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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她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
无论是永宁侯府嫡出姑娘的身份,还是别人的喜欢,还是那张漂亮难言的脸,都是这个样子!
阮琨碧的声音有些轻,语气里头却带着一丝挑衅:“是呀,阿宁妹妹有那么多人喜欢,自然是尽管可以随便挑的,哪里像我一样呢,出身不好,还有一个差劲的婚约压着,想要嫁给喜欢的人都不成。”
阮琨宁之前见到了阮琨碧与玉奴和韦青柯讲话时候的样子,一眼就看透了阮琨碧是个什么货色,也没兴趣跟她与打机锋。
阮琨碧眼下说这些,无非就是想卖弄几分可怜罢了。
可是她也不知道认真的想一想,事情还不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吗?又怪的了谁呢。
撕逼这种事情,要双方势均力敌才会出现,而现在?没必要。
自己亲自下场跟她撕逼,只会跌了自己的身份,阮琨碧她还不配。
所以阮琨宁也只是微微垂下眼睑,懒洋洋的道:“人贵有自知之明,阿宁不是你可以叫的。你若是没有规矩,本宫可以教上一二。现在,算是本宫册封之后第一次见你,你应该规规矩矩的跪下来冲本宫叩头,行大礼。”
她微微一笑,勾魂摄魄却又像是恶鬼夺魂一般令阮琨碧畏惧,带着一点从高处俯视的傲然与不屑,轻而易举的碾碎了阮琨碧那一点可笑的骄傲,慢悠悠的问道:“懂、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阮阮要开始霸气侧漏了︿( ̄︶ ̄)︿
第139章 疯狂打脸
阮琨宁的声音不大, 可是那里头的威仪却并不是作假——笑话,皇帝的王霸之气,她好歹也是沾过一点的, 要是连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对手都hold不住, 那她还怎么混!
阮琨碧对上了她的眼睛,心神之间也禁不住有一瞬间的怔然畏惧,可是当她反应了过来之后,随即升起的便是一阵不忿。
那感觉很复杂, 既是对于自己刚才怯懦的不满, 又是心里头对于阮琨宁的怨恨, 甚至于还掺杂了一点来自现代社会的骄傲——她是现代讲究平等的人, 经受过高等教育,怎么可能像那些愚昧的古人一样的给阮琨宁磕头?
更何况, 这里的人虽然不算多,却也绝对不算少,她在这里给阮琨宁跪下叩头, 这是丢了多大的脸面?
在这之后呢, 难道她不要做人了吗?
她心里头转了几个主意, 最终还是不打算真的给阮琨宁跪下。
阮琨碧不相信, 自己如果真的不跪下, 阮琨宁胆敢对自己怎么样。
毕竟真的论起来,自己也算是她的姐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她就算是不喜欢自己, 又能够怎样呢?难道还能硬生生的逼着自己跪下不成吗?
再者,如果真的闹起来,事情传了出去,难不成阮琨宁自己脸上便好看了吗?
哼,未必吧,她这种人,只怕是比自己还要计较名声。
心里头打定了主意,阮琨碧便轻松了几分,原本紧紧捏在一起的手指也松了下来,面上也随之浮起了一层笑意,轻声道:“六妹妹尽管不肯认这个姐姐,那我也不说什么,又何必抬出身份来压我呢?此处外人这般多,岂不是平白的叫外人看了咱们家的笑话?”
阮琨宁一直微笑着看她,看她眼珠子咕噜噜转个不停,看她想出主意之后的如释重负,最后又看着她表面上云淡风轻然而眼底的得意笑意,眼见着她一副为自己机智得意不已的样子,这才轻轻地笑了笑,向后一摆手,眉梢微微一挑,轻声吩咐道:“教教她怎么说话。”
阮琨宁话音刚落,阮琨碧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见阮琨宁身后有两名侍卫站出来,一个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按住阮琨碧,另一个人随即便是一记耳光毫不留情的狠狠扇了过去,那一记耳光并不响,却是十分的重,阮琨碧的脸颊几乎是瞬间便可怕的肿了起来。
阮琨碧当场便懵住了,硬生生的挨了那一记耳光才反应过来——她在人前被这样羞辱性的打了耳光!
