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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泓动作还保持着负手挺立,一双狭长的眸子始终定定的与祁王对视着,半晌再次轻笑开口,“听闻祁王箭术极好,不知朕是否有那个荣幸与祁王切磋一番。”
祁王斜唇一笑,说话客套,神色却轻漫不羁,“陛下说的哪里话,能与陛下切磋,当是小王的荣幸才是。”
两人要切磋,场子很快就辟了出来,祁王用的还是方才的弓箭,一般人比试射箭之前,大多人都会先试一下弓箭,祁王瞟了一眼那刚放置的箭靶,便拉弓随随便便放了一箭,然而这随随便便的一箭直接就正中靶心。
“祁王果然好箭法。”赵泓拍手攒到。
若是旁人定会谦虚的来一句客套话,但祁王只是回以一笑,却不显无礼,倒十分大方自然。
“不知陛下要用什么弓箭同小王切磋?”
赵泓挑唇一笑,“既然祁王用的拓跋弓,朕自也要用这才公平。”
祁王唇际也漾出一丝笑来,笑意颇为散漫,“陛下果然如传闻中般英勇神武。”
宫人抱来弓箭承上后,赵泓也是十分轻易便举起了箭,试箭时拉弓的动作看起来也并不吃力,只是方才祁王射箭颇为随意,而赵泓的表情却十分专注,对靶心也对了挺久,看得高贺都是上去提醒他一句:皇上呐,您好歹装也装得随便点儿呀,您搞这么认真不落了下成了吗?!
正当高贺真忍不住想上去的时候,只听“嗖”的一声,箭矢离弦。
众人紧张的注视着箭矢的去向,却只听得一声脆响,祁王箭靶上的箭被生生射断。
赵泓哎呀一声,“抱歉,手滑。”
就在这时,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惊呼了一声,“回弦箭!是回弦箭!”
方才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赵泓对准的是自己的靶心,两个箭靶相隔甚远,再怎么也射不到对方箭靶上去,除非箭能拐弯!
看着自己被折断摔在地上的断箭,祁王有些失神,半晌却是又笑了起来。
他转过神来,正儿八经的用大晁礼仪向赵泓抱拳道,“小王想不用切磋了,陛下的箭术神乎奇矣,小王甘拜下风。”
若只听祁王这话,赵泓定会在心底洋洋得意:凭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想赢朕?嗬,呸!
然而祁王的姿态虽说十分恭敬,看着赵泓那眼神里却满是散漫不羁的笑意,还带了几分挑衅的味道,再结合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有种猛禽看上了自己极为满意的猎物一般的感觉。
被一个男人这么直视着,赵泓赵泓只想冲上去把他按在地上锤爆他的头,然而实际上他却只是笑眯眯冲他柔声来了一句,“祁王谦虚了。”
之后的大朝会这两人就没怎么搭过话,各自心怀鬼胎,那边儿想着要怎么把这块猎物给吞了,这边儿想着要怎么迎战,还得赢得漂亮!
“陛下,奴才今日看那澧朝小贼瞧您那眼神,奴才都恨不得上去扇他两巴掌!”通往寝宫的路上,高贺跳起来表演了一个扬手扇空气的高难度动作。
赵泓睇了他一眼,“少给朕放这种马后炮,就是祁王把脸递到眯面前来,朕量你也不敢扇。”
高贺干笑一声,讪讪道,“所以奴才说的是想嘛。”
说完,为缓解尴尬,他立马又凑上前去道,“皇上觉得这祁王想要攻打我朝?”
“很可能,但说不准。”赵泓眉心皱起两道沟壑,突然一阵厌烦,咬牙啐了一口道,“谁知道那疯子脑子里装的什么玩意儿!”
“皇上息怒”高贺颇为安抚他道,“这澧朝就算要发兵,那总要有个理由或是借口吧,可这大朝会都平平静静的过去了,想来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什么机会发难。”
赵泓冷笑一声,“百国众民又不是傻的,借口始终就是借口,祁王是个什么人百国人人皆知,他想打哪国需要什么借口跟理由?”
“他想打了,这就是理由。”赵泓面带冷笑,神色极为阴沉。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把祁王……”高贺咬紧牙关抬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赵泓却是连连摇头,“能不起战乱,便不要主动挑事。”
高贺惶然垂首,“是奴才思虑不周。”
赵泓叹了一声气,“算了,不说这等晦气事了,该准备的都已吩咐下去了,他们是打还是不打,朕现在操心也无益。”
高贺附和,“皇上说的是。”
既然不说澧朝的事儿了,自然要说些别的,要看乾安宫就在前边儿,赵泓微微侧目问高贺,“苏苏今天真安安分分呆在寝殿了?”
