生真是好生意啊。”
其他人看了,也纷纷咋舌。有些出不起钱的,轻轻叹息几声。向大头孩子讨回自己的剑,悄然走了。
天机先生连相了几把剑,全部是给出七个字,有的是“此剑凶,未可轻试。”
有的是“此剑良,未可轻弃”。
院子里的金子约莫有三四百两了。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远处马蹄声急,又有人来了。姜容回头看去,只见来了两匹高头大马,来到近前才看清楚,马上坐着两个秃子,全都是满脸横肉,面目狰狞。一看就不是善类。
这两个秃子跳下马来,居然还是两个残疾,一个瞎了左眼,瞎了的眼睛里只见眼白,不见瞳孔,看着很吓人。另一个右脚断了,足踝以下装了只假脚。
此时围着门外的除了姜容他们以外,还有七八个人,这些人一看到两个秃子,都大吃一惊,纷纷向后退去,好像对这两个人怕得很。
姜容他们站在另一边,自然没有动,这世上能让姜容子傲害怕的人,只怕还生出来。
两个秃子腰下也悬着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这是新铸造的,剑鞘也是崭新的,上面镌着吞兽纹,剑锷像两只大鹏的翅膀,很是别致精美。
这时正好那大头孩子抱着刚刚相完的一把剑走出来,把剑和布条一起交给剑的主人,那位主人居然都没问布条上写什么,拿着剑就开溜了。
瞎了左眼的秃子叫了起来:“喂,那小崽子,过来。”
大头孩子翻翻眼睛,瞧了瞧他们两个,身子动也没动:“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瞎了左眼的秃子一阵狞笑:“居然不认识我们兄弟,看来你还真是乳臭未干啊,那就好好听着,咱们兄弟是阳山双龙,我是大哥独眼龙,这位是我兄弟独脚龙。”
大头孩子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回答:“哦,你们也是来相剑的?”
独脚龙点头:“我们兄弟刚刚得到两把好剑,据原来的剑主人说,是燕国的铸剑师真非子铸造的,我们不知真假,所以来请天机先生相一相。”
大头孩子一伸手:“五百金……”
独眼龙一笑:“你给我?”大头孩子木然摇头:“不是,你给我。”
阳山双龙对看一眼,哈哈大笑:“我们兄弟闯荡天下,不管到哪里,还从来没出过钱呢。让天机先生相剑,是看得起他,你去告诉天机,老老实实给我们相一相,不然的话,老子们把他塞进剑池里,让他去喂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