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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打得热火朝天有声有色,阮琨宁与阿浣却浑不在意,左右战火不曾烧到他们身边,那就暂时同他们没有关系,何必去多生是非。
阮琨宁不是圣母,也不愿意多管闲事,阿浣更不是圣母,也不愿意管跟阮琨宁与舒明子之外有关的现实,所以他们两个不约而同的做了冷漠的围观群众,阿浣在剥毛豆,阮琨宁在吃毛豆兼职看戏,都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好不快活。
那店家似乎是领头者,身手也较之另外几个同伴要更好一些,发起攻击的店家这边有五个人,原本坐在那里的中年男子一拨人也是五个,可是真的论起来,还是店家这边战斗力要强一些。
不多一会儿,那店家便划开了他对手的脖子,轻而易举的跳出了战圈,等待最后的结果。
他目光随意一扫,却瞧见了在一边视若无睹看戏的阮琨宁与沉浸在剥毛豆当中的阿浣,目光随即一冷。
他又不是死人,阿浣方才说他的话以及看他的阴郁眼神,早就叫他心生不快,要不是顾忌着这次的任务,老早便宰了那个小子,哪里轮得到他在那里大放厥词!
至于那个只听声音就叫他心痒难耐的小美人嘛,倒是可以留下来慢慢消受……
他吹了吹自己剑上的血痕,抬腿走到了阿浣身后,极为迅速狠辣的划出一剑,在空气中带起了一道堪称惊艳的流光。
然而,这也是他留在世间的最后一丝痕迹了。
他只觉脖子一凉,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自他身体里流出,随即便是一片昏沉。
那店家瞪大眼,显然是对于自己的结局难以置信,挣扎几番,却还是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他脖颈处流出的血液在地上,开出了一朵浑浊的花,就这样终止了他的一生。
他死亡的过程极快,其余的两拨人都没有看个分明,只见到那店家一剑划向那个文弱纤瘦的少年,再回过神来便是那店家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样子。
不了解的敌人都是最可怕的,与店家站在同一阵线的那拨人显然很明白这个道理。
他们更加明白的是,既然双方结下了梁子,那将来便必是要有个分明的,不必急在一时,自己这些人的身手并不比死了的那个好,更何况那少年明显是没出全力,何必留在这里,徒然葬送一条性命。
想清了这一节,他们便不再纠缠,利落的从对手那里抽身,相继飞身离去。
先前的那一伙大汉身上也或多或少带了伤,自然是无力阻拦的。
一场对战就这么结束了,只留下了一地的凌乱,撒染的鲜血,以及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别人都是不明所以满心惊惧,只有阮琨宁看清了那一剑。
很快,也很锐利,眨眼间反手划开店家的脖颈,又重新归于鞘内,若非她眼力足够好,于剑术稍有造诣,便是眼睁睁看着,也反应不过来的。
一柄剑刃很薄,也很锋利的子母剑。
以前,她只以为阿浣在诗文子集上有天赋,直到今天,她也只以为他是轻功跟文采格外出众,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阿浣最为出众的是剑法,杀人不见血的剑法。
茶棚内的人除去阿浣之外,心情大概都是十分不平静的。
只有他一个人还对着那一碟子毛豆下功夫,极为认真专注的样子。
他抬头,见阮琨宁在看着他,面上微微一笑,将那碟子剥好了的毛豆送到她面前去,柔声道:“阿宁吃呀,我都给你剥出来了,你要是喜欢,等我们回去了,我天天给你做。”
阮琨宁看着他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慢慢的将那一碟子毛豆推到自己面前去,心情忽然有点复杂。
总的来说,一共有两种情绪在心里头沉沉浮浮。
第一种是:阿浣师兄,我为我之前所有对你的冷嘲热讽感到抱歉,发自内心深处的那种抱歉!
第二种是:之前我让你当牛做马伺候我,在此谢过师兄不杀之恩!
第185章 有得有失
说真的, 这两个想法不过是玩笑罢了。
仅凭方才那店家看自己的眼神,阮琨宁便能判断出,无论打起来的这两拨人孰是孰非, 那店家都不可能同他们交好。
在前世, 阮琨宁见过太多那样浑浊的眼神,阴暗中带着占有欲,她一眼就能看明白他是个什么货色。
要是个有钱有势长得好看的,那指不定就会成就一段霸道总裁先□□再囚爱再修成正果的缘分, 可是一个这个长相, 大概只能客串一个痴心妄想的炮灰男配了。
之前她不欲张扬, 不过是不想挑事罢了, 可既然他主动送上门来,那也就没有轻轻放过的必要, 开玩笑,难不成叫阿浣坐在那里叫他杀不成。
她知道阿浣自己可以应对,也就没打算出手, 却没想到他可以应对的这样干净利落。
阮琨宁心里面极为惊叹, 像是第一次见面一般隔着帷帽的一层白纱仔细的打量阿浣, 笑吟吟的道:“师兄怎么这么厉害, 不只是诗书子集精通, 竟连剑术都这般好,可还有其他什么是我没有发现的吗?”
阿浣全然不知自己在别人心里面造成了怎么样的轰动,微微拧起眉想了想,随即又笑了笑, 道:“大概是没有了吧。”
有了之前的教训,阮琨宁可不敢轻易相信了,正想说些什么,便见原先的那一拨人中的一个自茅草屋里面探查回来,向那领头的中年男子躬身道:“里面没人,只有两具尸体,应该是一对夫妻,看相貌当是此处茶棚的真正主人。”
他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阮琨宁与阿浣离得不算远,也听的清清楚楚。
对此,阿浣心里头是没什么感觉的,他五岁之前都不怎么会说话,对于与人打交道留下的印象也是十分糟糕,之后到了舒明子身边去只与他一人朝夕相处,心性单纯之中掺杂着冷漠,很难对于其他人的生死之事起什么波澜,所以哪怕听见了,也依旧是淡淡的不动声色。
阮琨宁听了,心中倒是微微一沉。
她跟阿浣在见了那茶汤之后,便知晓此处有问题。
二人虽然不说是老江湖观察入微,却也是都学得一手好医术,只看茶汤颜色气味就能判断的大差不离。
只是他们二人刚刚出谷,想来也不会是有人刻意针对,最多也就是运道不好,遇见黑店罢了,不过根据阮琨宁估计,冲着另一拨人来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既然如此,他们也不必急着匆匆离去,如果真的刻意与那一拨人为难的话,这些埋伏在这里的人在这里了结了第一拨人之后,难道会放过自己两个知情人吗?自然是要斩草除根的。
这么一想,她便索性留在这里看看到底是什么戏。
至于阿浣,就更加不会在意这些了,阮琨宁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有什么不同意的。
那茶汤有问题,自然是沾不得,那毛豆却是极为新鲜的,二人边吃边看,却不防自己中途突然就从看戏的变成了唱戏的。
她之前猜想过那店家可能不是此间主人,也想过茶棚的主人可能早已经出了意外,可是当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