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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混得也太惨了。”成功噎走凤秋人的朝仓千夏摇头,嘲笑道,“就这样还说要收留我。”
凤秋人那一招离间算不上多高超,但结果不管好坏,对他来说都是好的。
凤镜夜若是被她这个性格不明的大小姐厌恶上,日子绝对不好过,可若是被她看穿进而被看上的话,凤家继承权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反正我的私宅有很多,养你一个也不虚。”找了个借口把四个活宝忽悠进简单模式就自己溜走了的凤镜夜相当淡定,“他当初不知你身份时,也的确就是为了看个乐子。”
但这种从小到大无处不在的针对,也着实让他不耐烦。
略过这个话题,少年的黑眸带上些许探寻意味:“一个月可是快到了,我想你的事也差不多该忙完了。”
“镜夜,我们是朋友吧?”能不谈钱吗?
“巧的是,我也只认钱。”
“我以为你的钱真的已经够多了?”靠着椅子仰头望天的朝仓千夏也是纳闷,“你说你赚钱也就算了,想证明自己也无可厚非,可都已经到这份上了,还扮猪吃老虎有意思吗?”
本来赚钱就是为了打脸,到现在还忍着这帮家伙指手画脚的,到底想做什么?
遥遥望着走来的赤发少年,凤镜夜眼眸微暗:“还不够。”
“你已经够买下三个凤家企业了。”一无所知的朝仓千夏叹了口气,“你到底想要买什么?”钱虽称不上万能,但的确也能用它达成很多事了。
能用钱来衡量的,那一定是可以买下来的。
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有再多的钱也无济于事。
黑发少年眸光回转,落在了朝仓千夏身上,他嘴唇翕动,刚想说点什么,就被打断了。
“姐姐。”
正在缓慢接收着外界的自己与法则之间沟通的内容,感知度骤降的少女僵硬地直起了身,有点讪讪道:“这不是征十郎吗,好巧好巧。”
夭寿,形象全无。
算了,反正他小时候也不是没见过。
“不巧,我是特地退了游戏来找你的。”和凤镜夜客气地打过招呼后,赤司征十郎语气平静地说道,“因为各种事情,到现在才能和你道声生日快乐,没问题吧?”
“......我有不祥的预感。”
置若罔闻的少年坐了下来,语气娴熟道:“往年都是父亲送的礼,今年换我来给的话,你应该不介意吧?”
朝仓千夏忽然想起了赤司研二书房里摆着的一堆乱七八糟的诸如鹿头,巫师玩偶,恐龙化石等这类传说中来自愚蠢的哥哥送的生日礼物。并也是想起了自己收到的那些,名义为生日礼物,实际上是为了炫耀弟弟的才能并分享弟弟糗事才赠送的东西。
在和赤司征臣认识并获得认可后,因为瞒着赤司研二,她每年这个时候会被对方偷偷摸摸地送一点东西,大多是和赤司研二有关的,去年是研二小时候喜欢玩的木剑。
剑上他自己刻着的纹路,那个时候,她就隐约意识到了对方的有可能和乾霄宗有些许因缘。
但这也不能说算生日礼物,毕竟主要还是用来分享赤司研二当年的中二史的。
仔细一算,她没准能第一次从这个弟弟那里获得生日礼物。
朝仓千夏期待地问道:“所以你要送我什么?”
“你曾和我约好,输一次,答应我一件事。”没头没脑地,赤司征十郎了另一个话题。
“是的。”隐约觉得有点不妙的朝仓千夏承认,决定以后再也不和他比赛了,“但小时候输的时候我不是都已经达成你的要……”
想起园子生日会上难得和下棋然后干脆输掉了的朝仓千夏思考了一下:“所以你想告诉我生日礼物就是你不要承诺了?”
她说上次见对方怎么没提,还以为他早把这事给忘了。
没想到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不,本来想以此要求你和工藤分手的。”
朝仓千夏意识到事情不对头了。
“可从你上次的话来看,你已经和他分手了。”
本打算找借口离开的朝仓千夏看着那双绯红眼眸,黑眸微眯,终是道:“所以?”
