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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甚至于原本已经做好上台准备的CEO都被乐于看戏的崔世颖拦下了,白发青年正挤眉弄眼地对着她比划。
“上!有事我兜着!”他眼中只有这么一个意思。
想看她出丑的话,倒是还早了三十万年。
很快调整了情绪的少女上了台,在众人的窃窃私语之下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朝仓千夏,很高兴今天有幸请来如此多的嘉宾参加本次朝樱电子的……”又不是没见识过别的项目的发布会,略过全息游戏的细节大部分套话全都一个样。
台下的CEO眸带思索地打量着台上的少女,崔世颖也是有点心虚,对着那位先生低声道:“诺亚方舟搞的鬼,你也别太在意这虚名,反正千夏她大概也就这次出个面。”
这位怎么说也是朝仓千夏一眼看中提到这个位置上的,可不能因此产生龃龉。
“我本以为买下辛德勒的是你……”这年头不都这样吗?实际上是个顶级大佬,偏偏要混底层社会来查看情况,是个人都知道这位和那个朝樱总部新上任的网络安全部部长长得有多像,怎么可能仅仅真的是这个分部一个部门的部长,“原来那位小姐才是?”
“她可厉害了。”崔世颖得意洋洋。
“是挺厉害的。”青年笑道,眸中闪烁微光。
“……”还是拜托希瑞尔去揍诺亚方舟一顿吧。
下了台的朝仓千夏当即被朝樱电子派出的保安送走了。
开玩笑,游戏体验环节是保护隐私的,但这种发布会主场上本就有一堆记者参与借此宣传,眼下爆出这样一个事件,不现在就溜,那就得是被围追堵截到所有人都离开才能结束。
托希瑞尔给她帮朋友们转告了一下自己没法现在出面送他们后,朝仓千夏回到了原先换衣服的那层楼,电梯打开,长发及腰的青年孤零零地双手环膝蹲在那里,听到动静后,有点呆滞地抬起了头。
“起来,这像什么样子?”朝仓千夏眉头微蹙,“说好的要投资呢?怎么一个人呆在这?”
看着面前姿容绝佳的黑发少女,西格玛有点困惑,脑海中飞速略过了一个可能性,他哑声问道:“沙哈尔?”
“用这张脸的时候叫我朝仓千夏。”也是想起对方不知道她这张脸的少女有点心虚,“在这里呆多久了?”
老实说,她真没对对方多上心,但怎么说也是和那个自己相处过一段日子的家伙,供吃供喝还给住的,翻脸不认人也着实不好。
更何况还有约在身。
听着对方报出那个精确到秒的时间,朝仓千夏无奈地对着他伸出手:“先站起来,我们换个地方谈。”
西格玛乖乖伸手,起身的那一刻却因为腿麻晃了晃身形,察觉到自身异能失效的青年眼眸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你别告诉我你晚上饭还没吃。”定住对方的朝仓千夏揉了揉眉。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身体僵硬的西格玛声音里带上些许委屈。
“西格玛,咱俩没关系。”稳住对方的身形后,朝仓千夏解了束缚,“哪怕我因为之前失忆的事允许你跟着我,严格来说,我们也无亲无故。”
这话当然是在说谎,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家伙都是那个自己第四亲近的家伙了。甚至于因为对方的执念,那个自己无疑是对对方抱有一定的期待的,虽然西格玛真的很弱,期待压根没多少就是了。
“而且就算允许你这么做,也不代表你能二十四小时一直呆在我边上。”朝仓千夏看着脸色微白的青年,继续道,“我不是他,哪怕他的的确确是我的过去,现在的我也不可能回到他那个状态了。”
“朝仓千夏是有根的。”少女语气中带着极为明显的柔和,“我有家。”
西格玛哑声问道:“西西里岛那里的房子怎么办?”
“这就是我想和你谈的了。”朝仓千夏走到窗边,望着那轮月亮,轻声道,“我想在那里办个公司,不说赚钱吧,至少把那里的旅游业发展起来。”
“那我可以……”
少女回头笑道:“你的确是个人才,所以,有兴趣入股吗?我希望你能帮我管理那家公司。”
青年眼眸微亮。
思来想去,她终究是不愿对方蹚七宗罪这摊浑水,老实在西西里岛呆着,总归是能保他安然无恙的。
至于法则的要求?再见,硬是藏了他的记忆不让她找到也就算了,她不可能再准他按着命轨走下去。
法则既怕她会出手改动,那无疑是会让她看不下去的。
“还会回来吗?”
“暑假和朋友约好去那里玩,在那之前,需要你帮我和普林斯婆婆道声歉了。”朝仓千夏垂眸,“帮我转告她一句,就说沙哈尔找到家了,他被爸**着去学习,没法立刻去看她了。”
西格玛摇摇头:“这个谎太容易被看穿了。”
哪怕少年有家,当初一身伤的他也无疑证明监护人对他的不上心。
“老人家总是看破不说破的。”朝仓千夏挑眉,“这你得学着点。”
“……我才三十不到。”西格玛委屈道,复又自我肯定地点了点头,“一定不满二十五。”
“那可不一定。”少女耸了下肩,“毕竟这年头看脸分不出年龄的人有很多。”
比方说拾掇拾掇就能装小年轻的赤司研二,虽然他也的确不算老就是了。
西格玛气得鼓起了包子脸。
“……你被太宰带坏了?”现在看到包子脸都会条件反射脊背一寒的朝仓千夏郁闷地问道。
“太宰?”西格玛眼眸微闪,有点困惑地歪头问道。
“没什么。”想起这两人并未互通姓名的朝仓千夏摇摇头,“事情既然说完了,那么就去吃饭吧,我让诺亚方舟给你准备点吃的。吃完后是要在这里再呆一会,又或者直接会意大利,都随你。”
青年迟疑一瞬,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能去你家看看吗?”
