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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时分,渭南平原上笼罩着一层薄雾。冯宇军渭水边上的营垒中,一名岗哨兵士突然眯起了眼睛,而后睁的老大。百余仗外的雾气中犹然冒出大股兵马,整个骑阵横向有百余仗之长。
“敌骑来了!警戒”他扯开嗓子开始大声叫喊。随之,叫喊声,鼓号声骤然响起。
那队铁骑由慢行转为加速,万马奔腾之声开始做响,战骑撒开四蹄,飞奔起来。不过,他们并没有冲着这座冯宇军营垒而来。而是冲向营垒南边的一个缺口。
当下,在华山与渭水南岸间,冯宇军已构筑起三座大营,并用壕沟壁垒连接。这些壕沟宽大,战马是不可能跳跃而过的。
但是因为时间仓促,防线并没有完全完工。三营之间还有两个各百余仗宽的缺口。这两个缺口中,只是零散的布置了一些拒马,来妨碍敌骑的通过。
就在此时,大股的冯宇军兵士已经赶来,向缺口奔去。这些人有屯垦兵也有军团兵。屯垦兵有的扛着一人多高的巨型橹盾,有的手持一仗五尺的超长大枪。军团兵则多是枪盾兵与弓箭手构成。
袁匈联军的动向早就被冯宇的斥候发觉,进入防线七里地后,更是被冯宇用系统查看的一览无遗。半个时辰前。冯宇就开始从缺口两边的两个大营调度兵力。
片刻钟前他们就已赶到缺口附近,藏身于附近。等敌人向豁口发起突袭冲锋,他们方才冲出。
巨型橹盾迅速组成盾墙。长枪从盾墙后如林般探出。此时匈奴铁骑距此只有数十仗的距离。
在后督阵的刘豹见此已是大惊失色,他想过汉军会在此组织军阵堵截,却没想到汉军准备的如此充分。现在就是想收兵已是来不及了。他心里庆幸,幸亏只是派出了千余骑打前锋,否则损失就海了去了。
亲自领着骑队冲锋的那名部族首领,现在却是面容扭曲,口中发出最后的呐喊,与其说是给众骑打气,不如说是掩盖自己心中的恐惧。
眨眼之间,匈奴的骑队就与冯宇军阵撞击在一起。有拒马阻拦的地方,他们策马跳跃而过,但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马匹没有成功,有的马匹当场被划破肚皮,肚破肠流而亡。
紧接着,马啸嘶鸣,人喊呼叫。有的战骑收不住脚步,一头撞上枪林,长枪另一端顶在地上,枪身已被弯成弓形。
有的战骑陡然撞击在盾墙之上,将橹盾撞翻在地,盾墙后的兵士也倒下去一片。
但这巨型橹盾以及顶着它的众多兵士,也给战骑以巨大的反作用力。战骑被猛的顿住脚步。一些甚至因为巨大冲击造成内伤,吐出大口的献血,发出悲鸣后倒地而亡。
它们身上的骑手则纷纷飞到半空之中,落地时迎接他们的是汉军的如林枪矛。盾墙缺口后,箭矢矛枪齐飞,向后继而来的匈奴骑兵们密集的投去。
整个骑兵冲锋突击前后半刻钟不到,就草草收场。残存的数百骑,仓惶而逃,现场留下了六七百具匈奴骑兵的尸体。
在刘豹率领骑兵浴血冲击冯宇军防线时。郭图却乘着冯宇军步卒调走大部的机会,让两千步卒试图偷越壕沟,穿到冯宇军后方。
这两千步卒乘着壕沟中守军兵力稀少,果然轻易的穿过壕沟,越过了冯宇军的防线。
但是,他们刚刚爬上壕沟的沟沿,就发现自己陷入绝境。数百骑冯宇军的重甲骑兵已经奔驰而来,如同切瓜砍豆腐般,一时半刻就将他们砍杀一大半,剩余的小半人马也彻底被击溃。与此同时,壕沟其余地段的冯宇步卒也正大批赶来。
在无遮无掩的渭南平原上,步卒怎么可能逃出骑兵的追杀。因此这些溃兵绝大多数都是反身而逃,再次逃回防线东边的本方大阵。这里至少有本方的骑兵能为自己提供掩护。
少数逃往其他方向的溃兵,下场几乎都是被冯宇军骑兵追上后斩杀。
此时,太阳已升起三仗高。冯宇在中间营垒望楼上观看了这场战斗。他手心也不禁捏了把汗。
刚才袁军和匈奴若是不惜代价,全军出击。集中步骑在几点上反复冲击,最后结果也难以预料,至少能让他们跑出去数千人马。可是,郭图与刘豹没有决心付出这个代价。
“主公,你看。那是我们的援军来了吧!”冯宇身边的亲卫叫喊起来。冯宇抬眼向营垒的西方望去,一大股长枪兵正列队行来。
他们是槐里县与池阳县赶来的两千屯垦兵。自前日接到军令后,便日夜急行,一天赶至长安,又用一昼一夜赶至此处。
冯宇军兵士们此时,打扫干净刚刚发生血战的战场,又开始挖壕筑垒。还有些兵卒,抬来了连夜打造的新拒马,与之前的拒马一起拼接起来,完全封堵住了缺口。并且还在拒马中遍插削尖的竹竿。
此时,又有令兵来报冯宇。说是营外西边,来了一队约两千的精骑,自称是马腾的部队,将领要求面见冯宇。
冯宇连忙与诸将一起前去迎接。冯宇放眼望去,此人与赵云一样银枪银甲,只不过他的坐骑却是一匹通体乌黑的乌鬃马。
那人见到冯宇,立刻拱手做礼道:“想必阁下就是车骑将军,筑阳县候冯宇吧!”
冯宇点头称是,还没开口询问对方。那人就已改换了个鞠身大礼道:“兵士们说车骑将军本人在这,某还不相信。想不到真是如此,能与将军在此相逢,真是三生有幸。某乃凉州刺史马腾之子马超。”
冯宇将马超一把扶起,大喜道:“原来是马超马孟起。有汝来援,匈奴和袁贼可真就是插翅难飞了。”
另一边,袁军和匈奴的露天营地上。郭图,刘豹等将领,首领垂头丧气的围坐在地上,商量着对策。有的主张集中兵力,全力突击一点,有的主张分兵几股分路突围。甚至还有的主张化整为零,从渭水上泅水而过。
刘豹听了直摇脑袋说:“我们匈奴人都不善水,连战马都恐水并不会泅水,到了河里最多能漂到水上,结果就是被急流冲得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