高贺眉头一抖,头垂得更低了,“皇上娘娘呆是呆在寝殿了……”安不安分那就得竟说了。
虽然他只说了一半,但赵泓一看他这怂样就没好事,当即怒吼一声,“她干了什么?!”
“娘娘……”高贺瑟瑟望了他一眼,“娘娘动了您的枕头。”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掉收厉害,大家坚持住吖,已经进入完结倒计时啦
第49章 为他生包子
大朝会这天政合殿外是人山人海,后宫却是冷冷清清。
大朝会是后宫嫔妃们也可参与的, 整日呆在后宫要多无聊有多无聊, 能有这机会去瞧瞧新鲜事物,大家自然不会白白错过。
大家都跑去朝会上玩儿了,唯独苏姝这个最应该出现在大朝会上的皇后却只能在寝殿里躺尸, 简直无聊至极。
她想着把这天给睡过去吧, 外边儿又吵, 说弹弹琴画会儿画练练字什么的吧, 可自进宫后什么琴棋书画她早就没碰过了,也实在没什么心情去捣鼓这些陶冶什么情操,现在的她,别说情操,就是节操都没了。
赵泓又说今日宫里恐容易混入贼人,不让她到处乱跑,她想回去撸撸面团滚滚逗逗胖虎都不行,最后她干脆就躺在床上一边啃蜜饯一边看戏本子, 因为是躺着的, 一不小心她就给呛着了,立夏是又给她拍背, 又给她送水,折腾了好一阵子。
苏姝简直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句老话的最佳典范,这才刚顺完气儿,她又给躺下了。
立夏汗颜,也不知她家娘娘怎的入宫后是一日比一日懒, 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这样也就算了,还光吃不运动,还就爱吃甜的,特别是国祀完后,许是因着不用跳舞,她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如今是一天比一天吃得多。
这才短短十日,立夏都明显感觉到她家娘娘的脸圆了一圈,虽然这并不影响她家娘娘的美貌,甚至多了几分丰腴之美,但这样下去完全不是个事儿啊。
是以苏姝刚躺下,正要往嘴里丢蜜饯,立夏就把她给拖了起来,叉腰板脸的厉声道,“娘娘,您要整日再这么躺下去怕是腰都直不起来了!更何况您刚刚才呛着了,怎么又躺着吃呢!您若还想吃便坐起来吃,不然奴婢便将这蜜饯给收走了!”
“呀——”苏姝瞧着她,嘴里发出一声长长而懒懒的感叹,还止不住的摇头,摇着摇着就伸手给了她个暴栗,龇牙吓唬她道,“你是主子还我是主子,胆儿肥了你!”
立夏捂着脑门,撅着嘴喏喏道,“奴婢这都是为娘娘好。”
看她那一脸委屈的样,苏姝叹了口,“好好好,我坐起来便是。”
苏姝这话语气并不好,但话还是蛮中听的,这一听,方才还高高翘着个嘴的立夏,脸上顷刻就又绽出了一个笑来。
立夏生得娇俏,脸盘像个小包子,一笑起来就更像包子了,还是夹了糖的那种,甜得不行,苏姝一瞧她笑,也便绷不住脸跟着笑了起来。
苏姝这次没有耍赖,乖乖坐着看戏本,只是她坐了一会儿后,发现这前没靠后没倚的,背是真酸,便随手把身后的枕头拿了过来抱在怀里,将下巴搁在枕头上,顿时便觉得舒服了许多。
“咦”,立夏弯腰将床上一物什拿了起来,“这不是您给皇上绣的荷包吗?!”
听她这么一说,苏姝把书一扔,拿过她手里的荷包过来细细瞧了瞧,“还真是我绣的那个。”
“哦!”立夏突然惊呼一声,“奴婢想起来了。”
见她一惊一乍的,苏姝微叹了口气,“你想起什么了?”
“刚进宫的时候,奴婢偶然听见两个宫女说皇上在枕头下藏了极为珍重的物件,从不让人碰他的枕头,便是要换枕头,都是皇上亲自更换,却不想,”立夏痴痴笑起来,语气极为欢悦,“皇上藏的竟是娘娘您绣的荷包!”
