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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有风慢慢吹起。
南宫夜竟然也没有主动动手。
修为到了他这样的地步，其实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普通人是想象不到圣人修为是有多么可怕的，这就跟古代的普通百姓，想象不到皇宫有多么辉煌一样。
“我为了等你来！”
南宫夜伸出手指，指着王昊说道：“我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等你来！”
“等我来杀你？”
王昊笑道。
“不错！等你杀我，或者，等我杀你！”
南宫夜这一次竟然没有反驳，直接应承了下来。
这句话说完之后，他自己倒是先笑了：“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王昊没有回答，只是打量着四周。
自古反派都死于话多，仿佛缺少谈天的对象一般。
其实这也难怪。
修为到了南宫夜、雷天玄他们这样的程度，在这世间，其实能真正和他们聊天的人，确实不多。
相比较自己的手下，也许他们更愿意和对手闲聊。
一个筹划许久的计谋，如果到最后都没有人发觉，不能和人分享成功的快感，似乎少了很多的乐趣。
“你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我的！”
王昊等了一会，开口说道。
当他还是淬骨境修士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药王谷的存在了，甚至还间接的察觉到了五足药王鼎的秘密，那个时候，如果南宫夜真的想杀自己，恐怕随便安排一个神阶强者出来，以后就没有自己什么事情了。
但是，南宫夜似乎一直都在放任自然，一直等到自己来燕京，才安排了左副谷主和那一场杀局，不过，结果却被雷天玄给挡住了。
“是有机会可以杀你，不过，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你会成长的那么快！以往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后来等到放在眼里的时候，原来的小苗，竟然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你身上的气运，远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浓郁，不过，这样也好！”
南宫夜看着王昊，似乎在看一件自己喜欢的珍品。
他的眼神，让王昊觉得浑身先要起鸡皮疙瘩。
这是一种看到心爱事物时候的毫不掩饰的喜爱。
“我知道，你去过地下世界！其实，我也去过！”
南宫夜笑道，他的眼神里，似乎在追忆以往的时光。
“你去过？”
听到这句话，王昊倒是先吃惊了起来。
关于自己去过地下世界的事情，只要少数的人知道，但是南宫夜真的看出来些什么，王昊也不会觉得很意外，毕竟怎么说也是圣人级别的，哪怕是一直没有出过药王谷，直觉和见识也不会差到哪里。
现在王昊吃惊，是南宫夜竟然也去过地下世界。
当初药王鼎不是说通道已经断绝了很久很久了吗？
看着南宫夜，王昊突然间回想起来，当初药王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那时候，自己问过他，这几千年来，难道说都没有一个人活着走到它身边过，而药王鼎回答的是：“有一个，但是却是药王谷的余孽，吾毁了他的记忆，废了他的身体，但是，他还是逃了出去！”
难道说，药王鼎口中的余孽，就是南宫夜？
想到这一点，王昊顿时有些骇然。
因为当时药王鼎说的是，几百年前。
“你见过药王鼎？”
王昊问道。
“对！”
“它不是毁了你的记忆，碎了你的肉身吗？
你怎么可能……”王昊没有说完，但是其中诧异的意味十分明显。
如果不是南宫夜主动说出来，他根本想象不到，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一种人，可以突破人类生命的极限。
华夏的修炼者，哪怕修为再如何高深，也不过多增加三五十年的寿命而已，哪怕是有天材地宝可以益寿延年，也依然抵不过岁月的侵袭。
雷天玄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哪怕是圣人，也依旧会显得老态龙钟，如果他不想办法在有生之年找到突破圣阶的办法，可能也会在若干年之后无疾而终。
但是，南宫夜的存在，明显刷新了王昊对于生命周期的认识。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它确实是毁了我的记忆，碎了我的肉身，但是，那有如何！”
南宫夜说道这里，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对于药王鼎，似乎咩有丝毫的敬畏之意。
那有如何！这几个字里，霸气尽显。
“记忆可以找回，肉身可以重聚，一切，都可以重来！小子，你还是太年轻，等你活的久一点，就会知道一件事情，你所看到的，你所听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
南宫夜说话间，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味道。
王昊愣了一下。
他的话，其实和雷天玄说的，有异曲同工之效，当初雷天玄让他找到自己，找到初心，其实也就为了让他看清楚一些迷障。
只不过，雷天玄说的，并没有南宫夜这么深奥而已。
“你一定会好奇，我为什么对自己手下的死，一点都不在意！对吧？”
南宫夜面具之下的双眼，有些迷离，有些惆怅：“我活了很多年，见识过了太多的生死。
修士就如同韭菜，割了一茬，还有一茬，如果每次都要因为这些蠢货出手，那日子，岂不是太无聊了？
他们死了，我再培养一批就是，只要我在，药王谷，就在！”
王昊摇摇头，对于南宫夜的说法，真的有些不太认同。
哪怕活了几百年，终究要有一些自己在意的东西吧，哪怕是你养只猫，养条狗，被人在家门口打死，总该出手管一下。
不过，简单的聊了几句，王昊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很难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南宫夜的做法和想法。
也许是憋闷的太久，南宫夜似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自己说着。
“你来到药王谷，想平了药王谷，就是为了帮药王鼎吸收药王谷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信仰之力吧？”
南宫夜看着王昊，开口问道。
“对！”
王昊毫不忌讳的点点头。
都到了这个份上，眼看就要开打了，没必要遮遮掩掩。
“那你知道吗？
我其实等你来，也是为了吸收你身上的，药王鼎的信仰之力！”
南宫夜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浑身发抖，笑的脸上的面具，都跌落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