“今天不行,明天我要上学。”朝仓千夏想了一下明天大概要面对的暴风雨,嘴角微抽,“你要来玩的话,大概得等到下午五点以后了。”
明天她得参加补考。
她在西格玛满眼写着期待的时候补充道:“但我是不觉得有哪里好玩的。”
房子不都长一个样,家里的玩具也少……那么大个人了应该不会玩玩具哦?那他来做什么?像逆卷修那样蹭吃蹭喝?
“联系方式我回家后发个给你,你想来的话,跟我提前说一声。”
“好的!我会带礼物去的!”
朝仓千夏为这古怪说法挑眉,要送礼不该现在就送吗?不对,他好像不知道她今天生日,那送什么礼?
想不明白但也不觉得对方会送什么奇怪东西的朝仓千夏摆了摆手:“随便你吧,那就到时候再说。”
“先这样,你可以下楼去吃点东西了。”少女说完,便拉开了更衣室的门。
然后在看到沙发上抱着她换下来的衣服睡得正香的贝利亚时,终是没忍住嘴角狂抽。
“有什么问题吗?”西格玛紧张起来,迈步走来想要帮忙。
“没事,明天见。”朝仓千夏进门后,在无情地把门关上之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独留青年站在那里,眼眸恍惚。
按住胸膛里越跳越快的心脏,西格玛嘴角抿得死紧,终是低低地应了一句。
“好。”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和他约定点什么。
如果真是一个人的话,那是不是说明,之前的相处,也的确被对方记在心里了?
——“现在,我要死了。”
——“这段日子很感谢你,西格玛。”
——“永别了。”
心脏的跳动猛地停顿了一下,西格玛有点呼吸不畅地深吸了一口气。
没事,全都是假的,他活得好好的,就算换了副模样,他也还是……
——“我不是他。”
青年似是力竭般跪倒在地,眼眶中不断地渗出透明液体,落在深红色的地毯上,色泽更深的红仿佛凝结许久的血块,似是在宣告着谁的死亡。
西格玛用一种近乎呢喃的音量哽咽地念着一个名字。
“沙哈尔。”
他终究还是死了。
哪怕你真正在乎的,真正想要杀死的,根本就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孩子。可为什么,当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心脏疼得几乎让我说不出话了呢?
满意了吗?
开心了吗?
你苦苦找寻的人,彻底地死了。
而我想要抓住的人,也彻底地死了。
眼不见心不烦的朝仓千夏直接把某位堕天使送到了白鲸那里先前沙哈尔睡着的床上,顺便还给白鲸留了传了个音省得小姑娘天天对着赫尔曼哭诉她不来找她玩。
身处更衣室的少女默不作声地听着门那端传来的动静,终是叹了口气,让诺亚方舟晚点再准备食物。
这次的失忆不是她能控制的,虽然结果于她而言可谓是相当之好,可终究还是欠了不少人情债。
尤其是西格玛。
可对方希望的,她不能给。
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更衣室,姑且算是得空了的朝仓千夏,第一时间就是去找人算账了。
首当其冲的,便是在魔界熔岩流里生不如死地呆了足足两周,却因着父亲给的法宝得以苟活的白蔷。
“白家倒还算是有点底蕴。”或者说,白林倒还真是疼女儿,连能够吊命的法宝都舍得给,也无怪白蔷的性子张扬任性,哪怕她这一系倒了,也仍旧胆大包天不自量力。
早就疼得哀嚎到连嗓子都喊哑了的白蔷看清来人后,眼眸中浮起巨大的惊惶。
“托你的福,我没能给我母亲过上相认后的第一个生日。”少女漂浮在绝灵的熔岩流上方,好像在询问天气怎么样那般随意道,“本想着让你尝尝我母亲曾受过的滋味,可你不如她,又怎么可能忍得住?”
这话似是戳中了白蔷的痛脚,容貌早因高温被烤灼得模糊不清的女子嘶吼道,却只能发出“赫赫”之声。
“但现在算来,也已是超过我的预想了。”朝仓千夏歪头,控制着那具四肢全无的躯壳浮起,伤口被缓慢治好,留下一大片一大片丑陋的伤疤。
“我好像不该把你送给她当礼物,毕竟这样很大可能会吓到她。”少女眉头微蹙,“现在的你太丑了。”
本想说话的白蔷惊愕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法出声了。
朝仓千夏在对方绝望的视线中露出一个十分甜美可人的笑容:“虽然不管你说什么都没关系,但是啊,由佳特别讨厌我被人说坏话呢。”
“所以啊......”
“一个字都不会让你再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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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隐希望找到的是仍旧会对他露出毫无忌惮的笑容的沙哈尔,但真正在乎的是记得那些过往的沙哈尔。虐恋情深(不是)
实际上俩都是假货,沙哈尔渣男石锤。(滚啊该隐洗不白的!)(滚啊这跟我说沙哈尔是黑的有什么关系吗?!)(他是黑的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自己都吐槽过自己手段绝对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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