对于那一瞬间的感受,其实是心理上的屈辱远多于肉体上的痛苦的,尤其是对于阮琨碧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
她活了两世,都没有这样被人扇过耳光,尤其是一边还有人守着看,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轻蔑而不屑的目光,简直像是利刃一般,几乎要把她整个人切碎。
阮琨碧心底的恨意几乎要翻涌出来,眼光更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般,直直的犀利的射向了阮琨宁,她张开嘴,想要厉声叱骂她几句,却不想左半边脸整个肿了起来,连说话都艰难了起来。
可是还没有等她心理上稍稍缓和几分,更没有等她脸颊上的伤痛稍稍缓和半分,那侍卫便毫不留情的反手再度给了她一记耳光,力度更是没有丝毫的放轻。
如此往复,硬生生扇了她二十记耳光才收回手,那制住她的侍卫也放开了她,二人重新回到了阮琨宁身后。
阮琨碧脸上又红又肿,一张脸已经是没法看了,痛楚使得她唇舌一起发麻,嘴唇只是稍稍动一动便觉得痛到难以忍受,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与脸上的胭脂混杂在一起,整张脸更显狼狈。
她的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上,一直跟着她的两个丫鬟这才过去扶住了她,不叫她倒下。
她们是二皇子放在阮琨碧身边专门保护她,却也是专门监视她的,刚刚阮琨宁的侍卫动手的时候,她们未必是拦不住的。
只是到头来,她们还是选择了视若无睹,而她们也相信,如果二皇子知道了此事,也是一定不会责怪她们的。
难不成为了一个阮琨碧,去得罪面前的这些贵人吗?
这个道理,便是用脚后跟想,也是很容易看明白的,
这位阮姑娘也是可以了,别人几百年遇不见的王公,她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内便遇见了两次,并且还在得罪了王公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得罪了明沁公主,荣亲王世子以及萧三公子,这几个人里头,可没有一个软柿子,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便是二皇子,也不会轻易的上去得罪。
不说别的,就冲着阮姑娘这种搞事的速度,别人真是拍马也赶不上的。
她们看的很明白,这下子,阮琨碧死定了,二皇子绝对不会再留下她了,再加上这位阮姑娘素日里对待自己的态度又称不上好,那自己委实是不必要替她消弭战事了,只是在一边隔岸观火,岂不痛快。
阮琨碧此时被打的有点懵,也没有顾得上自己身后两人的小心思,甚至也没有往她们故意那一方面想,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叫人难以忍受。
可是此刻,那种身体上的痛楚反倒是没什么了,那种精神上与心理上的双重羞辱才是最叫阮琨碧抓狂的,她狠下了心肠,忍下了那种仿佛撕裂肌肤一般的痛楚,张口道:“阮琨宁!我可是你姐姐,你却竟敢公然如此羞辱我,天下可是没有王法了吗?!”
阮琨宁挑起一边眉毛,疑问道:“羞辱你?没有呀,”她面上的神色是恰到好处的不解,一脸无辜的道:“我听说,前些日子三姐姐不小心掉进水池去了,为此还得了一桩好姻缘呢,这自然是妙事一件,值得庆贺一二。只是那池中水太多,你又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我也只是一片好心,想着叫他们动手,帮你把脑子里头进的水倒出来才好呀。”
阮琨碧听她说了一通,却还是再一次把自己羞辱了一通,心底便已经是愤然,怒道:“你不必在这里偷换概念,我说的是你居然对自己的姐姐下手,心肠歹毒之事,你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我这个人有一个坏处,便是心太软,”阮琨宁浅笑着看着她,慢慢的道:“眼见着你犯蠢,总觉得过意不去,总要点醒你才能舒服些,”她欣赏着阮琨碧面上的怨毒神情,权当是在看一场滑稽戏:“咱们两家早就分了,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儿,吃着这一套。所以呢,既然分了家,你还算我什么姐姐呀。
哦,你也不要想着说,咱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分家也是断不了关系的,这种没有常识的混账话还是乖乖地咽下去为好。咱们分了家,就算是两家人了,便是有关系,也只能算是河西阮家的嫡支与庶支,你这些年的书竟是读到狗肚子里头去了不成,这世间从来都是嫡庶尊卑分明的,哪里有嫡支嫡出的姑娘,跟庶支所出的姑娘见礼的道理呢,我这么说,你懂吗?”
阮琨宁悠悠的笑了起来,道:“世间事可不是看谁年纪大便是谁说了算的,光长年纪不长脑袋,这种蠢货谁都救不了她。你说,是不是呀,”她慢慢地走到阮琨碧面前,一字一字的道:“三、姐、姐?”
阮琨碧目光冷冷的盯着她,似乎恨不得用目光杀了她一般:“呵,所以你便可以这般肆无忌惮的侮辱我吗?难不成大齐律法中还有一条,叫做嫡支所出的姑娘可以肆意轻慢羞辱庶支姑娘吗?”
“大齐律法当中自然是没有这一条的,”阮琨宁慢条斯理的欣赏着她的悲惨境地,道:“可是大齐有规定过见到皇族之后应该行的大礼,如果我脑袋没有坏掉的话,你好像完全是置之不理了呀。我总不能看着你走上歪路,总要拨乱反正的,”她笑起来的样子真是非常美,可是落在阮琨碧眼睛里,简直比恶鬼还要可怕:“三姐姐这般的善解人意,一定能体会我的苦心,感激我一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