看着手里的荷包,苏姝也笑了出来,因为压了个荷包就不让人碰他的枕头,这事儿确实是他这个死要面子的娇气包能干出来的事儿。
但笑着笑着,她就笑不出来,看着这个荷包,她心里颇不是滋味,一直以来,除了这个荷包,她再没有亲手做什么东西送给他过,以至于一只小小的荷包,他都如此珍重。
听闻,淑妃一年四季都坚持为皇上亲手制衣做帽,这些年来淑妃为皇上缝的衣服帽子鞋子,堆起来都能对上一屋子了,即便皇上从不穿淑妃做的衣裳,但淑妃始终十年如一日的坚持着。
而她呢?
明明有那么多闲散时间,却从未想过要为他做些什么,全拿去自己寻快活了。
之前赵泓虽然明面上刻薄于她,但实则还是处处都为她想着,这些她都是知道的,除了给他做做饭,便也什么都没做了,而且她还只是把做饭当做留住他的手段,再到后来,她知道了他为她始终守身如玉,这些天来更将她宠得没了边,甚至他那样一个什么风趣多没有的莽夫还学会了搞情调为她制造惊喜,她却还每天焚香抹膏提防着怀上他的孩子。
作为一个帝王,子嗣何其重要,虽然赵泓还没有同她说过孩子的事,但他即为她守身如玉,自然希望她能多给他生几个孩子,但她却只想着自己。
她真的……很内疚。
这样的她,实在配不上他的深情。
见她神色不太对劲,立夏试探的唤她一声,“娘娘?”
苏姝回过神来,长长的睫毛微微扑朔了一下,她抬起头来,“刘嬷嬷呢?”
“刘嬷嬷?”立夏也眨了眨眼睛,“您这不是要搬到这乾安宫来嘛,刘嬷嬷忙着整理呢。”
“得空了告诉她,以后……”苏姝语气一顿,面上缓缓浮出一个淡淡的笑来,“不用再焚香了。”
立夏一愣,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后惊得瞪大了眼,虽然她知道她家娘娘总有一日还是会愿意给皇上生孩子,但没想到会这样快,她真的很为她开心,也不取笑她再次自己打自己脸了,高兴的道,“太好了!宫里终于要有小包子了!”
立夏高兴得手舞足蹈,苏姝也颇为开怀,像是终于放下了心底的石头,不再纠结于什么只做自己逍遥快活,她现在是快活了,但这是建立在赵泓独宠于她的基础上,若赵泓以后看上了别人,她真的还能逍遥快活吗?
若赵泓还与别人生了好多好多的孩子,她却始终膝下空空,她是会觉得寂寞更多?还是自在更多?
说到底,她就是懒,懒得去和那些妃子争风吃醋,懒得为了孩子的前程费尽心机,但若真到了那份上,她又真的能不为所动吗?
生不生孩子虽然是她可以控制的,但争风吃醋这种事儿,她只要心头有他,又怎能避免。
在这皇宫里生活的人,谁又能做到一辈子快活自在呢?
从前是她将一切想得太轻易。
如今她只想,好好做他的妻。
第50章 她那么甜
听高贺说苏姝动了他的枕头后,赵泓火急火燎的冲回寝殿, 一打开门却是一阵香气扑鼻, 不是荷包的香味,是种糕点的甜香,还混了清新的果香, 这香味就仿佛一剂安神良药, 赵泓顿时没那么急躁心慌了。
他整理了下衣襟, 探头往里瞧了一瞧, 脑袋方露出门帘便撞上了一双水光潋滟的凤眸。
赵泓一怔,也不知为何匆匆移了目光,看向了苏姝面前那一桌各式的糕点。
“皇上回来啦。”
苏姝没有起身迎他,也没有行礼,只冲他笑着招了招手,一举一动仿佛他们只是一对寻常夫妻,“皇上还没吃晚膳吧,妾身做了好些糕点, 快来尝尝。”
赵泓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走过去, 动作十分缓慢的掀袍在她对面坐下。
苏姝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往常他一回来的第一个动作定是把她给圈进怀里对她一阵蹂-躏, 今日却是坐到了她的对面,不正常。
“皇上可是有什么事要对妾身说?”
被她这么一问,赵泓拿着糕点的手忽而一抖,险些都没拿稳。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 神色更加不自然了,不停拿眼神瞅她,却不敢跟她对视,苏姝等了好半晌才听他终于憋出一句,“听说……你动了朕的枕头?”
说着,他假装很自然的吃起糕点来。
瞧他这一脸别扭样,苏姝抿唇笑道,“今日妾身抱着枕头看书,把枕头给压变了形,便给皇上换了一个。”
“朕不是问这个,你……”赵泓又暗戳戳瞅了她一眼,“没瞧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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