“和我订契约吧,我不想以后找不到你。”
难怪要在游戏里说,在外面赤司研二少不得揍他一顿。
“不行。”意识到在这时候当着凤镜夜的面说这话的对方绝对是认真的,朝仓千夏想也不想地否定了。
“为什么?”似是早就料到回答,赤司征十郎相当自然地问道。
“因为……”
黑发青年伸手搭住朝仓千夏的肩:“你太弱了,和她订契约会被反噬的。”
抓住贝利亚的手反手就是拧了回去的朝仓千夏点了点头:“你该清楚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妖怪,但一般的大妖怪还真没我厉害。”
“我知道,跟在你身边的那把剑来历不一般。”他的语气很是平静,“所以本就没打算订平契。”
朝仓千夏一愣,眉头微蹙之际就是听少年的声音继续响起,字正腔圆,用的是大陆语。
“我在古籍中看到过一个契约。”
“以血为绊,以灵为锁,以魂为缘,故名……”
朝仓千夏哑声把后话补上了:“魂契。”
魂契,又名缘契,这是一种无视灵力等任何外在条件差异,使得契约者同生的契约。订契手续繁杂,订契所需消耗的天地灵宝数不胜数,但独独同生不同死这一点,就足以让众多人对此趋之若鹜。
求长生,求得道,活着才能求。
与道侣订下此契,待到身陨之时,假使道侣未亡,便可躲过轮回,附身他人,或是改修鬼道,总归是多了条后路。
乾霄宗宗主独创,仅是为了看那些个家伙是否会舍了现在道侣,去找生存率更高的家伙。甚至于那些个材料,有八成都是他夸大的。
名为缘,显的却是道。
这也是赤司研二偷偷摸摸和白樱订下的契。才保得白樱魂魄不散,仅仅是被藏于梅树修养。
她自过往的记忆,或者说是完整精神被主神放回后,才察觉到这件事。却因事多而不曾去找过至今没有现身见她的白樱。
虽口口声声说着白樱清楚她的身份,但实际上,她也不懂白樱这些年究竟在想些什么。
是恨是怨,还是不曾怪过?
她不敢问,甚至于白樱是否自愿被关在树中修养,她也不知。
虽清楚赤司研二不是是非不分之人,可任谁遇上情之一字,大抵都会昏了头。
“不愧是姐姐。”
朝仓千夏回过神:“夸我也没用,征十郎,想找到我有很多种办法,魂契是下下策。”
“那是什么?”贝利亚好奇了,饶有兴致地问道,“是连你都没法解的契约?”
“没试过,但我要是想,总归是有法子解的。”注意到背后传来凤镜夜若有所思的视线,朝仓千夏比了个“拜托”手势让他别在这时搅和,复又神情严肃地对赤司征十郎继续道,“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让你联系不到我,行吗?”
不对,明明是她生日诶?为什么在这里是她跟别人承诺什么东西?
说好的送礼物到头来为什么变成这种情况?
少年的红眸中微带失落:“你该清楚,我求的是什么。”
朝仓千夏沉默一瞬,站起身拉着赤司征十郎就走了。
“失陪。”
走到僻静角落,终于和法则沟通完毕的朝仓千夏分出心神布下结界,双手环胸盯着神色恢复平静的赤司征十郎问道:“又被叫去相亲了?”
“为什么这么问?”
“征十郎,这个性格的你不喜欢我才对。”索性把话敞开说的朝仓千夏盯着那双仍旧同色的眸子,“虽然我的确说过那都是你,但是毫无疑问,目前状态下的你对我应当只有胜负欲。”
少年眨眨眼,表情微带遗憾:“本来以为能骗过姐姐的。”他连称呼都注意到了,却不曾想她还是能轻易分辨。
“但既然他喜欢你,我自是也喜欢的。”
“你是指八岁小鬼那种对着亲人的喜欢?”朝仓千夏歪头问道。
“也许曾经是。”赤司征十郎语气笃定,“可当他发现他找不到你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了。”
“……”
“姐姐,你以前太惯着他了。”少年表情无辜,“连我被你那么惯过一次后,都想一直被你惯着。”
朝仓千夏悔不当初,试探问道:“要不我们再一下一盘?”
所以只是下个棋而已,到底为什么能搞出这些想法?
赤司征十郎轻笑:“我不喜欢输,但如果是你的话,倒也无不可。”
“那就换个问题,为什么是我?”少女有点烦躁地用手指点着肩膀,“惯着你的人应该很多才对。”
不管是出于讨好,抑或是纯粹的喜欢,那些人都该比她这个童年时和对方相处堪堪不过三个月的家伙好。
她照顾对方的时候,又不是没连四个弟弟一起照顾,一视同仁的态度总不该产生什么特殊情况才对。
不,也许这所谓的一视同仁,也远超常人标准了。
——“别人我不清楚,但是我啊,因为小千你对我那么好,偶尔会想一件事。如果小千眼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你会怎么做。”
皓不是个例,四个弟弟里,大概只有神经大条的悠真没这么想过。
朝仓千夏第一次正视起了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
......所以她以前都干了什么?
不就是救了几个人,做了几顿饭,再当个无情的陪玩机器吗?
少女用手支着下巴陷入了深切的沉思之中。
满足愿望互惠互利还有错了?
又不是给钱,既然赢了能开心的话,那她就输呗?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小小年纪会有这种奇怪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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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问就是我脑抽后写了严重ooc(怎么可能有人问啊)。我都不知道话题是怎么从送礼物拐到订契约上的,(sad脸)
仆赤:看他磨磨唧唧的就自己上了,我可没说我也要送你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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